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獸潮二

第八百六十六章 獸潮二

在下方的獸潮原本叩山過場如履平地一般,但在這股天威之下竟然紛紛四散而開。

如今的道場雖然破壞極大,但卻有靈脈恢復。

而那暴起的修士必定是二重仙修士,此次渡過的莫非是自身的三災九劫?

馮汜虎本在獸潮內瀕臨死亡,但徐龍引動的神罰雷劫卻是驅散了獸潮,反倒是救了他的性命。

他看着神罰雷劫降臨時頗為震撼,那紫色閃電來來回回時,他心底都湧起了絕望之感。

那股浩瀚的天威不僅僅是針對凶獸潮的,也是針對這世間萬物生靈的。

在一片陰沉沉的天幕之下,在一道道紫色閃電之中,唯有一尊人影始終挺立不墜。

他的身軀像是矗立在天地之間的修士脊樑,強烈的不屈意志讓人感到一股勃發之氣,這絕非是普通修士!

順勢隱藏下來的馮汜虎看着徐龍渡劫,心中不停地揣測徐龍的身份。

但他思慮千百遍也不曾得知,萊州陸地上何時出現了這等可以硬抗神罰雷劫的人物?

眼看着徐龍渡過神罰雷劫,馮汜虎本有心隱藏起來。

畢竟他現在的狀況面對這般兇悍人物必定是凶多吉少,所以馮汜虎決定在這片殘破的道場之中苟一陣。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徐龍渡劫之後竟然也沒有離去這個是非之地,而是開始復攏道場內外,做出了一副要長期盤踞於此的打算。

此時的馮汜虎心中哀嘆一聲:本想緊守道場,但被凶獸潮破壞,本想苟且偷生,但被徐龍破壞。

此時凶神佔據了道場,看樣子這是比獸潮還要難以對付的人物。

此時再不設法走脫,那凶神探察得知還豈會有活命之理?

料到此處馮汜虎便想化作一道流體,隨着那褐色岩漿分解時逐漸散去,這樣就不會過於引人注意。

但還未等馮汜虎走脫,在一片褐色岩漿之中忽然掠出一股磅礴的意志力。

就像是一雙大手握攏,將馮汜虎僅剩的殘魂給包圍了起來。

馮汜虎一感受到這股意志力時,心中不由得駭然一片。

眼看苟且偷生之計被凶神識破,他心下一狠,便要隨即脫出意志力的包裹而去。

在褐色岩漿里徒然暴起一陣能量波動,原本渾濁的一片岩漿渣土,在一瞬間化出了一道人形。

只是那道人形在岩漿之內吃沉浮多時,本身的能量已經消耗殆盡,此時顯現出來時已經渙散到了極點。

眼看被徐龍發現,馮汜虎心中暗嘆一聲:苦矣!

隨即便要逃命而去,他知道自己目睹了對方渡劫時的種種手段。

在這等修士心中多半是狹隘之輩,被人暗暗窺伺必要殺之而後快。

馮汜虎腦海里思緒飛轉,身形顯露后便有一道凝實的魂魄從其中掠起。

靈台之上的寶光包裹着魂魄,只求在肉身徹底損壞的情況下逃得性命。

然還未等他魂魄脫出多遠,便覺得一股磅礴的意志順勢碾壓而來。

徐龍的意志何等強悍,早已經遍佈了這道場內外,此時哪裏容得他一介地仙走脫。

在空中的寶光一陣明滅,馮汜虎的魂魄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壓迫一樣,在空中迅速墜下。

他內心不禁一陣駭然,這股意志無比磅礴,對方顯然是高出他幾個境界的修士。

方才渡過的莫非真是二重仙才會有的三災九劫?

隨着徐龍的意志緩緩收攏,馮汜虎感覺自己的魂魄就像是一重堅固的鐵籠給牢牢困住。

自己的魂魄在其中已然是逃無可逃,暴起的靈魂力還不等施展,那股意志便隨即朝着頭頂之上再次碾壓而來。

空中的寶光一霎黯淡到了極致,馮汜虎的魂魄之中發出一陣慘烈的哀嚎。

被徐龍團團圍住后他猶自想要脫走,但徐龍的意志攪動起來一念便可以將他毀滅。

屆時他在天地間便是真的形神俱滅了。

「道友……不!上仙,上仙留手!還請上仙留手!我名馮汜虎,本為此處道場駐守修士,對上仙絕無冒犯之意!」

馮汜虎感到自身的魂魄就要在一霎之間被絞滅,寶光黯淡時,一股割裂般的劇痛在魂魄中顯現。

由不得他再遲疑,在死亡的威脅下,他連忙朝着徐龍一陣傳音。

徐龍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他此時背對着馮汜虎的魂魄,身軀矗立在一片山嶺之間。

眼神遠眺那一片山勢之外,望着逐漸閃躲、避開道場的高級凶獸,眼底有着一抹深深的疑惑。

凶獸潮勢大難擋,眼看這這陣勢是要將萊州陸地傾覆。

其中所有的高級凶獸絕對不少,它們才是獸潮的絕對中堅力量!

