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警告(求收藏,求各種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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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麗一看,臉色馬上就變了。

「一麗,這是你管的賬,以前廣陽郡公府,那些鬧市的房租收入,還有自己在市區做的買賣,每年的進賬,都在紋銀一千兩以上。」

鄭楚兒說到這,環視了下全場,接着說道:

「自從你負責后那塊后,這近兩年的收入,是越來越遞減了。」

鄭楚兒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元一麗,如果元一麗知趣,接下來的話,她也就不說了。

結果,元一麗一下子哭了起來。

「楚兒表姊,你好狠心,你是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說我貪污自家的錢嗎?」

元一麗說到這裏,可憐的小臉上,淚流滿面。

下面的人,風向馬上又轉了。

望着委屈的元一麗,有的人便把厭惡的目光,停在鄭楚兒身上,尤其停在她那張臉上。

元一儀此時倒鎮靜得很,看着鄭楚兒不說話,兩日前,仲孫伯要在府中公開元一麗的事,還是鄭楚兒給攔下的,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貪污自家的錢?」

鄭楚兒說着,又看了眼下面,才微笑着說:

「你是說,是有人耍賴不交付房租,不付貿易款項?」

「這兩年來,生意難做,難道表姊你不知?」

台下有的人,也有管家的,不覺點頭,這個鄭氏的嫡女,恐怕是只知道吃穿玩,哪知道這年頭,掙錢不容易?

鄭楚兒不理會哪些幸災樂禍的人,向遠處招招手。

「請度支員外郎,和鴻臚寺卿家的女郎上來一趟,我表妹的賬本上,沒有你們兩家的房租和貨款。」

鄭楚兒覺得有點幸運,兩個大主顧都在這裏。

「什麼?」

「好啊,元一麗,你個小賤人,你敢說我家沒有過清貨款?」

能掌家的女郎,哪個是吃素的?

這兩個女的,本來還躲在陰涼下看熱鬧,不想屎盆子就扣到了她們頭上。

「元一麗,小白眼狼,你親自寫的收據,按的手印,我可保管着呢,再說,還有人證,你敢抵賴?」

「你收了錢不上交,還敢在這裏裝可憐?」

「不知貪了多少錢,還說沒有多餘的零花錢。」

「兩位女郎,你們的錢肯定是交了,她貪起來的那麼多錢,我們也會查清楚的。」

元一麗聽到這裏,臉色白中泛綠,想鑽地,又無洞。

此時,翠柳騎馬趕來,馬背上馱著兩個精緻的箱子。

翠柳把那兩個箱子打開,裏面是大大小小的首飾盒。

「元一麗,這些是你的首飾嗎?」

「不………不是,我哪有這些首飾?」

「好,不是你的就行,那就全捐了吧。」

「你?」元一麗被氣得眼冒金星,這些首飾可是她喜歡的寶貝。

所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兩箱首飾,終究沒有全捐,鄭楚兒只讓翠柳捐了一部分,剩餘的,要補元一麗的虧空。

望着下面的這齣戲,樓閣上的兩個公子,看得眉梢都翹了起來。

回到元府後,在元一麗的屋裏,搜了出了一部分銀子。

但誰也沒有想到,元一麗卻跑到了外面罰跪。

「阿姊,表姊,給一麗一條活路吧,一麗以後不敢了,可憐可憐一麗吧。」

元一麗流着淚,哀求着,人見猶憐,很快就吸引了許多路人來圍觀。

元一儀氣得趕緊出去扶她,外人不知道,還以為親姊姊不給她活路呢。

「姊姊不答應,一麗就長跪不起了。」

馬上,有人對着元一儀指指點點的。

「真可憐,庶妹被嫡女不容。」

「庶女被嫡女趕到外面,不準進家門。」

難聽的話,不停的傳來,急得元一儀差點跪下來求元一麗。

「你起來,姊姊原諒你。」

等到鄭楚兒知道情況后,元一麗已免除了所有的責罰,只到佛堂抄了一夜的經書。

「她可真拿捏得准表姊。」

「女郎你是不知道,大女郎的臉,都被臊紅了。」

「不過兩姊妹確實可憐,從小就沒了父母的疼愛。」翠柳都可憐元一麗了。

「從小沒有了父母的人,何止她們,還有那些需要我們捐贈救助的孤兒。」

鄭楚兒還想到了高長恭,她的四郎,更是出生后,都不知道娘親是誰,他父親高澄被刺死時,他也才七歲。

「女郎,想些什麼呢?」

「不告訴你。」

翠柳伸伸舌頭,自家女郎總是小孩子脾氣。

「不告訴就算了,婢子陪女郎出去散散心?」

「不了,我還要陪表姊去看元家老窖的銷售情況,你就留在府中,等仲孫伯的葯煎好了,你端過去給他。」

午膳后,鄭楚兒和元一儀出了府。

羅峰街元家老窖酒,銷量不錯,久病初愈的元一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楚兒,全靠你這段時間打理,元家老窖酒的銷量,才沒有受到影響。」

