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空城計
白玫瑰妥協是遲早的事情,這也是擊毀她信仰的第一步。能坐在椅子裏,就能告訴我她姓甚名誰,知道了她姓甚名誰,也就不在乎交代一下德叔的背景。就這樣一步步的來,從簡單的開始。
我打了她兩分鐘之後,我喘著氣說:「真不讓我省心。」
說完我又去給鞭子沾水,沾水的意思很明確,我還會接着打你。
當我把鞭子沾了水再次過來的時候,她站了起來說:「別打了,我坐。」
我點點頭說:「早這樣就不必搞出這麼多事了,我就是請你坐下,你幹嘛就不坐呢?一點不給我們中國人面子啊!」
我過去把她的手和腳都捆/綁了起來。其實脖子上還有脖套的,不過也不需要把她脖子也捆上。我想讓她有點活動的空間,讓她明白自由的珍貴之處。
我說:「現在我開始提問了,你告訴我,你是哪國人?」
白玫瑰明白自己的處境,她呵呵一笑說:「你高興就好,我是中國人。」
我直接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胸/脯上,我大聲說:「知道自己是中國人,為什麼有人不做非要去當狗呢?」
「你有種就殺了我!」她突然就歇斯底里地喊叫了起來,「來啊,殺了我。」
我說:「你要是想死,可以自殺。我這就給你解開,自殺之前要寫個遺書嗎?」
白玫瑰說:「別以為我不敢。」
我說:「你敢和不敢我都不在乎,說白了,你死不死的不耽誤我吃飯。」
我把鞭子扔在了地上,解開了她手上和腳上的皮帶,我看着她說:「可以上吊,那邊有繩子。也可以用那鐵鈎子剖腹,還可以用頭撞牆。我覺得還是上吊會好受一些。」
我後退了幾步,轉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負責給我開門的獄警跟在我身後,不屑地說:「這女的是不是說要自殺?」
我說:「嗯,死了才好,我們就省心了。」
「就是,你死不死的管別人啥事,拿自己的死威脅別人,真當自己是宇宙中心了。」他說,「領導,到飯點兒了,我去給她弄倆饅頭去。」
我說:「不用,她都要自殺了,估計也不想吃啥了。」
「我就沒見過不想吃飯的人,不想吃飯就是還沒餓到勁兒呢。啥人沒見過啊,還真的沒見過不吃飯的。」
我笑笑說:「就是,餓她幾頓,讓她明白明白自己幾斤幾兩。對了,給她個暖水瓶,給她一壺熱水喝。」
「得嘞,先洗洗她的腸子。我這就送進去。」
我說:「沒有我在現場,誰也不許打開那扇門,送東西從下面遞進去就行了。」
「行,我明白。」
我進了隔壁屋子,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一大碗米飯,一碗土豆燒肉。我吃飽了之後睡了一覺,睡醒了之後看小說,躺在床上美滋滋的享受着小說里的情節帶來的快/感。
這白玫瑰在隔壁就開始鬧了起來,喊叫着說:「我要見姓陳的混蛋,把他給我叫來!」
獄警在外面敲著鐵門說:「老實點,沒吃飯還這麼大力氣,看來還要餓你幾頓才行。」
這女的開始在裏面作了起來,用鎚子砸門。
這門可是鋼板焊接的,砸下去連個坑都不會出,她這麼作無非就是在白費力氣。她也知道自己逃不出來,只是在刷存在感罷了。
我嫌她吵,把耳朵塞上看書,一直看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我把耳塞拔下去,這時候白玫瑰已經消停了,她不可能一直這麼鬧,她沒那麼大的力氣。另外,鬧夠了之後,她自己也嫌吵。
外面的獄警用一個錄放機在聽京戲,唱得是經典曲目《空城計》。咿咿呀呀的這白玫瑰聽不懂不說,心裏本來就煩,越聽越煩,她在裏面對着大鐵門喊:「別聽了,煩都煩死了。」
我出來把鐵門上的小窗戶打開說:「吵什麼吵,好聽着呢。」
接着,我哼唱了起來:
我本是卧龍崗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聯東吳滅曹魏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東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
周文王訪姜尚周室大振,漢諸葛怎比得前輩的先生。
閑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哈哈哈……
我面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我把這白玫瑰給唱毛了,她在裏面捂著耳朵大喊:「神經病!你就是個神經病!」
我這小窗戶打開就沒關上,回過頭對那獄警說:「快下班了吧?」
「接/班的來了才能走呢。」
我說:「你先走,我在這裏看着。」
「這可不行,不能壞了規矩。」他說,「領導,您也愛聽戲?」
我說:「我爸喜歡聽戲,他最喜歡的是聽評劇,京戲裏面經典曲目也聽,最喜歡的就是這空城計,我從小耳濡目染,也沒正經學過就會唱了。」
他豎起大拇指說:「您唱得還真地道,我那裏可是有一群票友,有時間咱聚聚,唱上一出,豈不是美哉?」
這時候接/班的來了,他笑着說:「得嘞,您接着忙,我下班嘍!」
上夜班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更喜歡聽京劇,這錄放機和磁帶就是這老爺子的寶貝。他來了就開始放上了,一邊聽一邊跟着哼。
晚飯有人給我送來了,四個花捲,兩樣小鹹菜,外加大蔥蘸醬。還別說,吃得挺舒服的。吃完了之後我去刷牙漱口,回來之後,跟老爺子坐在外面聽戲。
白玫瑰總算是明白自己算什麼東西了,她敲敲鐵門之後,從窗戶往外看着說:「弄給我點吃的嗎?」
老頭子伸著脖子問:「幾頓沒吃了?」
「兩頓。」
「誒呦,怪可憐的。」說完之後繼續聽戲。閉着眼,晃着頭小聲說:「才兩頓就挺不住了,也太沒挺勁兒了吧。」
我這時候一時興起,說:「老爺子,閑着也是閑着,我去外面弄點吃的,咱爺兒倆在這漫漫長夜喝點,咋樣?」
他說:「要麼就喝點兒?值班時候不讓睡覺,喝點酒,聊聊天也是好的。」
我去了食堂,食堂的大師傅正收拾呢,見我來了,笑着說:「小陳,沒吃飽嗎?」
我說:「不是沒吃飽,而是在那地下室實在是無聊,這不是么,想和值班的老爺子喝點。有什麼下酒菜嗎?」
「有是有,不過這就需要花錢買了。」
我笑着說:「那行,給我弄倆下酒菜,再弄一瓶好酒。」
他笑着說:「雞腿行嗎?給你們爺兒倆弄四個雞腿,一瓶牛二。不過可說好了,別喝多了耽誤正事。」
我說:「您放心,心裏有數。」
雞腿是一塊五一個,牛二一塊四毛五一瓶,一共花了七塊四毛五,我給了十塊錢沒讓大師傅找錢,拿着東西就回來了。
俗話說的好,錢能通神,做人/大大方方的,不會吃虧。誰都有良心,你給人好處,人家心裏會記着你的好兒。
這值班的時候喝酒可是壞了規矩、違反紀律的事情,平時人緣好的話啥事沒有,要是人緣不行,隔天就被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