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生死看淡

時道神殿中。

秦風和楚允兒都在修鍊。

命境。

那是一種神秘的境界，一種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境界，或許更準確的說，是一種能夠明白自己生命意義的境界。

秦風，明白了自己的命。

知道自己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守護。

他一定要守護自己在意的人。

宇宙主宰說，他的感悟錯了，他的守護只是私情，這般窺探命境，會有致命缺陷，建議他將格局打開。

但秦風並不認同。

還是那句話，連自己在意的人都守護不了，那還守護什麼？

「我的命，我說了算！」秦風低語，滿臉堅定，他身上的氣息隨着他的信念逐漸變化。

與此同時，時道神殿這片神秘的空間，還有源源不斷的氣息朝秦風湧來，使得他氣息加速變化。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流逝，秦風的氣息越發浩瀚，散發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意味，彷彿此刻的他，不受萬物萬道制衡，沒有什麼能夠奈何他。

終於，一個月過去，秦風睜開眼來。

「命，這就是所謂的命嗎？」

秦風感知著自己的狀態，喃喃低語着，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此刻的自己彷彿已經脫離了一切。

他的命，不受任何威脅。

而且，他的道也有種說不出的蛻變，似能夠主宰諸天宇宙的命運生死。

這就是命境。

難怪宇宙主宰會自稱主宰，這兩個字，的確是命境最好的詮釋。

收斂心神，秦風走出這片命境時空，走出了時道神殿。

「秦風。」

此刻，楚允兒也剛好走出，看向秦風柔聲笑道。

秦風同樣笑着。

「秦風，允兒。」

時道神殿外，有無數身影匯聚在這，上至古曦月、扶搖女帝等強者，下至白雪、徐傲等人。

還有小靈、夜星河他們都在。

他們都知道，即將到來的會是什麼。

「諸位，等我歸來。」

秦風看着諸人道。

他將戰場定在起始宇宙，就是不想波及到他們，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讓楚允兒一道前去。

誠然，他已經領悟到命境，無論是人還是道，都完成了蛻變。

但宇宙主宰的深淺，他依舊不知，這一戰，他依舊沒有什麼把握。

只是這一戰不可避免，他不去找宇宙主宰，後者也會來找他，因此，沒有僥倖可言，只能面對。

饒是如此，他也不想看到眼前這些人受到傷害。

就算他敗而死，至少，他們還在，或許，還有希望。

「我和你們一道。」古曦月搖頭道，不待秦風拒絕，便又堅定道：「你知道的，宇宙主宰不可能放過諸天宇宙，這是最後的希望，若是希望破滅，就算活着，也是苟延殘喘，毫無意義。」

「沒錯，這一次，我們共同面對，生死與共。」扶搖女帝等人強者同樣堅定道。

若是秦風失敗，混沌宇宙的結局依舊無法改變，與其在煎熬中等待時間盡頭的到來，不如主動踏出這一步。

「帶上我們吧。」人祖也站了出來。

還有秦風的弟子。

「哥，不要丟下我。」小靈同樣望着秦風。

一雙雙目光都落在秦風身上，是那般堅定。

秦風心中輕顫著，他看着諸人，沉默許久后，問道：「你們，真的決定了？」

「嗯！」

諸人皆是重重點頭，沒有半分動搖遲疑之色。

「不後悔？」秦風再問。

諸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漸漸浮現出笑。

就聽逍遙兒道：「如果此行會死，至少我們也是死在征戰的路上，我們反抗過，鬥爭過，無悔！」

勇敢面對！

簡單說來，諸人都有一顆勇敢面對的心，不管結局如何，他們都敢於面對，沒有遺憾，不會後悔。

「一起面對吧。」一旁，楚允兒也看向秦風道，臉上帶着笑。

秦風沉默。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只是，他能感受到諸人的決心。

他看着一道道熟悉的身影，看着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沉默片刻后，突然笑道：「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很開心，也很放鬆。」

諸人看着秦風，只聽秦風再道：「我們之間都有快樂的過往，今朝再並肩，延續我們的歡樂，就算無法渡過此劫，至少生命的最後時刻，我們也同在，沒什麼可遺憾的。」

聞言，在場諸人都笑了。

笑容很真誠，也很舒心。

那是由衷的笑。

他們決定和秦風他們一道前往，不正是這般想的嗎？

不過結果如何，他們共同面對，生也好，死也罷，最後的時刻都在一起，這便沒有遺憾。

簡單點說，就是淡然。

所有人都生死看淡，不在乎結局。

當一個人看淡生死，連死亡都不懼后，真的會如秦風說的那樣很放鬆，因為你的心已經放空，沒有什麼想法。

最多不過一死。

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所以這一刻，諸人沒有迎面危險的恐懼緊張感，反而氣氛無比的放鬆，所有人臉上，都帶着風輕雲淡般的坦然笑容。

