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身臨其境
唐天麟又詢問袁潔教育司內的人事問題，袁潔和蔡曌的看法基本一樣，不過袁潔更能說出理由，對於教育司人事的長短點評十分到位，得到袁潔表揚的人都十分滿意。
至於那些被批評的，則對袁潔咬牙切齒，唐天麟護着她，那些人也沒有辦法。
唐天麟又跟宣傳司的人下達了指示，他們全面配合教育司進行思想宣傳教育，於宣傳司內的人事工作，蔡曌則更是了如指掌，她之前並未展示過才識，不過是因為關飛實在草包而已。
袁潔、蔡曌由此成為唐天麟在內政方面的左膀右臂。
散會之後，眾鬼都離去了。
蔡曌卻偷偷藏在院子裏沒有走。
等到四下無鬼，他才竄出來，「唐天麟，我今天可真夠威風的呀！」
她語氣跟唐天麟的老熟人一樣，舉止也格外輕佻。
唐天麟也不見外，自來熟地把他當成熟人，坐在走廊的長凳上，抬頭看向她，「我可沒有你威風。」
蔡曌輕笑一聲，「我今天可收斂太多了，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覺得幽冥域怎麼樣？還想要回陽間去嗎？」
唐天麟被沉默片刻，他順着任務走，現在成了三軍的主帥，在安州城安排教育工作，實際上已經有長久留在這裏，征戰天下，甚至一統幽冥域的想法。
反正在軍團任務沒完成之前沒有回去的打算。
「陽間自然要回，但這裏的工作我也會做好。」
蔡曌挨着他身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扭頭看着饒有興緻地看着他。
看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你要是想留在幽冥域，就該在幽冥域找個老婆。袁潔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們做媒？」
唐天麟冷聲道：「你這個教育司長難道還想兼職婚姻介紹所所長？」
蔡曌咯咯笑着，「你以為我們幽冥域的婚姻觀念該如何教育？」
唐天麟道：「你的意見呢？」
蔡曌說：「要按照仙音門的理念，天下為公，婚姻制度自然是不該存在的，每一個鬼既是社會的一員，也是個體自由的公民，而兩性之間的關係則是個體自由的代表。」
唐天麟都不知道仙音門的理念，只知道在仙音門中，門內弟子不能和門外的人結合。
不過蔡曌說得很有水平，讓人完全感覺不到這是一句鬼話。
唐天麟道：「你說得有道理，回頭你寫一個報告給我看看，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所有鬼民知道天下為公的好處。不要太過注重理論上的東西，一定要貼近底層的想法，讓他們從思想上擁護我的工作。」
蔡曌又歡樂地笑着，「你還真像個政客樣子，誰會知道你在陽間其實只是一個抓鬼的毛頭小子罷了。」
唐天麟心中震撼，「你認識我？」
蔡曌道：「你知道安州對應的是陽間的哪座城市嗎？」
唐天麟說，哪座城市？
蔡曌說：「西江啊。」
唐天麟懵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安州位於南州的西南方位，江南域的邊緣，正好跟南府和西江的位置相對應，他又對照了系統里的熟人地圖和秦依依送的幽冥域的地圖，確認還真就是西江。
「才知道這事兒嗎？」
蔡曌像是大人在知識上秒殺了一個孩子。
唐天麟點了點頭。「你知道西江的事情，也知道我？」
「大名鼎鼎的唐導誰會不認識呢？」
唐天麟臉色一黑，總感覺對方是在諷刺，關鍵是，底細都被對方摸清楚了，就沒法再擺主帥架子了。
「那你認識李青青嗎？這裏既然對應西江，李青青原先也在此處？」
「安州雖然對應西江，但這種對應只是風水上的對應，兩界空間形成不一樣，你之所以感覺到這裏和陽間的地理差別不大，是因為從你踏入幽冥域的那一刻開始，你對周圍的感念便已經被幽冥域同化，如果跳出兩界，拋棄兩界的空間概念來重新審視兩界，那麼陽間更像是固定的空間，而此處，卻是流動的空間，你想在這裏找到李青青的故居，就如同刻舟求劍。」
唐天麟一臉茫然，蔡曌嘆氣一聲：「想要弄清楚兩界之間的關係，實在太困難了。那應當是專門的空間學家去研究的事情，我也只是知道皮毛而已。」
唐天麟說：「那你是怎麼去陽間的？又從何處知道我？」
蔡曌道：「自聖國推翻地府統治后，各城都有直接通往陽間對應城市的道路，我之前基本上都住在陽間，你幫秦家平定了煙邪之禍，成為秦家坐上賓后，我便關注到了你，還特地找你拍的那部爛片看過，不得不說拍得真爛啊。」
唐天麟硬擠出微笑，「歡迎批評，那你能說說什麼地方派得不好？是劇情差呢，還是畫面差，鏡頭差？」
蔡曌道：「電影就是講故事，你如果能講一個好看的故事，那其他方面做得再差，也會被人發現優點。而要講好故事，一定要先明確你的思想，倘若你現在重新去拍一部電影，一定會大不一樣，只不過，你現在不會去拍電影了。」
唐天麟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去拍了？」
蔡曌反問：「曹操會寫詩，你覺得曹操會寫小說嗎？」
唐天麟若有所思。
蔡曌站到他面前，彎腰盯着他「我留下來單獨找你，其實是有另外一件事。」
唐天麟抬頭，頓時要流鼻血了，蔡曌紅色長袍下，穿着一件v領的內衣，這個角度，春光無限映入他眼中。
這妖孽絕對是故意的。
唐天麟立刻掐了自己一把，要隨時保持警惕。
就算蔡曌是超過一千級的鬼王，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鬼兵結陣，能誅鬼王。
「你有什麼事？」
他沒有迴避，迴避反而心虛，所以就直勾勾地看着蔡曌。
蔡曌不回答，保持這個姿勢，畫面跟靜止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
她嬌嗔一聲，「你看夠了沒有啊？」
唐天麟揉了揉鼻子，「不要怪我走神，實在是風景太迷人。」
蔡曌輕輕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臭流氓，風景既然這麼迷人，那你讓我當唐一軍的軍督，風景不只讓你看過夠，甚至能讓你身臨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