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71章:臨別宴

第V71章:臨別宴

趙念欣抬起頭,白了她一眼。

昨天她和波波去見趙小雙,波波基本可以排除,其實說來說去可能和她發生關係的除了彭正東還會有誰?周紅又是一聲尖叫,她問趙念欣:「昨晚你和彭正東在一起?」趙念欣沒有否認。

周紅小心翼翼地問趙念欣:「你們——又發生關係了?」

趙念欣將頭埋在枕頭下,沉默等於默認。她閉上眼等待周紅的狂吼。

「念欣,他到底要怎麼樣?他是要跟你複合?還是最後臨別的歡宴而已?」

她聲音低低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周紅有些生氣朝她扔枕頭:「你怎麼這樣糊塗,明明知道他為了現實拋棄你們的愛情,你還要送貨上門,你真是傻子。」

「周紅別吵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彭正東,真是我看走眼了,想當初對你那叫一個好,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無情無義,前途真比感情堅固?」

她假裝睡著了,不理睬她,知道她向來跟彭正東不合。

見她沒有回應,周紅也只好悻悻的離開。

周紅走後,趙念欣在鋪上躺了許久,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再次和彭正東一起,讓她有點羞愧又有種釋放了自己的感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們曾經有無數個這樣的夜晚,只是想想他就快要結婚的事情讓人不免有些心寒。

昨天他說,如果以後掛掉電話就是自己有事,什麼意思?他希望她們可以保持不正當關係,而自己竟然沒有當着他的面拒絕。

到底說來,是她自己沒有經得住,或許他給了自己錯覺無法分辨真假,她以為可以握著屬於她的溫情。

從前她們有過很多溫暖的畫面,從前他很愛她,記得上大學第一個聖誕,他從英國回來看自己,一起吃燒烤的時候,他笑着待會她說:「念欣,英國的冬天,很冷,只要我想想我的先念欣,心就特別暖和了。」

那時候她應該是討厭他,強取豪奪,他嫉妒她身邊的異性,不論是誰,他都會刨根問底,必須有個交代,他視她為已有,對她呵護備至。

他幫她洗澡,他給她做飯,他給她送的第一條項鏈,他為她做的一切,她都記得,因為這樣當時才狠心的要成全他。

可自己怎麼一點也不勇敢,她對他狠不下心,昨天的她們徹底失控了。

這果真是最後一次索取嗎?

現在好了,她終於拋去了累贅,完成了自我的救贖。她獃獃地想着,眼裏有淚。

她走到浴室里,脫去了衣服,披散著頭髮,沒有泡澡,卻站在淋浴蓬頭下,讓水從她的頭順流而下。

痛痛快快的洗滌能衝去她身上他的味道,卻洗不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脖子佈滿了紫紅色的吻痕,如朵朵梅花,他是那麼霸道,執着地要在她身上留下專屬於他的記號。

趙念欣閉上眼睛,四周彷彿迴響起他在她耳邊低語:「趙念欣,你是我的,永遠做我的女人……」

她嘆了口氣,還沒有分開一會兒,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她不禁對自己之前做出決絕武斷的決定而開始猶豫了。

自己真的可以忘記他嗎?

彭正東不敢面對醒來的她,索性提前離開,這麼多年他對她的感覺依然沒變,驀然回首,她好像還是那個18歲精靈的丫頭,不,還是那個8歲大的小孩子。

在鞦韆樹下牽着他的手:「正東哥哥,我長大了要嫁給你。」

孩子時候的一句玩笑話,他輾轉多年,經歷了她之外的情感,最終還是和她狹路相逢。

她們的相遇註定了從此難逃劫數,她曾是他的全部。

回到自己那空空蕩蕩的房間,因為沒有了她而顯得格外寂寥。

他靜靜地走到卧室里,打開枱燈,橘黃色的燈光傾泄在整個房間。沒有她,沒有了溫暖。

他躺在鋪上,被單間還殘留着曾經她身上的清新香氣。他翻了個身,將枕頭抱在懷裏,猶如還抱着她一樣,心裏稍稍有了點充實。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今夜,註定孤枕難眠。