「我們走。」

隨後，秦風敞開時道神殿，帶着所有人直奔起始宇宙而去。

此去不問結局。

也不問歸期。

……

與此同時，起始宇宙，一片浩瀚遼闊的地域，空間突然震顫起來，好似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將此間籠罩。

轉瞬，宇宙主宰出現在這。

依舊只是道投影，卻無比殷實，仿若本尊。

「不要讓我失望啊。」

宇宙主宰凝視着天際，深邃的目光彷彿穿透了無盡空間，能夠看到時道神殿，看到秦風他們朝這裏疾馳而來。

嗡。

不知多久后，秦風帶着時道神殿終於穿透了時間盡頭，隱約間似有一道輕顫聲響起，好似穿破了什麼屏障般，直接出現在一片浩瀚的空間。

這讓秦風微微皺眉。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對面的宇宙主宰吸引。

「不是本尊？」秦風凝視着對方道。

宇宙主宰笑道：「只是一場遊戲而已，對付你們，還不用我本尊出面。」

「你會為你的自負付出代價。」秦風道。

宇宙主宰笑容依舊，「看來破境后，你的信心也有飛躍般提升，不過，放眼諸天宇宙，無數年來，還從未有過生靈能讓我付出代價，你們，也不行。」

「廢話少說，你想怎麼戰？」秦風不爭口舌之利。

「你帶着他們？」宇宙主宰不答反問。

「是又如何？」秦風道。

「將他們收到時道神殿內，是怕我傷害他們，從而影響你的道，你的話很自信，但所做之事卻是如此不自信嗎？」宇宙主宰笑道，似有些諷刺，聲音卻又無比的平靜。

「你錯了。」

秦風搖頭，隨即手掌一揮，古曦月等所有人當即走出時道神殿。

「我帶他們來，不是因為忌憚你當日的話，而是做好面對任何結果的準備，且會讓你知道，我的命究竟是什麼。」秦風肅聲道。

一個月前，宇宙主宰說他若破境，也會有致命缺陷。

但他想告訴宇宙主宰的是，這就是他的命。

有沒有缺陷，不是宇宙主宰說了算。

「很好。」

宇宙主宰點點頭，似有所欣慰，隨即，他看向秦風道：「命境的感覺如何？」

秦風微微皺眉，沒有回應。

「命，是知命之意義所在，掌握那意義，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雖然你的命境有缺陷，但切記，千萬不要讓你的命變得毫無意義，你懂嗎？」宇宙主宰再道。

讓得秦風眉宇皺得更深。

「為什麼說這些，從一開始給我機會，還提醒我時道神殿中有我的命，甚至還告訴我什麼是命，此刻還叮囑我不要讓命變得毫無意義？」秦風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意外？」宇宙主宰道。

秦風沒有否認，點頭道：「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長輩在一步步指引晚輩一樣，好像我們不是敵人。」

宇宙主宰搖頭笑道：「我們當然不是敵人，我也從未將你們當成敵人過。」

秦風不解。

宇宙主宰再笑道：「這世間本無對錯，只是各有立場，而人性都是自私的，往往只會站在自己的立場，所以就有了認為的對錯。」

秦風點頭道：「誠然，你說的沒錯，但你我立場不同，註定是敵，為何還要給我機會，甚至還有所指引？」

「換做是你，你會怕敵人越來越強嗎？」宇宙主宰反問道。

秦風頓時神顫。

怕？

此刻他要是覺得怕，只怕那看淡生死的心境都會崩潰，這宇宙主宰，不輕易間就要誅心啊。

「換句話說吧，無敵是寂寞的，當一個人無敵的太久太久，久到都快找不到活着的意義時，你會發現，若有一個對手出現，是很有樂趣的。」

宇宙主宰幽幽笑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潛力，所以，才會讓你走到這一步，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你會自掘墳墓！」秦風肅殺道，不再去想其他，他只知道一點，這一戰，他輸不起。

「這就對了。」

宇宙主宰欣慰道，他伸手一揮，不是出手，而是無數流光綻放，縱橫交錯間，竟衍化成棋盤。

在那棋盤上，還有無數光點，黑白相間，像是棋子般羅列，只是白子已快被吞噬乾淨，已是殘局。

甚至可以說，已是死局。

「許久沒有人和我對弈了，來吧，你若能解這殘局，我便放過你們。」

秦風看着棋局，搖頭道：「這已是必死的局，我為何要和你下？」

「因為這上面的棋局，就代表着諸天宇宙，而你們，就是這白子，已至絕境，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宇宙主宰笑道。

秦風搖頭道：「我管不了整個宇宙主宰，我所在意的都在這，而我的命，由我自己主宰，不需要你來放，所以，我有我自己的方式，何須下你這殘局。」

說罷，秦風直接拔劍。

他不會被宇宙主宰牽着鼻子走，此戰，他有自己的方式！

他的命運自己主宰，不會被他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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