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教訓得還不夠
「他才是變態吧?」
姚柔不敢置信地反問。
她不能理解,有人竟然認為,按摩就肯定要有男女間的那種服務?
沒有的話,就是變態。
到底誰變態?
姚柔甚至懷疑,凌遠是不是壓根聽不懂,胡亂翻譯來着。
「不對,凌遠你什麼時候會的日語?」
「這個你不要跟我扯百度啊。」
凌遠摸著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這不是看那種,嗯,你懂的,就是那種動作片的時候,順便學的嘛。」
「你也是變態!」
姚柔兩頰飛紅,啐了一口。
凌遠暗暗鬆了口氣。
他沒法跟姚柔說,小時候在帝都凌家,他本來是被當作第一順位繼承人培養的,各國語言不說讀寫,口語問題都不大。
之前在電梯間,女學生在殷勤地翻譯,凌遠其實不需要,只是懶得那個叫山本清張的日本人說話罷了。
要說用拳頭和巴掌,夠夠的了。
只是沒想到,人生何處不相逢,他帶着老婆來按個泰式,竟然都能撞上這貨。
姚柔被凌遠岔開話題后,沒有糾結怎麼會日語的事,眺望前面情況。
看了兩眼,她嘀咕出聲:「好醜。」
凌遠順着姚柔目光看過去,贊同地點頭:「是丑,被人打成這樣,竟然還有心情出來找服務,不愧是奇葩。」
話音落下,姚柔神情忽然一變,跺腳道:「他怎麼能這樣?」
凌遠連忙再看過去,只見山本清張左右開工,兩個巴掌把一個按摩技師扇到了地上。
「這是教訓得還不夠。」
凌遠牙根痒痒的,與姚柔快步上前。
姚柔直接攔在那個女技師面前,怒視山本清張。
凌遠什麼也沒做,只是扭着手腕,似笑非笑地看過去。
山本清張本來怒髮衝冠,看到凌遠的瞬間,連退三步,滿臉警惕。
迪瓦娜泰式按摩會所的現場經理趕了過來,連連沖着山本清張鞠躬。她一邊示意手下把被打的女技師攙扶一下,一邊用日語解釋道:「不好意思山本桑,我們這裏真的沒有特服。」
「您要有什麼需求的話,至少要女孩子自己同意,我們本身是沒有這項服務的。」
山本清張鼻孔朝天,驕傲地道:「你們支那人,就應該為我們大日本的貴人服務而感到榮幸。」
「你去命令她!」
凌遠跟姚柔翻譯完后,嗤笑出聲:「這個矮冬瓜怕還是活在上個世紀,還貴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姓源、平,還是藤原之類的呢。」
「在他們日本,自己就是下等人,在我們中華自稱什麼貴人,啊呸。」
姚柔心情也不好,冷冷地道:「你說的源,就是源氏物語的源嗎?」
凌遠笑了,連連點頭:「對,就是那個姓源的蘿莉控。」
他們兩個對話聲音不小,壓根不在乎讓山本清張聽到。
「八嘎!」
山本清張扭過頭來,怒吼道:「你們怎麼敢侮辱我們的貴人。」
這句話,他竟然是用普通話講出來的。
凌遠冷笑:「你這不是聽得懂人話嗎?說得還挺像人。」
山本清張看到他這張臉,氣勢就先掉了一半,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時刻在提醒著之前發生過什麼。
凌遠猜也知道,這個矮冬瓜不是不會說漢語,只是覺得說着日本話高人一等,說不準還有些賤皮子,因為這個就慣着他。
他看迪瓦娜泰式按摩會所的現場經理到了,並且控制住了局面,打人的事估計不會再發生,也懶得糾纏,帶着姚柔就進去準備按摩。
還沒走進去,就有女技師上來引導、介紹。
這家迪瓦娜確實不錯,一路走進去,每一個包間都以泰國一個著名的地名,例如清邁之類的作為包廂名。
每個包廂的裝修風格也跟包廂名靠攏。
女技師問道:「兩位是要一起呢,還是分開呢。」
凌遠當然想要一起!
