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試探
在巡天者麻木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或許在他眼裏黑水城主已然和死人無異，他的目光從未停留在黑水城主身上，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只注視着一個方向。
轟！
一聲巨響在大地之上傳播開來，沉寂了無數歲月的流放之地中猛然一個顫抖，像是在大地之上落下了一顆隕石一般。
空中的巨大劍氣在黑水城池上空迸發，城主身軀中的能量核心一霎開啟了防禦，但在這斬天一劍的威勢下，能量核心也失去了該有的防禦力。
「轟隆隆」的聲音響徹了天地間，無數的生靈在大地之上惶恐不安，這是來自巡天者的懲罰，這是來自巡天者的怒火。
而在城池中的修士，在劍氣墜落下之前便開始催起法力應對，他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能為黑水城盡最後一份力量。
但巡天者的一擊豈是尋常，在斬天一劍之下，能量核心都沒有用處，那眾修士的攻擊猶如以卵擊石。
看着城池外平坦的田地瞬間化作荒漠，那流動無數年的護城河被攔腰截斷。
它曾經無數次地阻擋了霧獸的進攻，湍急的河水被劍氣一霎蒸發殆盡，「嘩嘩」的流水聲在一霎時消失，今日在黑水城池前方已然沒有了一條湍急的大河。
劍氣還在寸寸墜落，能量核心中的異像層層破碎，像是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擠壓一般，能量核心再也護持不住城池。
巨城中激發出來的磅礴能量開始消減，而在城池外遍佈的永恆冰霧此時開始蔓延，霧獸的進攻簡單而有效。
城池中的一批修士在巨大劍氣下被瞬間絞滅，而另一批修士帶着驚駭的神色，在永恆冰霧之中永遠的失去了事實上的生命。
黑水城主的神情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他眼底倒映出一副如同末日般的場景。
有了能量核心護持他並沒有受到劍氣傷害，只是在他身旁凝聚的永恆冰霧越來越多，幾頭人蟒敏銳地將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轟！
巨大的城池被一股墜落而下的力道猛然撬起。
就像是在蹺蹺板一頭猛然放下了一尊重物一般，矗立在大地之上無數年的城池的主體，此時已然懸浮在了空中。
而在城池門洞處，已然被一股巨大的劍氣破碎，劍氣絲毫沒有停歇的趨勢，它像一隻大手一般狠狠地將門洞按進了禁錮的地底。
無盡的煙塵如火山迸發一般湧出，濃厚的霧氣和煙塵瞬間淹沒了巨大的黑水城。
劍氣帶來滾滾的能量波動在黑水城中肆虐，曾經那巨城中的輝煌成果都被洞碎成沙礫，終日於塵埃為伍。
隨着能量核心的防禦在劍氣下被破除，緊接着就是城池的一端被按進了地底，城中的修士或死或逃，文明火種在煙塵中盡皆被掩埋。
「嘭嘭」的悶響聲從地底傳來，巨大的劍氣帶來的威勢終於消減，但在黑水城方圓萬里之內的土地，在劍氣之下盡皆化作了茫茫黃沙。
這裏從此變成了沒有一絲生氣的土地，文明的遺落之地。
而在黑水城池的正前方，卻被劍氣斬出了一道巨大的盆地。
消散的劍氣在盆地中自動凝結而不散去，此時空中熾烈的太陽正好照射而下，永遠的記錄下了這如同末日的一刻。
曾經那象著着文明和榮光的黑水城池門洞，如今就被深深的按在地底的幽暗之中，猶如眾修士的身軀被掩埋在霧氣之中。
眼底倒映出黑水城這末日一般的場景，城主已然沒有了反抗之心，在他的體內能量核心的威勢已然被收斂。
身為太古神靈的他已然知道，黑水城在今日走到了盡頭，流放之地中的文明已然走到了盡頭。
他矗立在黑水城了中央，身旁的幾頭人蟒將他齊齊包圍，永恆冰霧已然在他體外開始凝結。