中午休息時間,周紅興緻勃勃地拿出一本被她評價為「精闢得無與倫比!」的書,把其中一個精彩的選段念給趙念欣聽。

「中國女孩有一個最大的錯覺,以為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的,而是屬於未來的某個男人的。道德人士的說辭是:這是屬於未來的丈夫的,要等婚禮那天才能隆重剪綵。有些惡毒的男人把它篡改了一下,說女人的身體是屬於未來的心愛的人的——愛誰,就該給誰。」

趙念欣瞥了一眼書名《性與人生》,忍不住失笑。

周紅不滿地拍著趙念欣,讓她把下面的話聽完,「這兩種觀點一樣之扯淡。你的身體就是你的,它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屬於你的事物,也是你最應該善待的事物。總有些傻妞兒,被人一忽悠,就把自己當個禮物隆重地獻出去了。拜託你,女孩,想想清楚,身體和後果都是一併屬於你自己的……」

趙念欣聽出味道來了,她瞪着周紅:「你有的放矢、指桑罵槐是不是?」

周紅笑嘻嘻地說,「我可沒特指哦,有心人對號入座!」

趙念欣不理她,自顧自玩手機。周紅趴在她肩頭,問她:「怎樣了,會不會來一個大逆轉?他有給你許諾嗎?」

趙念欣漲紅了臉,從牙根里一個一個蹦出字來:「你能小聲點嗎?顧客都聽見了,沒見別人都在竊竊私語的偷笑。」

周紅咯咯笑得亂抖。

被周紅這麼一提,該死的,趙念欣又想起了和彭正東瘋狂的一天一晚。她一直努力忘卻那些讓自己汗顏與羞愧的片段,只為了使自己可以重新開始,繼續平靜的生活。

她如往常一樣擠着地鐵上下班,匆匆地忙着策劃的瑣碎工作,下了班偶爾也周紅或者波波她們聚聚餐、喝喝茶打發漫長的夜晚。儘管有時也孤獨,但是,她一直沒有再和彭正東聯絡過。過去的就算了吧,趙念欣也並沒有後悔過。

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仍是控制不住要想起他,想起他微笑時的酒窩,他的體貼溫存,想念他溫暖的懷抱,當然更懷念他為她做過的菜,雖是家常菜,卻異常美味。害得她再吃美味飯菜都如同嚼蠟食之無味。

連周紅都在問她,「曾經的吃貨,怎麼變了模樣,現在的你越來越賢淑,胃口也越來越不好。」

趙念欣經常似聽非聽,神遊太虛。

周紅恨鐵不成鋼,不就失戀,男人有什麼了不起:「趙念欣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果你還惦記他就告訴他啊!別委屈自己。」

是啊,我在想什麼?她一陣苦笑。

「周紅,你別忘了,過幾天他就要娶別的女人,一切都來不及了。」

周紅重複着她的話道:「一切都來不及了,幹嘛你們還要糾纏在一起?」

這時周紅心裏有了自己的想法,必須得找彭正東,既然趙念欣不好意思挽留,作為朋友的她有權利和義務,成全一段姻緣。

說干就干,她鮮少給彭正東聯繫,但他的號碼一直存着,而且給他取了一個有些搞的名字:彭瘋子。

打通電話,周紅說明了來意:「彭先生,我想見你一面,有很重要的事情給你說。」

彭正東正在辦公室,有關他升遷的傳聞炒得沸沸揚揚,他孤獨的站在陽台,也許站得越高,就越孤獨。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導演的那幕戲,一旦揭開,會有多麼轟炸和勁爆,看見是周紅的電話,他下意識的擔心,是不是趙念欣出什麼問題了?

