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情之一字最害人
蕭清明話音未落，周圍原本準備散去的先天強者再度駐足。
有猛料！
眾所周知，蕭清明是蕭家二爺蕭關陽的獨子。
如今，蕭清明卻說自己是蕭關道的兒子，這豈不是說，蕭關道當年綠了自己的二哥？
這事兒鬧得，怎麼還越來越刺激了呢？
「胡鬧！」
蕭關北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震聲喝道：「你是關陽的兒子，怎麼可能是那個叛徒的兒子？」
「呵呵……你不敢相信吧？」
蕭清明宛如癲狂，嘶啞笑道：「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可這是我娘親口告訴我的，當年她來到蕭家尋求庇佑，一眼便喜歡上了我爹蕭關道！
可是你，你當時作為蕭家掌門，卻偏袒自己的二弟，將我娘許配給了蕭關陽，我娘當時家族覆滅孤苦伶仃，為了尋求蕭家庇佑，不得不委曲求全嫁給蕭關陽！
你們只知道自己家族利益，可曾想過，我爹也是你們的親兄弟，眼看着心愛的女人被自己的親二哥奪走，你們想過他的感受嗎？」
說到最後，蕭清明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些事，是埋藏在他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造成他性格孤僻的主要原因。
他不敢同人走的太近，怕自己一不小心，在夢中把自己的身世說出去，引來殺身之禍。
如果被人發現的話，他是個不該來到這世上的孽種，勢必會遭到蕭家所有人的追殺。
一如當年，蕭關道被追殺出京，音訊全無！
而眾人聽到此處，無不唏噓不已。
在今日以前，恐怕任誰也想不到，在蕭家這個高牆大院裏，還發生過這樣一段往事。
蕭關北包括所有蕭家人，盡皆如遭雷擊，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對蕭清明的話帶着深深的懷疑，那麼此刻已經信了七八分。
特別是蕭關北這個當初的當事人，更是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我沒想到，造成我蕭家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竟是她！」老爺子悠然一嘆，彷彿蒼老了許多。
「放屁，造成蕭家分崩離析的人，應該是你！你若是當年成全我爹和我娘，我爹就不會自甘墮落，我也不會反出蕭家，如今的蕭家，或許是另一番光景！」蕭清明再度震聲喝道。
「住口！」
蕭關北怒喝道：「你知道什麼？這一切，都是那個叛徒的錯！」
索性蕭家已經丟人，這老頭也不隱瞞，沉聲道：「昔年，蕭關道生性放浪形骸，四處勾搭帝都女子，上至婦女，下至黃花閨女，見一個喜歡一個！
當年你娘來到帝都時曾告訴我，只要能嫁入蕭家就行！當時我也考慮讓她嫁給年紀相仿的蕭關道，可那時的蕭關道在做什麼？他在和秦家女兒浪跡關外。
我無奈之下，只得讓關陽迎娶你娘，沒想到，這個叛徒連自己親二嫂都敢染指，當真豬狗不如！」
老頭一口氣說完，已是心累的一塌糊塗。
蕭家，上古流傳下來的名門望族，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苟且之事，他這個家主，着實臉上無光。
蕭清明頓了頓，咬牙道：「那我問你，你後來為何要追殺我爹？還不是怕我爹心生不滿，和你分庭抗禮？」
「哼！那孽畜私通帝都數名女子，將我蕭家絕學傾囊相授，按照祖宗的規矩，他應該死！
我當時心軟，就放了他一馬，否則老夫要追殺他，他一個小小的後天初期能逃得掉？」
蕭清明愣了愣，咬牙道：「放屁！你們蕭家就是一群冠冕堂皇的偽君子，我只信我娘的話！」
「清明！」
正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虛弱的輕喝。
只見蕭關陽渾身染血，在兩位長老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蕭清明猛地回頭，當看到蕭關陽，眼裏閃過一抹怨恨與複雜。
蕭關陽慢慢走進，同樣滿眼複雜的盯着自己的『兒子』。
看了良久，這位老者悠然一嘆，「你錯了，父輩的恩怨，並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
你娘喜歡三弟，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哪怕後來她嫁給了我，我和她也是相敬如賓，從未逾越雷池半步。
她之所以在臨死前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給你爹報仇，只是想讓你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世！」
蕭清明怔怔望着蕭關陽，失聲道：「這一切，你早就知道？」
蕭關陽幽幽一嘆，搖頭苦笑道：「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害人，我和你娘相敬如賓三十年，可從未染指過她分毫，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一對知己好友。
你出生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並非我親生孩子，這是我和你娘共同的秘密，我以為她不會告訴你，沒想到，她讓你走上了歧路。」
說話間，蕭關陽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話音落下，場中所有人，盡皆肅然起敬。
這位從不顯山漏水的蕭二爺，竟然有着如此胸襟。
明知道蕭清明不是自己的兒子，卻一直默默肩負着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
蕭關陽再度笑道：「你爹那個人挺不靠譜的，我蕭家男兒惹下的罪孽，自要我蕭家人來承擔。
他當年被大哥打了一頓逃了，這麼多年沒回來看過你，所以只能我來彌補你們娘倆，就是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是否……還活着！」
「不！」
聽到最後，蕭清風拚命搖頭，失聲尖叫起來。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蕭關北語重心長道：「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總有一天，你會見到你娘，那個時候，你一問便知！」
「難怪，難怪……」
蕭清明嘴上說着不相信，實際上已經信了七八分。
「難怪我娘臨終前說，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是你，如果有下輩子，她還要嫁給你！
原來，錯的是我爹，是我……」
「哼！蕭關道那個畜生，老夫若是有生之年再見他一面，必定將他在祖宗靈位前剝皮抽筋！」
「不必了，他已經死了，一年前惹到了我，被我親手斃於蘇城！」沈默適時開口道。
「哈哈哈哈……」
蕭清明忽然瘋狂大笑起來，狀似癲狂，「死的好，死的好啊！像他這種禍害，害了我娘半生，簡直死有餘辜！」
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過後，蕭清明瘋了，分明口中還在大笑，眼中卻是淚水滾滾。
「厲兵秣馬三十載，又怎知，南柯一夢！笑話，笑話罷了……」
「蕭關道，娘！我蕭清明，來找你們算賬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