兩個人脫去衣服,蓋上厚厚的白色毛巾,身邊各有一個技師在按摩,時不時還能說句話。
雖然技師會很小心地阻隔,還有毛巾遮擋,但氣氛曖昧呀。
凌遠剛要開口,姚柔搶先一步:「分開!」
話說完,她低着頭,快步走進了一間包廂。
凌遠無奈,在女技師曖昧的笑容下,只好另外選了一個包間。
臨進去前,凌遠想到了什麼似的,抓過女技師耳語了幾句,像是在交代什麼,這才垂頭喪氣地走進包廂。
迪瓦娜泰式按摩會所的前台,山本清張伸長了脖子,看着凌遠和姚柔分開進入包廂,肚子裏一股壞水涌了出來。
他沒有再鬧騰,而是隨便點了個項目,也跟着進了會所。
技師進來后,山本清張沒有再要求特殊服務,而是掏出一把人民幣,塞到女技師的手上,問道:「剛才那一男一女,是不是分開按摩的?」
女技師看着手上揉成一團,至少大幾千的人民幣,下意識地點頭。
「呦西。」
山本清張大喜,抓着女技師一陣耳語,女技師先是搖頭,隨後山本清張又掏出了一大疊鈔票,當紙片一樣地往女技師懷裏塞。
捧著一懷紅彤彤的百元大鈔,女技師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曼谷包廂里,姚柔趴在大象後背形狀的按摩床上,後背上蓋着熱騰騰的厚白毛巾,凸顯出起伏的曲線來。
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剛經過精油推背與跪式拉伸,再被暖洋洋的厚毛巾一蓋,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
恍惚間,姚柔似乎聽到技師開門出去,過了一會兒,又有開門的輕微響動,進門的人很小心,應該是技師吧……
……
山本清張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就怕動靜大了,驚動了前面那個趴在按摩床上的可人兒。
按摩床上的人紋絲不動,似乎完全沒有被驚擾到,估計是睡迷糊了吧。
山本清張搓著雙手,滿臉蔭笑地走了過來。
靠近按摩床,他看到了按摩床上的人。
咦?
「支那人果然不行,連按摩也不行,太差了。」
山本清張鄙夷地撇了撇嘴。
按摩床上躺着的人,厚白毛巾蓋得太高了,連後腦勺都蓋住了,只有一小撮黑髮露出來。
反倒是下面小腿、大腿,露出大半截。
山本清張本來還有點心疼砸出去的小十萬塊錢,才買得了會所技師的配合,這會兒全忘到了腦後。
「我讓你敢動手打尊貴的大日本帝國公民。」
「嘿嘿,我把你老婆給那個了,估計她也不敢吭聲。」
「美人兒,我來了。」
山本清張被豐富的內心戲激動得滿臉通紅,雙手顫動着,就要按在按摩床上美人的小腿上。
他都準備好了,從小腿一點一點地往上,假裝還在正常地按摩,最後……
下一刻,山本清張瞳孔驟然收縮,看到了按摩床上小腿上,一根根彎曲的——
腿毛!
怎麼有這麼多腿毛?
突然——
按摩床上,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響起來:
「靠,忍不了了,想一想就覺得好噁心。」
「不玩了,還是揍人吧!」
厚白毛巾飛起來,撲在山本清張的臉上,嚇得他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胡亂撥開毛巾,他抬眼一看,瞬間臉就白了。
凌遠,穿着一條短褲,手上提着一根不知道哪裏摸出來的木棍,正一下一下地拍在掌心。
「我就懷疑不對,沒想到你這個矮冬瓜竟然還敢打歪主意。」
凌遠有慶幸,也有后怕。
他進去包廂時,隱約覺得不對,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毒蛇藏在草叢裏盯着一樣。
於是,凌遠就提前交代了女技師配合,包括找了個借口,跟姚柔調換包廂之類的。
他給錢人還不要,說是要給姐妹出氣。
反正,到時肯定能從那個日本鬼子那裏拿到錢。
後面山本清張各種塞錢,女技師勉為其難答應等等,全是提前就做好心理建設的。
山本清張激動了半天走進去的包廂,壓根就是凌遠的虎口。
想到眼前這個矮冬瓜還敢覬覦自家老婆,凌遠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掄著棍子,上去當頭就是一下。
「嘭!」
悶響聲中,山本清張額頭前一抹鮮紅流了出來。
凌遠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慘叫聲不住地從包廂里傳出,聽得守在門外的兩個女技師解氣的不行。
其中就有一個是之前挨打的。
毒打足足持續了二十分鐘。
凌遠打到後面自己都累了,拄著被打得有些彎了的木棍休息了一會。
「我……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山本清張從開始的討饒,再到誇張慘叫,到了最後,反倒硬氣起來。
估計是知道求饒也沒用了。
「我父親是遠洋捕撈社的社長,認識很多人,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凌遠空出一隻手掏著耳朵,無所謂地道:「整天你父親是社長的,社長很了不起嗎?你怎麼不說你爸是天皇呢?」
「行,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說吧,你家是什麼會社?」
山本清張趴在地上,惡狠狠地吐出了自家會社的名字:「山本遠洋株式會社。」
凌遠當着他的面,一個電話打出去:「凌玲,聯繫沉船打撈集團,動用海上的關係,就一條:山本遠洋株式會社,從現在開始,片帆不能下海!」
山本清張聽得冷笑連連,譏誚道:「支那人就是低劣,愚蠢,你以為你能嚇唬住我嗎?」
「我父親肯定會讓你知道厲害的。」
山本清張還在叫囂著,凌遠卻已經懶得理會他了,重新叫了技師進來按摩。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五分鐘過後,一個電話打進山本清張的手機。
又一分鐘過去,山本清張汗如雨下,「啪」地一聲,手機從他中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