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斬草除根
「啊啊啊——」
禿頭眼睛凸出,臉色脹紅又刷白,發出非人的慘叫聲。
肉眼可見,他兩側膝蓋變形、粉碎,就像是只剩下一層皮粘著。
看到這一幕,嚴慶也好,凌玲也罷,全都臉色一變,沒想到一直沉沉靜靜的凌遠,出手這麼殘暴。
更殘暴的還在後頭。
凌遠想到禿頭剛才說姚柔的幾句話,再想到如果不是姚芊自己上去頂雷,自家老婆會是什麼下場,怒火就噌地又冒了上來。
「嘭!」
凌遠飛起一腳,直接踹在禿頭兩腿中間。
瘮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只剩下「嘶嘶嘶」的吸氣聲音,從禿頭嘴巴里傳出。
那一腳飛起的瞬間,看到這一幕的人,恍惚間似乎都能聽到一個聲音,那是——
——蛋碎的聲音。
凌遠解了氣,懶得再看地上跟蝦米一樣,整個人弓起來的禿頭,回到座位上,淡淡出聲:
「我要留他一口氣,讓官面上的人好好問他,但又不想讓他活到上庭。
你們誰能做到?」
嚴慶笑着道:「我來吧。」
他在凌遠收拾禿頭前就已經辦完了事,正拿着幾張紙巾擦著雙手鮮紅。
凌遠看了他手一眼,問道:「有沒有打斷他們的腿?」
嚴慶點了點頭,示意黑西裝們扶起禿頭,然後在凌遠面前,一個滑步閃到禿頭身後,手掌如刀,分別在禿頭后腰兩側一抹而過。
「八卦掌?」
凌遠挑了挑眉毛,認出嚴慶手段。
人都說,國術裏面,太極奸,八卦滑,最毒不過心意把(形意)。
可在凌遠看來,嚴慶這手八卦也夠毒的,內勁穿透皮膚肌肉,直接作用在了腎臟。
「主上好眼光。」
嚴慶收手,不知道從哪裏又掏出紙巾擦著,「他的腎已經壞了,最多72個小時,肯定會尿血不止,活不了了。」
一個死人,凌遠懶得多看一眼,只是欣賞地對嚴慶點了點頭。沒想到這人除了是個都市神秘師外,竟然還是帝都八卦掌的傳人。
不愧是帝都凌家的底蘊之一。
凌遠稍稍平靜下來,連串吩咐:
「事情做完后,你就回帝都,跟帝都家裏說一聲。」
「斬草除根,他們在帝都的部分,也鏟掉。注意保留資料,順藤摸瓜,全國摸排一遍。」
「這些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嚴慶躬身應下。
「凌玲!」
凌遠喊了一聲,凌玲連忙放下手機,過來聽令。
「聯繫經略信投委員會,要求他們撥出十個億的資金,成立一個專項基金會,用來安排救助這些可憐的女人。」
凌玲先乾脆地應了下來,並利落地把凌遠的命令發佈出去,這才遲疑地問道:「少爺,這會不會過了一點?」
十個億,專項基金!
就為了救助這些可憐的女人?!
凌遠橫了她一眼,看在凌玲先執行了命令,再來提意見的份上,並沒有表示不滿,只是簡單地道:「這跟我花錢給老婆買一千萬美金的披肩,花錢買個酒店就為了住一個晚上,以及,
花一百個億,拿回帝都凌家,
有什麼區別?」
凌玲一頭霧水,整個人都是懵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些區別大了好不好?
