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525章  嗚嗚

第一卷_第525章  嗚嗚

裴闕與岳父共事多年,知道岳父是個慫性子的人,可今兒他從寶華殿退出來,到底差了點火候,得讓其他人知道,他為什麼而退。

嘆了一口氣,裴闕以退為進,為難道,「要是岳丈大人覺得麻煩,那我就麻煩您了。不過咱們工部是一體,若是寶華殿出了什麼事,又或者太后回來,是真的麻煩。但沒關係,是好是壞都有我撐著,岳丈大人盡可放心。」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安成鄴縮了大半輩子的腦袋,他清楚一榮俱榮的道理。不僅僅是從工部的角度來看,還有裴家和安家的關係,裴闕倒霉了,他也逃不掉。

安成鄴顫巍巍地問,「你知道我的,我這人就沒怎麼和人喘過大氣,就是我去了寶華殿,也鬧不大呀。就我的小嗓門,還有小膽量,鬧不出動靜啊。」

這點裴闕確實知道,所以他前面說的就是個引子,真要這麼做,他有另外的想法,「岳丈大人說得有道理,那這樣行不行,你就到寶華殿附近去嘆氣,或者哭都行,但凡有人來問怎麼了,就痛訴雲興邦搶我活的事。不用和雲興邦的人起正面衝突,想來會簡單許多。」

也就是背地裏說人壞話的意思,安成鄴不敢和雲興邦正面鬧,但背後說說壞話的膽量,還是有的。

裴闕看岳父不說話,又是幾聲嘆氣,「您也知道我,掛着工部侍郎這個名兒,可很多人都不服我,日子難啊。您現在有爵位在身,雲興邦看到您都要行禮,是不敢動您半分的。不過您要是覺得這都麻煩,那就不勉強您了。」

裴闕頓了頓,真有不要安成鄴去鬧事的樣子,但剛轉身沒多久,他就停下,回頭提醒道,「對了,最近南街巷子一塊常有捕快巡邏,您還是少去吧,不然總有人往我這裏寫摺子,我也難做。」

南街巷子倒不是姑娘賣身的地方,就是男人們喝酒聽曲的地,但因為有些人總愛越界,讓南街巷子裏常有捕快查人。

安成鄴的鬢角有些濕了,他和裴闕這個女婿共事多年,一直都知道裴闕是個會算計的人。

是岳丈又有什麼用!別說女婿,就是親生女兒,都不見得會幫他多說話。

深吸一口氣,安成鄴小聲道,「那我試試吧,不過不一定成哈。」

「沒事,您儘力就行。」裴闕滿意笑道,「這會天還早,您儘早去吧。」一刻都不想耽擱。

等安成鄴一走,裴闕就把福生叫到跟前,「你去宮裏傳一聲,等事情一說起來,就把皇上的人也引過去。再去給成國公透個消息,他是個最古板的,只要他知道,就夠雲興邦吃一壺的了。」

福生哦了一聲,臨走前,嘆了句,「那您這樣,豈不是把安大人給賣了嗎?」

裴闕笑彎了眼睛,「我與安府是一派的,就是我們特意撇清關係都沒用,岳丈大人享了我那麼久的福氣,也該幫我做點事了。別說賣不賣的,太難聽,就是互相協作。」

裴闕擺擺手,琉璃般的眼珠轉了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另一邊,安成鄴到了寶華殿附近后,就按裴闕說的做了。

一開始還有點難度,但訴苦是他強項,慢慢說多了,就越發自然起來,說到上頭時,還能擠出兩滴眼淚。

而成國公,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並派了人過來詢問。

等安成鄴被成國公的人叫住,就多人知道了。

裴闕很快被成國公叫了過去,被成國公指責了好一會兒。

「他要做,你就真的讓嗎?」成國公恨鐵不成鋼道,「你是工部侍郎啊,又不是七品小官,還怕他做什麼?」

裴闕被罵了也沒什麼反應,淡淡道,「下官怕的可不是雲興邦,而是太后懿旨。這事國公大人知道就行了,雲興邦要怎麼翻新寶華殿,那是他的事。」

「那萬一他飛快就翻新完呢?那怎麼辦?」成國公堅決反對太后回宮。

「寶華殿裏,一共供奉了三十六位先人,每一個先人都有特定的供奉,是整個宮裏規矩最多的一個地方。」裴闕道,「國公爺為官幾十年,應該知道翻新寶華殿要花多少功夫吧?」

說完,裴闕深深地看了一眼成國公,見成國公的眼中有了瞭然的意思,他再說告辭。

雲興邦帶的匠人有技術,可宮裏頭,不僅僅是有技術就行。宮裏的規矩繞了一層又一層,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大紕漏,更別說還有裴闕在暗中做手腳。

這一次,是太後過於心急了。

裴闕從成國公這出來后,就回了裴府。

他剛進屋,安芷就神秘兮兮地把他拉進裏屋。

安芷快速說完雲夫人的事,「怎麼樣,是不是夠刺激?」

裴闕的眼睛亮了起來,「雲盛興中風不能自理,雲夫人又紅杏出牆多年。光把這個消息傳到雲家,就能讓雲家亂成一鍋粥。」

「對啊。」安芷得意道,「不過我覺得雲夫人與雲盛興離心多年,眼下雲盛興中風了,肯定會變本加厲折磨她,倒不如好好利用下雲夫人,說不定能找到雲家其他突破口,畢竟雲夫人在雲府生活了二十幾年,肯定知道一些事。」

「夫人真聰明。」裴闕誇道,「咱們先不急,等雲興邦跌跟頭后,再說雲夫人的事。」

要是雲興邦也不行了,那雲家主支就沒有能撐門面的人了。一旦雲興邦倒下,雲盛興剩下的最後一口氣就活不了太久。

皇上受雲家影響太大,必須快點拔出雲家才是。

裴闕摟着安芷誇了好一會兒,另一邊的安成鄴,才剛從宮裏出來。

安成鄴被成國公的人帶走後,又被雲興邦的人攔住,像裴闕說的一樣,雲興邦不敢對安成鄴動手,但攔著安成鄴問了許多事。安成鄴是死死捂住嘴巴,什麼都不肯說,最後被裴闕的人給解了圍,就是他心驚膽戰了一天,出宮上了馬車后,整個人沒力氣地躺在墊子上,哽咽道,「再沒下次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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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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