城主矗立在城池中央最後一次看了巨城，這是流放之地中文明的承載地，但於今日陸沉！
眼底的神采變得黯然，臉上的神情變得僵硬，城主和黑水城一樣，陷入了永遠的沉寂之中。
隨着黑水城被破除，巡天者在的身影在空中一霎消失，接下來的收尾有霧獸代替。
他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徹底絞滅這些被發配流放之地的頑固份子，所以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絞滅眾神的機會。
他先讓霧獸和修士發生矛盾，而後在戰鬥中讓眾神出手，他再出手來徹底絞滅眾神。
巡天者要對付一大幫人，實力雖然不夠但可以耗，他在流放之地中完全沒有資源枯竭的憂慮，而眾神卻在他的絞滅下逐漸隕落。
只有真正的太古大神在一次次絞滅中還能勉強存活，但在巡天者殘酷的手段下，連他們也不得不被徹底鎮壓封印，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
在無盡的時光中，眾神和巡天者在一直對峙下去，在神靈和大能隕落後，他們的後裔依然活躍在流放之地的城池中，他們的對抗甚至在流放之地成為了歷史。
黑水城主擁有能量核心，竟然都不是巡天者的對手，那斬天一劍竟然是巡天者隨意發出的一擊！
巨大的城池在一擊之下便被破除了防禦，在地底沉眠萬年的斷壁殘垣就是城池的門洞！
那「嘩嘩」的流水聲就是湍急的護城河，但在劍氣之下已然被蒸發殆盡，而今城池外巨大的盆地就是劍氣所留。
而在盆地的位置卻再也沒有了流淌的護城河，只能在海市蜃樓中，不斷上演着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一條奔騰不休的大河被劍氣攔腰截斷，而後被蒸發殆盡，一座擁有能量核心的城池被一擊破除防禦，而後被黃沙掩埋。
這是巡天者的斬天一劍，這是諸天仙人的隨意一擊，這是毀天滅地的一個念頭！
而眾神和巡天者對抗？在流放之地中眾神肯定不是巡天者的對手，他們自身的境界也已經滑落了，更何況巡天者卻控制了霧獸！
徐龍腦海里的念頭不斷閃過，他在中年修士的記憶中終於找到了，關於萬年之前的黑水城池異變，沒想到居然是巡天者親自出手將黑水城覆滅。
而在巡天者的強勢絞滅下，沒有神靈大能能夠長期抵抗，在巡天者的壓迫下，就算一時間沒有被絞滅的大神，那也一定是被封印了。
而祖靈會不會也是封印中的一員呢？那祖靈作為曾經的太古大神，他失去了和修士的聯繫，那他的本身將會被封印在何地呢？
徐龍心中一陣悸動，他藉著中年修士繁雜的記憶，終於找到了一絲關於祖靈的信息。
這是在流放之地中，找到的第一條關於任務的信息，雖然裏面還夾雜了徐龍自己的猜測，但也總算是在亂麻中理出一絲頭緒了。
但在記憶中，中年修士並未明確記得幾位強大的太古大神，他或許也只是其中一位經歷了浩劫的頑固神靈罷了。
這對所有的修士都是一場劫難，這對所有的生靈都是一場末日。
而對新舊勢力來說，這不過是貴族的浴血重生，是秩序的重新建立，是強大的實力得到體現，是胸中的抱負得到施展。
至於那些在鬥爭中失勢的神靈和大神，他們只不過是秩序中的犧牲品而已，任由他們在流放之地中「自生自滅」罷了。
徐龍的意志緩緩退出中年修士的靈魂中，出乎他意料之外是，中年修士身為太古神靈，本身最為黑水城主，在徐龍這個小輩搜魂時，他竟沒有絲毫反抗或者施展隱藏的手段。
在徐龍想要退出意志后便停止了法力的灌注，黑水城主的軀體已然在霧氣中恢復了正常。
四目相對時，有無數的信息盡皆在這眼神中交匯，跨越了無數年的一道目光在今日停留，來自歷史中的過往於此刻展現。
城主的氣息無比的古老和滄桑，在整個人的氣機中流露出一種哀凄和疲倦，在曾經的太古神靈身軀之中卻透出一股衰朽的意味。
無數年的鬥爭已然將他的道心變得疲憊，萬年以來的煎熬已然讓他的靈魂無比脆弱，他已然過了輝煌時刻。
