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暗中探查

蕭子清的嘴角輕輕揚起，「不知丞相可記得王城？我可是聽說，他可是丞相您的得意門生啊？」

提及到王城，丞相腦中略帶來的一點酒勁，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的神情愣了一下，轉臉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隨後又回過頭，看着蕭子清，臉上依舊摟着笑容「記得、記得，老臣怎能不記得呢，當初他進太醫院，老臣也是幫了忙的。」

蕭子清雖然沒有抬頭只是眼前兩個人的神情，但是他們的一舉一動，眼角的餘光都看得清清楚楚，聽到丞相說記得王城，這下蕭子清也算是有點欣慰，他繼續開口問道「丞相可知他平日裏與誰來往密切？都結交了什麼朋友嗎？」

這個問題將遲萬善問住了，只見他搖了搖頭「這老臣還真不知曉，皇上問此事作何？」

蕭子清自行甄了一杯酒，端起來之後放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眼睛注視着眼前的這對父女，許久開口說道

「王城在皇后中毒期間，故意將皇后害死了，而我回來之後，卻發覺王城已經中毒身亡，為了告慰皇后的在天之靈，所以我要追查一下，這個王城是和動機，看看他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人主使此事，我還將他們全部找出來，統統給皇后陪葬。」

最後一句話的后音很重，聽得出語氣中的怒氣在不斷的燃燒，而手中的酒杯，也隨着這句話的結束，狠狠的落到了桌子上，隨後便發出了「咣當」的響聲。

遲萬善沉默了片刻，尋思了一下皇上所講的事情，下一秒這老丞相便跪倒在地，口口聲聲的說道「回皇上，雖然王城是老人的得意門生，但是老陳絕對不敢主使她去害皇後娘娘的。」

皇上的怒氣，還有父親的突如其來的舉動在，這一切都是蓮妃沒有預想到的，她的心中七上八下，眼睛不敢直視蕭子清的眼睛，手心裏已經冒了汗珠，不知道如何是好。

蕭子清低頭看了一眼丞相，眼角的餘光審視着蓮妃的一舉一動，他笑了笑，對丞相說道「丞相不必如此緊張，我又沒說什麼，我只是詢問一下，看看您老人家是否知曉一二，既然你也不清楚的話，那我就在派人打聽打聽，對了，還望丞相也幫忙調查一下此事！」

跪在地上的遲萬善，雙腿不停的顫抖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心中不停的回憶著，之前女兒和自己講述的那些事情，跟現在皇上所講的事情，似乎完全合不到一起去，所以自己暗地裏想着，看來有必要再次追問一下自己的親女兒了。

「老臣遵旨，一定將此事查明，好讓皇上放心。」丞相很是無奈的說出此話，而如今皇上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肯定是懷疑到了什麼，所以才給自己這把老骨頭留了情面。

蕭子清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丞相了。」站起身，蕭子清看了一眼盤中的那塊蓮妃為自己所夾得那塊醉仙鴨，依舊紋絲不動的躺在那裏。

再抬頭看了一眼蓮妃，蕭子清對她說到「蓮妃，我還有事，先回宮了，丞相你就陪他喝會茶水，按后讓人將他送回府上，記得，一定要注意丞相的安全知道嗎？」

異想天開的蓮妃，將此刻蕭子清的叮囑還當作是對自己的關心，而剛才自己心中的心驚膽顫，在這一刻居然蕩然無存，她使勁點了點頭「是，臣妾知道了。」

蕭子清回頭看了看丞相「老丞相，我先行一步了，你們父女二人好好聚一聚。」

遲萬善跪在地上，連起身也沒有，直接跪安到「老臣恭送皇上。」

「臣妾恭送皇上！」蓮妃低下頭行着禮，等蕭子清的身影離開之後，自己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然喝了幾杯。

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還在地上跪着，她轉過來來到父親的面前，伸出手將其攙扶「父親，皇上已經走了，你快快起來吧！」

丞相只是木納的站起了身，神情黯淡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心中想着什麼事情。

「父親，您這是怎麼了？皇上走了，女兒的事情也不用擔憂了。」蓮妃滿臉的微笑，絲毫沒有當初自己給丞相講述那些過往時候的傷心。

蓮妃的話提醒了一旁沉默的丞相，他慢慢將頭抬起，目視着眼前的蓮妃，開口問道「蓮兒，你與為父說實話，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將王城害死？嗯？」

父親突變的神情，讓蓮妃有些措手不及，她的腳步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吱唔得說道「父親、父親您說什麼呢？女兒、女兒不是、向您講述了事情的原尾嗎？您怎麼？怎麼？」