「韓勃爾被判后,以後都不會有人,再敢來打元家老窖酒的主意了。」

倆姊妹乘着牛車,軟聲細語的說着,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像幽靈一樣,跟在她們後面。

牛車轉彎到一處人流少的路上,一輛馬車突然從後面圍了上來,差點和廣陽郡公府的牛車相撞。

牛車後面,嘚嘚的馬蹄聲傳來。

鄭楚兒跳下牛車,看到了那個一身灰色錦袍的身影,向她肆意奔來。

元一儀眼看那匹黑壯的馬,就要衝到鄭楚兒面前,正要驚叫楚兒閃開。

突然黑馬前蹄一跪,馬上之人被摔了下來。

一個狗撲屎,一個長得邪魅的男子,趴在了鄭楚兒前面。

看着這狂狷的公子哥,被摔得呲牙咧嘴的,元一儀捂著嘴,不敢笑出聲來,忙拉着鄭楚兒上了牛車,速速了回府。

摔趴在地上的爾朱文略,在地上趴了好一會,疼痛才緩解一些,由人扶了起來。

看着黑馬前腿上的那支箭,爾朱文略眼眸陰沉的一縮,拔出配刀,一拐一拐的向馬走去。

「梁郡王,這可是日行六百里的寶馬。」

後面趕來的僕從,話都沒有說完,爾朱文略已舉起了手中的刀。

一下接着一下,捅在了那匹馬的脖子上,可憐一匹寶馬,望着殘忍的主人,至死都睜著一雙流淚的眼睛。

拔下馬腿上的箭,爾朱文略死死的看了一眼,猜不出,在鄴城,還有誰敢射他的馬?

除了高家的人,鄴城的勛貴,哪怕是陛下寵信的大臣,許多人,見了他都繞着路走。

因為他持有神武帝高歡賜予的免死鐵劵,高歡臨終前,還留下遺言,一塊免死鐵劵,可免十死。

「拿着,查出是誰的箭,我滅他三族。」

爾朱文略狂妄的說罷,奪過一個僕從的馬,跨馬上去,直奔護國寺。

護國寺內,一個四十多歲的帶髮修行女子,傲然坐在寺內一偏殿,見爾朱文略頭也破了,嘴也腫了,心疼道:

「文略,你怎麼了?」

爾朱文略聽到長姊的問話,也不掩飾,直接對他的長姊道:

「阿姊,我看上了一個女孩。」

想到自己的小弟,未到十歲就襲爵梁郡王,如今儀錶堂堂,富甲一方,便傲慢道:

「看上就娶進來,不過先帶來我瞧瞧,是什麼樣的女子,能有幸成為我爾朱家的兒媳。」

……………

鄭楚兒和元一儀回到廣陽郡公府後,越想越感到不對。

那個摔趴在她腳下的人,儘管摔得鼻青臉腫,但她還是認出了他,那個人,就是前世糾纏了她很久的梁郡王——爾朱文略。

「想不到,這一世,還是撞見了他。」

「表姊,我想去拜訪一位老人。」鄭楚兒要想法自救。

「楚兒你想去拜見誰?需要我陪你去嗎?」

「一個德高望重的鄭氏宗親。」

鄭楚兒剛說到這裏,就聽外面人聲喧嘩。

「大女郎,彭城太妃請鄭女郎去護國寺一趟。」

「彭城太妃?她不是在晉陽嗎?」

鄭楚兒看到了元一儀的擔心。

「表姊不要擔心,楚兒去去就回。」

是禍躲不掉,逃避也無濟於事。

在護國寺內,鄭楚兒見到了爾朱氏。

爾朱氏看到鄭楚兒被帶進來,竟站着,不下跪,便傲慢道:

「見了人,都不會跪拜嗎?」

「請問你是哪一個?楚兒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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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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