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5章 不可能是良知

如果這個齊秀麗是克隆的複製品，那麼也就是說，這已經不是那個齊秀麗了，而是另外一個人。嚴格意義來說，秦力也就還是那個殺人犯，他至少綁架了這些女孩兒。至於是不是殺死了，那還需要另一番求證。不過在我看來，殺死的概率非常大。

秦力綁架了五個女孩兒之後，採集了她們的活性細胞被帶走，但是人留下了最後被秦力殺死。這個組織八成是和秦力有合作的。秦力早就知道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脫罪。或者，秦力本來就是這個組織中的一員。

我說：「克隆技術成功率很高嗎？」

李娉說：「97年多利成功之後，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可以說，成功率非常高。只不過克隆人是違法的，全世界都禁止克隆人的事情發生。現在都想着把這技術用在克隆動物上。醫學上有一個概念，比如現在克隆一個你，但不給他任何的身份。出生之後，圈養起來。他成熟之後，把他的內臟全部割下來，放到你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排異反應，只要你大腦一直是好的，那麼你將永生。」

我說：「那就把年輕的那個我殺死了啊！」

李娉說：「他不算人！你知道嗎？其實克隆一個動物和克隆一個人的成本是差不多的，現在的技術來看，五十萬足夠了。」

我說：「克隆的人也是人。」

李娉說：「所以啊，全世界都是禁止這種行為的，但凡有克隆人這種事，就不是什麼好事。技術上很容易就能做到，但社會影響很不好。尤其是用到醫學上，會非常殘忍。」

我說：「一個孩子長大到了十五六歲，器官成熟了之後，那麼他的思想也成熟了。比如我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克隆了七八個我自己，到了現在我需要換器官，我需要做一個決定，殺死一個我，過幾年我身體康復了之後，再換一個，再殺死一個。這太殘忍了，你看可不可以這樣，把我的頭換到那個孩子身體上不是更簡單嗎？」

李娉搖搖頭說：「換頭的風險很大，但隨着技術的進步，換頭也是可能的，要是能完美對接，倒是一個長生不老的好辦法，一個六十歲的頭，換上一個十六歲的身體，很快，這顆頭就會變得年輕起來了。」

我說：「這種研究看起來還是很有意義的。」

無恙在後面把頭伸出來了，她說：「爸爸，你現在四十歲了，你又有錢，是不是可以找個人克隆一個你，當另一個你二十歲的時候，你就把這顆頭摘下來，裝到那個身體上。你就可以長生不老了呀！」

李娉打了個響指說：「沒錯。」

我說：「齊秀麗為什麼被放回來呢？」

李娉說：「目的達到了，實驗結束了，她們已經沒有了價值，送回來放她們一條生路。也許是良知吧。」

我說：「這種實驗應該很簡單，我覺得克隆的話就不會只克隆一個，應該是很多個。然後她們就成了練技術的試驗品，小白鼠。一下克隆五個，然後做換頭實驗，割下來兩個頭，互相交換，技術越來越成熟，當成熟到百分百成功的時候，她們這些人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了吧。」

李娉說：「沒錯，克隆之後還可以繼續克隆，一直克隆下去都是有可能的。而送回來的這個，只是為了讓秦力脫罪。說白了，小白鼠他們多得是，不在乎這一半個的。」

我說：「這麼說，這個秦力是他們的關鍵人物，他們要把他保住。」

李娉搖搖頭說：「不對，不是秦力是關鍵人物，而是秦力知道的太多，如果秦力被槍決，那麼秦力一定會在槍決之前說出一切。很可能，秦力是知道幕後老大的真實身份的。」

無恙說：「這麼一個壞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他要是出來還會殺人的。」

我把車開出了市區，開在通往家的柏油路上。十年前的時候，路上根本就看不到幾輛私家車，現在，路上的私家車越來越多了。我知道，大家逐漸都富起來了，這日子是越來越好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人們的慾望無限膨脹起來，竟然開始琢磨怎麼克隆人了。

我幾乎能百分百肯定這人是克隆出來的，但辦案講的是證據。

到了家裏之後，我們進了無恙和李娉的工作室里，剛坐下，屍影就從一旁進來了。到了我身邊，站到了我的身後，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頭看看她一笑，以前她從來沒這麼和我親昵過。現在年紀大些了，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包括我，林素素和王麗娜，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了。

屍影最近挺顯老的，她比我大幾歲，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一個人帶孩子，拼事業，能不老嗎？

屍影說：「你們三個去幹嘛了？」

我說：「廠里有個普通工人叫齊小兵，他家出了件怪事。這件事還要從十八年前說起了，……」

我說了一遍之後，屍影頓時就說：「肯定是複製了，這是克隆技術。百分百不是人又從天堂回來了。」

我說：「難道不是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嗎？」

屍影一聽樂了，說：「這你也信？」

我說：「事實擺在那裏了呀！人家在仙境只是住了十八天就回來了，人間已經過了十八年。」

屍影說：「你講點科學好不好，怎麼可能。這要不是克隆，怎麼都行。」

李娉這時候往後一靠，雙手一攤開說：「但是證據呢？怎麼證明這人不是從仙界回來的呢？那女孩兒我們都見了，活生生一個十八歲的大姑娘，言談舉止都正常，齊小兵夫妻倆認定，這就是他們十八年前失蹤的十八歲的女兒。」

屍影說：「那個秦力不是承認了嗎？已經被他殺了，燒成灰扔到黃河裏了。」

我說：「但是沒有證據啊，不能秦力怎麼說，法院就怎麼判吧。還是要補充偵查才行。現在好了，恐怕秦力的案子要翻過來了，秦力肯定要說是屈打成招了呀！」

屍影呼出一口氣說：「這肯定不對，秦力絕對不能放出來，我有女兒，我不會允許這種人重返社會的，說不準下一個受害者就是我們呀！陳原，你必須去找戴月談談，你要是不去，我去找她。我們得把我們的想法告訴她才行。」

我說：「戴月不比你傻，公檢法有的是高人，我們能想到的，人家都能想到。關鍵是證據。怎麼證明人是克隆的？克隆的人有什麼特殊的標識嗎？」

李娉搖搖頭說：「沒有任何的標識。最主要的是，齊秀麗的記憶不完整，應該是被動了手腳的。」

我說：「這可麻煩了，那這秦力估計很快就會放出來了，只要這五個女孩兒都回來，那麼就沒有繼續關押秦力的理由了。」

李娉說：「除非找到這個海島。他們能把人送回來，就一定有船來往的。」

我說：「如果只是簡單的需要鮮活的細胞，完全可以去醫院採集，為什麼要通過秦力呢？是不是這裏面有別的事呢？」

屍影突然哎呀一聲說：「我知道了，不只是採集細胞這麼簡單，肯定還要干點別的，比如，偷腎！」

李娉點點頭說：「這就說得通了呀！這秦力很可能在做人體器官的買賣，他想用這種辦法賺錢，對方是買家，兩邊一拍即合。這秦力應該是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的，所以，對方要想辦法把他弄出來。」

無恙說：「十八年前就有克隆技術了嗎？」

李娉說：「多利小羊的出生之前，早就開始這方面的研究了。有可能在十八年前就具備了這樣的條件，器官買賣可是大買賣，一本萬利，保不齊這就是個靠着克隆人來做器官買賣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