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妥協的藝術
林忠的話我聽了之後樂了，我看着他說：「你想得倒是真美啊！我們拼了命地幫你去殺了那盤絲大仙，你倒是好，只是一個消息，換我們一群人為你拚命，還要告訴你摸金符的秘密，還要我給你一個姑娘。」
「曲優優是我的人。」
我說：「她不是你的人，她現在是我的人。」
虎子說：「又沒簽賣身契給你，憑什麼說是你的人？老林，你不厚道啊！你這叫欺男霸女你知道嗎？」
我說：「既然你對摸金符這麼有興趣，我送你好了。」
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他，到底是對摸金符感興趣還是對摸金符背後的事情感興趣。
果然，林忠聽了之後不屑地一笑，抓起來摸金符就扔了過來，說：「我對這個沒興趣，你願意要，你拿回去好了。」
我接住摸金符之後，無奈地嘆口氣，然後把摸金符掛在了脖子裏，我說：「做人不要太貪心，條件很簡單，我們幫你除掉盤絲大仙，你告訴我神廟的位子。曲優優是個自由人，你要給她自由。」
林忠說：「我倒不是怕她離開，我只是擔心她泄露這裏的秘密。」
我說：「這點你放心，我會讓她守口如瓶的。」
林忠說：「摸金符的秘密我必須知道。」
我說：「讓你老闆出來問我，也許我會告訴她的。」
林忠說：「我的老闆不想見到你們，她希望保持神秘。」
我說：「我們不着急，你回去再和你的老闆商量一下，我們可以等。」
虎子這時候很合時宜地說：「吃飯，喝酒，我們先不談正事，等吃完了再談。」
林忠這時候拿起餐布來，開始用力擦嘴。很明顯，他現在很生氣，但是他又毫無辦法。他把餐布扔在了桌子上說：「既然你們執意要這樣，行，你們下礦洞幫我殺了那女妖精，我告訴你們神廟的位子。至於曲優優和摸金符的來歷，可以都依着你。」
我說：「想通了？」
「想通了，什麼時候可以下礦洞？」
我說：「隨時可以，但不是我們幾個下去，而是我們。我們去三個人，你帶兩個人，我們六個人下去。」
我打算讓虞卿留下來，一旦我們三個死在洞裏，虞卿也好替我們報仇。不管我們是怎麼死的，責任都要落在林忠和他背後的人身上。
林忠伸長了脖子看着我說：「我就不用去了吧！」
我說：「你必須要去，不過這件事也不急，你可以繼續考慮一陣子。」
林忠有些不耐煩了，他抓起來一瓶啤酒直接就對着嘴灌了進去，他把酒瓶子直接就拎在了手裏，敲著桌子說：「老陳，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們是在做生意，我告訴你神廟的位子，你幫我除去女妖精。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說：「我明說了吧，我倒不是指望你幫我什麼忙，我只是怕你害我。你隨便帶倆人進去，比如你身後這倆美女，說白了，你們就是我們的護身符。」
林忠回頭看看這倆女人，這倆女的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突然意識到，這倆女的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她們不是花瓶，有點深藏不漏的意思。要是一般女人聽說要跟着下礦洞殺妖精，早就嚇壞了。
虎子說：「我們邊喝邊聊吧，這麼好的酒菜，不吃可惜了的。」
虎子說着自己從一旁的啤酒箱子裏拎了一瓶啤酒出來，用牙咬開瓶蓋后嘴對嘴就喝了起來。
林忠說：「話都說這份上了，我們還有合作的必要嗎？」
我說：「不合作就算了，合作必須是雙方自願的。俗話說得好，買賣不成仁義在，做不成生意還是可以交朋友的嘛。好了，正事談完了，可以吃了嗎？」
林忠伸出手說：「吃吧吃吧，撐死你倆算了。」
我和虎子大吃大喝起來，吃飽喝足之後，我先站了起來，虎子是用雙手捧著肚子站起來的，他說：「謝謝你的盛情款待，我們哥兒倆就撤了。」
林忠說：「既然如此，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呢？我們這裏不歡迎諸位。」
