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大石猴

在計程車上我和秦維諾沒有坐過深的交談，在司馬橋下車之後，秦維諾才說：「這案子倒是不難，但是辦起來確實有些棘手。」

我說：「是啊，對方勢力很大，處處都要小心翼翼，不能出一點差錯。」

現在的司馬橋是一座鋼筋混凝土的立交橋，橋微微起了拱，橋下的路是下探鍋底形狀，沒有什麼好研究的。這絕對不是曾經的土樓和司馬橋。不過這裏離著真正的司馬橋應該不遠了吧。

在司馬橋後面有一條柏油路，這柏油路已經坑坑窪窪，坑裏面有髒水，走在路上，臭氣熏天。這地方確實該好好的修一下了。

一輛驢車從我們身邊經過，驢走得小心翼翼，車在坑坑窪窪的柏油路上晃來晃去，晃得趕車的老闆兒也晃來晃去。不過他沒有一聲抱怨，看來是已經習慣了。

我看着前面說：「往前走。」

順着柏油路往前走，馬驢車離着我們越來越遠了，但是到了前面的一個小酒館前面，毛驢車停下了，車老闆下去進了酒館兒，打了一壺酒出來，剛好就碰上了我們。

他用四川話和我們說：「你們這是去鎮上嗎？」

我點頭說：「是啊，前面是司馬橋鎮嗎？」

「是噻，上車，我捎你們過去。」

大概就是這意思，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我也記不清了。

我倆上了車，小毛驢拉着我們前進，走了一會兒毛驢停下，拉了一泡屎之後，繼續走。這屎的氣味酸臭酸臭的，但是我並不討厭。說心裏話，我最討厭的就是人屎，我踩上狗屎，踩上豬屎都不會覺得什麼，只有踩上人屎我才會莫名地憤怒。

現在這人都特別不講究，進了城之後滿處都拉屎，尤其是橋底下，樹底下，但凡有個背人的地方，肯定有屎。走路總是要小心翼翼，這問題不只是在天府城，在任何城市都這樣。

這估計只能怪茅房太少了吧，農村人進城找不到茅房，憋不住了也就不要了臉面，總不能拉褲子裏吧。

坐上車之後，我笑着說：「大叔，咱這為啥叫司馬橋啊！」

他說：「據說以前鎮上有兩座土樓，土樓上架著一道橋，這橋叫司馬橋。」

我說：「土樓還在嗎？」

他說：「我在這裏活了六十來年了，從來沒見過這裏有什麼土樓，不過老人們說聽他們的祖先說過，這土樓就在鎮前邊的大石猴附近。」

我說：「大石猴是啥？」

他說：「其實那不是猴子，應該是石頭的大熊貓，但是頭不見了，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就叫大石猴了。等下你們就見到了。」

我點點頭說：「看來這是個古鎮啊！」

他說：「是噻，不過聽說要拆遷了，拆了也好，你看這路，這破房子，都快不行了。重新修吧，又得不少錢，這要是拆遷了，得到一筆錢，大家都能去市裏買房，得到市裏的戶口，在市裏找營生，這不是挺好的嘛！」

我說：「但是市裏的房子可就不如家裏住着舒服了，沒有院子，不能養雞養狗，不能種花種樹了，進出也不方便了。而且上下左右全是鄰居，一家剁餃子餡，都跟着不消停。要是遇上樓上有兩個小孩兒，多少年都別想安穩了。」

大叔一聽頓時愣住了，說：「是嗎？我倒是沒想這個多，我還以為到了城裏就過神仙日子了呢，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煤氣入戶，一擰水龍頭，自來水就流出來了。多好啊！」

我說：「那都得要錢啊！搬遷倒是行，我倒是覺得農村搬農村比較好，給相同的土地，給蓋上新房，這地皮就讓給他們好了。誰想進城，可以選擇城裏的房子，想在農村的，就選擇農村的房子，不是挺好的嘛！」

大叔說：「年輕人都想進城，沒有人願意住在農村。」

我說：「但是您老進城恐怕就不如在農村舒服了，起碼這小毛驢就沒處放了。」

大叔嘆口氣說：「那也沒得法子噻，大勢所趨！」

我現在就在想，如果有開放商要拆我京城的院子，或者拆我紹興的院子，我該怎麼辦呢？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們能拿我怎麼樣呢？估計他們會在我家周圍修上高樓，或者把我家給挖成一個孤島，他們要是敢這麼收拾我。反正誰敢收拾我，我就讓他不得好活。

這時候，大叔用鞭子一指說：「大石猴！」

我看過去，果然在路邊蹲著一個石像生，頭被敲走了，只留下一個龐大的身軀。怎麼看都是一隻大熊貓，而不是一隻猴子。

這石像生有四米多高，線條優美，看樣子也是非常古老了。要是屍影跟來，她一眼就知道這有多少年了，我對這些沒啥研究，不過憑我的感覺，這東西起碼是唐朝之前的。

我說：「大叔，停一下。」

大叔把車停下，我和秦維諾下了車，我到了大石猴前面用手摸著大石猴，然後拿出了指南針，往正北一看，看到一個鎮子，一條筆直平攤的大路從鎮子穿過去，一直向北。這大墓就在鎮北了，具體多遠說不好。

不過看這個大石猴，這大墓的規模小不了，這靈墓的主人也不是一般人，起碼是帝王級別的存在。但是話說回來了，這蜀地有什麼出名的大王呢？劉備？除了劉備還有誰呢？我能想到的只有那個騎着熊貓打仗的蚩尤了。

據說這個蚩尤不是人，而是個妖精或者鬼。帶着一群鬼和人打仗，這分明就是外星人大戰啊！當時發生什麼還真的不好說，不過這裏埋着的不太可能是蚩尤那年代的人，太久遠了，起碼幾萬年以前了吧。

再往前走了有個二百多米就到了鎮上，我拿了十塊錢給大叔當車費。大叔不是個貪財之人，說什麼都不要我的錢，看我客氣，他也客氣了起來，非要拉着我去他家做客。

我一看這情況，乾脆就接受了大叔的邀請，這也到了飯點兒了，總得找個吃飯的地方。順便和大叔了解下這鎮子裏的情況。

大嬸兒蒸了香腸，炒了臘肉，還拌了一個折耳根，我吃這東西還行，秦維諾說吃到嘴裏就像是在吃草，那味道臭烘烘的，一口也咽不下去，到了嘴裏還吐出來了。直接吐我碗裏了，我給吃了。

大嬸兒一看我吃了秦維諾嘴裏吐出來的東西，笑着說：「你們是小兩口吧！」

我這才意識到這有些不妥，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只能說：「這是我妹妹。」

大嬸兒這才點點頭說：「哥哥長得帥，妹妹長得乖，你們父母真有福氣。」

我和大叔喝了兩杯之後，大叔問我：「你們是哪裏人啊，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做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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