聽了周紅的敘述,他更加緊張:「周紅,是念欣出什麼事情了嗎?」

「對,她出了很大,很大的事情。」

彭正東有些擔憂的問:「她怎麼了?她在哪兒。」

「咱們見一面吧!我有話要跟你說,一時電話也說不清楚。」

彭正東看看牆上的時鐘,沒有猶豫道:「好,在什麼地方?」

「就在你們單位附近那家咖啡屋吧!如果不塞車,我大概20分鐘就可以趕到。」

彭正東點點頭,表示認同:「那樣也好。」

周紅對趙念欣道:「念欣,你看好鋪子,我去見一個朋友。」

趙念欣正在理貨,回頭見她行色匆匆的樣子,問了句:「是見嘉宇嗎?」

周紅沒有看她,淡淡道:「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她本來想問她幾句,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趙念欣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不是好朋友會相互傳染,她過得不好,而周紅也一樣,她跟何嘉宇兩人看上去沒問題,為何也走不回去了?

愛情還真是一場可怕的疾病,她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也許會有一場雨。

今年的季節特別奇特,難道有艷陽高照的時候,似乎老天也為她感到悲憤。

很奇怪的是彭正東沒給她聯繫,而她也不打算同他聯繫,那一晚像場夢,兩人瘋狂的彼此索取,最後的歡宴。

他會忘了她嗎?

他記住和忘記都不重要,一旦他們不能在一起,一切都不重要了。

周紅見到彭正東的時候,他正喝着咖啡,看着外面的天,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和那日失魂落魄的人截然不同。

她找了個位置和他對坐着,彭正東回過頭:「想喝什麼?」

周紅淡淡甚至有些冷冷的說:「白開水。」

彭正東笑了笑,側過臉來,不得不承認,他身上有種氣質和光環讓女人無法拒絕,不過還在他是趙念欣的男人,不然……

她回過神來有些生氣的質問:「前途對你來說比愛情更重要?為什麼要這對念欣?」

彭正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看了看她,有些怒氣的臉,他笑道更加燦爛:「念欣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廢話不需要你說,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這樣對念欣,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內疚?」

彭正東用勺子攪動着咖啡杯,他漫不經心道:「我為什麼要內疚?」

他的回答無疑是讓人氣惱,周紅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你這就是典型玩弄女人感情的偽君子,你不會有好下場,我等待聽見你的壞消息,我不會祝福你,只會禱告你過得不幸福。」

彭正東停下手中的動作,他身子坐正了,有些怒氣的盯了她一眼:「周紅,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當自己是誰,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很了解我嗎?」

周紅想着他最後一次跟念欣的事情,這也是讓她耿耿於懷的事情以為他會回心轉意,看來自己想多了。

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有些厲聲質問:「既然你要榮華富貴,幹嘛還要揪住她不放?人不要太貪心,你若不能給她未來就不要再糾纏她,否則我會告訴趙小雙,讓你的富貴夢破碎。」

彭正東由先前的笑臉轉而一變,語氣冷冷道:「我的事輪不着你說話,若不是看在你是念欣的朋友,我對你不客氣。」

周紅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她語氣淡淡道:「我只是想來問個究竟你到底怎麼想?要不是因為念欣,我才不會來找你,我只是想幫幫她。」

彭正東不想跟她費時間,速度起身站了起來語氣冷淡的說:「你若真想幫幫她,就別干傻事,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

他很乾脆,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站起來瀟灑的走了,留下周紅一個人傻坐在位置上冥思苦想。

周紅是個聰明人,彭正東的話卻讓她迷糊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也罷,她怎麼可能影響得了他?