只在永恆冰霧的保留下沒有徹底走進歷史之中，而徐龍的法力卻將他再次復活到如今的時刻。
一時間二人都沒有言語和動作，城主還是一臉平靜地看着徐龍，但在他的眸子裏已然沒有了半分色彩。
只在他的身軀上多了一些微塵，這是曾經萬年之前遺留的東西，隨着永恆冰霧被保留於今日。
曾經細小的微塵，現在卻像一座山嶽一般沉重地壓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在化作冰雕時筆直挺立的身軀，在此時竟有些佝僂。
當徐龍意志完全退出時，幽暗之中的黑水城主軀體卻開始緩緩模糊，他的氣息開始變得衰朽，整個人如同一張破爛漏風的棉絮，輕飄飄的要在世間消失。
徐龍眉頭瞬間蹙起，他渾身的法力立馬在體外凝結，劍光在身側一霎亮起，幽暗之中的徐龍臉色一片凝重。
他估摸著這是太古神靈在恢復正常后發生了異變，所以他想都沒想就要立刻反擊奪取主動權。
碎片空間內部頓時劍拔弩張，一股緊張的氣氛在二者之間誕生。
但隨後他發現黑水城主並未做出過激反應，而他的身影確實在碎片空間里漸漸消失。
徐龍看着眼前的黑色城主，二人的目光再次相交，在黑水城主的目光中，徐龍看到了久違的解脫和一抹感激之色。
掠起的劍光瞬間平息下來，徐龍渾身將要湧出的法力被強行壓制回去，大殿內部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
徐龍「咚咚咚」的心跳還在繼續，他鼻息之下喘出一股粗氣后，臉上的的神情終於變得稍稍平靜下來一些。
在黑水城主的記憶中查看過太古神靈之間的戰爭，那天崩地裂的威勢足以讓仙人死亡。
雖然已經過去了無數年，在流放之地中他們的修為境界還跌落了，但對付徐龍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自己搜尋人家的記憶可是犯了大忌諱，雖然恢復了黑水城主的自由身，但難保他不會翻臉無情，所以徐龍時時刻刻都在防備着他。
先前給的壓力太大也難免他會如此緊張，如今看着黑水城主的眼神，徐龍已然明白了黑水城主並沒有異念。
而他的身影漸漸消失，這是在對自己兵解，也就是修士的修行之路走到了盡頭，自己毀滅了道心靈魂，在苦厄海中永遠的沉睡，讓曾經撼天動地的大能巨擘有一個體面的身後事。
也就是人類所謂的安樂死，只是他們畢竟是曾經不滅的神話，所以會永遠的沉睡在苦厄海中，留存在歷史里。
料來城主一生在諸天之中沉浮，從太古浩劫中苟活至今，在流放之地中與霧獸對抗，與巡天者大戰，而後在永恆冰霧中親眼看着修士的文明之地陸沉。
這無數年來發生的事情，足以讓道心禁錮的他變得疲憊，曾經不滅的神靈也會衰老，曾經不敗的神話也會被取代，曾經無盡的榮光也會落幕。
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或許在黑水城池被巡天者一劍破碎的那一刻，城主便已然死亡。
只是永恆冰霧將萬年之前的毀滅場景定格下來，讓城主的時光停留了萬年，在霧氣中獨自承受了這萬年以來的滄桑。
曾經的文明之地，曾經的火種之地，曾經的神話之地，曾經的不屈之地，在那一劍之下盡皆化作了碎片。
而城主那滿腔熱血也在時光之中被消磨殆盡，他們已然到了走進歷史中的深刻，這萬年來的孤寂和滄桑已然讓他的道心破碎。
看着曾經的文明之地淪為霧獸的產卵之地，想必在城主心中早已經如同一片死灰了吧。
就算今日被徐龍恢復了自由身，但城主的心思早已經死去，他不願意苟活，而在永恆冰霧中他不能做到兵解。
他在恢復自由時便第一時間選擇兵解自身，或許死亡才是對他自己最好的選擇，所以才會有解脫的神色和感激之色。
至於徐龍查看他的記憶，城主絲毫沒有在乎，無數年來的苦難已然讓城主心思徹底死去，他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記憶被人稍稍翻查。