方才自己引動神罰雷劫,讓這一片道場都化作了焦土,而其中所折損的凶獸絕計不少。

神罰雷劫的天威不可揣測,就連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才能渡過,那些湧入道場的凶獸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這些剩餘的獸潮卻也沒在進攻道場,許是被神罰雷劫的威勢徹底震懾中住了。

高級凶獸和其後隱藏的獸王,打消了踏平這一方道場的念頭。

此時遠遠望去,黑色浪潮還在陸地上翻湧,只是徐龍所在的道場,像是浪潮之中的一顆小小的礁石。

任憑那些凶獸潮如何涌動,這一顆陸上礁石始終不為所動。

它像是一柄利刃,將一片翻湧而來的黑色浪潮給層層剝開。

小小的一方道場在遍地黑色之下,裸露出了一片本色的泥土。

徐龍在渡劫時就在暗自觀察獸潮,他早就發現獸潮是被獸王驅使而來的。

而要想把其中各種各樣的凶獸湊到一起,讓它們集合去叩修士的道場,那就要許多高級凶獸進一步組織。

高級凶獸的智慧和戰鬥力不亞於修士,其中獸王的智慧和戰鬥力更是堪比大能。

它們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更何況這是在萊州陸地上叩修士的道場,是會讓東部萊州的鎮守聖人察覺。

若是聖人出手絞滅隱藏的獸王,那氣勢洶洶的獸潮也就不攻自破。

它們為何要冒着極大的風險來衝擊道場?

高級凶獸和獸王都有着極高的智慧,它們發動這場獸潮衝擊,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消息,再出動獸潮的能量來奪取修行資源。

想到此處,徐龍眼底的疑惑化作了疑慮。

初入地界便遇上了許多異像,在此時更是差點在獸潮和神罰雷劫之下喪命。

那獸王恐怖的吼聲,還猶在徐龍耳畔,凶獸潮此番出動威勢無二,給萊州陸地造成的損失絕非小可。

但思慮一陣后,徐龍覺得,隱藏在幕後的獸王和那些隱隱閃避的高級凶獸,它們似乎還有更大的目的!

這是他內心的直覺,在危機之下徐龍已然鍛鍊出了自己準確的直覺。

但此時畢竟才初入地界,在層層剖析之下徐龍沒有更多的信息,所以只能將此事壓在心底。

「此地何處,你是何人,在此駐守多久,那些凶獸潮又是怎麼回事?」

徐龍意志一動,稍稍鬆緩了一些對馮汜虎魂魄的壓制,隨後背對着他,語氣森冷地問出一番話來。

感受到自身的壓力稍稍一緩,在空中黯淡的一團魂魄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此時才知道徐龍的意志強大,圍困和絞滅自己也是沒有半分遲疑,自己要在他面前耍花招,那絕對沒有好下場。

馮汜虎暗自將徐龍這個凶神記下,隨後再度凝起魂魄,用傳音的方式對着徐龍緩緩說道自己的來歷。

根據這馮汜虎話,這裏是屬於東部萊州的十郡國之一的──大寧郡國。

大寧郡國在東部萊州境內比較偏僻,所以其境內有的二重仙修士也是有限。

而在大寧郡國內雖然有很多宗門族派,但真正有着底蘊的還數三股勢力。

玉屏宗、洛水谷、仙霞嶺。

這三股勢力在萊州陸地上並不算出眾,充其量也就是三流以外了。

徐龍暗想:在地界的勢力,要是算三流以外,那就真的沒什麼存在感,畢竟這塊陸地上可是有聖人坐鎮的!

三股勢力內各自都有二重仙修士坐鎮,各自都在金仙境界。

也就是說,在這大寧郡國內,也只有三位金仙算得上出眾。

三派勢力盤踞在大寧郡國內已經有千年之久,因為修行資源有限,互相之間也視為仇敵。

但在多次交手后,它們發現又互相奈何不了對方,反而在屢次的交手后,還折損了不少人手。

三位金仙接觸后深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重新劃分了道場,再需要修行資源就要自己去開採。

而到重新開採修行資源時,它們才意識到大寧郡國內還有着另一股龐大的勢力,那就是──凶獸!