天說變就變,何況是一個男人,她能做到的是讓念欣好好生活就夠了,這樣的負心漢不要也罷。

接着一場暴雨,一陣接着一陣,一下又是好幾天,下得人們心生惶恐。

不知道是因為趙念欣和彭正東分開刺激了周紅,還是她開始想念何嘉宇的好,最近幾天總是做夢,夢到他的樣子,18歲時候她就愛上的男人。

其實,何嘉宇嚴格意義上講,不是一個特別有大志的男人,那時候喜歡的僅僅只是那種絕美的臉,她們同齡而他似乎看上去比她小很多,他總是稚氣未脫,慢慢的她才開始有些嫌棄。

這天趙念欣回大哥家去了,下班的時候還是她親自送到家,和她們一起吃了頓飯。

趙瀾並不知道彭正東要另娶別人,對周紅的來到,他很熱情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這還不夠,知道周紅喜歡吃烤鴨又吩咐張靜去買了一隻烤鴨。

好久沒有一大家人坐在一起,佳佳特別跟趙念欣特別膩,或許是因為趙念欣在家的時間少,而且每次都會給她帶小禮物或者新衣服所以她特別期待見到姑姑。

趙瀾一邊喝酒一邊吃着花生米,樂哈哈道:「周紅,你準備什麼時候辦喜事?念欣和正東就快了,你也加快步伐,你們本來又同年紀差不多該結婚了。」

張靜並不知情,也附和著:「是啊,你們應該同步,都不小了,早點結婚也好早點收心,戀愛久了對女孩子不好,萬一男人變了心怎麼辦?」

趙瀾打斷妻子的話,責備的說:「你一天電視看多了,就知道給她們灌輸不積極的思想。」

周紅很詫異,這麼大的事情,趙瀾居然不知道她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趙念欣用腳踢了踢她,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張靜不服氣的繼續自己的言論:「我說的是真的,我身邊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有好多談了10年還分開,戀愛本來就是不能太久了,否則兩人變成了親情,就再也生活不下去。」

趙瀾知道說不過妻子,而且她現在閑置太久,有時候特多愁善感,總是懷疑,他便溫和道:「不說這些沒用的,對了,念欣,你和正東定了具體日子嗎?」

趙瀾一臉關切,他再也不像當初那樣極力反對,而是有些殷切期盼。

趙念欣剛吃了一口麻辣魚,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很快又鎮定下來,周紅從旁邊遞了一張紙巾給她。

她知道念欣此時難受,她連忙打圓場:「大哥,念欣有自己的想法咱們不管她,你看她激動得都哭了。」

趙念欣有些尷尬,卻又故作輕鬆的說:「誰給你說我是激動哭,我這是被花椒給敗下陣來,我剛吃了一口花椒。」

趙瀾遞給她一杯溫水:「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你們沒事多回來吃飯,喜歡什麼讓嫂子給你們做。」

從小周紅就羨慕趙念欣有哥哥可以依靠,而自己是家裏最大的孩子,她有什麼苦都只有自己嘗。

她們兄妹情深,不是一般言語可以表述,臨別的時候,趙念欣將他送至門口,兩人在車上還聊了幾句。

「周紅,記住不要大哥知道,不然事情就麻煩了,我不想他為我擔心。」

周紅點上一支煙,有些淡淡道:「念欣,你死心吧,不要再抱幻想了,他不會再管你。」

趙念欣無言以對,她無力道:「我早就死心了。」

「那為什麼還不告訴大哥?非要等他自己知道,你是在維護彭正東嗎?」

趙念欣咳嗽了聲,反駁的說:「沒有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大哥為我操心而已。」

「我看你是還沒死心,你還有期待,算了,我勸你別再想了,他是不會回頭。」

「恩,我知道,不會再想了。」

周紅將手中的煙滅息,看着她柔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說嘛?」

趙念欣愣了下,她有些不明白的搖頭:「不知道,難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周紅淡淡一笑,冷哼道:「不是他給我說,是我親自找上門,他態度很不好,沒想當這麼多年我們都認錯了他,原來以為他是一個正直不為權威的人,不過如此罷了。」

