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馬家後院

第132章 馬家後院

第二天一早,我見到入地龍的時候問了下那位叫仁山的表小姐,入地龍說他從來沒見過這位表小姐。

接下來的三天裏,我一直試圖再次在展覽會上見到這位叫仁山的表小姐,但是我一直沒有見到她。我甚至為了這個,還專門去問了胡小軍。

胡小軍根本就沒搭理我,只是不屑地一笑。

從會場回來之後,我就對這位叫仁山的表小姐念念不忘,我此時真正能理解我爹了,他當初對三姨奶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我意識到,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

喜歡歸喜歡,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孩兒走火入魔。這一點我和我爹不同,我爹是根本就是已經忘記本性,成了一個魔怔!

最近這兩天家周圍總有陌生人來回走動,我出去買個油條,一路上換了三撥人跟蹤我。我一看就知道,這都是馬五的人。

這些人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張狂。胡家的人和他們不一樣,胡家的人是霸道。

正事還要辦,我必須去找馬五談談人生了。這馬五已經在為收拾我做準備了,我要讓他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我只是知道馬五住在什剎海附近,但是門牌號多少,我還需要調查。

不過有了大概的方向,想要找到馬五就簡單了。

我穿上了一身藍制服,頭髮梳理的光亮,打了不少髮油,戴上了一副眼鏡,拎着一個提包,坐上了公共汽車去了什剎海。下車之後,我沒有找人打聽馬五的家在哪裏,我擔心問到馬五的人口中。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我現在周圍轉了一圈之後,我坐到了路口修鞋師傅的小板凳上,脫了腳上的翻毛豬皮鞋,讓師傅給釘個鞋掌。

這種做小買賣的都喜歡聊天,師傅先開口說:「這位爺,我沒見過您啊!」

「我是來走親戚的,這不是嘛,我表弟家住在這附近,兩年多沒來了,一時還找不到了。」我說。

「你是唐山來的吧?」

我說:「嗯吶,您咋知道的?」

「聽口音就知道了。」他笑着說,「我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了,您說說,表弟叫啥?我興許能給您指條路。」

我說:「我表弟叫尹宏斌,小名叫小斌。二十多歲,比我矮一點。」

「這個我還真的沒聽過,他鄰居什麼的,或者離著不遠的人家叫什麼您知道嗎?」

我說:「倒是想起一個人來,離着我表弟家不遠有一戶姓馬的人家,這家兄弟五六個。」

修鞋的師傅一聽就樂了,說:「那我就知道了,等下您順着衚衕進去,走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別拐彎,直接走,到了第二個之後右轉,再過一個路口,第三個大門就是老馬家了。到那裏您再問,您應該就找到表弟家了。」

我趕忙笑着說:「那太好了,太謝謝您了。」

「鞋好了,給您穿上試試!」

我穿上之後跺跺腳說:「挺合適的,多少錢?」

「一塊錢。」他看着我說:「現在啥都漲價,大米都要六毛八一斤了。先前釘一雙鞋五毛,漲價有個十來天了。」

我從包里拿出沒有打褶兒的一塊錢來,看看上面的女拖拉機手后,我遞給了師傅。這錢嶄新,師傅接過去不小心把手剌了個口子,頓時就出血了,他說:「誰說錢不咬人的。」

說完,用嘴吸了吸手指頭,然後把這贊新的錢放到了裏面的口袋裏,說:「過年給孩子們發歲錢,孩子們都喜歡新票。」

我笑笑,點頭致謝,然後拎着包朝着前面走去。

我從馬五家門前經過,這大門裏有影壁,看不到什麼。我只能聽院子裏的聲音。

這院子裏人不少,有人在磨刀呢。還有一隻雞在叫,應該是要殺雞招待親戚朋友!

說起親戚朋友,武定國是有細分的。他告訴我說,親是父親這邊的人,比如叔叔,大爺之類的,這都是親;母親那邊的,比如舅舅,外婆,阿姨等,稱之為戚;親戚也叫做內親外戚。同學同事為朋,同志為友!他主要是想告訴我,親戚分遠近,朋友有厚薄。對人不能用一套標準,要學會審時度勢,看人下菜碟。

當然,現在已經不分那麼清了,親戚就是親戚,朋友就是朋友。至於遠近,都在各自心裏就是了。

從馬五家前面經過一次之後,我從後面又走了一遍。看到后牆外面有一棵洋槐樹,這棵樹在牆外,但是洋槐樹枝已經伸到了牆內。

這牆上爬了很多爬山虎,要不是有這棵樹,還真的不好進去。

我走完了一趟之後,出去叫了輛三輪車,拉着我到了三裏外找了家旅館住下。打開提包之後,我換了一身深藍制服,戴上了一頂藍色卡其布工帽。

小旅店有後門,打開後門就是一條很窄的衚衕。到了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我從後面溜了出來,沿着衚衕出去,然後一直朝着馬五家而去。

路上遇上了一波聯防隊的,我躲過去了。我到了那棵洋槐樹下之後,前後看看,然後迅速爬了上去。蹲在上面,剛好能看到馬五家後院的情況。

我拿着單筒夜視儀往裏面觀察,在這後院裏停著一輛藍鳥汽車,一輛天津大發和一輛紅色松花江麵包車。車的後面有個廂房,在這后廂房裏住着一個老頭。這老頭應該是看家護院的。

我一直盯着這老頭,他是個酒鬼,就著花生米,自斟自飲半小時喝了半斤酒。

看得出來,東家不願意他喝酒。但凡外面有點動靜,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把酒菜先藏起來,然後再出來觀望。

到了夜裏十點半的時候,從前面過來一個壯漢,一看五大三出的身材就知道,這應該是馬五的某個兄弟。這位來了之後,老頭嚇得把酒菜藏起來,然後出來點頭哈腰。

這人管着老頭叫表叔,看來是鄉下的親戚,來這裏給馬家打更,混口飯吃。

馬家這兄弟讓他機靈著點,不要喝酒,他滿口答應着。不過很明顯,這位不怎麼信任他,反覆囑咐,晚上千萬不要睡著了。

我心說你指望這麼一個貨能行嗎?防賊不如一條狗好使呢。

看看他把這院子弄得亂八七糟的,不僅是個酒鬼,還是個懶鬼。這種人,可恨多於可憐。

我很奇怪,這馬家怎麼就沒有養狗呢?

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人,而是突然哪裏冒出來一條狗。狗這東西耳朵特別好使,不論我怎麼小心翼翼,都不可能逃過狗的耳朵。

偏偏我一直在這裏蹲到了後半夜兩點,我也沒有聽到馬家傳出來一聲狗叫。

別說是他家,周圍三百米以內都沒有一家養狗的。這可是真的邪了門兒了。不養狗應該是另有隱情,等我回去就去了解下。

這位表叔在東家走了之後,拿出來酒菜,一邊聽着戲匣子,又喝了起來。喝到了十二點的時候人就迷糊了,打着手電筒出來也不去茅房,對着院子裏的花圃撒了泡尿之後,回去倒下就睡了。但是沒關燈,他應該是想着,只要亮着燈,賊就不敢進這院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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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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