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急停

「張嘴。」

王貳把買來的抗病毒和退燒的葯融化在溫水裏，給王壹灌下，又餵了兩片維生素C。隨後打開了窗口通風，又把王壹的卧室也消毒了一遍。

王壹被她突然打開的卧室燈，亮得煽動了幾下睫毛。

睜不開，眼皮很沉重的感覺。

她感覺有人把她扶了起來，然後給她灌了一些苦澀的溫水，然後用熱毛巾擦拭著額頭。那人身上刺骨的涼，十分舒服。

王貳低頭看着突然握住自己的手，怔了一下。

那隻手滾燙無比又疲軟無力。王貳隨便一掙，便能甩開。但王貳沒有甩開她，反而握緊了她的手，像是想要給予她堅持下去的力量。

王壹此時睜開眼睛，但也僅僅是睜開一條縫而已。她此時眼睛前一片白茫茫的，睜了一下便又重新垂了下去。因此也沒有看清堅定地牽着自己的人是誰。

王貳一直守着王壹到天明。

直到凌晨三點半，王壹的高燒還沒有退下去。

王貳按照末世的那些經驗，才決定給她打一針免疫球蛋白。打完之後，王壹的燒很快退下去了，但一直攥著心臟，昏迷不醒。

王貳勉強給她灌了兩碗易消化的雞蛋羹，一切看起來有些好轉。但到了下午，王壹的情況便直轉急下，開始出現了抽搐、心跳驟停的癥狀。

很難想像前天還是聲音洪亮、精神抖擻的年輕人今天就一下子木了。

王貳急的團團轉。

正在這時，劇情的提示音上線了。

[原劇情：

爆發：這場疾病很快蔓延開來。第一批潛伏期患者爆發。街上一片片看起來健健康康的人突然倒地、抽搐、掙扎、猝死。各地的求救電話每一刻都在佔線，互聯網擁擠卡爆。]

[這樣的情景在世界各地每一處都在上演，猶如世界末日。]

[划重點：求救無門。]

王貳身子一僵，打開電視。

果然！

電視開始報道各地街上人離奇到地的新聞，然後緊接着看見報道的記者正說着話，突然倒地抽搐起來。

王貳的臉都綠了。

電視里四處都是尖叫聲，她按住似乎在抽搐的太陽穴（其實並沒有抽搐，屍體是沒有感覺的，只是她神經緊張產生的錯覺），打急救電話。

打了半天，都是佔線。

好不容易打通，卻是告知救護車不夠用、患者爆滿的情況。對方很真誠地告知她目前請先居家隔離，醫院已經收不下了。

「FUCK!」

同樣的遭遇再來第二遍的感覺，王貳真的是一萬頭草泥馬在心頭崩騰。奔騰了一遍不夠，還來第二遍？

她那邊世界剛開始也是毫無徵兆地突然人咬人。

記者報導著。本來錄得好好的，結果突然對面的攝影小哥發狂，咬住了那個記者耳朵。然後很快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個掉在地上的耳朵，以及也變成怪物的記者。

