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真著魔了
兩日後,翠柳身上的鞭傷,出人意料的加重了,竟化膿了。
一直躺在蕭婆婆房裏的翠柳,再也沒能下床。
高伏請假外出,要去其他郡縣,為翠柳請名醫。
默默守在高長恭身邊的高伏走後,高長恭的病,莫名其妙的複發。
高熱不退,胡言亂語,一雙眼睛,嚇得他的新歡美蓮,也膽顫,不敢和他同眠。
美蓮搬出了新樓,住到了側室。
「邪了門了,國公府咋這麼不順呢?」鄭楚兒鬧着,要請高僧來驅邪。
高僧來到國公府的前一晚上,一個黑影,悄悄的潛出了國公府。
「國公身中異邪,宜清修慢養,暫且不宜與女子同房。」
高僧又是念經又是驅邪,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咳咳咳。」鄭楚兒望着美蓮,咳嗽兩聲,笑得端莊:
「二姨娘,聽到了嗎?我的夫君這段時間,不宜同房。」
美蓮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的望着高長恭,哽咽道:
「妾願意再用妾的鮮血,為四郎驅除身上的毒素。」
「不可,貧僧已經說了,一切有關女子的東西,都要遠離,更別說女子的鮮血了。」高僧忙制止。
「那妾能為四郎做什麼?妾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四郎這樣受苦。」
高長恭讓高僧退出房間,拉着美蓮的手,似是萬般不舍。
「蓮兒,我知道你的心意,沒有你。我也活不到今日,早離開人世了。」
美蓮一聽,撲到高長恭懷裏,嚶嚶地哭起來,樣子甚是可憐。
高長恭望着懷裏的美人,喉嚨動了動,眼睛突然炙熱起來,那神情,恨不得一口生吞了美蓮。
「蓮兒,你不用做什麼?以後,你只要管好這個家就行。」高長恭聲音變得沙啞。
鄭楚兒驚得瞪大了眼睛。
管好這個家?一個姨娘要讓她管家,那她這個主母幹什麼?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着我,等蓮兒熟悉了國公府,你就把鑰匙交給她吧。」
鄭楚兒眼裏噴著怒火,聲音不覺冷了幾分,揶揄道:
「你要姨娘管家,那要我這個正妻,做什麼?」
床榻上的人,沒有正眼看一眼鄭楚兒,涼薄的嘴唇吐出幾個字:
「你就像一個姨娘一樣,會伺候我就行。」
美蓮的眼裏,露出了笑意。
「是嗎?」
面對無情無義的人,正端著湯碗的鄭楚兒,把手中的碗鐺的一下,放在案几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高長恭的嘴角動了動,眼裏有紅絲在遊動,牙齒髮出了奇怪的響。
「我太慣着她了,慣得她這樣放肆。」
高長恭說着,再低頭看看懷中的美人,美蓮溫柔恭順,這才像是一個女子。
「蓮兒,你不用擔心,等我病好了,誰欺負過你,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懷中的美人,拚命的點頭。
「妾就知道,四郎對妾,是最好的。」
摸著美蓮烏黑的長發,高長恭炙熱的眼裏,滿是憐愛,摟着她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這個國公府,要誰管家,我說了算。」
美蓮含着淚,再次拚命的點頭。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有一個得道高僧,看着她說,她此生,定會遇到讓她富貴一生的男人。
如今,她不但遇到了,還是個天下無雙的美男。
「你起來,去把她給我叫來。」
期待的美蓮,不解的抬起頭來,正要張口,卻又聽高長恭道:
「讓她來給我洗腳,替我寬衣。你好好的去休息,儘快熟悉封邑上的田地,當收成上來時,你按原賦稅的50%收取。」
美蓮的頭,點得像搗蒜一樣,整個樂城的稅收,哪怕按以前賦稅的5%收取,都能讓他們過得富貴有餘。
美蓮彷彿看到了她拿着國公府的鑰匙,一眾下人,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聽着她吩咐。
此時,美蓮真的相信了,高長恭真的是他此生的貴人。
美蓮走到梳妝台前,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裙。國公府的首飾太多了,短短几日,高長恭就賞了許多給她。
美蓮輕輕的扶了一下髮髻上的金步搖,不露聲色的從袖中拿出唇脂,塗在嘴唇上。
要俘獲一個男人的心,內心和外表,同樣重要。
美蓮正要出門去叫鄭楚兒,一出門,卻見鄭楚兒帶着兩個乳娘又來了。
美蓮心裏一笑,又來這一套了,為了拴住丈夫的心,為了不讓丈夫碰其他女人,就拿孩子來牽絆男人。
看來,高門貴女的智商,也不過如此。
可憐孩子了,都不知道母親把他們當槍使呢。
「姊姊,妾正要去叫你呢。」
「叫妾?」
鄭楚兒一面問,一面目不斜視的就走了進去。沒有看她一眼。
美蓮正要張口說話,卻聽鄭楚兒道:
「四郎,趁你現在清醒,給你看看我們的孩子,不管你得了什麼病,為了孩子,你都要好起來?聽到了嗎,高長恭。」
鄭楚兒直呼高長恭的字,讓一臉冰霜的高長恭,不覺嘴角扯了扯,眼眸,越發冷了幾分。
「姊姊,怎能這樣和夫君說話呢?」
美蓮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高長恭的眼睛,突然發紅,美蓮嚇得張大了嘴,不敢出聲。
「你出去。」
「姊姊,聽到夫君的話了嗎?夫君讓姊姊出去。」
高長恭抬起了頭,對美蓮冷冷道:
「我說的是你。」
當美蓮看到高長恭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說時,嚇得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卧房。
「你出去,我要收拾她,我要收拾她………」
高長恭一遍又一般的低吼,嚇得美蓮頭都不敢回的逃走。
又發病了,又發病了。
美蓮想到了高長恭發病時,掐住她脖子的情景,不覺渾身一哆嗦。
「乳娘,抱着孩子出去。」
乳娘早嚇得不敢說話,緊緊的抱着兩個孩子,任憑兩個孩子,拚命的伸著小手,都不敢走近高長恭一步。
兩個乳娘抱着孩子出去后,房間的氣氛,越發詭異。
「真著魔了?」
鄭楚兒看了一眼露出牙齒的高長恭,發現不對時,拔腿也想往外走。
忽然高長恭手一揚,兩樣東西從手飛出。
「咣當」一聲,卧房的門,被關上。
「你想跑?」
向老鷹叼小雞一樣,鄭楚兒被高長恭提了起來,一下子摔到床榻上。
「妾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可不要傷害妾啊?」
鄭楚兒說着,爬起來就又要跑。
不想被高長恭兒壓在了身下。
「跑什麼,叫你來伺候我,你還要向外跑?」
「伺………伺候?好,妾來替你寬衣。」
「寬衣?你不知道怎樣伺候男人?」
頭髮披散,衣衫掙脫,鄭楚兒驚慌得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