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殺又不敢殺，忍又忍不住！
五步的距離，對於先天強者而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沈天鄺甚至不需要一秒鐘，就能讓沈默命喪黃泉。
那一聲『沈天鄺老狗』彷彿還在他耳邊回蕩。
沈天鄺鼻子都氣歪了，作為堂堂先天強者，他什麼時候被人這樣點名道姓的罵過？
特別是這個人，還有可能是他的親侄子。
儘管兩人有着血海深仇，可血緣關係，家族規矩畢竟擺在這裏。
如果沈默真是沈天豪的兒子，他日後見了老祖宗，恐怕也沒臉開口了。
此子！可恨！
有那麼一瞬間，沈天鄺差點就地格殺沈默。
眼前這小子，絕對是他生平見過最可惡的人。
可在出手的一剎那，他有猶豫了。
如果沈默真是沈家人，今日過後，他免不得一個殘害後輩的罪名。
不說旁人，就是沈流沙那老東西都不會放過他。
在邁過先天劫之前，他還不敢忤逆沈流沙的話。
而且，從古至今，還沒有任何一任沈家家主入不了祖墳，他也不想做第一個。
其實，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原因。
這麼多年來，關於沈天豪的消息都只是失蹤，他搜集了許多年，都沒有搜集到關於沈天豪夫婦的任何死訊。
所以，他同樣忌憚！
自己的弟弟當年到底有多出色，他比誰都清楚。
最起碼，沈天豪現在要是歸來，殺他不成問題。
想到此處，沈天鄺幾乎咬碎了一口鋼牙，沉聲道：「小子，你不要逼我，殺你只如屠雞宰狗。」
這番話，說的聲色俱厲，可沈默又怎會看不出來？沈天鄺慫了。
他賭對了，即便恨之入骨，沈天鄺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他。
想到此處，他心中有了一些底氣，再度向前邁了兩步。
「沈天鄺老狗，你殺我啊！」
三步之遙，叔侄兩人劍拔弩張。
沈天鄺拳頭縈滿了紫氣，握緊了又鬆開，如此反覆，內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殺又不敢殺，忍又忍不住！
他目光看向一旁的喬青楚，眼中泛起幾分不甘。
喬青楚冷哼一聲，道：「看來沈小子有些顧慮，既然如此，老夫就降些姿態，勉強收了這小子的命吧！」
說完，他不情不願的準備出手。
沈天鄺卻是先一步將他攔住，輕輕搖了搖頭。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不管是他親自動手，還是眼睜睜看着喬青楚殺了沈默，在外人眼中都是一樣的。
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想法，人們只知道，是他眼睜睜看着沈家子嗣被人殺害。
「喬老狗，沈天鄺老狗，你們兩個，不敢殺我？」
沈默再度踏前兩步，這一次，幾乎走到了沈天鄺臉上。
相距一米的距離，只要沈天鄺揮揮手，就能扭斷沈默的脖子。
可他依舊沒有出手，這老傢伙要是出家，法號大概是『能忍』。
他忍得住，喬青楚卻是忍不住了。
區區一個半步先天，指著兩個先天強者鼻子罵，古往今來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小子，你殺不殺，若是不殺，老夫就殺了！」喬青楚氣急敗壞道。
沈天鄺沒搭理他，盯着沈默，一字一頓道：「倘若被我知道，你不是天豪的兒子，我一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沈默嗤笑，「說的我是沈天豪的兒子，你就能放過我一樣。」
「老狗，今天要麼你擰下我的腦袋，要麼日後，我砍下你的腦袋！」
說罷，他又抬頭看向喬青楚，笑容再度燦爛三分。
「喬老狗，你就要死了，你今天，必死無疑！」
「哇呀呀！」
喬青楚徹底怒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好好先生，如今度了先天劫，更是狂的沒邊兒。
被一個小輩三番五次的折辱，這委屈他受不了。
「給我死！」
喬青楚震喝一聲，一隻枯槁的手臂迅速抓向沈默心臟。
這一下要是抓到，沈默整個胸膛都會被他開膛破肚。
然而沈默卻彷彿沒有察覺到危險，仍舊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甚至連躲都懶得躲。
他只是在暗中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引爆胎毒，讓喬青楚痛不欲生。
不過，這是他的第二手打算。他還有一個最大的依仗。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喬青楚話音落地的瞬間，遠端彷彿有一道流光破空而來。
眨眼間，已經逼近喬青楚。
這流光奔向的乃是喬青楚的後腦，哪怕是先天強者，一旦後腦受傷，也必死無疑。
感受到這流光裹挾的威勢，一股深深的危機感在喬青楚心尖升騰。
在心思電念間，他不得不放棄擊殺沈默，回身抵擋那一束流光。
叮的一聲脆響，一把精緻小巧的短匕落在地上。
「是誰，竟敢偷襲老夫？」
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的喬青楚回頭震喝道。
「沈流沙！」
遠端屋頂之上，一道蒼老的聲音由遠而近，沈流沙慢慢從黑暗中浮現。
「是你？」喬青楚神色瘋狂變幻，先前的憤怒蕩然無存。
自從他突破之後，這帝都值得他忌憚的並不多，沈流沙算是其中一個。
「正是老夫！」沈流沙神情冷峻，由遠而近走來。
沈默看到這老頭出現，心下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
別看他剛才咄咄逼人，可要說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兩個先天強者的威勢在那兒擺着，尋常心理素質不好的人，恐怕當場就嚇尿了。
在短暫的趁機后，喬青楚重重冷哼道：「沈二祖，今日圍剿蕭家，你們沈家當代家主可也參與了，你該不會是來拆台的吧？」
「你們和蕭家的恩怨，老夫管不著，但這小子，誰也不能殺！」
沈流沙聲音斬釘截鐵，說話間指了指沈默。
那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蒼老眼睛，唯有看向沈默時，才不時泛起一抹溫情。
「二祖，又是您？這到底是為什麼！」
沈天鄺眼中閃過深深的憤怒和不甘，他的確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要殺沈默，沈流沙都會出現。
要知道，連他到現在也沒能確定沈默的身份，沈流沙就更不可能了。
沈流沙壓根沒搭理沈天鄺，直接看向沈默。
「臭小子，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