遲萬善的腳步挪動着，神情很是嚴肅，眼神死死地盯着蓮妃的眼睛，再次追問道「蓮兒，你不要企圖隱瞞為父，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你所講述的那樣！」

蓮妃的腳步不停的後退著，眼睛看着父親的嚴肅，心中猶然升起一種恐懼，她搖了搖頭「沒、沒有，女兒怎麼會隱瞞您呢？父親，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丞相的腳步，一直沒有停下來，步步緊逼着蓮妃，口中卻一再的質問「蓮兒，你不要在隱瞞了，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皇上已經有所察覺了，你若是不將實情說出來的話，恐怕為父真的難以拯救你了。」

蓮妃拚命地搖著頭，思緒有些混亂，尤其是在聽到父親的這番話以後，心中不由得驚慌起來，腦海拚命的回憶着什麼，口中自言自語的念叨著「不、不可能，皇上怎麼可能察覺呢？不會的、不可能！」

看到女兒的神情，丞相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測，她一定對自己有所隱瞞，不然她怎麼會這種表情呢？

丞相趁熱打鐵，繼續追問著「蓮兒，不要執迷不悟了，你將實情告知為父，為父也好為你出謀劃策，讓皇上赦免了你的罪行，這樣我們還有一條活路，你明白嗎？」

聽到這樣的話，蓮妃不由得惱羞成怒了起來「父親，我沒有罪，我沒有罪，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您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丞相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忍耐，腳步也不再往前走一步，雙手支撐著桌子，許久扭過頭看了一眼蓮妃，語氣凝重的說道「蓮兒，你若是在不與為父講出實情的話，那就別怪為父我無情了！」

丞相將這話說完之後，轉身就要離去，在蓮妃與自己再三辯解的時間裏，自己已經想好了一條路，不管出於什麼理由，皇上所言絕非是空穴來潮，更不會因為王城是自己的門生就會懷疑什麼，若是那樣的話，王城的死自己早就該知道了。

而女兒蓮兒所講的事情，剛好與王城的死因有關，若事情不是還有什麼不明之處的話，又怎麼會有如此蹊蹺的事呢？

看到女兒執意不告訴自己事情的究竟，這年邁且經歷過無數事迹的遲萬善，一眼便看出了女兒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而如今自己又不能強迫於她，但是她的過於否認，倒是讓自己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

看到年邁的父親，轉身欲要離開，蓮妃驚慌失措的腦中，此刻已經沒有了主心骨，本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天衣無縫，沒想到的是弄到現在卻把自己陷入到了一種絕境之中。

「父親，你這是作何？您要離開嗎？」蓮妃拉着父親的雙手，眼神中有幾分懇求，神情有些慌張。

遲萬善將蓮妃拉着自己手臂的手拉開，神情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蓮兒，為父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蓮妃的心中越發的恐慌，內心依舊糾結著，不知道該如何去抉擇，自己若是和父親交代了實情，父親不僅會勃然大怒，不會幫自己不說，沒準還會將自己交給皇上，即便是他不忍心，到最後也決不會幫自己。

再想到，父親口中所說的話，自己並沒有感覺到有如此嚴重，因為皇上根本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尤其是對自己。

膽大妄為的蓮妃在糾結了片刻之後，終於在心中得到一個答案，在自己沒有確定皇上懷疑到自己，或者說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經露餡之前，自己絕不能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就算是父親也是如此，雖然父親一直對自己寵愛有加，但是在面對正義與道德的面前，父親從不會玩忽職守，一向是公正嚴明。

一想到自己父親的嚴厲，蓮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只見他收回自己緊張的思緒，瞬間臉頰上爬上了一絲微笑，用就為親和的語氣對父親說道「父親，您要回府？我派人送您吧?」

遲萬善等了許久，還以為女兒會和自己說實話，講出自己隱瞞的那一部分事情，沒有想到的是，女兒居然毫不領情，而且還對如此這麼客氣，這倒是讓遲萬善感覺有些失望。

他看也沒有多看一眼蓮妃，轉身朝外面走去，口中呢喃著說道「不用了，老夫的轎子在外面等著呢！」

看着父親蹣跚的腳步離開，那脆弱的身影讓蓮妃突然間有了一種心酸的感覺「父親…」蓮妃忍不住追了出來，親和的叫了一聲。

遲萬善聽到這一生呼喚，停下了腳步，許久之後轉過身看着蓮妃，淡淡的說道「蓮兒，今後什麼事情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再次聽到父親說這句話，蓮妃的心中有些不痛快，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心中默默地念叨著「父親，您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您知道，蓮兒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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