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8章 惡人當需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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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就是幸運兒中的一員。
他的臉頰被酒杯碎片劃出幾道血痕，除此之外，幾乎毫髮無損，正雙臂交叉擋在身前，保持着防禦的姿勢，僵硬地轉動腦袋，環視整個酒吧。
在黑熊周圍，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大漢。
林重並未手下留情，因此這些大漢跟被子彈打中沒什麼兩樣，鮮血流得遍地都是，慘叫聲刺人耳膜。
有幾個大漢連叫都叫不出來了，躺在血泊里抽搐，猶如瀕死的魚。
張斌趕緊捂住小女孩的眼睛，不准她看。
甚至就連張斌自己也被林重冷酷無情的手段嚇到了，臉色煞白，雙腿顫抖，不過他的臉上除了恐懼，還有快意。
「怎……怎麼可能！」
黑熊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林重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剛剛那一幕，簡直宛如神跡，他從來沒有想過，人類還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只能說黑熊層次太低，見識太淺，丹勁大宗師的威能，其實遠遠不止如此，林重連三分之一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
「魔鬼，你是魔鬼！」
另外兩個大漢嚇瘋了，扔下武器，屁滾尿流地後退，撞翻了幾張桌椅，轉身朝着出口瘋狂奔逃。
林重挑了挑眉毛，手腕一翻，兩枚硬幣出現在掌心，然後屈指彈出。
「嗤！」
「嗤！」
伴隨着微不可聞的破空聲，兩枚硬幣一閃即逝，準確打中兩個大漢的後腦勺。
那兩個大漢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往前跌倒，昏死過去。
林重用的是巧勁，而不是實勁，否則以硬幣上蘊含的力量，完全能夠將那兩個大漢的腦袋轟爆。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重才雲淡風輕地說出兩個字：「閉嘴。」
這兩個字，是對那些慘叫的大漢們說的。
「轟隆！」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而龐大的氣場，以林重立足之處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籠罩了整個酒吧。
酒吧內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的大漢不管受傷輕重，都死死咬緊牙關，防止自己發出聲首發
「你，過來。」
林重又朝黑熊勾了勾手指，眼神淡漠，不帶任何情緒。
黑熊頓時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噹啷！」
他手中的鐵棒掉在地上，臉頰肌肉抽搐，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拖着千斤重的腳步，慢慢走向林重。
逃？
他從來沒想過。
因為根本逃不掉，那兩個大漢就是前車之鑒。
很快，黑熊走到了林重兩米外。
不等林重開口，他便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緊貼地面，祈求道：「閣下，請您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上有八十老母要養活，下有剛滿周歲的兒子要撫養，我死了，他們也活不成啊！」
林重淡淡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黑熊如遭雷擊，以頭搶地，連連磕首，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人，是不是他？」
林重語氣平靜地詢問張斌。
「是！」
張斌磨了磨牙齒，手掌驟然握緊。
一想到自己當着芹芹的面，被對方打得吐血，張斌便有點控制不住怒氣。
從張斌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林重讓開一步，不動聲色道：「那麼他是你的了，你想做什麼都行。」
見林重要把自己交給張斌處置，黑熊不由肝膽俱裂。
「對不起，對不起，張先生，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一切都是頭兒……鄭武的命令，如果我不聽他的，死的人就是我。」
黑熊手腳並用，爬到張斌面前，抱住後者的大腿苦苦哀求：「從今往後，我保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請你再給我一次機……」
「啪！」
張斌面色鐵青，狠狠一巴掌扇在黑熊臉上。
「你現在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當我這樣求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給我一次機會？」
他眉毛倒豎，厲聲大吼，彷彿要把一肚子怨憤全部發泄出去，同時左右開弓，連續扇了黑熊十幾個巴掌。
待到張斌打完，黑熊的臉已經腫得像豬頭般。
有林重在旁邊盯着，黑熊絲毫不敢還手，忽然嗚嗚咽咽地痛哭起來，一個膀闊腰圓、凶神惡煞的壯漢，哭得像個孩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他一邊哭一邊道歉。
「爸爸，爸爸，他哭了，你不要打了好不好？打人是不對的。」名為芹芹的小女孩扯了扯張斌的衣袖，小聲道。
張斌閉上眼睛，兩行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他內心複雜莫名，仰首望天，深吸口氣，胡亂抹了幾下眼淚，強笑道：「好，爸爸聽你的，不打了。」
「嗯。」
芹芹鑽進爸爸懷裏，張開手臂抱住他。
「孩子都知道，打人是不對的，你們那麼對待她，她卻反過來替你們求情，生而為人，你們於心何忍，竟然想要傷害這麼懂事的小女孩？」
林重居高臨下地俯視黑熊，冷冷道：「今天如果不是有她在，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黑熊怔怔看着芹芹，魁梧的身軀不斷顫抖，心中百感交集。
悔恨如同毒蟲，啃咬着他的內心，也拷問着他的良知。
他突然抄起旁邊的鐵棍，高舉過頭，狠狠砸在自己的左臂上。
「咔嚓！」
一聲骨骼折斷的脆響，黑熊左臂頓時以不正常的姿勢扭曲。
他咬緊牙關，又連續砸了好幾下，直到露出慘白色的骨頭茬子，才丟下鐵棍，慘然道：「張先生，欠你的我都還了。」
張斌偏過頭，不去看黑熊的臉。
「閣下，我這樣做，是否能讓您滿意？」黑熊又望向林重，強忍深入骨髓的劇痛，一字一句道。
「看來你還不是無藥可救。」
林重雙眸幽深，如同古井般毫無波瀾：「告訴我黑龍堂的情報，有多少人，首領是誰，堂口在哪裏，一個字也不準隱瞞。」
「是。」
黑熊痛得臉色煞白，滿頭大汗，眼前陣陣發黑，似乎隨時可能暈厥過去，卻不敢違抗林重的意志，仔細想了想之後才答道：「黑龍堂共有一百多名正式成員，首領叫鄭雄，堂口在江南春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