造成了很多人很大的心理陰影。

現在這個世界直播直接倒的畫面，又要造成多少人心理陰影的面積？未來會拯救他們的英雄現在還在床上半死不活呢！！

王貳看了一眼蜷縮在床上，情況看起來越來越不好的王壹，壓了壓太陽穴，壓抑道。「系統，你出來！」

「怎麼了，宿主？」

王貳用溫水擦拭著王壹的額頭，又用棉簽沾了涼白開濕潤了濕潤王壹的嘴唇，問。「你不是說她第一次感染存活下來的幾率很大嗎？」

「我只是說很大幾率，不是確定。」

系統道。「篡改后的劇情，任務目標的確扛過去了，但那是在奄奄一息的狀態，否則你以為她為什麼會後來再次被變異后的病毒感染？」

「那你之前為什麼只說是休息不夠？」王貳說話的語氣中帶上了些情緒。她感覺自己心態要爆炸，再次低下頭聽了聽王壹微不可聞的心跳，然後給她灌了一顆救心丸。

「因為沒有區別啊，結果都是扛下來了。」系統理所當然道。

王貳在腦海里化身咆哮帝。「你知不知道一個變數錯了，後面的結果有可能走向另外一個地方？科學講究的是嚴謹！」

「那是你自己笨！」

系統同樣吼道。「雖然我沒有說，但別人能想到的，你想不到，就是你笨！」

「……」

系統這句話殺傷力驚人，話音剛落，王貳臉色瞬間就灰敗了起來。指著系統哆嗦了半天嘴，說不上話來。最終頹廢地蹲坐在床邊。

王貳的目光又零星的落在王壹的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問題，王壹的臉色蒼白的跟底下的床單有的一拼。她沒有鏡框遮住的眼睛弧度很柔和很漂亮。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輕飄飄地，讓王貳的視線下意識停留在了那裏。焦躁的神情也柔和了下來，摸了摸對方的額頭。

系統見王貳臉色不太好看，聲音也低沉下去，小聲道。

「抱歉，我又…高估了你的智商。」

這句話點燃了剛剛平靜下來的□□桶，王貳雙眼通紅地看向系統，盯着它，很嚇人。「……」

「我已經很煩了。」

「麻煩你閉嘴，謝謝！」

王貳的聲音越來越高，怒火也越來越旺。「真的！不需要你每次都提醒我笨！不需要你每次拿你以前的那些天才宿主跟我比！」

「我就是個普通人！」

「……抱，抱歉。」

系統被王貳吼得，嚇地心頭一顫。

然後它看到王貳在王壹手上把了一會脈，看了看舌苔和眼睛，然後穿上風衣，戴好口罩往外走，趕忙問。

「你要去哪裏？」

「買葯。」王貳冷冰冰看了系統一眼，語氣里還帶了一些情緒，但又詭異地平和下去。再轉眼就變成了古波不驚。

這情緒收斂的太快，系統感覺有點方。

難道它決定不招天才了，反而招了一個瘋子進來？天才在左，瘋子在右。想到之後毀掉衍生世界的那幾個變成瘋子的天才，系統感覺不寒而慄。

「大概，大概做為瘋子的普通人，應該沒有那麼大殺傷力吧？」系統在心裏自我安慰道。

王貳拎着一大包中藥和一個葯壺回來的時候，發現王壹又燒起來了。她蹲在那裏挑挑揀揀，放在屋裏的電子秤上稱了稱，然後沉默地煎著中藥。

屋子裏全透著苦澀的味道。

王貳餵了一副中藥后，王壹便不燒了，看情況似乎有些好轉。她又把了把脈，再瞅了瞅王壹的眼皮和舌苔，又換了挑挑揀揀，換了一副在那裏煎藥。

基本過了三天，王貳的葯換了七八副，出門買了幾趟。順便幫王壹向她的部門告知了情況，請了假，答應了嚴格居家隔離的要求。

這時候，王壹的情況明顯已經大好，手也不再緊抓着胸口。

看的系統咂舌不已，大感佩服的問道。「宿主，你是不是也把特效藥研製出來嘍？」

王貳看了一眼系統，拖長音。

「當然——」看到系統眼睛裏露出亮光，她道。「不是。」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不能。」

王貳道。「雖然我大喘氣，但別人能想到肯定不是的，你想不到，就是你笨！」

感覺受到一萬點暴擊的系統。

記仇的王貳在那堆中藥里繼續挑挑揀揀，補刀道。「我只會一點醫術。我的配方只能對症下藥，針對這一種情況。而且同個人還要根據用藥后的反應換藥，推廣不了。」

「有一說一，我沒有研製特效藥的本事。」

「這你都想不到，真是笨！」

反向操作真是溜，王貳面對系統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透露著股『有種你打我呀』氣息。

系統爆粗口，「我￥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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