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中國范兒就是這麼的氣派

第一百章 中國范兒就是這麼的氣派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胖騾啊,你辛苦些,快點兒跑,駕!」

昨兒朱興德和小稻後半夜才睡,一不小心起晚了。

早上給他倆急得呀,緊趕慢趕,差些將草鞋左右腳穿錯了,還被小稻好頓埋怨。

朱興德就是在這時出現的,那駕車的大嗓門就這樣攪了他小妹夫看媳婦看入迷的局面。

騾車上拉着小稻,六子、二柱子。他們四人風塵僕僕、差些將車駕飛起來。

離得挺遠還能聽到二柱子捂心口的埋怨聲:

「哥,都要給我顛吐了,你慢一些趕車,快心疼心疼我吧。」

「吁!」朱興德忽然一個緊急剎車。

二柱子又改成捂住鼻子,繼續埋怨道:「艾瑪呀,哥,你就是着急心疼我,你也不能緊急拉韁繩啊。你瞅我這鼻子撞你後背上,你背咋這麼硬呢,都給我撞出血啦。」

六子瞪二柱子,長得那麼五大三粗的,還那麼磕磣,鬼心疼你吧。

能不能別總是對哥撒嬌。

哥緊急停車,是因為看到了?

艾瑪,那場面該怎麼形容呢。

咋才一宿不見,難道哥的岳父家就不種田了,改成往後養鴨子養大鵝不成?

朱興德和小稻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了驚訝和幾絲莫名瞭然。

很明顯,他們都朝又有一對兒小夫妻的金手指被激發上琢磨了。

兩口子趕緊下車。

小稻直奔正向她沒心沒肺招手的小妹妹。

朱興德是特意快走幾步,想要甩掉後面的六子和二柱子。

而且那倆人也確實沒跟來。

倒不是那兩人很有眼力見兒,他倆壓根沒長那根筋,是六子在忙着給二柱子擦鼻血。

二柱子看見那麼多雞鴨鵝,條件反射,突然又躥出一管鼻血。

心想:要是能吃到小雞燉蘑菇、鴨子燉蘿蔔、大鵝燉酸菜該多好。

所以這倆人速度慢,也就讓朱興德趁這麼一會兒功夫了解到,小姨子身後為啥跟着那麼多家禽。

聽二妹夫講完,聽的朱興德連呼,不可思議。

朱興德又問羅峻熙:「你們倆幹啥啦?」

「什麼幹什麼啦。」

你說呢。

比如像你二姐夫親一口,或是像他被打大嘴巴子啥的,朱興德心想:我,你可騙不了,過來人。

羅峻熙頭回對大姐夫有點兒小意見。

那兩口子房中的事兒,大姐夫,你怎麼也能好意思問呢。

朱興德不知道羅峻熙正在心裏吐槽他,要是知曉,會直呼冤枉。

畢竟在他那裏,打大嘴巴子有啥可不能說的,被媳婦打兩下又怎麼了。

哪怕就像是滿山那對兒呢,需要親一口才能換出神仙水。

親一口,這事兒,說出來雖然涉及私隱,但是和招家禽這種大事兒比起來,一着急就不覺得咋滴啦。

咱得方方面面多了解一些內情,才能去猜小麥那裏,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不對?

就像是人有三急,在不着急的情況下,指定是不能隨便拉尿的,那多磕磣。但是着急起來還能顧及面子嘛,分在什麼情況下,和什麼比嘛。

和小妹招雞鴨這種大事情比起來,說句親一口算什麼。

所以在朱興德疑惑,有啥可不能講的。

他這是完全隨他岳母了,再縝密的思維也會一葉障目。

畢竟,累死朱興德也猜不出,人家是小兩口結合、圓房,才出現的金手指。

這不嘛,朱興德仍在嘀咕:

「昨兒白天還沒有,一定是你倆昨晚上幹了什麼,滿山,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所以,小妹夫,你快好好想想,這關乎到怎麼使用。

這事兒可不能含糊,你搞不清楚,在外人面前暴露就完了,以免被更多的人瞧見。你快想想那些合在一起的……」

「大姐夫。」

羅峻熙不但沒回答,而且反應也挺快道:

「大姐夫,只二姐和二姐夫那事兒,要合在一起親……咳,才能那什麼舀出水,你並不會用如此肯定的語氣,就猜測我和小麥也是這種情況。

一個例子不等於所有人會這樣。

可你剛剛的語氣卻是……

大姐夫,實話說,你和大姐有合在一起發生過什麼吧。」

羅峻熙的語氣也不再是問句。

他本來就懷疑過,眼下算是徹底掀開答案,合著這裏還藏一位。

藏的挺深啊,他敬重的大姐夫。

楊滿山立馬朝小妹夫那裏站站,和小妹夫統一戰線,一起上下掃視大姐夫。

兩人的眼神都似在說:好哇,你個大姐夫,和我們藏心眼。

朱興德索性坦蕩,兩手一攤,好吧,交代,可是要回頭交代好不好。

示意兩位妹夫看六子他們,那二人要走過來啦,就別再說那話題,回頭咱哥仨再細聊。

又指了指小稻:

