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62章  靈堂

第一卷_第362章  靈堂

縱使聽多了裴闕說的情話,可裴闕這般撒嬌語氣,安芷還是頭一回聽到。

裴闕的胸膛寬厚溫暖,安芷愣愣地由著裴闕抱着,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嗯了下。

「哈哈。」裴闕把人抱得更緊了一點,若不是他身上還有傷,真想抱着安芷上床去。

過了會,安芷手都僵了,才出聲道,「咱們洗洗睡吧。」

「嗯好,今兒你就別走了,我好的差不多了。」裴闕道。

安芷一個人睡了快一個月,都沒怎麼睡好,確認裴闕沒啥事後就點頭同意了。

一番洗漱后,兩人平躺在床上。

「既然皇後娘娘暈了,那是誰主事?」安芷閉着眼睛問。

「是薛貴妃。」裴闕打了個哈欠,眼皮有些沉。

「薛貴妃?」安芷轉頭看裴闕,「是不是那個和你好過的薛貴妃?」

裴闕猛地睜開眼睛,「你聽誰亂說?」方才的一點困意,這會全沒了。

「沒聽誰說的,就是那會你一直不定親,外頭人傳的,說你和薛貴妃青梅竹馬,本來是濃情蜜意,結果薛家人橫插一手,把薛貴妃送進宮裏了,害你們做了苦命鴛鴦。」安芷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會她覺得傳言應該是半真半假。

「傳言都不可信的!」裴闕冷哼道,「我和薛貴妃,不過是小時候見了幾面,我現在連她的臉長什麼樣都忘了。再說了,我不定親是為了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為的自然是安芷。

安芷聽裴闕這麼一問,低聲笑了笑,把頭埋進被窩裏,「那我可不知道。」

一聽這話,裴闕來氣了,也不管身上的傷,抬手摟住安芷,「別……別推,疼!」

安芷一聽裴闕喊疼,立刻嚇得不敢動了,「我聽父親說,明兒起,我們這些命婦也是要進宮哭靈的,連着到頭七過後。」

裴闕嗯了一聲,「你們只用進宮磕頭,不用逗留太久,到時候你與許文娟一塊進宮,有她在,沒人敢湊過來的。」

「哈哈,她若是聽到你又說編排她,可是要罵你的。」安芷給手和腳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吧,明兒可是天不亮就要起來呢。」

裴闕抱上就不撒手了,兩人就這麼睡了一夜。

天還沒亮時,冰露就在門外喊起床了。

安芷揉着眼睛坐起來,等裴闕穿好鞋子后,才起床穿衣。

十月下旬的天氣,已經挺冷的了,加上昨兒下了一場大雨,安芷打了個抖,才穿好衣服。

簡單吃了點東西后,夫婦倆同乘一輛馬車進宮,到了宮門口,兩個人要去的地方不一樣,就要分開了,好在安芷看到了許文娟,兩個人結伴一起進去。

這會進宮的人多,可宮門口卻沒什麼聲音,安芷和許文娟都微微低着頭往前走。

兩人跟着引路嬤嬤,到了皇后寢宮請安,今兒的皇后倒是沒暈了,估計是想到自個兒的名聲,強撐著身體接待安芷他們。不過皇后的下首還坐着一位年輕妃嬪,看着就比安芷大一兩歲。

等出了皇后寢宮,聽許文娟說了,安芷才知道方才看見的就是薛貴妃。

「她進宮那會,我母親就說她家眼皮子淺。」許文娟挨着安芷小聲道,「先皇已經年紀大了,不可能讓她有個一兒半女,這麼好的年紀進宮來,往後大半輩子都要守着青燈古佛了。」

安芷注意到邊上人往這邊望過來的目光,給許文娟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多說,若是被人聽去,那可不得了。

兩人被帶到靈堂隔壁的觀世音殿中,命婦們集中在這裏磕頭。

安芷和許文娟一起磕頭,等她們起身的時候,才用餘光打量在場的人。宗室婦人小姐坐在一邊,官員家的夫人坐另一邊。

安芷看到兩個空位,準備過去坐下時,過來了一個宮女,說長公主請她過去說話。

安芷想到嫂嫂沒進宮,覺得長公主是要問嫂嫂的情況,便沒多想。

長公主待的是個隔斷屋子,邊上還有幾位貴婦,都是安芷不熟悉的人,她過去行了禮,等長公主示下。

長公主面容憔悴,看到安芷來了,伸手要安芷到跟前一點,等安芷到了身前,拉住安芷的手,「這兩位是雲夫人和秀平公主,我們方才正說到裴闕被委以重任,所以讓你過來見見。」

雲夫人是誰就不用說了,是裴闕特意交代安芷要注意的人,所以安芷的視線在雲夫人身上多停了一會。

這會雲夫人並不是雲老爺子的原配,而是後頭續娶的繼室,所以不是老婆子般的年紀,而是微四十歲左右風韻猶存的婦人。雲夫人臉小,眼睛圓,看着很是溫和。聽說雲家小輩都很喜歡這位繼室,所以很是得臉。

至於雲夫人邊上的秀平公主,就普通多了。雖說頂着公主的名頭,可母妃出生一般,駙馬家世能力也一般,她自個也是個不出頭的人,所以在京都里沒什麼存在感。

長公主特意喊她過來,自然不是簡單想和她說話,既然介紹了雲夫人和秀平公主,那就是想帶着她見京都里的貴婦了。

因為是長公主的引薦,這會的雲夫人和秀平公主對安芷都很和氣,特別是雲夫人,拉着安芷親昵地問了好些問題。

安芷知道以後是要打入貴婦圈的,所以這會說的少,聽的多。

一番交際下來,等安芷和許文娟出宮時,安芷累得腰都酸了。

許文娟自個兒沒啥事,跟着安芷回了裴府,剛進安芷的院子,許文娟就忍不住道,「快要憋死我了,在宮裏什麼都不能說,還要假裝難過,其實一個真傷心的都沒有,都是演出來的!」

「那可不一定。」安芷笑着道,「我看好幾位婦人的眼睛都哭紅了,若是裝的,那也裝得太真了。」

「哎呀,管他們呢,反正他們哭他們的,我是哭不出來。」許文娟坐在軟榻上,等春蘭上了茶,大口喝了了半盞,嘆氣道,「想到往後幾日還要進宮,我就頭疼,還是你嫂嫂聰明,一回來就稱病,免去了這樣的麻煩。」

「你真是什麼都敢說。」安芷也認同許文娟的話,但她不會說出來。

許文娟哼哼撇嘴,「若是在你府上都不能說,那這天底下就沒地方可以說悄悄話了。」眼珠一轉,沖安芷挑下眉,「安芷,我瞧長公主的意思,是想要拉你一把,你自個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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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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