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蔣聰跪了

第38章 蔣聰跪了

「蔣逸?」

凌遠用了好幾眼才看出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正是整天想撬牆角的蔣逸蔣少。

確實是不好認。

蔣逸一改往日衣冠楚楚,金絲眼鏡的小白臉模樣。

他上半身露出來的皮膚皺得發白,顯然被人在水裏面浸泡了一整天不止。

整個發白的上半身遍佈傷痕,多半是拳打腳踢的淤青,繩子捆綁的勒痕,還有一些煙頭燙過的痕迹。

慘,不是一般的慘。

幹得漂亮!

凌遠看着蔣逸的狼狽模樣,默默在心中為林棟那個叫獅頭哥的手下點了一個贊。

他將目光落到旁邊站着的那個人身上。

這人五十幾歲了,不再年輕,身板卻站得筆直,紋絲不動,看着就健朗硬氣。

「將君地產,蔣聰?」

凌遠似笑非笑,並不客氣。

蔣聰面不改色,恭敬地鞠躬,順便一腳踹在蔣逸背上。

本來就跪不穩的蔣逸一腦門砸在地上,不敢哭喪,艱難地又跪回了原位。

凌遠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對蔣聰多了幾分佩服。

能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天地的人,果然不是普通人,比他家的犬子要強得多。

不說他任憑自己被打個半死的兒子,跪在姚柔家門口不知道多久,就剛才那一腳,也一點沒有留過力氣,只求讓凌遠出氣。

最不容易的是,蔣聰能抓住這唯一的一條生路。

「這是玩負荊請罪?」

凌遠看了一眼蔣聰,笑着問道。

「不敢!」

蔣聰拱手道:「林老的人就在外面,沒有凌少點頭,我兒子活不了。

負荊請罪什麼的談不上,我兒子該死。

這只是一個老父親,求您,高抬貴手!」

蔣聰說着,緩緩屈膝,跪在了蔣逸邊上。

看到這一幕,蔣逸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沒想到,剛強蠻橫了一輩子的父親,竟然會給人跪下。

他想要大喊,卻被蔣聰一眼瞪了回去。

凌遠搖了搖頭,心想,真是差得太遠了。

能屈能伸,見縫插針,這是梟雄之姿。

蔣逸想不通,凌遠很明白。

蔣聰這一跪,不僅僅是為了他兒子,更多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打拚了一輩子才有的一點基業。

如果沒有這一出,蔣逸被處理掉,哪怕只是為了在凌遠面前露個臉表現一下,有的是人出手,讓他的將君地產,讓他蔣聰,一起下去,來個全家整整齊齊。

蔣聰這一跪,是不得不跪。

「行了。」

凌遠等了三分鐘,這才緩緩開口:「讓蔣逸處理好首尾,然後你送他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剩下的,咱們看以後吧。」

話說完,凌遠不等反應,掉頭上樓。

樓下,蔣聰又跪了幾分鐘,在心裏品味着凌遠那三分鐘的不動聲色,這才艱難地爬起來。

他看向猶自瑟瑟發抖的兒子,面上終於透出幾分慈愛,嘆息著扶蔣逸起來,道:「你看明白了嗎?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樣的人嗎?」

蔣逸茫然地點頭,又搖頭。

蔣聰又嘆了口氣,道:「好好表現吧,過關了,你就能活。

我們蔣家,也能活。」

他沒說出來的話是,說不定還能抱上大腿,走上從來沒有妄想過的高度。

凌遠不在乎下面蔣家父子的打算,上樓后沒有馬上進門,等了一分鐘,果然接到了凌玲打過來的電話:

「少爺,林老那邊向您請罪,說他自作主張了。

林老說犬子有虎父,蔣聰是個人才,他想要幫少爺收復他。」

凌遠靜靜地聽話,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掛上了電話。

他伸手在臉上揉了揉,揉去了所有陰霾,這才一臉笑容地推門而入。

「你跑哪裏去了?「

林慧玲看到凌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蹦起來就罵。

「你知道我們小芊今天受了多大委屈嗎?

平時洗碗做飯幹家務做得再好有什麼用?

