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透心涼

第221章 透心涼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麻子臉叫梁超,外號叫梁麻子,是個狠角色。

梁麻子這些人開始收拾我屋子裏的東西,打包登記裝箱,現場簡單的審問之後,我和虎子就被帶了出去,像是兩隻豬一樣被裝到車裏,梁麻子坐到了副駕駛,他回過頭看着我說:「走吧,帶你們家去。」

我一聽這就是唐山口音,我笑着說:「遇上老鄉了。」

「少套近乎,這次你倆完犢子了。」

虎子還是說:「我倆都是好人啊,正經買賣人。你憑啥抓我倆,我要投訴你。」

「人贓並獲,你們還有啥說的?」

虎子說:「什麼玩意就人贓並獲啊,你去潘家園兒舊貨市場去看看,都是這東西。憑啥就抓我倆啊,有本事把潘家園兒的人都抓了。」

「這奏不用你操心咧,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梁麻子說,「王虎,你是灤縣人是吧?你舅舅和妗子把你養這麼大,是讓你學好成才的,你呢?你跟這麼一個盜墓賊混,你咋對得起生你的父母,咋對得起養你的舅舅和妗子呢?」

虎子說:「我對得起你大爺!」

梁麻子扭頭就拍虎子頭頂,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一邊拍一邊說:「我讓你犟嘴,我讓你犟嘴,我奏不信治不了你咧。」

汽車開動了,我和虎子就這樣連夜被帶回了唐山緝私大隊。

接着就是把我和虎子分開突擊審問,虎子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估計也不會亂說話了。我這邊是梁麻子親自審問,他坐在我的對面,我坐在那把神奇地椅子裏。

他語氣很緩和地說:「陳原,你說說吧,我們為啥抓你?」

我說:「怕是抓錯了吧。」

「你少來這套,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干過啥。現在你說的話是主動交代問題,我們會從寬處理。」

我說:「怎麼處理我是法院的事情,和你沒關係吧。你們抓人審人還管處理人嗎?」

梁麻子呵呵笑了,說:「看來你還不傻。你應該明白,我們沒有證據不會去抓你的。」

我說:「我覺得是個誤會。」

梁麻子說:「你很不老實,咱們商量商量,你怎麼才肯交代?我也不想用我的雷霆手段,畢竟大家都是老鄉,我們和平解決這件事你也能少遭點罪。」

我說:「真的沒啥好說的,我就納悶兒了,你到底是聽了誰的讒言冤枉了好人。現在把我送回去我就不計較了,要是你還這種態度對我,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中,你小子是逼我出絕招啊!」

我說:「你愛啥招就啥招,我沒幹壞事總不能編個故事吧。」

梁麻子說:「好,你小子有尿兒。那麼咱們就走一般程序好了,我提問,你回答。」

我說:「行,我一定知無不言。」

「你屋子裏那些東西哪裏來的?別告訴我都是從潘家園兒買的。」

我樂了:「讓你說着了,就是從潘家園兒買的。」

「你懵二傻/子呢吧,你買那麼多文物幹啥?你要辦博物館呀!」

我說:「我有錢,我樂意買,你管得着嗎?」

「你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我說:「你沒看到我開個書店嗎?書店一天流水不少呢,我咋就沒錢買?」

「你口氣不小啊!看來不動用點雷霆手段,你是不會招了。」他起來,指着我說,「你給我等著。」

我說:「我不怕你!」

這梁麻子端進來一盆涼水,直接就潑我臉上和脖子裏了。之後自己穿上了大衣,把窗戶打開了,頓時這冷空氣就從外面鑽了進來。

其實我也明白,審訊犯人哪裏有好好商量就都說了的?更不會和電視里那樣,抽根煙就都交代了。要是想交代,不抽煙也交代。

我這上半身直接就被澆透了,現在氣溫雖然不算太低,但是也就是零度左右。這是河水剛剛開化的時候。

前些天有孩子在冰上玩冰猴兒(陀螺)還掉冰窟窿里去了,再也沒上來。那時候就有人下水去找,結果下去的人直接就抽筋了,要不是拴著繩子,自己也上不來。

現在我的感覺就是渾身都在抽搐,溫度過低,人很快就會失去行動能力,這把我給凍得啊,內臟都在抽搐。

梁麻子說:「我也不打你,我也不罵你,咱們好好商量商量,中不?」

我張開嘴,牙齒打着顫說:「中你大爺!」

梁麻子指着我說:「不好好交代問題還罵人,你小子給我等著。」

這混蛋又出去了,很快又端回來一盆涼水,慢慢地倒在了我的頭頂上,順着我的頭髮下來,然後到脖子裏,順着身體一直往下,最後流到了腰部,要不是有腰帶擋着,一定會流到褲襠里。但是這樣一來,褲子都濕/了,尤其是裏面的毛褲吸水,把我難受的啊!

我心說,這梁麻子太損了。我看他怎麼收場。

梁麻子拎着盆看着我說:「還不說是吧,這又是何苦呢,早晚都要說,晚說不如早說。」

我估計此時的我臉都凍青了,身體已經麻木,想說話都說不出來了。要是能說,我肯定問候梁麻子的母親。

梁麻子說:「這樣吧,你先在這裏反思反思,我先去吃早飯,吃完了我再來問候你。」

他這時候伸了個懶腰,然後搖頭晃腦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奏不信了,還治不了你!」

據我分析啊,現在應該是去請文物鑒定專家去了,這專家從家裏出來,到這裏起碼要九點半,挨個看一遍也就中午了。要是我運氣好,能趕上吃晌午飯的時候放出去。

但是現在是真難受啊,我甚至懷疑自己要凍死了。和武定國學本事的時候吃過很多苦,但就是沒吃到這挨凍的苦,這方面我還真的一點經驗沒有,不知道自己的承受極限是什麼樣的。

不過我也不擔心自己會死,梁麻子在這方面比我有經驗,他是不會讓我死的。

接下來我就只能蜷縮在這凳子上忍着,對面坐着一個年輕人,他不停地在那邊擺弄手裏的一支圓珠筆。他說:「你還是招了吧,在梁隊這裏,就沒有挺到最後的。」

俗話說,冷尿熱屁。這一冷,我就覺得有尿,但是我說不出話,張開嘴舌頭都不聽使喚,牙齒不停地磕磕碰碰。到最後,我還是把尿給尿在褲子裏了。我在心裏罵這梁麻子,太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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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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