作為唯一一個保留較為完整的大世界,地界內寬廣無比,修行資源也是比較豐盈。

但在浩劫后這無數年來,原本強悍無比的修士都已經逝去。

輝煌的時代和不朽的文明都已經落幕,那些曾經的文明之地在浩劫之下都被毀壞殆盡。

原本的地貌山川都被傾覆,文明之地變成了蠻荒之地,修士之地變成了野獸之地。

再經歷了無數年後,原本就是蒼莽之中生存的凶獸,自然很快適應了巨變后的地界。

它們之中誕生了具有智慧的獸王,在獸王的統治下,凶獸匯聚成潮、逐漸勢大,佔據了地界內的靈脈所在。

有了靈脈的支撐,這就讓凶獸一族徹底尾大不掉。

而修士之輩也要藉助靈氣修行,山川河流等靈脈匯聚之所皆是洞天福地,哪裏容得下凶獸在此佔據多時!

不須說,等地界內的修士稍稍緩過氣來,便對凶獸一族展開了驅逐和屠殺。

浩劫之後還有聖人余留,作為唯一一個較為完整的大世界,永生天宮羈縻的聖人,自然是不屑於凶獸一族佔據洞天福地的。

有聖人出手后,地界內繁衍生息的凶獸一族被清理不少。

聖人再制定規則,勘合地勢,在曾經的洞天福地之上,重新獎建立起屬於修士的道場來。

有了聖人擊殺獸王,修士之輩才陸續破除獸潮,在一片蒼莽之中重新建立起文明之地。

但這也就到此為止了,聖人沒有接着對凶獸一族實施壓制。

反而是就本部道場經營成文明之地后,便很少再去管凶獸一族的事情。

以至於其他修士之輩的生存和修行,也必須依靠自己去和凶獸搏殺,來取得足夠的容身之地和修行資源。

或許在高高在上的聖人眼裏,這些低階修士跟凶獸沒什麼兩樣。

作為經歷過浩劫之後的他們,心腸早已經如同鐵石一般,不會再有本分觸動。

不管是修士的存亡還是凶獸潮的肆虐,在他們腦海中不過是一念。

他們絕大多數的心思,都放在了各自的天人五衰上面。

對於地界內無數的生靈族群,或許就是他們眼中的芻狗一般,無論是生還是死,在他們眼中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地界雖然寬廣,但聖人始終高高在上,猶如雲端之外的金輪,只可遠遠地觀望。

雖然金輪照亮了這片天地,但你不能奢求他有一絲光芒附加在你身上。

因為他是天外天上的金輪,和修士之間是永遠割裂開來的!

馮汜虎本人就是玉屏宗的一位小長老,因為其交際能力有限,在宗門內也不受待見,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實在沒有人記得這位地仙境界的小長老,所以留下一支命牌后,便被指派出來駐守道場。

這駐守道場雖說算是一個肥差,但也分情況。

因為地界內的修士發展多年,對於被凶獸佔據的靈脈自然是強勢搶佔而回,進一步開發成為了熟地。

這樣的道場經過修士多年經營,其內外已經佈滿了稠密的人煙,凶獸一族早已經絕跡多時。

而這些經營良久、成熟多時的道場自然是大宗名派首選的洞天福地,所以一般修士不可能在這些老牌道場駐守。

而在開闢出靈脈,經營好洞天福地之後,便要以洞天福地為中心,開闢出其他靈脈道場來拱衛洞天福地。

這洞天福地周邊的靈脈也是比較豐盈,而且事先被開闢老牌道場的修士掃過一波,存活的凶獸已經很少,危險性就降低了許多。

一般這些拱衛道場就是派出門中核心子弟駐守,一邊開發靈脈、經營道場、歷練身手,再一邊籌集修行資源反哺宗門內部。

按照這樣一套方法,修士很快就在地界打開了壯大的模式。

而那些開闢出來的靈脈,也就漸漸成為承載修士文明的道場。

無數年來,修士一直在用這種方法壯大自身勢力。

或許修士之間各自也有很深的仇怨,但在絞滅凶獸、開發靈脈、經營道場、傳播文明等事情上,他們還是做出了統一的步調。

無論經歷過多少磨難,有過多少時代落幕,修士始終在用自己的方法重新建立起文明之地。

他們在一片蒼莽之中與天地奮鬥,似乎在血脈中就埋下了不屈的念頭。

曾經的恢宏時代已經落幕,曾經的擎天大能已經逝去,但修士心中的熱血卻從未平息。

曾經的文明已經崩壞,曾經的國度已經覆滅,但修士的信念從未崩塌。

他們在用自己的雙手,於一片蒼莽之地上,於野獸環伺之中,重新建立起屬於自己的文明!

