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忠犬
「大哥，抱歉……」
白羽飛把滿身鮮血的肖刀放下，蒼白的臉色上露出些許歉意。
花子虛那張精緻的小臉也有着蒼白之色，顯然是靈力消耗過大導致。
楚空看着他們兩人都受了一些傷，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肖刀，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肖刀這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離開望舒城時既然沒找他幫忙，那就說明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逃脫楊家追殺，怎麼還落了個如此下場？
白羽飛無奈的說道：「他們是跟着一支商隊出的城，沒走多久那支商隊卻遭遇了一股山賊的伏擊，雖然他殺了幾名山賊后帶着一個女孩成功脫身，但也受了一些傷，這更是耽擱了不少時間，隨後就被十幾名黑衣人追上，我和阿花出手相助后才知道那是楊家影衛。」
楚空聞言目光閃了閃，看着肖刀那渾身凄慘的模樣，心中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便沉聲問道：「那個女孩呢？」
白羽飛臉色一黯，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個女孩……」
這時，花子虛猶豫了一下，隨即臉色也有些黯然的道：「那個女孩是個普通人，在我們與影衛交戰的過程中，被殺了。」
「大哥，統領影衛的人是一名靈海境高手，我們沒堅持多久就敗下陣來，最終只能亮出身份與死相逼，那些人不敢真的殺了我和阿花，這才有機會帶着肖刀逃回來。」白羽飛低着頭，臉上滿是愧疚和不甘。
聽他們說完，楚空臉色已經陰沉無比，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肖輕靈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
她死了……
楚空低着頭看着昏死過去的肖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心境變得平和下來，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肖刀為了能跟妹妹過上的平凡日子，不知在生死中掙扎了多少次，最後卻還是功敗垂成了……
他的擔心還是化為了現實！
「沒事，你們也已經儘力了。」
楚空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在有靈海境強者出手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將肖刀給帶回來，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呵……」
突然，肖刀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滿是仇恨與憤怒，艱難的坐起身子后，就要緩緩站起來。
白羽飛和花子虛面容驚訝的對視一眼，這傢伙遭受了那般的重創，竟然還能站起來？
「嘭！」
然而，楚空卻伸手直接將他按在了地上，臉色淡然的道：「你要去哪？」
「別管我……」
肖刀目光冰冷的看了楚空一眼，身體劇烈的掙紮起來，但以他現在體內殘餘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楚空的手掌。
「你現在能有命活着，都是因為我的一時興起，難道還想着以這具殘破的身體去報仇？」楚空右手死死按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漸漸變得冰冷。
肖刀豁然的看向楚空，目光如刀子那般鋒利，聲音嘶啞的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一時興起也救救我妹妹？」
「啪！」
然而，楚空卻眼神冰冷的甩了他一耳光。
「大……」
花子虛見肖刀深受重創還被楚空這般狠打，心中有些不忍，但剛要說話就被白羽飛一個眼神制止了。
楚空緩緩蹲下身子后，反手抓住了肖刀的頭髮，盯着他那雙彷彿已經沒有人性的眼睛，聲音冰冷的道：「來，看着我的眼睛說，我沒能保護好你的妹妹。」
肖刀身軀猛地一顫，看着楚空眼中所蘊含的冰冷，他眼中的仇恨迅速消散化為了清明，隨即便有淚水奪眶而出。
「啊！！」
他滿是悲傷的大吼出聲，不斷的哭嚎著，那樣子讓人見了就忍不住心生憐憫。
「輕靈啊，妹妹，是哥哥無能，是哥哥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啊……」
他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彷彿要把已經逝去的人哭回來，雙手不斷捶打着地面，宣洩著心中的痛苦和不甘。
神殿侍衛聞聲匆匆趕來，在見到楚空之後都紛紛一個激靈，又迅速掉頭跑了回去。
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花子虛見肖刀如此悲傷的哭喊，那宛如女子般美麗的大眼睛裏竟有水霧浮現，伸手搭在白羽飛的肩膀上低下了頭。
「哎……」
白羽飛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若不是他跟這傢伙一起洗過澡，恐怕早就認為他是個女的了。
良久，肖刀的哭聲有所減弱，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彷彿隨時都會情緒崩潰而再次暈厥。
「將他扔到大街上，無論做什麼也與我們無關。」
楚空瞥了那兩人一眼，隨即轉身向殿內走去。
「好。」
白羽飛知道這種「殘忍」的事情花子虛根本做不來，於是點了點頭后，就伸手將肖刀拉了起來。
「等等。」
就在這時，肖刀掙脫了白羽飛的手，看着楚空的背影，目光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隨即緩緩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
白羽飛訝然，不知道肖刀還想做什麼。
楚空聞言腳步一頓，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隨即又恢復了那副冰冷之色，轉過身來看着肖刀跪在了地上后，冷笑道：「怎麼？還想讓我替你報仇不成？」
肖刀深吸一口氣，聞言眼中終究還是流露出了仇恨之色，對楚空說道：「我想再跟你談一筆交易。」
楚空嗤笑了一聲，「有意思，我就先聽聽吧。」
肖刀眼中滿是仇恨的道：「請讓我跟着你，並且幫我變得更強，強到足以親手向楊家復仇，當然也包括那些該死的山賊。」
「你憑什麼肯定我就一定能幫你變強？」楚空反問道。
肖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卻搖頭道：「我無法肯定，但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選。」
「那好，我能得到什麼？」
楚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帶着幾分笑意向他走去。
肖刀的眼神無比平靜，或者說是一片死寂，看着楚空的眼睛，聲音冰冷的道：「你能得到一條狗，一條只要達到目標后，就願意隨時為主人獻出生命乃至靈魂的忠犬！」
楚空聞言眼中光芒一閃，卻並沒有立即答覆他，而是在那裏渡步沉吟了起來。
肖刀也沒有再說話，他相信楚空能聽出來這句話中的意思，就那麼靜靜的跪在那裏等待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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