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教廷

正義感極強的牧師開始號召。

世界各地的疫情嚴重的地區外，也逐漸有人自發的戴着口罩、手套、簡易防護服，成為志願者，向著寂靜的疫城伸出援助之手。

他們靠着並不發達的人力送來了救援物資，通過紙張、文字，將那些來自陌生人口中溫暖的鼓勵傳到了病患手中。

甚至有些字還是來自孩子稚嫩的手筆。

「加油！」

「姑娘，告訴你自己，你很強壯！病魔只是一個小小的挫折！」

「我相信春天會來的。」

「保護好自己，哥們！」

作為發起者，王貳和達倫、傑克以及那些醫學生他們可算是真的聲名遠揚了。連同王壹這位與他們關係頗密的預言家，都被這些人捧上了神座，成為了主的代言者。

但這樣的盛讚卻讓王貳這個假聖使、李達倫這個假牧師感覺糟糕極了，滿頭都是冷汗。

他們後面更像是一個鞭子在追一般，沒日沒夜，馬不停蹄的尋找研製對黑死病有效的葯，想要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否則被發現了，現在捧多高，以後就摔多慘。

王貳如約定好的，做了提高抵抗力的中藥湯，當做新型聖水給城外送去。同時她也參與了對查理的治療。

並且還因為危機感的不斷刺激下，王貳、達倫、傑克三人都突破自身的屏障，實驗有了重大突破。

臨時醫院也開始廣招病人入住，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連同他們的巫術也突飛猛進。

李達倫作為本世界主角，對巫術有着超高的天賦，而王貳又是稀有的死靈巫師。所以在他倆天天做完藥物實驗，抽取兩小時互相研討驗證之後，雙方都有了不同程度上的大幅度成長。

至少，達倫已經學會了黑巫的法術，也同時在王貳的指導下無師自通了白巫的術法。可以說他現在已經打破常規，直接走上了和圖騰中的那位傳奇天才一樣的路。

並且，達倫還在之前七年打下的牢固基礎下，巫力更是從之前的二級巫師學徒蹦到了五級巫師學徒。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成為巫師了。之後還指導起了傑克修行。

而王貳也是在達倫的修鍊中也得到了啟發——只修鍊那些標有聖靈的術法，比聖使還純粹，反倒不知不覺中實力突飛猛進，成為黑巫師中的只會白巫聖法的另一朵奇葩。

「嗯……現在具體的治療方案已經差不多研製出來，雖然有點複雜，好在達倫新的防治意見也已經被採用。只要再改變人們的衛生習慣，『一星期內歐洲各城市鼠疫病人大面積死亡』這個預言應該可以劃掉了。」

幾天後，王貳在紙張上用羽毛筆劃掉一行，然後捏了捏發脹的眉心，抬起頭看向坐在窗口那裏的黑髮小孩。

那孩子才六歲那麼大，五官比亞洲人深刻，此刻正安靜地坐在窗邊一把木椅上，純凈的目光凝視着泛紅的天邊。

天空被夕陽渲染的，淡粉發紅的，宛如透明的果凍。唯有高處才飄着幾絲櫻花瑪瑙般的薄雲。

王貳看了看，然後低頭再次看向手中羊皮紙上的其它預言。

「一個月後伯尼龍湖上涌不明氣體，周邊五個村莊近萬人睡夢中離奇死亡？」

「三個月左右不知名市區上空巨大隕石襲來，火災席捲城市？」

「按王壹描述的人種和風俗習慣，和達倫的推論，好像疑似鄰國馱盧國的森蘭市或者苦達市。」

「五年後，超越十級、近千萬米的海嘯吞噬海水各個國家周邊城市，包括本市納扎哥城市在內，被淹沒成汪洋？」

「有點難辦，看來到時候只能看我和達倫的成長程度了。當然，如果能遇到幾個傳奇巫師就好了。」

這記載在羊皮紙上的預言都是這幾天王壹向她提出來的，甚至有些災禍和劇情完全對上了。

不過與系統給的模糊劇情線不一樣，王壹是真的看到那些災難，真實參與到那些畫面中的。所以她可以清楚的在夢中人們交談中得知所在的城市，或者通過習俗推測到災難發生地。

由模糊地點而確定到具體位置。

但是正如地球是圓的、能量是守恆的，預知未來也是必然會付出代價的。

雖然因為王壹被至高法則所籠罩，無法患上黑死病，但每次從預知的噩夢中驚醒，小孩都會發一次高熱。同時身體各器官就會衰竭一層，不管怎麼補都補不回來。

就連王貳這樣的中藥聖手，都無法從死神手裏挽回她生命力的流逝。

王貳鬧脾氣，甚至最後都跪下哭着說王壹救不下所有人，求她不要再看那些了。雖然，這之中並沒有看到王貳的眼淚，但王壹知道她在傷心，她在難過。

到最後，聽着旁邊已經瀕臨崩潰的女巫姐姐的哭聲，王壹一手搭在臉龐上，坐在那兒歪著小腦袋，眺望着窗外冷清的街道和初升的太陽。

也哭了。

王壹全身骨骼都在訴說着痛苦，但她不是被痛哭的。她只是說不出來的難過。王壹也不想女巫姐姐悲傷，她也想長大。

她還沒有長大，但這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即使王壹不想看，但流淌在血液里的正義感依舊會使她被動看到那些畫面，逼迫着她不斷看着世人在她面前掙扎、求救。