在寬廣的地界內,有無數的靈脈被開發而出,有無數的凶獸被驅逐遠遁。

曾經的蒼莽之地,曾經的野獸之所,現在已經被一片人煙所覆蓋。

蔥蔥鬱郁的山勢河谷之間,有的只是修士的痕迹;連綿不斷的道路之上,有的只是修士的腳印。

無數年來,修士之輩用自己的性命開闢出了,屬於自己的文明之地!

儘管我們生於暗黑之間,但我們仍然向望文明。

這是埋藏在我們血脈之間的東西,不管經歷了多久,它都無法被時光所磨滅!

不過話說過來,拱衛洞天福地的靈脈道場危險性畢竟小點,這些道場的凶獸族群已經不成氣候。

而且道場的勢力範圍,也已經與其他宗門劃分好了,不再有任何領土糾葛。

若是宗門要新建道場,那就要在蒼莽之地中開掘靈脈。

也就是說,要去凶獸族群佔據的靈脈之地,搶一塊肉下來!

修士要修行資源,凶獸也需要靈脈來繁衍自身族群。

雙方的矛盾在近些年來不斷加劇,一些宗門新建的道場,甚至已經深入到了蒼莽之地。

這讓凶獸感到極大的威脅,他們和開掘靈脈、經營道場的修士自然是不死不休了。

所以在這蒼莽之地中,雖然靈脈和修行資源比較豐盈,但同時也具有極大的危險性。

之所以說駐守道場是肥差,是因為道場內的靈脈有產出靈石資源,駐守的修士自然可以上下其手。

甚至駐守修士勢力龐大時,還能自動開闢出第二戰場。

在蒼莽之地中強勢打壓凶獸族群,開掘出屬於自己的道場。

那所獲得的修行資源便可大部分屬於自己,這已經隱隱算是一方山頭之主了。

而正是由於危險性高,所以宗門給予的自主權也比較高。

但修士明顯不傻,凶獸族群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許多修士都非常清楚凶獸族群的實力和自己的戰鬥力,在性命和修行資源面前,他們明智地選擇了前者。

但宗門也難啊,沒有新建的道場持續輸血,那就很可能會被其他勢力給超越。

屆時就不是個人的生死了,而是整個宗門的存亡。

所以一般在開會後決定,有關係、有實力、有天賦的核心弟子,將會駐守在洞天福地周邊的拱衛道場。

而馮汜虎這種三無人員,只能被無情指派到一些未經開發的蒼莽之地去駐守靈脈。

話說馮汜虎也是倒霉透頂,這廝本身在玉屏宗門就是狗不理,被無情發配后,便來到這處名為「爛桃山」的道場。

到了沒多久就開始大幹特干,爭取用自身有限的壽命,為自己積攢無限的修行資源,為此還和一頭高級凶獸做過幾場。

但老馮的運氣明顯不夠好。

在爛桃山那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刮地三尺、拼死拼活才弄到第一逼靈石資源。

還沒等來修鍊的機會,便迎來了他人生之中的大劫──凶獸潮。

眼看自己的努力頃刻之間化作了泡影,老馮絕望之下只想尋死。

但此時又遇到了凶神徐龍渡劫,方才氣勢洶洶的獸潮,在神罰雷劫之下瞬間破功。

眼看凶獸潮退散,他也只好收起尋死的心思,但轉眼又被徐龍所拿捏住了。

馮汜虎此時絕望透頂,靈台寶光不顯,魂魄在空中幾近渙散。

「大寧郡國、玉屏宗、爛桃山……」

徐龍緩緩念叨著這幾個字眼。

他從馮汜虎的言語中弄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也明白了當前的處境。

爛桃山道場是在蒼莽之地中,這裏本身就是凶獸族群佔據,由玉屏宗派人搶佔了過來,隨後才派出馮汜虎駐守。

難怪會有如此多的凶獸,這裏本來就是蒼莽之地。

自己從龍捲異像出來,算是剛脫虎口,又入狼窩了嗎?

嗯!龍捲異像!