何況徐龍也沒找到真正的密辛，像城主這樣的大能，他的記憶在冥冥之中會被掩蓋，那太古浩劫時的細節徐龍就絲毫沒有線索。
「前輩！」
徐龍看着一代大能在他眼前活生生的兵解，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身體朝前一步踏出，在空中伸出手想要挽住城主的身軀。
畢竟這可是一位真正的神靈啊！
是一位經歷過太古浩劫的神靈，無數歲月以來被傳唱的一批人物啊！
雖然也是邊緣人物，但知道的絕對比徐龍多啊！
求你現在別兵解啊，這給你救活了，你好歹給個祖靈的線索啊！
徐龍的手臂在空中挽住城主快要消散殆盡的身軀，對方的身軀已然沒有了半分重量，一股腐朽的氣息從其中散發出來。
他將目光放在身前的徐龍身上，眸中微弱的光芒深深地看了徐龍一眼，徐龍不知為何，只心中微微一跳。
而後他仰起頭顱望着大殿上方的穹頂，在眸中的目光還微微透出一股不屈的意味。
從被投入到流放之地，到現在的客死他鄉，城主在最後也沒能回到他原本的諸天世界中。
他想：或許在記憶中的世界會永遠的留存吧，只是在其中少了一個修士的身影，曾經的故事到今天已經說完，苦厄海中又多了一位沉睡的神靈！
此刻在諸天某世界中的天際之下，忽然劃過一道細微的流星，長長的軌跡在天際之下顯現，而後流星拖着軌跡消散在星光璀璨的銀河之中。
在這方世界內的修士並沒有特別注意這顆微不足道的流星，只是他們也不知道，這是一個在外漂泊多年的遊子回歸時的一個縮影而已。
太古神靈，黑水城主隕落！
徐龍微微顫抖著嘆了一口氣，一位曾經的大能在他手臂之中徹底消失，曾經撼天動地的神靈在流放之地中徹底隕落。
活生生的一位神靈在他面前變成了歷史，徐龍心下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失落感。
他的手臂還保持着虛挽的姿勢，而在手臂中的人物已然消失殆盡，徐龍臉色黯然地看着手臂中空空如也。
就要收回手臂時，忽然感覺到在手臂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出現了一樣，散佈的意志瞬間在身前凝結，在空中的手臂緩緩朝胸口處合攏。
無形的意志將身前一周嚴實的包裹起來，徐龍感覺在自己手臂其中有一股磅礴的能量在沉浮。
他此刻小心翼翼地將手臂緩緩合攏，用意志封鎖了身前的空間，讓這股能量不往外溢出絲毫。
徐龍的天眼中閃爍著微芒，在手臂中的磅礴能量被瞬間分解出來，徐龍的意志緩緩探入其中。
在那股磅礴的能量中，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日月星辰，他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天地法則，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世界規則。
他的意志在其中彷彿是一朵小小的浪花，隨着磅礴的能量起伏而翻滾不定，在海浪一般的能量中不斷沉浮。
而在無盡的能量中有着滔天的威勢，其中那股不屈的意志尤為明顯。
他的意志在能量中快速穿梭，在確認了沒有隱藏的危險后，他要用龐大的意志將這股能量完全包裹住。
他要看看在黑水城主兵解后，手臂中的能量到底是什麼！
徐龍龐大的意志在能量中快速掠過，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這裏面有日升月落，有四季變幻，有風雷雨電，有天道輪迴。
這裏面有磅礴的能量，有無盡的道法，有傳承的歌謠，有不滅的榮光！
徐龍的意志已然放出大半在這股磅礴的能量之中，但讓他意外的是，竟然還沒有完全包裹住這股能量。
自己龐大的意志可是遠遠超過同輩修士，那是能夠窺望了聖人境界的，竟然還在一股能量中探察不到底細！