趙念欣有些激動的問:「他都給你說什麼了?」

周紅停頓了下,有些無奈道:「他倒也沒說什麼有價值的話,只是他的態度讓我感到心寒,他再也不是曾經的彭正東了。」

趙念欣本來不好的心情更加難受,無論她怎麼逃,都是關於他的信息,她咬着嘴唇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早點回去吧,明天我直接來鋪子上。」

周紅不放心的拍着她肩膀:「要不要我給你組織點人,大家一起熱鬧,也許唱唱歌,喝喝酒就好了。」

趙念欣頭搖得像撥浪鼓,她沒心情去玩:「我沒心情。」

「念欣,我想跟何嘉宇好好談談,看到你們這樣,我突然覺得他比彭正東好,雖然他沒什麼本事,但他永遠不會背叛我,他會一直守護着我對嗎?」

對於何嘉宇這個老朋友,她也會給他這樣的定論,他雖然沒有遠大的理想,卻是一個很痴情的男人,她們的性格又能互補,重要的是彼此信任,她們也很不容易。

見周紅這樣說,她不免為何嘉宇說起了好話:「你早該跟他好好聊聊了,他是一個誠實的男人,是幾分說幾分,不會撒謊,不會添加水分,他對你怎麼樣你比誰都清楚。」

周紅笑笑的說:「到底你是我朋友,還是他朋友?怎麼感覺你這是在指責我?」

趙念欣無比羨慕,她們好壞還可以在一起,而自己從來都不是她可以做主,嘆息一聲:「周紅,我覺得他跟我一樣的境遇,愛一個人全心全意,而對方卻不在自己所能掌控,你跟彭正東一樣,你們都是那種掌控別人生活的人。」

「你這話說得真是,有點迷糊,我怎麼掌控他了,是他自己要愛我,又不是我逼他,原本想就這麼結束,最近也許是天氣變冷了,覺得自己太孤單,能取暖的也不能只有你啊!咱們畢竟是正常取向,有時候我會想,要我是男人,肯定娶你咱們一起過。」

趙念欣被她逗樂了有些悶悶道:「滾吧!越說越沒正經,趕緊去找何嘉宇好好說道。」

周紅攤開手,一本正經道:「我說真的,要不咱們試試?」

「滾,誰跟你試,只有何嘉宇那樣的傻子才會看上你。」

「好了,我走了,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回來,估計也跟他說不了多久。」

她可不想打擾她們,連連拒絕:「不,我才不要當法海,你們好好親熱,知道你壓抑太久了。」

周紅白了她一眼,淡淡說:「你以為我像彭正東做了不負責?這次要跟他有點啥,就結婚算了,也不東想西想了,就這樣吧!」

趙念欣高興道:「好啊!好啊!」

快要離開的時候,周紅忍不住對她道:「你最好趁機先給趙瀾說一下,不要等結婚當天他才知道,那樣他心會更痛。」

趙念欣有些犯難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給大哥說,可這事情已經是瞞不住了,如果真是那一天大哥知道真相,可能會更難受。

她點頭有些為難的說:「我看看吧,如果合適就跟他說。」

周紅在回家的路上給何嘉宇打了一個電話,突然之間她有些擔憂不知道何嘉宇是不是還像過去那樣迷戀她。

她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時的情景,他笨拙的撥弄着她半天也沒有找到地方,他完事了,那天他很沮喪。