徐龍無意間想起之前的遭遇,下意識地回憶起那威勢滔天的龍捲,那可是能與本源意志一戰的能量。

想到此處,他心中頓起波瀾,但卻面色如常。

感受着馮汜虎的氣息,他心中一動,繼續用之前一般森冷的語氣傳音問道:

「你可知道,東部萊州陸地上的河流匯聚何處?在那些水霧之間可有什麼異像?」

「啊?水霧之間的異像?」

馮汜虎聞言后恍然一怔,他像是在暗中打量著徐龍一般,渙散的魂魄忽然有了一霎時的猶疑。

在那團黯淡的寶光之中,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異樣。

「哼!不知死活!」

徐龍見狀便知道這廝有些不對勁,本想留他一命,但馮汜虎在此事面前竟有些遮遮掩掩的。

這是擔心徐龍不會用搜魂之術嗎?

此時磅礴的意志掠出便要直接進入他的魂魄之中,哪裏會再和他廢話半句。

馮汜虎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擠壓而來,渙散的魂魄被徹底控制住,本來就黯淡多時的寶光瞬間熄滅。

徐龍凝起意志,往那魂魄其中攝取而來。

撕裂般的一股劇痛瞬間降臨在魂魄之中,馮汜虎感覺自己此時比在獸潮之中還要兇險萬倍。

渙散的魂魄像是這才醒悟一般,在徐龍的意志面前渾然不敢再做抵抗,而後對着徐龍快速傳音道:

「上仙留手!還請上仙留手!東部萊州的陸地之上確實有水流匯聚,異像就是每千年一次的水龍捲!」

「繼續說!」

還不等馮汜虎傳音完畢,徐龍便一霎打斷他的話語。

意志侵入其魂魄是卻是緩了一緩,但那股劇痛還在刺激著馮汜虎。

此時的馮汜虎再不敢有任何隱瞞,他這才知道徐龍並不是稀罕他的魂魄。

不管徐龍是何等來歷,在魂飛魄散的威脅下,對着這尊凶神他也不敢再有任何欺瞞。

根據馮汜虎所說,這萊州陸地寬廣無邊,自古以來便有無數道水流形成。

而這些水流在陸地之上蜿蜒向東而去,在臨近海域時便漸漸匯聚在一起。

那無數道水流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一般,自動在臨近海域的一處郡國內徹底匯聚。

匯聚在一起的水流可謂是無邊無際,再加上有無盡的水流灌注而來,便產生了接連着海域的內海。

這道內海方圓無比寬闊,其東部直通海域,西部便是萊州陸地。

但從修士之間古老的傳說中得知,內海並非是無主之地。

其雖然不同海域面積一般無邊無際,但其中也是不知深淺。

內海在每一千年便會發生異常,其中匯聚的水龍捲像是要衝破天際而去。

而龍捲異像引發的威勢堪稱恐怖,席捲起來時的能量可謂是毀天滅地,其周邊自然就未敢再有修士開掘靈脈。

連帶着那一片水霧瀰漫之地也是死寂一片,再也沒有修士敢於涉足這方內海道場。

在很久以前的異像數次出現時,水龍捲都要席捲萊州陸地,其引動的威勢時常讓修士道場損失慘重。

萊州陸地的的鎮守聖人也曾去探察過,但聖人回來之後,龍捲異像還是每一千年準時出現。

但其威勢已經被聖人壓制到了一個郡國之內,不會再隨意蔓延而來。

各個宗門揣測內海中發生的異像,聖人解釋說裏面有浩劫之前的生靈沉睡,輕易不要去招惹。

根據水龍捲異像推測,這浩劫之前的生靈應該是真龍一族,萊州陸地無數水流匯聚的內海便以它為主。

其所在的內海也被修士稱作瀚海,沉睡在其中的生靈便被傳為──瀚海龍王!

這瀚海之中的深淺着實不知,其千年一次的異像卻十分準時。

而且瀚海之中引動異像時,陸地上的凶獸多半會跟着一起肆虐道場,這也是獸潮形成的來歷。

而上次瀚海之中的異像已經過去了六百年,此次獸潮形成卻有些奇怪之處。

這就是馮汜虎方才猶疑之處,他聽到徐龍所說的水霧和異像時,下意識地想到了瀚海。

跟着瀚海異像的多半凶獸潮,但上一次異像才過去六百年啊。

根據無數年來的規律,並未到異像迭出之時,那此次獸潮的形成又是什麼原因呢?

瀚海龍王、沉睡的真龍、千年一次異像……

徐龍聞聽了馮汜虎的話語后,心中不由得大震。

他不斷地思索著馮汜虎話語中的意思,在這幾個詞語之間,他感覺自己像是抓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但由於對地界了解的太少,始終得不到那幕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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