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糊塗的收穫
唐煌在賭。進門看見宋琅的一剎那，他就在計算宋琅是自己人還是敵對人的可能性。初進門宋琅諱莫如深的驚鴻一瞥，和剛才進包廂那一剎那微微的一個搖頭和眼神，讓唐煌選擇了前者。
龍蟒肥胖的身軀太好認，唐煌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經在大腦中自動找出了其留下的影像位置，不就是前晚上封姿出任務在旁邊看戲的胖子？聯想到下午開完會看到封姿出任務的短訊，和回頭看到她的一身打扮，唐煌憑感覺，對龍蟒掉釁做出了相應的反應。心內做好最壞的打算，就算實在瞞不下去，也不過就是坦誠自己曾經與封姿目前所扮演的這個女人有過某些交易。
仕途和封姿之間，他居然那麼輕易就選了後者。
但現在看來，他賭對了。
「沒事，可能這位先生認錯人了吧。」唐煌語氣微微有點不悅，依舊溫和的氣場，卻罕見的帶上了低壓帶風暴的令人窒息感。
倚靠在宋琅身邊的封姿，看得目不轉睛，心內忽然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燈煌，一面平和友善，一面溫柔寵溺，一面腹黑幽默，一面邪氣勾魂，一面威懾力十足……
「唐書記不好意思，來，裏面請。」覃川客氣的拱了拱手，比了個請的姿勢，唐煌微微頷首，看都沒看封姿一眼，沿着長廊而去。
宋琅輕輕扯了一下封姿，封姿回神，目光帶到側前方覃楓的目光，嬌笑着將身子掛在宋琅的臂膀上，輕聲撒嬌：「琅，我喝醉了。」
淡淡的酒氣，很難讓人相信會醉人，但是封姿眼裏的迷離，好像又不是騙人的。宋琅迷糊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任務嗎？酒席還沒開始，她怎麼就會醉？眼神微微冷，語氣不悅：「喝什麼了？」
「雪利酒吧，歐羅索。」封姿皺起鼻子，笑得沒心沒肺，清純可愛的表情與一身濃妝毫不相稱：「四杯，我喝了四杯哦。」
四根纖長的手指在宋琅眼前晃啊晃，隨即被宋琅握進寬厚的大掌，看了一眼與前面已經有點距離的人群，宋琅低聲：「怎麼回事？要不要先回去？」
「沒事，」封姿將頭靠在宋琅脖子上，溫熱的呼吸讓宋琅有點痒痒：「你進去看看情況，我休息一下就好。媽的，還以為是飲料。」
還以為，是飲料……宋琅無語。有這麼大意的卧底嗎？不過封姿比剛才清醒多的語調，還是讓他對她的狀態有點放心。「那你自己小心，有什麼事電話我。」
低頭，輕輕在封姿額頭一吻，極盡冷漠男的溫柔之意，如春風化冰。
靠，又被這小子吃了個豆腐！
重新回到大廳，回到角落座下。表面的繁華掩蓋了一切罪惡的滋生，場面看起來是如此的其樂融融。每個人的表情都虛偽的可笑，誰的心理沒有那麼一點點陰暗角落？
司儀在台上賣力的調動着場上的氣氛，覃川中途出來致了辭，隨後就帶着秘書出來敬酒，倒是不見覃山覃楓兄弟倆，也不見龍蟒和宋琅。
估計，大廳做的都是正常生意夥伴，而裏面坐的，才是由覃山負責的與正行無太大關係的重要角色。
封姿瞅了個機會，就溜到大廳外寬闊的內景花園，的落地玻璃上倒映着耀眼的燈光，封姿找了個角落，背對玻璃而坐，既確保自己的位置隱蔽，又方便看到來人。
拿出手機，將無線耳麥塞進耳朵，扯下幾縷髮絲掩蓋，隨即打開弔墜，手指仿似無聊的撥弄。
「老大？」封姿輕聲試探。
「在。」康碩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封姿忽然覺得很安心，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一個人隨時等待，有一種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感覺。
「今天出席人物，省委書記，省商務廳黨組書記、局長，海關……」封姿努力在腦海中自己所熟記的名字和臉譜，和剛才在壽宴看到的人一一相對應，就算喝醉了糊塗，也還是有收穫的。說到最後，略微遲疑，還是開口：「還有共青團省委書記唐煌。」
「他也在？」康碩的聲音難得的帶上一點驚訝。
「你認識他？」封姿的捕捉到他話里的含義：「你們不是已經在懷疑他吧？」後半句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忍住沒說，她已經過了那個草率為人辯解的年紀，說話很多時候並不能有任何幫助。
「沒懷疑。」康碩給了封姿一顆定心丸，卻忽略了她前面的話題。他總不能說，是因為看到唐煌接送封姿，所以才順便查了下那是什麼人……
封姿輕舒了一口氣，正想再問問下一步有什麼計劃打算，卻眼尖的看到遠處皺眉打電話的覃楓。
「康隊，獵狗出現，獵人歸。」不著痕迹的合上吊墜，依舊在手中把玩，手中的手機大開，從外人眼光來看，不過是在玩手機的普通年輕人。
拔長耳朵，想聽清楚覃楓在說什麼。不過很可惜，那一連串標準的美式口語讓封姿雲里霧裏。好吧，她錯了，上軍校學的那些個英語單詞，在幾年基層工作經驗中，已經慢慢都還給了老師……書到用時方恨少啊，鄙視沒文化的人……
封姿轉身，背對着覃楓，卻依舊能從玻璃的倒影中看到覃楓的表情。他的表情似乎不太愉快，至少，有點陰沉和不耐，一身桀驁之氣無聲中掩蓋了整個人陰柔的氣場，隱約露出了如覃川般狐狸的狡詐和覃山那樣如鷹般的鋒利，與當初照片上初見的那個笑意盎然一臉陽光的年輕人，簡直判若兩人。這或許才是覃楓的本來面目吧，若說是這張面孔做那麼大的案子，封姿還有點相信。
是自己先出去比較明智，還是等他發現自己比較自然？封姿利落的收起藍牙耳機和手機，塞進小小的黑色坤包，剛想轉身，背後就傳來一口正宗到彆扭的京片子：「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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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糾結，怎麼分配這幾個男人的戲份呢……妞們有空多冒泡啊，雁過留聲……祝大家情人節快樂……誰今天收到玫瑰多的，強烈要求分幾朵給扇子，打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