第363章 理由
「那是重點嗎？重點是她是怪物。」怪喬把天奇按下去，自己說得特別坦然。
「你之前也說了，學術界對署名特別在意，你為什麼這時就退讓了。其實若按你的方式，你請葉瀾來幫你，相信也能很快出成果吧？」主持人想想，扶了一下眼鏡，再問道。
「若是我按自己的方式，請葉瀾來解決問題，不是不可能！她出身好，她其實對啥都不怎麼在意。她只在意她的家人們，若是我請她幫我，她會的，只是我不願意。我說了她跳躍的思維打通了成功的通道，我為什麼為了一個署名，就讓整個團隊跟我一塊走最遠的道路？為了儘快的出成果，我們把這倆傻子也叫回來幫忙。在我心裏，署名遠遠比不上我們可以節約的時間。有那些時間，我們可以做更多的事。也是從那時，才真的形成了以葉瀾為中心的研究團隊。」怪喬又不禁翻了一個白眼，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覺得跟一群白痴說話，太拉低智商了。
「老大他罵我們！」天奇立刻轉向了葉瀾，指向了怪喬。
「唉！」葉瀾輕輕的拍拍他，有點傷感的那位主持笑了一下，「他們平時就愛這麼鬧騰。做研究時，他們不這樣。」
「我覺得挺好的，你們團隊一塊時，一定非常開心。不過天奇、小悅你們一個全國第一，一個全國第二，結果被他們叫傻子，還要跟他們一塊，讓你們退學就退學，你們明明不是學數學的，之前也說了，你們就是不想在葉瀾邊上當傻子才跑去學別的專業的，結果他們招了手，你們就把之前的想法都拋棄了？」主持人笑了，很輕鬆的問道。
「是，我沒什麼主意，你問他。」天奇忙指向一直坐得很直的小悅。
小悅給了天奇一個白眼，自己回頭。思索了一下，開玩笑，這是央媽的採訪，而且採訪他們的這位，可把各國政要都訪問了一個遍，真是一張國家臉啊。所以小悅對待訪問，態度上就比他們認真多了。
「差距！他們驗證失敗，決定各自找回初心重頭開始時，我們也在葉家。那天，我有看他們的稿紙，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本我們六個是一個團隊，才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們的稿紙我竟然看不懂了。那一刻，我失落了。然後，葉瀾對我們說，要不要一起時，我當時真的沒有思考就點頭了。我不是在幫他們，我不想十年後和這個胖子在街邊吃烤串感嘆著生活的不易時，一邊巨大的電視里播放着他們站在菲爾普斯的領獎台上。他們不是必須我們，但是，我們想緊跟着他們。」
「不，我需要你們。你們是必須的！」葉瀾搖頭，趕緊說道，「我們六個一起參加的國際大賽，另兩位也是很好的朋友。只是他們身不由己，我不能和國家搶人。於是我們四個組成了新的團隊。但是，當初我說過，他們四個是優勢互補的，我和怪喬是居中策應。在研究中，天奇和小悅合在一起，就是一部完整的超級電腦。我們就是三點固定一個平面！所以天奇前些日子說，我們趁他們不在時出成果。我說不是，功課是做在前面了。他們回家過年之前，我就跟他們說了，我好像已經摸到門了，只是不知道那道門什麼時候對我打開。而把我送到門口的，就是他們！」
「那麼能問一下，為什麼從京大退學，轉向了海外的學校？」
「這其實是兩個問題！」葉瀾笑了，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我有兩個爸爸，自然也就有兩個奶奶，我其實是這兩位奶奶帶大的。他們都很溺愛我。這點我媽時常很憤怒，可她拿我兩個奶奶沒輒，所以我高考一結束，她就想送我離開。我小姑姑在海德堡做研究員，我媽其實是希望讓我遠離兩個奶奶的影響，出去吃點苦的。」
「這是你選擇海德堡的原因！那麼退學呢？因為這個問題有點難，所以你留在了最後？」果然這位很敏銳了。
「京大很好，非常好。這點我不是客氣！這也是我當初寧可放棄保送也要自己投考京大的原因。那裏有我想要的一切！」葉瀾沒有正面回答，先誇了再說。
「我很想聽你的可是！」那位笑了。
「我們學數學的，其實要不了什麼研究經費，我姐煩我畫花我奶的鏡子，給我裝了一個小孩子塗鴉的壁掛紙卷，用光了也不過兩百塊。但是，研究不用錢！所以我從來就沒申請過京大的研究經費，也沒要過任何的補貼。」葉瀾笑了，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驗算成果卻很貴。非常貴！貴到就算京大給我們研究經費和補貼，我們也弄不起。」
「什麼貴？」那位做了再多的功課卻也不懂這些學數里的門道。
「超級計算機，超級計算機光開機都麻煩得要死，一堆管理員在那兒。在啟動超級計算機時，還需要驗證所有的服務系統是否正常運行，此外還需要讓計算機進入一種狀態，在這種狀態下，管理員可以運行包括作業調度程序和資源管理器在內的任務。而就算是租用中科院超算，會員的話，不用開戶費，一個CPU每小時5元，也就是說，我驗算一小時，也許要幾萬元，甚至十多萬元。而且不是驗算一次，可能需要幾次。」葉瀾手一攤。
「京大沒有超級計算機？你是學生，而且是這麼了不起的研究，你應該可以提出申請，免費使用吧？」那位以常理推斷，她也真不知道，京大有沒有超級計算機。
「京大比我優秀的學子實在數不勝數，而研究項目也太多，比起更加重要的航天、物理、生物等學科，我們數學真的太微不足道了。就算我們遞交了申請，等排上我們，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了。」葉瀾苦笑了一下，這個還真是實話，在學校，就算一個實驗室也是要申請很久，特別是擁有特別器材的實驗室，那簡直就是靠搶。那就不要說超級計算機的使用了。
超算開機、重啟就得30-45分鐘，然後一個運行組有問題，大家都一塊重來。所以那排期，絕對比國外等著照CT的人還漫長。辦法也只有一個，不想等免費的，就花錢看私立。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主持也知道，這裏除了葉瀾，這三男孩家境真普通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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