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北極號(修)

第403章 北極號(修)

第403章北極號(修)

午夜,慶塵身邊的頭等艙乘客已經將座椅調成平躺的模式,蓋着毯子昏昏睡去,亦或是躺在座椅上看着電影。

而慶塵還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模擬著衝浪。

他必須強迫自己不停的訓練,因為在海上他要面對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強風席捲而來的巨浪可能不止是30米,甚至有可能是40米、45米。

慶塵稍有差錯,就會徹底葬身海底。

這時,一名空姐看見慶塵還端坐在座椅上,以為他是第一次乘坐這種可以平躺的座艙,所以走過去想要提醒一下。

然而就在空姐靠近的瞬間,她竟看到昏暗的機艙里,那少年突然睜開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自己心跳彷彿停了一拍似的,有一瞬的害怕。

這是要用三明治跟蹤法,將慶塵給夾在當中。

但是,少年在這遙遠的異國他鄉里,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失蹤了。

空姐想了想說道:「先生,您的座椅按左手邊按鈕就可以調平,距離抵達伊斯坦布爾的時間還有9個小時,您可以睡一覺。」

這是一項每年只需要工作15天,卻能賺到60萬的工作,危險與機遇並存。

跟蹤者低聲道:「收到……」

慶塵笑了起來:「有事嗎?」

他們相視一眼,分別進入男女廁所檢查,但慶塵並不在裏面。

所以,沒人願意去張儉的船上工作了,他沒有水手了。

一個人身上的殺機是很玄妙的。

那股寒風,像是提前把所有人都帶到了冰冷刺骨的巴倫支海上,酒吧外黑色的夜幕,就彷彿那黑色的海。

張儉才跟着父親出海幾年,經驗、技術遠不如其他船長。

下一刻,張儉低着頭的目光里,突然伸來一隻手掌。

這時候,秋葉刀的優勢便體現出來了。

說到這裏,何今秋聲音一冷:「雖然跟丟他也很正常,但回國后自己去陸教官那裏領兩個月的特訓。」

另一名船長哂(shen)笑道:「難道要船長親自去甲板上撈捕蟹籠?那誰在駕駛室里掌舵?」

酒吧里,來自歐洲各地的水手們聚集此處,人人手裏都端著啤酒開懷暢飲。

這失蹤的太徹底了,彷彿慶塵在他們眼前硬生生的表演了一場魔術,那麼大一個人憑空消失掉了。

水手的收入與捕撈的帝王蟹數量是正相關的,所以船長如果找不到正確的捕撈位置,那水手們的收入就會銳減。

四名船長,正在談判。

少年看着酒吧里所有人都忽然轉頭看他,絲毫不怯場的用英語問道:「大家晚上好啊,有人告訴我說,在這裏能找到捕蟹方面的工作?」

就在慶塵通過簽證通道后,他身後跟蹤者被出入境工作人員攔下,開始接受檢查。

帝王蟹的產地,主要集中在戰鬥民族俄國附近的吉日金灣、美洲東側的白令海、歐洲北部的巴倫支海。

另一名船長說道:「我們承認你父親是最好的捕蟹人,他每年都能找到最好的捕撈區。但是張,你真的不適合這一行,去年你只賺回油錢,今年甚至都沒有水手願意跟你一起出海了。跟着一名沒有太多經驗的船長,甲板上還沒有資深的水手,船員們都會喪命的。」

似乎慶塵早就知道自己會被跟蹤,然後做好了準備。

慶塵走進一間廁所,從保潔涮洗拖把的水桶里拿出一個黑色密封包裹來,走進了隔斷並反鎖。

此時此刻,京城的九州總部里,何今秋正坐在自己寬大的辦公室中,虞成給他端來一杯咖啡:「老闆,咱們有必要為了一個慶塵興師動眾么?」

對別人來說攜帶武器出入境很難,畢竟911事件之後全球安檢都極其嚴格。

而空姐在那一瞬感受到的,似乎就是這種東西。

這一次的航班裏,一定有人在跟着他。

一名白人壯漢船長看着亞裔年輕人,冷聲說道:「張,你的船太小了,大家這些年都換了147英尺的捕蟹船,只有你還在用二十多年前的破船。今年光是修船就花了四十萬歐元吧,連捕蟹籠都是租的。」

此時張儉也不計較少年是否瘦弱了,只要是個人願意加入北極號就行,哪怕在北極號上給大家做飯呢。

這次出門他兜里只帶了一部手機、一個錢包,還有一副撲克牌。

當飛機再次降落在史基浦機場,慶塵快步離去。

女子心中一驚,這得是多麼鋒利的東西,才能將鞋跟切的如此光滑?

