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安睡

第674章 安睡

藍月兒輕聲安慰着她,「這並不是你的錯,我們誰都沒有辦法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作為一個朋友,你能為她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很有情意了。」

她是看在眼裏的,自從知道了朋友失蹤的消息之後,花岫雲每天都在外面跑着,打探著朋友的消息。今日早上在衙門裏面又是那樣失態,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花岫雲點點頭,「我明白,我現在只想找出真相。」

「真相一定會找到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否則還沒查出真兇,自己就得先垮掉了。」藍月兒朝着老闆招了招手,「老闆,再上三碗清粥,要加糖的。」

花岫雲振作了一些。她今天早上起的很早,又是一點東西都吃不下,挨到時間差不多到了就和藍月兒一起來這裏了,所以腹里空空。現在鼻尖聞到包子的香氣,她很快就忍不住,解決了面前的包子。

小蘭早就已經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她現在並不是很餓,所以也沒有別的東西,只安安靜靜的待在原地等著。

等到花岫雲在這裏吃飽了,小蘭結了賬之後,藍月兒站起身來,一手扶著花岫雲,「走吧,我們現在去她父母家中看看。」

花岫雲愣了一下,半晌之後咬了咬嘴唇,「好,總是要過去一趟的。」

想比起失態的花岫雲,藍月兒在這種情況下就鎮定了許多。

她想去那姑娘的房中看一看,如果那個送劍的人曾經和她有過聯繫的話,或許姑娘的屋子裏面還會留下一些痕迹,比如說信件什麼的。

藍月兒原本想的是讓她父母進屋子裏面看一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但等到他們三人過去了之後,藍月兒才發覺對於一對悲痛欲絕的父母來說,他們現在一點精氣神都沒有,根本沒有力氣和勇氣再回女兒的房間看上一眼。

爭得了兩位長輩的同意之後,藍月兒和花岫雲在一個小姑娘的帶領下進入了房間。

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衣服,頭上戴着的絹花也是純白的。她雙眼紅彤彤的,帶着兩人往屋子裏面走。

「小姐就住在這間屋子裏,那天晚上我服侍小姐睡下,熄了蠟燭之後就出去了。小姐晚上從不起夜,也不用我在房間裏面侍候,我就回到自己的屋子睡了,誰能想到那日晚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小姑娘低着頭,一邊抽咽著一邊說,「小姐平時對我可好了,現在她走了,可讓老爺夫人怎麼活?」

藍月兒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你睡在哪裏?」

小姑娘擦了擦眼淚,抬手指了指旁邊的屋子,「就住在小姐隔壁,方便隨時照顧小姐。」

「那日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第二天發現小姐沒有起床的時候,是誰去開門的?」

小姑娘搖了搖腦袋,「什麼動靜都沒有。我睡覺不沉,響動大一點就會醒來,但那天晚上睡得很好,一整夜都沒有驚醒過。第二天早上是老爺和夫人一起開的門,他們擔心小姐的病又複發,所以特別着急。」

藍月兒和花岫雲相視了一眼,藍月兒的語氣急促了幾分,「難不成你平日裏睡覺的時候,半夜都會驚醒?」

「嗯,」小姑娘點頭,「如果有人開門關門,或者是外面的風聲雨聲大了些,我都會醒來,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到醒個兩三次。」

「那天晚上你沒有醒,這件事你怎麼不早說?」花岫雲語氣急促。她覺得自己如果不來這麼一趟,藍月兒不多問幾句,自己就要錯過這個重要的消息了。

「我……我覺得這件事並不重要,所以就沒說。」小姑娘一直跟在自家小姐身邊,對於花岫雲還算熟悉,她從來沒有見過花岫雲這樣生氣的模樣,忍不住把身體往後縮了幾分。

那個時候發現小姐莫名其妙失蹤了,老爺和夫人第一個詢問的就是她。她當時害怕極了,心裏察覺到了那天晚上的異狀,但忍着不敢說。她不確定小姐那天晚上的失蹤和自己莫名其妙的好睡有沒有關係,但一旦自己說出口,就必定會扯上幾分關係。