後來躲在被子裏哭,他哭得很傷心,周紅問他為什麼……

「你說我為什麼哭,我就是難過。」

其實後來想想那時候他心裏還裝着趙念欣,大概是因為他覺得對不起趙念欣,或者一下子失去了愛她的資格。

當然不排除可能的是他以為自己身體有毛病,那天喝了不少酒兩人才發生關係。

一開始周紅很主動,她拼盡了全力想要守住他。

何嘉宇後來知道自己身體不但沒事,不知有多高興,他摟着她又親又抱:「周紅,你真好,周紅,你是女巫。」

想起他們之間的事,她一陣燥熱,感到莫名的騷動,身體有無數只小蟲子在爬。

何嘉宇接到她電話,很意外,他聲音特別有磁性的說:「我剛做了一個夢,夢到你了。」

周紅聲音也柔和了不少,溫柔道:「哦,是嗎?夢到我怎麼了?今天念欣不在,你過來咱們聊聊天。」

何嘉宇掩飾不住激動,他有些興奮的說:「好啊,我馬上就來。」

周紅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淡淡道:「那好,我先掛了。」

「你要吃什麼東西嗎?我給你帶點吃的吧!」

「那你買兩瓶紅酒,我想跟你喝酒,想跟你說說話。」

何嘉宇連連點頭:「好,我很快就來。」

周紅先回家泡了一個熱水澡,撒滿了花瓣,累了的時候她喜歡好好泡一個澡。

趟在浴缸里,她想起了許多,跟何嘉宇的往事歷歷在目,無論她走到哪裏,心裏始終裝着一個人,她不想再跟自己過意不去。

正在這時,她聽見了外面的敲門聲,不用說應該是何嘉宇來了。

她小聲道:「是嘉宇嗎?」

外面的人溫柔道:「恩,是我。」

他怎麼來得這麼及時,她剛才還在想,突然就真來了,她披上浴衣去給他開門。

何嘉宇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閑夾克,他個子很高,看上去還是那麼絕美動人,他手裏提着兩瓶酒還不少好吃的東西,他不好意思打量着她。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穿了件紗衣跟沒穿沒多少區別,她將他讓進了屋。

粉紅色的浴衣有兩根飄帶,很長很長拖至地上,看上去她像一個美麗的仙子,何嘉宇麻木的跟在她身後走。

兩人都沒有注意,何嘉宇的腳踩中了她的飄帶,周紅正一轉身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何嘉宇慌忙將手上的酒放一邊,他蹲下去扶起她。

周紅一下子哭了,她們認識這麼多年,很少見她哭,她總是很堅強的樣子,讓他有種做男人的挫敗感。

他慌神了,將她抱在懷裏輕輕的拍打着她:「別哭了,我在呢!」

他看着柔弱無依的她,淚花還噙在大眼裏,正楚楚可憐地看着他。

周紅斷斷續續道:「我痛,好痛。」

何嘉宇低聲溫柔道:「你哪兒痛?」

「我全身都痛,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她指著自己的胳膊還有大腿說。

何嘉宇像吹氣一樣的吹她的胳膊,還有她的大腿,一時間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在她兩腿之間,他輕輕的吹氣,她被這種吹得癢舒舒的,好像有片羽毛在她心間劃過。

「嘉宇,嘉宇,你還愛我嗎?」

何嘉宇臉漲得通紅,他看着她的身體,如果不是心疼她身上摔著了,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聲音溫柔得如一灘水,將她淹沒:「我一直愛你,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我一直在等你。」

他深深的吻她。

「傻瓜,我一直愛你。」

這大概是何嘉宇說過最濃烈的愛,他不善表達,不善言辭,她是他的依靠。

「唔——不!你不要騙我。」周紅開始掙扎,他在幹什麼?