慶塵笑道:「好的,謝謝。」

圓桌旁,張儉冷冷的看向另外三位船長問道:「你們喊我過來,不會是就為了說這麼幾句垃圾話吧?」

張儉抬起頭來:「我是。」

門口風鈴晃動着響起清脆的聲音,酒吧外一陣冬季的冷風倒灌進來,一名少年帶着冬日的寒氣,笑容滿面的走進酒吧。

在這次登機時,慶塵察覺排隊的乘客里有最少7個人,都曾看了他五次以上,甚至有一個年輕人看了他17次。

何今秋抬頭看着他笑道:「你不知道10號城市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知道的話,就會覺得他是九州想要主事歐洲地下世界的最佳人選,如果這樣一個人在歐洲坐鎮,我以後就不用再飛去那邊出差了,可以專心一些在中東跟北美的『未來』組織打交道。讓『未來』沒有未來,這句口號是不是很有創意?」

虞成:「……」

面孔也變幻成了陌生的模樣。

張儉頓時眼睛一亮,但是又馬上黯淡下來。

難道有人過安檢時還能攜帶這種武器?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慶塵已經先她一步進了阿姆斯特丹邊防檢疫通道。

很快,他們就要在船上度過沒日沒夜的15天時光。

前面那名女子正快步走着,突然感覺腳下一空,差點歪倒在地。

這種東西看不見,卻似乎真的存在着。

三人快步在人群中穿梭、搜索,可慶塵在人群里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長河,徹底消失不見了。

空姐愣了一下,她感覺在對方笑起來的剎那,原本的害怕情緒蕩然無存。

少年笑道:「不行嗎?養家餬口啊。我聽說北極號還沒招滿船員,哪位是北極號的船長?」

而且,這少年也太瘦弱了一些,年紀太小了,恐怕才剛剛高中畢業?甚至是高中輟學。

張儉沉默的坐在桌旁,他知道接下來少年就會放棄北極號,然後登上其他捕蟹船,又或者是離開阿姆斯特丹。

雖然距離捕蟹者們即將開船的時間還有三天,但準備工作向來都是在開船之前。

何今秋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他問道:「專門給你們仨訂了頭等艙都能跟丟?」

今天,有太多人在等慶塵,他這一趟飛往歐洲的行程不知道牽動了多少人的神經。

她低頭看去,卻發現自己的高跟鞋鞋跟,不知何時竟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給打斷了,切面都十分光滑。

所以,這些船長是見張儉這個亞裔湊不齊七名水手,想要直接低價買下他手裏的配額,這樣一來大家都有得賺。

空姐彷彿被這一幕吸引,一時間大腦有些空白。

原來,這位何老闆想要招攬慶塵的背後原因,竟是要把九州在歐洲的力量交給那少年掌控。

水手們一邊喝着啤酒,一邊悄悄打量著中間那一桌,桌旁坐着三名北歐壯漢和一名亞裔年輕人,氣氛有些緊張。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史基浦機場出站口外面,幾名神代、鹿島的殺手就這麼守在寒風裏。