我說：「我離開可以，我只承諾我不帶人來攻佔你們這金礦，但是我不承諾保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林忠說：「你這不是耍無賴嗎？我的人已經送給你了，還換不來你的保密嗎？」
我說：「那不是你的人。還有，最近我們也沒打算離開，你慢慢考慮吧，我們不着急。」
我和虎子上了船就把梯子撤了，再看林忠，已經背着手上了山，倆摩登女郎跟在他的後面，腳步都很輕盈。我現在開始想，這老闆會不會是這兩個摩登女郎其中的一個呢，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虎子說：「老陳，怎麼這麼麻煩吶！你告訴他這摸金符的來歷不就行了嗎？你就說是三爺給你的，這也沒啥吧。」
我說：「確實無關緊要，但是對於林忠來說很重要。所以在這次談判當中，這件事是非常有價值的。」
虎子說：「這個林忠也是，他非要知道這摸金符是怎麼來的幹嘛？這裏面肯定有事兒啊！」
我嗯了一聲說：「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啊！」虎子說，「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都養胖了。」
「很快就要下礦洞了，但目的絕對不是為了殺死什麼盤絲大仙。而是為了裏面的寶貝。」我說，「林忠和我們談了兩次，一直都沒說殺死這盤絲大仙之後，這寶貝怎麼分。」
虎子說：「是啊，殺死之後，寶貝怎麼分呢？」
我說：「他不說的意思很明顯，寶貝都是他的。我們只負責殺死盤絲大仙，他告訴我們神廟的位子。我們開船離開，之後寶貝就都歸他所有了。」
虎子說：「想的倒是挺美的，我們出生入死打下來的江山，讓他當了皇帝，這可能嗎？」
我這時候喃喃道：「恐怕這次我們真的要做一次西楚霸王了。」
虎子說：「老陳，你啥意思啊？難道你真的讓他當皇帝啊！我才不要做項羽，要是我說了算，在鴻門宴就把劉邦給殺了，永絕後患。我們打江山，他當皇帝，門兒都沒有。」
林素素和虞卿從一旁走了出來，林素素說：「什麼都想要，往往什麼都得不到。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只要這林忠能把神廟的位置告訴我們，我倒是覺得可以放棄掉大墓里的寶貝。」
虞卿隨後也到了，她說：「不給林忠點好處，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告訴我們神廟的位子的。他也知道死死抓着自己的籌碼，直到有了足夠的好處才會撒手的。很明顯，這大墓里的寶貝足夠換取他手裏的籌碼。」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說：「沒錯，妥協也是一門藝術。兩方談判，就是一個妥協的過程。」
……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大強就來請我和虎子了，我和虎子去了他的礦洞裏，他正在屋子裏和兩個摩登女郎跳交誼舞呢。
我和虎子進來之後，這林忠竟然還跳個沒完沒了。虎子到了錄放機前面就把音樂給他停了，林忠大聲說：「怎麼停了？一起跳啊！」
虎子說：「我們不會這洋人的玩意兒！你說吧，叫我們哥兒倆來有啥事！」
林忠走到了一旁的酒櫃前面，拿了一瓶紅酒出來。然後往三個酒杯里倒了三杯酒，他舉起來說：「老陳，你喝了這杯酒，我們合作愉快，怎麼樣？」
我看着他呵呵一笑說：「要是我不喝這酒，就不合作了嗎？」
林忠說：「那就看你的了。」
我說：「酒肯定不喝，你愛合作不合作，我沒求你。」
我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說：「虎子，撤了。」
我聽到林忠在我身後猛地砸了一下桌子，我心說你這不是活該么！合作就合作，非要扯外國六的，我能慣着你嗎？
我做事從來不指望運氣，也不會有僥倖心理，我每一步走出去都踏踏實實的，你和我來這套，真的是選錯人了。
這裏面有這麼一個邏輯，要是一杯酒能決定一件事的話，那麼這件事也就無關緊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