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恐怖威勢

「轟隆轟隆」的聲音不斷想起，腳下的空間流速還在繼續，點點亮光掠過眼前彷彿還是昨日，之見兩道人影，於一片幽暗中不知通往何方。

在徐龍眼中的光亮越來越明顯，而後在頭頂之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他心中不免有一些緊張，有過之前的經歷他知道，這是空間壁壘即將完全坍塌的跡象，而在壁壘之中所有東西，都要墜落到無盡的虛空之中。

神秘的意志碾壓了空間壁壘，它將裹挾著這片區域的所有東西，墜毀在虛空中去，短短的一截空間穿梭讓徐龍和白眉紛紛停止了旅程，而他們的終點就在腳下破碎的壁壘中。

無形無質的神秘意志，在空間壁壘中凝結起來像鐵拳一般，朝着白眉所在的位置碾壓而下。這股意志本就是無意識地在壁壘中蔓延，遇上白眉的昊天鏡以後，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似的。

特別是在白眉身上的昊天鏡迸發威勢之後，神秘意志更是讓徐龍和白眉再次移動，但移動的方向在徐龍看來，赫然是一條絕路。

此刻白眉的身軀傲然挺立，他完全無視神秘意志所帶來的壓迫，一寸一寸的壁壘開始在他頭頂崩潰，腳下已經開始出現模糊的虛空影子。

他身上玄光流轉着，渾然不懼神秘意志的鐵拳，在巨大的壓迫之中，猛然綻起白晝一般的光芒，昊天鏡之中的威勢瞬間隨着光芒掠出。

光速要比音速更快，爆射而出的光芒裹挾著昊天鏡中的威勢，無視神秘意志的壓迫，強悍地撐開了白眉頭頂的壁壘。

但此刻的神秘意志似乎早有準備，空間里猛然炸響一道道悶雷，這一連串的悶雷聲由遠及近，似乎早就為昊天鏡所準備的。

白眉眼中劃過一道折射的光亮，隨後一塊世界碎片帶着恐怖的流速，從虛空中跨越空間壁壘而來，世界碎片攜帶着的能量，幾乎無視空間壁壘的阻礙。

這塊世界碎片一路劃過無數路程，像是一顆導彈在大氣層中穿梭，而後帶着恐怖的威能，眼看着就要碰撞在白眉身上。

此時白眉端正的臉色驟變，他眼中星光大盛，法印已然出現在了身前，幽暗的空間中頓時一片通明，瞬間凝結而出的法印，帶着昊天鏡中的本源能量，對着襲來的世界碎片一霎掠出。

「轟」的一聲撞擊爆炸聲在空間壁壘中響徹，這恐怖的巨響夾雜着劇烈的能量，在壁壘之中傳播的極其密集，滾滾的響聲比方才的悶雷還要震蕩。

而這一片區域早已經被神秘意志和昊天鏡封鎖，他雖然不會被極快的空間流速遺失，但在其中也會被磅礴的能量所波及到。

此時的空間就像一個悶筒子，在其中迸發的能量和音波都不會再傳播擴散出去，而是在這一片區域內來回翻滾，混亂而磅礴的能量讓這片空間壁壘已經完全崩潰，墜落虛空已經不可避免了。

後方的徐龍只覺得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碎了，但他依然將目光緊盯着腳下，方才那恐怖的撞擊雖然產生了極大的能量波動，但也迸發出了如同白晝一般的光亮。

而且由於能量波動劇烈，光亮出現的時間也比較長，這讓一直對虛空小世界充滿好奇的徐龍十分重視。

他在之前就藉助了破界之刃攻擊產生的光亮來觀察虛空小世界，但由於光亮持續太短，他只模糊的看到一片殘影，而這次他在後方躲避，心中卻對腳下的模糊虛空愈發好奇。

穩定的世界和不穩定的空間壁壘，徐龍都已經經歷過，對於它們的了解，徐龍在穿梭諸天萬界時也在逐漸加深。

但對於虛空，徐龍只有極為短暫的經歷，就是那一次經歷讓他幾乎死亡。所以虛空對他來說是極為神秘的，虛空中漂浮的小世界更是神秘到詭異的地步。

但就是這兩個神秘的東西，在徐龍經歷過昊天鏡之後，他回想起自己在修行之路上的種種經歷，心中竟然隱隱生出了些猜測。

儘管猜測可能過於離譜，但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在昊天鏡和神秘小世界中，他看起來不值一提。