「瞧,這群鴨子鵝,真給你們大姐嚇著啦,咱家小妹倒是挺……」朱興德一時不知道該咋形容,反正是看笑了。

一堆鴨子大鵝,小姨子站在那中間,哄幾句她大姐,再神情自若訓兩句咋咋呼呼亂叫的鴨子。

這話讓羅峻熙又瞪一眼姐夫。

心想:就賴你。拽着我問東問西。

他媳婦來啦,他還沒跑過去問問呢。

……

事實上,羅峻熙也確實要開始跑起來了。

因為白玉蘭正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的呼哧帶喘的,忽然從村裏趕來,又用最嘹亮的嗓門,兩手拄著大腿招呼道:

「不好啦,野豬來啦!!」

聊吧,一個個還在那聊呢。

一個個不長心,要麼晚起,要麼就站在那村口像沒事人似的。

自家是什麼情況,是個什麼體質招什麼東西,心裏沒數嗎。

瞧瞧,到點兒了,你們不急,人家野豬可比你們靠譜。

「娘,野豬又來啦?」

「來啦,快跑吧。」

「它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朱興德一邊抄傢伙,一邊迅速指揮,媳婦和小姨子拽著騾車先走,以防被傷到。

還有咱家胖騾兒也給拉走。

胖騾除了能拉豬肉也沒別的大用,快躲起來才最要緊。

白玉蘭為報信兒,跑的差些斷了氣兒。

也不管形象了,乾脆一屁股坐在大道中間。

這功夫真有野豬來拱她,她也沒力氣逃跑,緩著氣斷斷續續這才說清楚:

「別提了,你爹正和村裏人幫忙獵豬。

他打頭陣,讓我快跑來給你們送信兒。

那豬啊,今兒可真是個大禍害精,來的不是一頭,是四頭啊四頭。

都不是拖家帶口,看起來全是兄弟,是那壯的。

其中有一頭大到嚇人,它們恐是要禍害莊稼呢。」

畢竟,野豬群為抄近路找小女婿,很明顯要從莊稼地趟過來。

朱興德和楊滿山擰眉:什麼,禍害莊稼?

連不怎麼會幹農活的羅峻熙,聽了都氣憤不已。

這回羅峻熙不止要為自己,今兒還要為了那莊稼地。

馬上就要收糧,如若被四頭野豬一路從莊稼跑過來,那苞米高粱還有個要嘛。這大半年就白乾;了。

羅峻熙跑到騾車前,抄起他的傢伙什——最輕巧的大片刀。

豬豬兄弟組,屬他的武器最輕。

羅峻熙抄起大片刀,頭也沒回就開始跑。

白玉蘭想叫都沒叫住小女婿。

咱說實話,這一瞬白玉蘭是有些私心的。

她家田地收了,也不是說她家收了糧,就不管別人家。

是分和什麼比唄。

那別人家的田地,在她心裏說破大天兒,甭管怎麼和她掰扯大道理,也是比不過她女婿的重要。

總之,眼下那心理不能細剖析。

要是剖析人性,許多人都多少沾點兒黑暗自私的邊兒。

白玉蘭就是在這個節骨眼兒,沾了點兒那自私的邊兒。

白玉蘭心想:來的那可是四頭大的野豬,沒有小崽子。

而她又為啥要恨不得跑斷腸來送信兒啊,為的就是想讓小女婿提前開跑,提前有個準備。

哪怕讓小女婿限跑回山上,引著豬去山上挖的陷阱那裏呢,那有陷阱幫忙和沒陷阱能一樣嗎?是不是咱也沒啥大危險。

卻沒想到,小女婿是抄起傢伙什,拽都拽不住,直接就往村裏田地方向跑。

那一看,就是要迎面往上沖。

應是想讓豬見到他,再帶領野豬們離開莊稼地的心態。

白玉蘭本想急着罵:你都童生榜首啦,咋還能缺心眼,還不如她個婦人會算賬。迎面去找豬多危險呀,本來那豬見到你就發瘋,再說也容易讓人看出來是小女婿引的豬,那是最不聰明的做法。

可是,當她再聽完大女婿的話,忽然就罵不出了,而且感覺有什麼東西立即噎在喉嚨里。

她大女婿說:「田地是咱庄稼人的命根子,一年到頭就指望那點兒嚼用活着。如若真被禍害,那家人天就塌了。不認識的,咱遇見這種事兒都不能眼瞅著莊稼被禍害,要伸伸手幫幫忙,更不用說一個村裏住着的人。」

昨兒那些人,還幫他們家慶祝來着。

「所以,兄弟們,咱們殺過那麼多豬。是時候該給給老鄉們露露手了。今兒,咱就在平地獵野豬!」

朱興德心想:

他小妹夫已經先去了,那還是個書生呢。你看看人家那責任感。

而他是個糙漢,又是當大姐夫的,這一刻,能表現的比小妹夫孬?