關鍵時刻,一點用沒有,你算不算個男人?」

林慧玲想到姚芊出事時候的擔驚受怕,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凌遠老老實實地說:「我去找朋友幫忙救人了。」

「你有什麼狗屁朋友?送外賣還是送快遞的?」

林慧玲噴完才反應過來,自家這個上門女婿還有一個勉強有點用的朋友梁勛。

她自然不會把罵出去的話再收回來,冷笑道:「就算是你那個龍潭姓林的朋友又怎麼樣?還不是屁用不頂?

還是我家小心肝福大命大。」

林慧玲罵累了,轉身抱着姚芊就心肝寶貝的叫喚。

說實話,要是換個外人在,看到母女兩個都穿着薄薄的真絲睡衣抱在一起的模樣,怕是眼睛都能看直了。

凌遠見怪不怪了,輕鬆挪開眼睛,找起自家老婆來。

姚柔拿着電話,很快從陽台走了回來。

「怎麼樣?打聽出來了嗎?」

姚芊着急地掙脫媽媽的懷抱,睡衣扯開肩膀都露出來了也沒發現,抓着姚柔就問起來。

姚柔神情有些凝重,不太確定地道:

「打聽是打聽到了一些,聽說先是林棟林老爺子出面,封鎖了整個中順。

然後將君地產的蔣聰老先生,在中間也出了面。

龍潭的凌玲聽說也參與了……」

姚柔說到後面,搖了搖頭,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打聽出來的消息。

林慧玲和姚芊都聽傻了。

這是什麼人出手了,短時間內動用了中順市這麼多頭面人物?

林慧玲一拍雪白大腿,叫道:「難道是蔣逸蔣少出的手?他請動了他老爹。」

蔣逸?

「怎麼可能?」

凌遠一直笑着聽着,聽到這裏忍不住失笑,沒想到會扯到這貨身上,那會兒他正在江裏面泡著吧。

他隨口說了一句,林慧玲眉毛就豎起來了,嗆了回來:「你知道個屁呀,怎麼不可能?

你跟人家蔣少能比嗎?廢物一樣的東西,也敢對人家說三道四的。」

林慧玲說完,自個兒想了想,跟兩個女兒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嘆息:

「是不太可能。」

凌遠都無語了。

正也是你,反也是你。

丈母娘你還有沒有準主意。

林慧玲、姚柔、姚芊她們三個腦子裏過一遍,自然地就覺得有些不對。

蔣逸怕是在裏面起了什麼不太好的作用?

只是這事也沒證據,不好說。

沉默了一下,姚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凌遠,那個凌玲不是也摻和了嗎?你不是認識龍潭的林總嗎,快去讓幫忙問問。」

凌遠詫異反問:「問什麼?」

姚芊紅了臉,聲音小了八個度,像蚊子在哼哼:「問問那個凌皇,他是什麼人?家在哪裏?有啥愛好?」

凌遠越看越覺得姚芊模樣奇怪,追問:「打聽這人幹嘛?」

姚芊不幹了,聲音抬高了十八個度:「什麼這人那人的,那是凌皇,我的大恩人。」

她吧啦吧啦一陣說,把帶着凌皇金面的凌皇形容得天上或有,地上絕無。

那個英武,那個雄壯,那個霸道,那個溫柔……

姚芊說到後面,花痴狀態,捧心動作,瞎子都看出來是戀愛了。

……我有那麼好?

凌遠自個兒都驚了。

然後才反應過來,這事情不對呀。

這是妻妹……

凌遠看到姚柔也把好奇的目光投過來,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寒顫。

這更不能認了。

他借口打電話詢問,先躲去了陽台,琢磨著姚芊應該不犯花痴了,才施施然地回去。

答案自然是啥也沒打聽出來了。

姚芊失望得不行,鄙夷地切了一聲,沖着姚柔抱怨道:「姐姐你看看,男人都是男人,怎麼差距那麼大?

你看看你家凌遠,再看看我家凌皇。」

凌遠肚子裏的腸子都快扭斷了,很想說一句:「你家是你家,但那歸根結底,是你姐姐家的!」

姚柔不開心了,擰了姚芊一下,道:「你差不多可以了,凌遠也是為你跑了一天了。」

她轉過來,認真地對凌遠說:「不管怎麼樣,你辛苦了。」

凌遠微笑地點頭。

有這句話,什麼都夠了。

「叮鈴——」

門鈴響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林慧玲緊張得臉色發白,脫口而出:「又是誰?」

凌遠隨口回道:「應該是蔣逸。」

「你怎麼知道?」

三個女人,異口同聲。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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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門狂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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