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狙擊日軍

第24章 狙擊日軍

我們火速撤回大幕山,一路上的暗哨已經將日軍的情況通知回來,黃全德正在組織指揮人員開作戰會,我在桌子上鋪開地圖,「羊棲坡,這裏山高路窄,日軍輜重上不來,視線也好,日軍的炮能打到的地方,我們的槍也能打到,左邊是懸崖,懸崖中間是進山的路,右邊是峭壁,我們在山頂設伏的話有優點也有缺點,優點是易守難攻,缺點是陣地縱向太短只能容納四五十名隊員。」

「這其實也是好事,新加入隊伍里的人沒上過正經八百的戰場,讓老隊員帶新隊員輪番上陣對提高整體戰鬥力,大有好處。」祁保國說道。

我點點頭,「這這麼辦,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眾人紛紛搖頭。

「行,第一波阻擊很重要,古紹先,陳吉,何勁松,賀勝利你們幾個加入進來,第一波由我帶領,全德大哥你率領第二波,大家分頭行動按計劃執行。」

「是!」

除了山上各處的明庄暗哨,我們一千六百人趁著一點慘白的月光率先佔領了羊棲坡的制高點,暗哨傳來消息,日軍派出了一整支聯隊。天蒙蒙亮的時候,日軍斥候警惕的向我們走過來,「隊長,打不打?」劉克義問道。

「你帶一隊人尾隨過去,放日軍的大部隊過來以後再全殺了。」

「是,我儘快回來。」

半個小時後日軍的先頭部隊從四百米外陡坡露了頭,劉克義那邊在這個時候已經將日軍斥候消滅回來了,三百多名日軍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爬來,我們四五十名士兵從掩體中躍出,進入陣地。待日軍離陣地只有五六十米時,我瞄準走在最前面的一名日軍開槍,隨即隊員們猛烈開火,子彈、手榴彈像雨點一樣撲向日軍,訓練有素的日軍即刻就地卧倒,他們躲在凸起的石頭後向我們還擊,我們推倒成堆的石塊,石塊呼嘯而下,橫衝直撞,趴在地下的日軍頓時炸了窩,嚎叫着彈起,我們的機槍隨即猛烈掃射,幾十名日軍中彈倒地,剩下的抱頭鼠竄。新加入隊伍的隊員掄起大刀、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衝出掩體,向逃敵追去,我大怒,「回來,我們山上的人戰死一個少一個,滾回來!」衝下去的人有幾個瞬間被擊中倒下,剩下的五六個見形勢不妙且戰且撤,路過日軍屍體時他們還抽空收集彈藥,一名尚未斷氣的日本兵猛然抱住一名隊員,拉開了手雷的弦。這名拼盡全力將日兵甩開,還未來得及卧倒,手雷響了,身中多塊彈片,倒在血泊中。身後幾名隊員跑過來要抬走受傷的弟兄,此時,日軍開始打炮,十餘門九二步炮和二十多個擲彈筒向我們猛烈開火,炮彈呼嘯著飛來,在身前身後劇烈地爆炸,石頭被炸得四分五裂,拳頭大的樹被攔腰炸斷,受傷的隊員大喊,「快撤,快撤!」說着,他抓了兩顆手雷在手上,滾進一塊巨石的凹處,剩下的隊員飛身上山,和我們一同躲進掩體。我對撤回來的四名隊員訓斥道,「沒有命令就釘死在自己的位置上,聽到沒有?」

「是!」他們四人低頭回答。

我對左右幾個掩體的老隊員說道,「你們伺機反擊,注意山上滾落的石頭。」

「是!」古紹先,陳吉,何勁松出了掩體,他們在掩體間鑽進鑽出,冒着炮火向日軍的炮兵射擊。

炮聲一停,我們衝出掩體趴在陣地上,日軍開始第二輪進攻,那名受傷的隊員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當一群日軍走近他的身旁,他猛然拉響手雷,與數名日兵同歸於盡。陣地上的隊員一齊開火,數十名日軍中槍倒地,沒死的幾十名日軍卧倒在地向我們開火,兩挺機槍子彈向我們開火,子彈擊碎石頭又反彈回來傷人,我舉槍擊中一名機槍手,隨即又將一名準備斜衝上來的日軍擊中,那名日軍滾向山下,一名日軍趴在他的身體上向我射擊,他一槍擊中了我的右耳,劉克義的捷克式輕機槍機隨即一梭子彈過去將他的腦袋打成了碎片,我沒有管我的傷,我咬緊牙關不停的擊殺日軍。羅雨果在槍林彈雨中爬來爬去,他緊握住每一名即將死去人的手念念有詞,隊員們一開始大叫着讓羅雨果滾開,但是看到了臨死之人安詳的表情都對他充滿了敬意,慢慢的大家都篤定自己臨死之前去的方向。

日軍向我們停止了衝鋒,他們所有人撤出了戰鬥,隊員衝下坡迅速在日軍屍體上收拾武器彈藥,羅雨果趁機給受傷的隊員一一包紮,他手法嫻熟包紮專業,很快他就和隊員們打成一片,陳吉胸部受了點傷他拍拍正給他包紮的手,「老羅,你要不娶個中國娘們,在中國安家得了?」

「不,不,不,我發了終生貞潔誓願,終生貞潔誓願不能結婚,結婚不得行,你的明白?」羅雨果用他蹩腳的中文說道,他看了看我,「我和你們的隊長有過約定,我每天不能超過十句話,要不你們和你們的隊長講講,不要這樣對我,這太不友好了,我有說話的權利,這幾天我都快要憋死了,我心裏想什麼,我要講出來,不說話太難受,真的,難受得不行。」