她還是一個孩子。

當神真的把這個決定所有人命運的抉擇交到她手裏時，很難讓人放下來，狠下心，不去看。正如一個會游泳的健將眼前突然看到一位溺水的人，下意識就會想要救對方一樣。

但往往被像是救命稻草般拽住，拖下水的，或者被淹死的，就是會游泳的人。

王壹不是會游泳的人，也沒有能力去救別人。但她真的是一位天使，一位無名的英雄。

即使她現在還小，心靈也依舊玲瓏剔透。肩膀也依舊能扛起一個世界。

所以在世界開始崩壞的這段時間，王壹一直被困頓在高熱中。甚至還看到許許多多劇情中都不曾出現過一些與那些大型災難相比微不足道的災禍。不過都造成了不同程度上的人員傷亡。

不管王貳怎麼阻止，都無法讓王壹停止去預知未來，最後發現王壹大大小小的差不多只能再活五年後，索性選擇陪她一程，一起看那潮起潮落，旭日東升。

三天後，窗帘被寒風吹得呼呼作響。

王貳抬了一下頭，眺望遠方，視野也在風的吹拂下更加清晰了。她再次低下頭，繼續對旁邊的一個人說着什麼，同時在紙上寫寫畫畫。

「下一位。」

王貳坐在這是一間通風極好的房間，背慵懶地馱著，百無聊賴地看着面前一位接着一位的人的面色、舌苔，以及脈搏起伏。

每位輕症的病患從她這裏坐了一會，得到藥方，便回去。在臨近中午的時候，王貳也終於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

與王貳這樣可以不吃不喝不睡的忙碌不同的是，李達倫和傑克、以及那些醫學生都有些吃不消。在高強度的工作下，都裹着毛毯，面對面坐在一起，一言不發地吃着午餐。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這期間，王貳又起身去看住院的中重症患者情況。

過了一刻鐘，之前與王貳有過幾面之緣的醫學生愛瑪出現到王貳所呆的病房門口，注視着裏面忙碌的情景，然後輕輕敲了一下門。

「進。」王貳低頭道。

「您好，打擾了，聖使大人。」愛瑪看起來眼圈有些微紅。

「有什麼事嗎？」王貳還在醫治病人，頭也不抬地問道。

愛瑪將頭髮挽到耳後，走到王貳身邊，彎下腰然後輕聲道。

「我的姨媽剛剛已經走了。」

王貳停下手中的銀針，頓了一下。

「我其實沒有多少遺憾。」愛瑪整理了下因為哭過而有些凌亂的面容，走過去關上門，然後重新坐在王貳旁邊。

她把一杯熱水瓶蓋揭開，遞到王貳手中。王貳接過水杯放到一邊，看向這位年輕的小姑娘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離開嗎？」

「抱歉，我可能做不了主，你要去找你們教授。」王貳眼中帶了一絲審視。

她其實不太理解愛瑪為什麼要專門跟她說這些，畢竟王貳和她的關係並沒有熟悉到可以互相舔舐傷口的程度。

「不，不是！我想要留下來。」

愛瑪搖了搖頭，堅定地看向王貳，她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愛瑪其實很敬佩這些平易近人、行駛在第一線的牧師和特使們。

這下王貳是真不明白愛瑪的意思了，疑惑地看向她，禮貌的露出一個微笑。「嗯？」

「我姨母走的很輕鬆。」愛瑪躊躇地說道，她的表情有些遲疑。

愛瑪其實想把剛剛在那位猶太小孩那裏經歷的一些奇異的事告訴聖使，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才顯得這不是自己悲傷過度而產生的幻想。

「輕鬆嗎？」

王貳疑惑地反問了一句。據她所知，愛瑪的姨母歲數已經很大了，並且還有着各種併發症，照現在的醫療條件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怎麼會走的毫無痛苦呢？

愛瑪笑了笑，神情有些複雜。「是的。」

「我沒有做幫上什麼忙，可能是主保佑了她吧。」王貳想了想，安撫道。

「不，我覺得！我想是您妹妹幫了忙！」

愛瑪連忙說着，臉上也露出了回憶之色和如同做夢的表情。「事實上，可能是我的幻覺吧。」

「我好像聽到了神的讚歌。」

「我看到你妹妹這樣幫了許多病人。只要被她握住手，一切絕望的情緒都彷彿一瞬間消退…」

愛瑪怕面前的特使不明白自己想要求證的東西，極力解釋著。她猜測那位和聖使關係很好的小孩就是主的化身，她想感謝她。

但卻見眼前這位如同天使般溫暖笑着的少女，隨着自己的話，一點一點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面容冷肅地注視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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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下午從樓梯上踩空摔下來了。屁股像是坐滑梯一樣，一溜子滑了下去。

當時只感到了麻，以為沒啥事，但這兩天坐椅子時明顯越來越疼了。懷疑是尾骨出了點問題，哎，只能哪天抽空去趟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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