儘管她內心期待,可這一刻真來臨的時候,她又有些慌亂,她想要推開他。

「要怎麼才可以相信我?我愛你勝過自己,我願意為你做一切。」

周紅渾身哆嗦,他一定瘋了,今天的他特別大膽,讓她刮目相看只是她不想那麼輕易的軟下來。

她躲開他,被他看出了她的意圖,他在她耳邊說:「你愛我嗎?如果你也愛,咱們就永遠的在一起,再也不分開,我們好好愛一場吧!」

周紅一直在抵抗,她僅有的意識提醒着她,向來只許她凌駕於他之上,他今天怎麼輕易俘虜了她的心。

她緊蜷成一團,他怎麼了,怎麼變得那麼陌生,那個有風度有愛心的男人到哪裏去了?眼前的他化身成了邪惡之神,讓她心悸慌亂。

她無聲地掙扎著,拚命想推開他,但腿又被壓着,她捶打他的肩膀,用牙咬他,只求他能放了她,但他惘若未聞。

今天的他變了一個人,完全不是她認識的何嘉宇。

愛到深處是孤獨,她特別害怕,有一天,他也會厭倦自己,像彭正東對趙念欣那樣,可是好像她們的故事還沒完,彭正東說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能有什麼想法呢?

周紅有些恍惚,何嘉宇卻沒有停下。

他化身一個邪惡的男人,他在她身上燃起了一把火,她想逃開卻無能為力,她嗚咽著,淚水如泉涌。

她不知道為什麼哭了,她想起了過去很多事情,像放電影一樣的,他曾那麼愛她,無論什麼時候都特別照顧她的感受,曾經只要她說痛他立即停止,那樣生澀的愛,她們曾那麼甜蜜。

過了一陣,他終於停了下來,她以為他也在想什麼,誰知他一聲說:「我想天天這樣跟你在一起。」

周紅哭泣著抱住他的手臂,她哭得很厲害。

「你為什麼哭了?不喜歡我了嗎?」

周紅點點頭,又搖頭:「我喜歡,一直喜歡你,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我不介意,不管你又怎麼樣的過去,我都愛你,我愛的是獨特屬於我的你。」

周紅有種莫名的反應,他怎麼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她曾有過這樣的幻想。

都市的夜景燈光正好可以透過玻璃窗,照在這個房間的窗台上。

她是戰敗的俘虜,而他是勝利的惡魔。

「誰來救救我!」

「我,當時是我,紅,我愛你。」

趙念欣送走周紅后,一直在思索要不要告訴大哥她和彭正東的事情,她該怎麼說呢!

大哥今天心情很好,看着無聊的電視劇,和嫂子商量明天出去旅遊的事情。

張靜見她進來連忙招呼:「念欣,再吃點東西。」

她搖搖頭,再美味的食物對她都沒有吸引力,在漂亮的衣服對她沒有吸引力,她已經失去了他。

趙瀾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我們去旅遊你沒意見吧!本來說想帶你一起去,可是你要幫周紅看鋪子,還有你們要商量婚事,所以這次就不帶你去。」

「你們去吧!你早該帶嫂子她們出去轉轉,下次我跟你們一起去。」

趙瀾吃了一顆花生米,笑呵呵道:「下次可能就是我們兩大家人一起了,我得在你這個包袱沒扔出前好好慶賀。」

趙瀾一向是個嚴肅的人,突然也跟她開起了玩笑,她有些不自在的點頭:「恩,是。啊!」

她沒有留意自己的言行有些古怪,趙瀾卻注意到了,他仔細打量著妹妹的表情,好半天他才有些不確定的問:「念欣,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趙念欣搖搖頭,她極力否認:「沒有啊!」

趙瀾喝了一口酒,有些淡淡道:「現在跟大哥生分了,什麼事情都不對我說了,女大不中留啊!」

張靜開始收拾吃過的碗和盤子,她也想趁機讓這兩兄妹說說話,她是一個賢惠又懂事的女人,對丈夫百般依賴,知道他心疼妹妹,她不像別的女人那麼狹隘,特別尊重她們兄妹之間的感情。

趙念欣看着嫂子忙乎,她也幫忙被張靜制止住:「念欣,你就別動了,這幾個碗我來就行,你跟大哥好好說話,你不在的時候他經常念你,我們這次說去旅遊,你哥都不放心你,說總是做噩夢。」

也許親情是相通,不然為何他知道自己過得不好,長這麼大她還沒有過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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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來襲:闊少的神秘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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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V71章:臨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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