而此時隨着手臂逐漸收攏，空中的能量已然被手臂抱在了懷裏，用一股沉重的壓迫感在徐龍身上凸顯，他心中一驚，這股能量的重量不輕啊！
此時念頭急轉，他乾脆運起法力往懷中的這股能量灌注而下。
若是法力可以在其中運轉，那必然可以收在體內孕養，若是法力不能注入，那證明這件異寶非自己的機緣。
法力隨着意志一齊灌注入內，徐龍和這股磅礴的能量產生了一絲聯繫，他此時心中卻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股能量如此磅礴恢宏，裏面的世界甚至具有自我規則，這會不會是……
隨着法力的不斷灌注和意志的不斷侵入，懷中的這股能量已然顯出了本相，一個渾圓的光球在懷中緩緩旋轉。
這光球外表像是一個鏤空的球鈴，細看時發現其內外分為無數層，在空中竟然可以自動懸浮。
法力在其中運轉時，內層和外層齊齊旋轉，徐龍的意志感覺到，球鈴之中的磅礴能量在翻天覆地。
其中的日月星辰皆為之倒轉，江海湖泊盡皆化作了滔天的怒浪，而在空中懸浮的球鈴卻保持了穩定的平衡。
層層的光芒在球鈴之中不斷閃耀，這讓它看起來頗有一股神秘之感，當意志徹底包裹住球鈴內部后，一股極其古老的氣息從其中透出。
徐龍和球鈴之間產生了一股緊密的聯繫，他的意志已然可以調動其中那磅礴的能量。
這是黑水城池的能量核心！
沒有一絲其他修士留下的印記，這是一顆純粹的能量核心！
徐龍只需要在其中留下自己印記，便可以真正的擁有這一刻珍貴的能量核心！
此時徐龍才知道，黑水城主最後那一個深刻的眼神，他將自己擁有的能量核心解除了所有印記，在兵解之後送給了徐龍。
能量核心是由數位真正的太古大神製作，那其中的能量相當於一個完整的小世界一般，那其中所擁有的能量對於徐龍來說無疑是海量的。
最重要的是它蘊含了太古大神對諸天世界的感悟，若是沉浸其中不斷揣摩太古大神留下的真理感悟，這是可以讓人真正踏上仙途的東西！
而在流放之地中擁有這顆能量核心，就能讓一座城池有了對抗霧獸的底氣！
雖然之前的黑水城池被巡天者破碎，但它的能量核心並沒有損壞多少，這還是一顆具有真正意義的異寶。
它其中蘊藏的是一個世界的能量和真理，是足以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異寶！
而正是因為有這件異寶在身，所以黑水城主化作冰雕的身軀並沒有被霧獸產卵寄生，徐龍可是看見在人蟒身軀之下，那是有着無數的冰雕修士被寄生啊。
可見能量核心中的威勢，可以抵禦住霧獸天賦神通的侵蝕，這讓化作冰雕的黑水城主，獨自留存到了萬年之後。
但沒想到在黑水城主彌留之際，竟然將這件異寶的印記全部解除，
而且要不是徐龍在最後踏出一步想要挽留城主，那這顆能量核心就要隨着城主沉睡在苦厄海中了。
徐龍看着懷中的這顆球鈴，回想起城主記憶中的點點滴滴，眼中流露出著莫名的情緒。
這機緣之事果然妙不可言，冥冥之中果真自有天意！
這顆能量核心其中的能量，足以讓一座城池自成一體，要是讓流放之地中其他的大勢力得到，那肯定是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而後落在某個勢力手中，經過血與火的祭煉后，那將會在流放之地中出現一座類似黑水城一般的文明之地。
這顆能量核心的意義簡直堪稱重大，但徐龍並沒有過多的心思，這顆能量核心在他手裏只能是被完全吸納。
畢竟其中蘊藏的磅礴能量和世界真理是無窮無盡的，正好適合真龍分身。
他本次世界的任務是找到並拯救祖靈，不是要在流放之地當救世主，黑水城主一生的作為絕對是修士典範。
但徐龍不是聖人，他得到能量核心后不需要以此來對抗霧獸，他只需要完成世界任務就好了。
何況在黑水城中，他感覺自己經歷的事情並不簡單，身為太古神靈的黑水城主竟然要主動兵解，那幕後的最大黑手真的只是巡天者嗎？