隊員們看看羅雨果,又看看我,他們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

「不可以嗎,你們看,我從法國大老遠跑過來幫助你們,我一個老頭子真的不容易,你們幫幫我,我每天給你們祈禱。」

「如果你今天打死了一名日軍,我就去幫你向隊長求情。」陳吉遞給羅雨果一支三八大蓋。

羅雨果沒有接槍,他似乎是出自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不,不,我不能,我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羅,你過來,今天說幾句啦?」我調笑道。

羅雨果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激動的向我大步走來,「我是一個傳教士,我需要說話的權利。」

「你覺得日本人會得到上帝的寬恕嗎?想好了再回答,這關係到你說話的權利。」

羅雨果不假思索的回答,「上帝不會寬恕濫殺無辜的日軍。」

「我不知道上帝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上帝是仁慈的,那麼戰爭就不可能發生,如果你是仁慈的你也應該拿起槍。」

「不可能,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戰爭總會結束的,我沒你這麼好戰,我不想一生都背着血債。」

「你一天還是不能超過十句話,你好好做你的醫生,不是傳教士。」我淡淡的說。

「古紹先,陳鋒,劉志飛,你們幾個槍法比較好,去找一個隱蔽點的位置,專打日軍軍官和炮兵。」我說道,「打完槍要換地方,日軍的槍法大多數都很好。」

「是!」他們三個向山側爬去。

日軍又向我們發射炮彈,這次日軍的炮彈發射器主要以擲彈筒為主,而且,他們發射的不是專用榴彈,而是制式手榴彈,因為距離比較遠,十幾名日軍已偷偷潛伏到離我們不到兩百米遠的山腳,突如其來的手榴彈將我們炸了個措手不及,好在手榴彈大部分都沒打上來,只有一名隊員後腦擦破點皮,我大怒,「古紹先,你們幹什麼吃的,日本人摸過來了都不知道。」

「隊長,這些鬼子應該是先下山,然後從另一側繞過來的。」

「打掉他們。」

「是!」

古紹先他們三人開槍射擊,日本人還想往山上沖,一個日本人倒下,另一個又沖了上來,陣地上的人都沒有開槍,安安靜靜的做一名旁觀者,看着十幾名日軍被古紹先他們射殺乾淨。突然,七八名日軍在四百米外開槍,劉志成右額中槍倒地,陳鋒天靈蓋被掀開了,腦漿濺到石頭上染白了一片,陣地上兩名探頭看戲的隊員一名左肩被貫穿,一名鼻尖被打掉,羅雨果迅速向嗷嗷慘叫傷員跑去。陣地上的隊員發了狠對遠處的日軍猛烈開火,但是,我們只擊中兩名。日軍對我們發動了第三次進攻,這次他們分批出來,一次出來一支小分隊,他們把小路下面的坎當做掩體,躲在下面將槍口伸出來向我們射擊,近三百米的距離我們的人很難用槍將日軍準確命中,祁保國帶着幾個隊員搗鼓收集來的擲彈筒,一發在日軍身後二十米爆炸。

「這玩意,怎麼弄啊,這麼打不浪費炮彈么?」祁保國抱怨的說。

我走過去踹了他一腳,「一發打不準兩發,兩發打不準三發,就這樣試,打准以後寫心得報告,繼續發射!」

「是!」祁保國又老實研究擲彈筒。

第二發炮彈在日軍前方三四米的地方,四百米外日軍將九二步炮又拉了出來,古紹先開槍將日軍炮兵的操作手擊殺,日軍又補上來一個,古紹先又一槍擊殺。

「這小子還成精了,打槍越來越神了。」祁保國看着古紹先隱蔽的地方羨慕的說,「繼續,繼續,老子還不信打不中了。」

姚友軍又遞給祁保國一發榴彈,這一次不偏不倚落在日軍的一組機槍上,三個日軍倒下,機槍零件被炸得亂飛,「打中了,打中了,這破玩意拋物線太高了,來來來,再給我幾個炮彈,老子炸死他們。」

我們這邊目前會操作擲彈筒的就祁保國一個,他一發又一發的將榴彈發射到日軍陣地,後面基本上都能擊中日軍,隊員們羨慕不已的看着祁保國,祁保國像受到鼓勵似的越打越起勁,玩得不亦樂乎。

「祁團長讓我來一發。」姚友軍說道。

「滾一邊去,這些炮彈都是弟兄們來命換來的,能隨便浪費?」

「不行就不行,給。」

祁保國又發射了一枚,日軍終於頂不住了,他們起身往回撤,一出掩體古紹先就將他們擊倒,這次進攻日軍損失超過五十人。

祁保國爬到我身邊,「隊長,我從軍這麼多年,第一次打這麼痛快地仗,日本人盡挨打還不了手,哈哈哈,笑死我了。」

「沒發現日本人一支小隊只配三挺機槍,一組擲彈筒啊,小日本子戰線拉太長,頂不住嘍!」我笑道。

「對啊,你這一說我才發現,原來日軍一支小隊都是三挺歪把子,三組擲彈筒,看來小鬼子真的是不行了。」

「哪這麼容易,我們是佔盡了地利的便宜,日本人來攻我們找錯了地方,傳令下去,換人佈防。」

「是!」祁保國對我敬了個禮,往山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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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都麻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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