那必須不能啊!

楊滿山背起箭羽:小妹夫,等等我,他當二姐夫的也來啦。

二柱子是扛着耙子先跑了起來,緊追前方他星哥。

邊跑邊傳來回吼道:「大哥,你這人啥都好,就是愛幹啥事兒前先講幾句話,太墨跡啦。你弟弟我先跑一步,咱今兒就看看誰獵得多,哇哈哈!」

男子組,就這麼在眨眼間跑沒影蹤。

而留在原地的女子三人組,也發生了分歧。

「小妹?」小稻被嚇住啦。

小妹居然跑到車上翻找一通,先翻找出大德子落在車上的短匕首,又忽然解開騾子。

這是要騎嗎?去哪呀。

而且她小妹從來沒騎過啥呀,那真是打小羊都沒騎過。

可眼下再看她小妹,咱都沒看清那是咋爬上去的,她家小麥嗖嗖的幾下就坐在了騾身上。

「娘,你快看看小妹呀!」

白玉蘭伸著胳膊試圖要擋住:「你要幹啥去?!」

左小麥坐在騾子上,一邊利用這短暫的時間習慣習慣,以免待會兒跑起來不適,一邊嚴肅著一張小臉,像換了個人似的對白玉蘭道:

「娘,沒有外人在場,說話也就不用避諱了。

我們明明心裏很清楚,豬是我峻熙哥招來的,村裏人的莊稼要是被四頭野豬一路拱過來,他們何其無辜。

我怎麼能眼瞅著?

真要那樣,我和峻熙哥心裏都會很難受。」

「那你個女子會幹啥,不是讓你大姐夫他們去了嘛?你要力氣沒力氣,你給我下來!」

「娘,大姐,你們忘了嗎?今早我才發現的招家禽稀罕,你看看你們腳邊那大鵝還沒走呢。我有種直覺,我覺得我去,我能行。」

小麥說完就喝了一聲:「駕!」

胖騾兒是真聽小麥話啊,撒開蹄子就突然玩命的跑了起來。

白玉蘭一面震驚地望着小女兒騎騾子的身姿,一面腦子像不聽使喚似的,反覆出現女兒、女婿的話。包括小女婿那毫不遲疑向村裏跑的背影。

有些時候,她得承認,或許這就是年輕人吧。那心智還沒被磨礪成厚繭,身上也有正義和熱血。

「娘?你又要幹啥去。」

白玉蘭推開小稻:「你有身子,就在這裏守好板車、守好這些鴨子鵝,以免它們亂跑,回頭村裏人找不着。」

至於她要幹啥去。

白玉蘭扛着一根大棍子,也朝野豬所在的方向進發。緊追女兒女婿們。

心想:她兒女們都去了,那她還怕個啥。

確實,不能咱家人招得禍,讓村裏無辜的人遭殃時,咱還跑啦,那成了啥事兒。

那麼,她今兒,已做外婆的人也要嘗嘗獵豬的滋味兒。

……

另一頭,率先出發的幾人,再度重相逢。

風吹亂了小麥的衣角,吹亂了小麥的長發。

小麥騎着騾子腳程快,沒一會兒就超過了朱興德、六子、二柱子。

她是一個又一個的超過。

然後就給朱興德他們幾個都看愣了,差些愣到忘了跑。

左小麥突然露一手會騎騾子,已然讓他們很吃驚。

而讓他們幾人更加瞠目結舌的是,小姨子那不會是在故意炫技吧?

只看,從他們身旁急速跑過時,人家只用腿駕馭騾子就行,倆手都沒拽韁繩。

左小麥在忙着,用頭繩將吹散開的頭髮重新盤起、綁緊。

二柱子扛着耙子,見到這一幕,沒耽誤跑的同時,還不可置信地揉揉眼。

以為眼花了呢。

他剛才沒看錯吧?那位是星哥的媳婦、他德哥的小姨子嗎?

當左小麥騎騾子也超過羅峻熙時,反響更大。

羅峻熙震驚到看傻眼。

他媳婦正舞動馬騾,從他身旁極速跑過。

一身桃紅的衣裙翻飛,如此氣派,很有氣概。

羅峻熙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就張開手,連聲呼喊道:「媳婦,媳婦你給我下來,你幹什麼去,危險!」

羅峻熙那聲音,此時要有多大有多大,附近的樹林子那都像是在附和羅峻熙一般,帶着迴音喊「媳婦。」

然而,馬騾跑的速度格外地快。

小麥只來得及回頭看向已被遠遠落下的夫君,沒管夫君能不能看見,她安撫般一笑。

笑完,就不得不因為速度要轉回身,半貓著身體浮在騾身上,直視前方:「駕!」

胖騾前蹄一個跳躍,前方的水溝就被它躍了過去。

羅峻熙為追媳婦,再次跑出殘影來,卻沒用,仍是攆不上小麥。

他伸着手,呼喊道:「你倒是帶上我啊。」

讓他也騎上去多好,你瞅給他累的,是親夫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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