徐龍感覺一股隱隱的緊迫感在心底升起，他似乎越來越看不透這次的世界任務了。
強大如黑水城主和巡天者，都已經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些太古大神又在流放之地的哪裏呢？
祖靈的線索再一次中斷，而根據黑水城主的碎片記憶，流放之地中僅存的太谷大神，已經被巡天者徹底封印。
有了巡天者的鎮守是不可能自己逃脫的，現在黑水城中確定沒有了祖靈的線索，饒了一圈還是得去鄧壽沖所說的鳳凰城。
畢竟這是一座廢棄萬年的城池，查找到祖靈可能被巡天者封印已經夠了，還是在文明延續的地方再次查找詳細祖靈的線索。
徐龍在流放之地中苦苦尋找線索，但心中的緊迫感卻越來越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驅趕着他朝着設計好的道路前進一般，讓身在局中的徐龍眼前隱隱有些看不透的迷霧。
流放之地並不是正常的穩定世界，在黑水城中他已然了解到，這其中的勢力堪稱盤根錯節，所以根本不用講究什麼對錯，要完全在這裏生存只能講究實力。
徐龍估計自己現在連巡天者的斬天半劍都挺不過，所以在流放之地中還是提高分身的實力為主。
只要分身在大乘期突破到仙人境界，那徐龍就有了橫掃一切的底氣！
既然現在不能改變局勢，那隻能順應局勢發展了，所以還是要和鄧壽衝去一趟鳳凰城再做定奪。
料到此處他便心思通透，而後目光停留在身前懸浮的球鈴上，內外旋轉時有層層光芒在其中流露，在意志中有着磅礴的能量波動。
留下自己的印記后，這顆能量核心已然是屬於徐龍的了，他心念一動，懸浮在空中的球鈴隨着意志，第一次緩緩融入徐龍的體內。
而此時徐龍目光一凝，在大殿內部散佈的意志中捕捉到了一絲異常。
還未來得及探察清楚，只聽見「吱呀」一聲響起，大殿內部禁閉的兩扇大門一霎間被人再次打開。
「墨羽道友！你怎麼在此處！」
「鄧道友何來！」
鄧壽沖眼中帶着一股難以置信的神色，而此時在他臉上還凝固者一抹欣喜萬分的表情，這讓他的面龐看起來格外彆扭。
他站在大殿入口處看着其中的徐龍，而後用極其驚愕的語氣和他打了個招呼。
而在大殿內部融合能量核心的徐龍，聞聽「吱呀」一聲時便已然轉過身來。
當大殿之門開啟時，他和鄧壽沖的目光一霎對視，二者在對方的目光中都看到了震驚之色。
此時在徐龍身前懸浮的球鈴已然不見了蹤影，他孤身矗立在大殿內部，像是正在尋找些什麼東西，而後正好被後來進入其中的鄧壽沖打斷。
互相用驚愕的語氣打過招呼后，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只在空中對視的眼神里閃過絲絲微芒，大殿內部有股詭異的氣氛升起。
此時的徐龍左眼中一片煞白之色，鄧壽沖看着眼前神色有些猙獰的徐龍，他心中微微一跳，方才粗看徐龍第一眼時，確實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
在此刻他踏出腳步就要進入到穹頂之下時，在眼中的微芒卻一霎消失，鄧壽沖一隻腳矗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暗自運起秘術在大殿內部細細探察，眼中的微芒劇烈跳動后再次熄滅，此時他心底猛然一沉：
東西不見了！
徐龍看着鄧壽衝進入大殿後他卻一言不發，在最後一霎時融合的球鈴，已然在體內被安置好了。
他現在的疑惑是，為什麼鄧壽沖會找到城主府中的這個碎片空間？還能用正當手段進入其中！
徐龍進入碎片空間是用了紅姑教授的咒語，操縱了外面的陣法開啟大殿。
而鄧壽沖怎麼會有城主府外面陣法的咒語呢？或者他怎麼知道碎片空間里有異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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