只是她並不敢說。
凌遠好像能看透她的心聲一樣,淡淡地道:「都一樣,沒有區別,只是花錢買高興。
這個事情,我做了會高興,那就去做。」
「嘶——」
凌玲和嚴慶一臉高山仰止,說不出的羨慕。
說這話時候的凌遠,在他們眼中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壕」光。
還有……
凌遠想起什麼似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境外的國際收養集團,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帝都凌家在境外的力量不足,這事讓經略信投委員會去做。
我只要結果!」
「是!」
凌玲乾脆利落地應了下來,並且打算不打任何折扣地去執行,用最大的精力去跟進。
這事,積德。
凌遠剛交代完所有事情,姚柔一個電話打進來。
嚴肅散開,憤怒如冰雪消融,凌遠接起電話來,滿臉笑容綻放。
前後對比之鮮明,讓凌玲和嚴慶看得一愣一愣的。
「是是是,老婆說得對。」
「我馬上回家。」
凌遠接着電話往外走,腳步飛快,就像是有一條無形的鈎子,在前面勾着他在跑。
要不是身份有別,凌玲和嚴慶還想說就像是鼻子前面吊著胡蘿蔔的驢。
凌遠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向後擺手,似乎快滾蛋。
兩人無聲地在後面鞠了個躬,領着一眾黑西裝就撤退了,就留着幾個人看守情況等待急救和警方抵達。
凌遠沒有管事情的收尾,找了個毛坯房進去,又跟姚柔說了幾句話,剛掛了電話轉身,一個詭異狀況出現在面前。
一個女人,頭髮散開遮擋住了臉,人躺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陳玲!」
「你在幹嘛?」
凌遠先是一驚,接着認出了對方身份,整個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他剛掛完老婆電話,頗有一種渣男被捉姦在床的心虛感。
「凌——哥,你原諒我吧。」
「剛是我不對,我說的話都認賬。」
認賬……認什麼賬……
凌遠迷糊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剛才在售樓部,陳玲囂張跋扈時候,似乎說了如果他們老總和經理會在十分鐘內趕來,她就如何如何。
隱約記得,正是找個毛坯房,兩腿岔開之類的……
「行了,起來。」
「算你運氣好,沒有壞了我的事。」
凌遠搖頭,淡淡地出聲。
陳玲沒有糾纏,麻溜地爬了起來,拂開亂髮討好地笑。
她也不是真以為凌遠會在毛坯房裏,就把她怎麼地了。
畢竟剛才的陣仗陳玲看到了,這樣的人可不是那些暴發戶,飢不擇食的讓人厭惡。
陳玲就是個姿態,表示跪得徹底,希望凌遠這樣的大人物不要跟她計較,不然打個噴嚏都能噴死她。
爬起來的時候,陳玲多少還有點遺憾,可惜沒有萬一,凌遠果然對她不感興趣,不然好大一根粗腿就能抱上去了。
凌遠就像沒看到她一樣,擦肩而過,就要下樓。
陳玲緊趕兩步,送到電梯口,眼看電梯門打開,凌遠就要進去了,她匆忙問道:「陳哥,過陣子有同學會,您看……」
凌遠話都懶得說,走進電梯,任憑電梯門關上。
陳玲點頭哈腰地目送著凌遠電梯下去,好半天才直起來,有悵然若失,也有震驚未平。
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同學會時候一定要叫上凌遠。
哪怕抱不上大粗腿,挨挨蹭蹭下腿毛也夠她發達的了。
陳玲這邊浮想聯翩,凌遠下樓后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不遠處又站了一會兒。
沒多久,他就看到急救車和警車魚貫而入,接着一副副擔架被抬出來,送上救護車。
因為停了鎮定的葯,有些孕婦已經醒了,凌遠卻沒有聽到想像中的嚎哭與瘋狂。
入目皆麻木!
哪怕是清醒過來的孕婦,依然一臉麻木,好像還沉浸在噩夢當中,興許永遠都不會醒來。
凌遠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隨便在小賣部里買了一包小蘇煙,撕開點了一根。
青煙吐出,似乎把他心裏的鬱結與煩悶,一起噴了出去。
「希望基金會能幫到她們吧。」
凌遠扔下煙頭,離開了大明世家向著家中去。
就在自家樓下,兩個身影,闖入眼帘。
一個站着,
一個跪着。
跪着的那個秋涼天裏光着膀子,露出蒼白身體,身上背着荊條,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