但偏偏就是這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將兩個在歷史中永遠不會交合的物體，今日在空間壁壘中交合了，所以他要印證自己的猜測，就要觀察虛空小世界。

而此時的白眉更像一個工具人，他被昊天鏡中的威勢主導了身軀，不僅暫時放過了追殺徐龍，還為徐龍分擔了神秘意志的脅迫，還凝結出法印為徐龍照亮了虛空，還用自己來死死拖住神秘意志。

老白眉簡直是修行界的活雷鋒啊！

白眉要是知道徐龍在感謝他指不定要被氣死，他哪裏想放過血盟賊子，此時的昊天鏡猶如神器，在崩潰的空間壁壘中，滅殺徐龍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但他不知道昊天鏡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在絕境之下將其意志完全激發后，昊天鏡對抗了壁壘中的浩瀚意志后，就像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根本不受白眉的意念控制，還反過來控制住了白眉。

此刻的白眉簡直欲哭無淚，昊天鏡已經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他，你的仇敵先等億等，把我的仇敵解決了先！

撞擊所產生的爆炸，絲毫沒有影響到兩股意志繼續對抗，雖然它們都是無形的意志，但是其中所能驅動的能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仙人境界的強者。

用無形的意志就能撼天動地，這在白眉數千年的修行之路上簡直聞所未聞。

眼中的星光比在峨眉山脈時要密集了十多倍，而身軀中所透出的法力更是驚人。此時的白眉已經不再是峨眉山祖師，他更像是一尊蘇醒過來的神靈。

在危險重重的壁壘中他毫不畏懼地撐開天地，挺立的身形無比高大，月華長袍中的身影矗立在壁壘中猶如山嶽，一股偉岸的氣息從其體內透出。

他渾身的玄光分成兩道流轉，截然不同的兩道能量在其頭頂之上匯聚，月華長袍上有着聖潔的光芒，此刻的他彷彿是造物主一般，用漠然的目光俯視着一切。

「轟隆轟隆」的悶雷聲，一道接着一道在壁壘中炸響，白眉的眼中星光明亮，他渾身的法力在身側激蕩，一道道法印對着襲來的世界碎片瘋狂輸出。

撼天動地的威勢從白眉身上顯露出來，倒轉規則的氣質從法印的能量中透出，昊天鏡暴起的光芒不懼任何攻擊。

而神秘意志帶起的世界碎片更是一顆接着一顆，恐怖的撞擊爆炸聲在壁壘中連成一片，一道道波及開來的能量在壁壘中肆虐。

連綿不絕的攻勢讓幽暗無數年的壁壘中一片通明，而徐龍接着這股通明的光亮，將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下方。