此時,胡桃酒吧中有一種獨特的潮濕味道,海水的咸腥氣息被水手、船長們帶了進來,水手們像是一群水產生物成了精,聚集在人類的世界似的。

……

一名跟蹤者拿出電話撥打出去,遲疑了一秒后說道:「老闆,跟丟了。」

另一名船長附和道:「張,你征服不了巴倫支海,就讓我們來征服好了。」

身後的跟蹤者眼睜睜看着慶塵先一步離開,內心焦急卻不敢硬闖檢疫關口。

在這裏,能得到捕蟹牌照的船隻就那麼多,例如一艘船的配額是30萬磅,那他們捕蟹超過這個數量將會面對高額的罰款。

然而就在此時,胡桃酒吧的門被人推開了。

夜晚八點,港口外的『胡桃酒吧』里熱鬧非凡。

三名跟蹤者在人潮中緊緊跟着。

所以,慶塵必須讓自己保持着隨時都可以面對戰鬥的狀態,不露出任何破綻。

一名水手調侃道:「到北極號上能積攢什麼經驗?跟張學吹口琴嗎,他口琴吹的挺好,但捕撈帝王蟹就不行了。去年我跟着他出海,回家帶着微薄的酬勞差點被老婆罵死。」

這是歐洲對海洋生態環境保護的一種措施。

然而,一旁的另一位船長笑着對少年說道:「你要上北極號當水手嗎,但你知不知道北極號去年抓捕的帝王蟹剛剛夠他的油錢?」

一名船長打量著少年:「你這麼小就出來打工嗎?」

他的父親已經患肺癌去世,留給張儉的只有一筆遺產,一張捕蟹海圖,一艘破船。

總之不會加入北極號。

少年笑着解釋:「我的老師告訴我,剛進入某個行業的第一年,不需要太考慮收益,積攢經驗才是最關鍵的!」

只是張儉並不願意這麼做,他搖搖頭說道:「這艘船是父親留給我的,我也有能力駕駛着它前往巴倫支海捕撈帝王蟹。」

一般人殺雞,雞都會不停的掙扎。

跟蹤者們相視一眼,他們甚至想不出慶塵是如何做到的。

慶塵沒有任何行李,當先下了飛機轉乘另一班飛往阿姆斯特丹的TK1953次航班,飛往史基浦機場。

跟蹤者有點羞愧:「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就像是突然從空氣里蒸發了一樣,莫名其妙就不見了。」

一名船長說道:「你今年只招到了三名水手,一個是曾經跟着你父親的老人,還有兩個是沒有出海經驗的新人,就算最低配置也還得再找兩個,你能招到嗎?如果招不到的話,怎麼出海?」

宛如血脈中的壓制一般,呆若木雞。

硬生生從上午守到了晚上,人都快被凍傻了。

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名白人船長說道:「我們知道你今年的牌照有30萬磅的配額,把這個配額賣給我們,你不用出海都能有一筆不小的收入。」

三名跟蹤者通過簽證通道后,迅速來到廁所門口,慶塵當面與他們擦肩而過,跟蹤者們卻毫無察覺。

胡桃酒吧里響起一陣喧鬧的嘲笑聲,彷彿張儉剛剛說了一個笑話。

他非常確定,九州與崑崙有能力提前得知他航班信息,甚至連神代、鹿島都可能在重點關注他。

一名船長看着張儉笑道:「另外,你願意讓這麼瘦弱的水手登船嗎?他能在甲板上幹什麼,怕是連挪動捕蟹籠的力氣都沒有吧。」

可那機場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根本沒有慶塵的面孔出現,他們幾乎以為慶塵壓根就沒有出站,而是直接在站內乘坐飛機返程了。

……

其中一名女子故意走在慶塵前面。

聽說歐洲的治安條件不怎麼樣,慶塵只是帶一副防身的撲克,應該不過分吧?

飛機降落。

然而農貿市場的屠戶殺雞,只需要伸手進籠子,所有雞便安靜下來任人宰割。

就像是屋檐上的雪,太陽出來了便會融解。

村裏的狗遇見生人都會狂吠,但遇到那些天天殺狗的偷狗賊,就會老老實實的被制服。

「看來這趟歐洲之行要好玩了啊,」何今秋交代道:「既然跟丟了就算了,我處理好國內的事務,三天之後抵達阿姆斯特丹。你們在那邊也小心一些,有情報說,北美那邊的時間行者在歐洲很活躍,我抵達之前你們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

女子對身後兩人低聲說道:「跟緊點。」

而酒吧里的這群水手,目標正是巴倫支海。

年輕人叫張儉,年紀輕輕的便從父親手裏接過捕蟹人的職業,還有那艘破舊的捕蟹船。

短短的30秒鐘時間,慶塵便已經將兩面都能穿的外套脫下又穿上,又快速換上了密封袋裏的鞋子與褲子。

說完,他竟是依舊端坐着閉目養神。

不是慶塵太敏感,而是出門在外必須更加謹慎。

走近了她才看到,少年手裏還拿着一副撲克牌,在對方手裏不停的切牌、洗牌。

他愕然抬頭,卻見到少年站在他身旁笑道:「你是船長吧,我叫慶塵,正好也是亞裔,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很高興加入你的北極號。」

張儉愣了半晌,趕忙站起身來握住慶塵的手:「歡迎加入,太歡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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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命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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