腳下的空間壁壘早已經崩潰殆盡，現在藉助的不過是兩股意志封鎖住的區域苟活，但神秘意志裹挾著二人到了虛空中，要是直接碰撞在小世界外圍，就算不死也會脫層皮。

在不間斷的爆炸中，沉寂幽暗的虛空一角，也被照耀的通明如白晝一般，徐龍知道越來越多的世界碎片預示著，距離虛空小世界越來越近。

他將目光緊緊鎖定在下方的虛空中，因為他先前藉助光亮已經大致看過一遍，這和自己第一次來到此處的位置是不一樣的。

神秘意志顯然還沒有真正的自我意識，裹挾着他們並不從一個方向進出，原來的徐龍應該是和小世界正面碰撞，而這次是從上空墜落而下。

從俯視的角度看，虛空中的場景完全不同於之前的所觀察到的，有了白晝一般的光芒，徐龍在觀察時果然能夠看得清楚些。

下方亘古寂滅幽暗的虛空，被通明的光芒一霎照亮，沉寂了無數年月的世界被一道目光探索，從未有過生機的地方，第一次出現了靈氣波動。

徐龍在一片寂靜中耐心地觀察著，他的眸子裏在仔細搜尋那曾經的場景，腳下的空間流速讓他還在繼續移動。

他眼看着虛空心裏卻在仔細計算，暗暗估計這片小世界該有多大，這個殘存的小世界究竟是什麼來路，神秘意志和昊天鏡的能量同本同源，卻為什麼會產生糾葛……

徐龍心底的迷惑還未解開，他的眼底隱隱出現了一片模糊的輪廓，在經過一個呼吸后，於通明的光芒照耀下，他在模糊的輪廓上看到了幾尊巨大的影子，徐龍心裏猛然一跳：

就是這裏！

這裏就是自己曾經殞命的地方！

隨着空間流速繼續，眼中的模糊輪廓越來越清晰，由於是從上方墜落，所以徐龍眼中的場景也有了一些變化。

巨大的影子漸漸展現在他眼中，此刻在光芒的照射下，影子呈現暗灰色，從其輪廓來看大致是個人面石像，在石像的外側是一道道矮牆。

說是矮牆那是因為相隔太遠，而石像又太大，所以顯得牆壁矮小，但隨着越來越近，徐龍就知道這片牆壁到底有多高了。

徐龍目光順着牆體而去，殘破的牆體綿延到虛空中的幽暗深處，在光芒的照耀下，地面有着一層影子，凹凸不平的影子預示著牆體的斑駁。

在虛空中它已經不知道已經漂浮了多久，而在隨着墜落越來越近，牆體後面的的場景也越來越清晰，在暗灰色的石像後面是一長串的柱子，和石像一樣都是暗灰色。

石柱筆直的矗立在石像的後面，它們高高的軀體直入頭頂的幽暗裏去，就算是有昊天鏡通明的光芒，也不曾將它們全貌窺得。

一根根石柱接連排列在石像之後，它們的直徑堪比一座小山丘，聳入幽暗中的頂部像是撐起了蒼穹。

在石柱上面有着一條條不規則的痕迹，許是經過了無盡歲月的打磨，其上的條條痕迹都開始風化，連帶着聳立的石柱也看起來頗為殘頹。

越往下墜落，在眼中的輪廓越清晰，在聯排的石柱後面隱隱看到一些斷壁殘垣，它們雜亂無章地鋪散在地面。

從凹凸不平的地面來看，曾經的斷壁殘垣或許是堆砌在石柱上面的，只是歲月讓它們風化墜落，或許是在某一天發生了極其微小的一場能量波動，而它們就成了時代的犧牲品。

一股凄冷的氣氛在斷壁殘垣中瀰漫着，或許它們有過屬於自己的輝煌，但而今也只能從高高的雲端墜落，無數年來與塵埃為伍。

小世界的全貌被昊天鏡的光芒照亮，再往後已然是一片幽暗，似乎在那斷壁殘垣後面隱藏着的東西，連昊天鏡的光芒也不能將其窺探。

當然徐龍對昊天鏡中的能量還是頗為震驚，在這死寂的虛空中，竟也能迸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勢。

而他對神秘意志也愈發好奇，在昊天鏡的阻擋之下，它仍然能牽引著徐龍和白眉一起墜落在虛空中。

對於即將要撞擊在小世界的外圍徐龍心懷忐忑，他知道白眉有昊天鏡護體肯定沒事，自己只能硬抗一劫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小世界，徐龍能感受到其中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這股強烈的壓迫感是曾經在死亡之下體驗過的，如今還好有昊天鏡對抗，徐龍的壓力已經大大減小。

腳下的空間流速沒有絲毫停歇，徐龍幾乎是帶着穿梭時空一般的速度，直接和虛空小世界產生接觸的。

眼裏的光亮越來越多，體外的壓迫感越來越強，徐龍知道這是即將要達到小世界的外圍，而後墜落在其中一塊世界碎片上的前兆。

儘管有了昊天鏡的對抗，但他還是將陣圖召喚了出來，看着身後緩緩流轉的九顆星辰，徐龍感覺這是比昊天鏡還要沉穩的倚靠。

身前一道道幕牆在不斷凝結，眼裏的光亮已經大盛，隨着腳下的空間流速繼續，一塊世界碎片在徐龍的瞳孔中猛然放大，徐龍感覺不是自己即將墜落，而是這塊世界碎片正在朝着自己撞擊而來。

「轟」的一聲巨響在耳畔炸開，徐龍不用想就知道是白眉先一步墜落在小世界外圍了，昊天鏡產生的能量波動在枯寂的虛空中也堪稱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