今天也是知道了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在外人面前她沒有留意那麼多,就被藍月兒問出來了。

花岫雲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想要斥責她的心思。藍月兒拽着她往房間里走,「一會兒我們再調查這件事,先看看她的房間裏面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東西再說。」

藍月兒和花岫雲在屋子裏面翻找了很久,幾乎把屋子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遍,卻還是沒有看到有用的東西。

這麼一通找下來,藍月兒也感覺到有些疲憊,她拉過屋子裏面梳妝台前的凳子坐了下來,喘了口氣,將袖子擼了上去,「會不會是之前就已經被銷毀過了。」

花岫雲搖搖頭。

天氣已經逐漸炎熱,在屋子裏面找了這麼一陣子,藍月兒身上出了一點薄汗,她一邊不顧形象地撩起自己上衣的衣擺扇風,一邊往屋子周圍看。

上一次她也到這裏來過,不過那個時候這家小姐還在發瘋著,屋子裏面的一種陳設擺件破的破殘的殘,幾乎沒有什麼能看的,也就看不出來屋子的全貌。

而現在的屋子早已經被收拾得整整齊齊,所有的東西都在該待的地方待着。藍月兒環視了一下屋子周圍,能看出來這對父母十分疼愛自己的女兒,光是書架上擺着的那一對紅釉瓷瓶就價值不菲。

目光往旁邊移開,藍月兒看着自己身邊的梳妝台,猛地想起了什麼。

她突然開口問道:「岫雲,那天你是不是見到了屍體的模樣?」

花岫雲愣了一下,點點頭。她是一眾人之中最先過去的,那是她的好友就躺在草叢裏面,臉部浮腫,完全看不出來原本的嬌美容顏。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她的頭髮是束好還是披起來的?」藍月兒語氣急促了幾分。

花岫雲睜大了眼睛努力回憶著,「是,是束好的。她頭髮上面還別了一朵小釵子,上面是一朵小小的黃花,我見她帶過。她如果出去的時間是晚上,那為何還要特地把頭髮梳好?」

那小姑娘說的是她伺候小姐睡下了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有誰睡覺的時候還特意束頭髮?

「看來最起碼她不是被人毫無防備地擄走,應該是主動出去要做什麼的。」藍月兒道。

但是大半晚上出去又能幹什麼?

兩個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藍月兒有些心煩意亂的往屋子裏面亂瞟,瞟著瞟著就看到了梳妝台上面的燭台,以及燭台上面放着的一個鐵盒子,那裏面似乎有點東西。

藍月兒站起身來,伸手拿過了那個鐵盒。

她從鐵盒子裏面捏出了一撮灰,「這是?」

花岫雲也站起身來,她看着鐵盒子,隨手從桌子上面拿了根簪子在盒子裏面攪了攪,挑出了一塊指甲大小的殘片。

那張小小的紙片已經被熏黑,花岫雲把它拿到窗口仔細辨認了好久,才辨認出紙上的花紋。

「這是信紙,她把信在這個鐵盒子裏面燒掉了。」花岫雲肯定的說道。

「這是什麼信,會不會就是我們想要找的那一封?」難怪屋子連遍尋不到,原來她早就預料到有人會進她的屋子裏面尋找線索,所以提前燒了信。

想起了屋外的小姑娘說的話,藍月兒立刻說道:「那小姑娘沒有聽到動靜,會不會因為早已經中了迷藥,所以一覺睡到天亮?在屋子裏面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

鑒於空帶給藍月兒的不可磨滅的印象,藍月兒第一時間就去查看了屋子裏面的香爐。但這些香都是小姑娘在換,這屋子裏面沒有別的香料。

花岫雲去檢查柜子裏面掛的香袋,藍月兒去看看梳妝台上面的香粉盒。

這麼一找,還真的讓藍月兒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她從一個已經用空了的米粉盒子裏面捏出了一個小紙包。微黃的紙包上面還有一些字跡,藍月兒小心的把紙包裏面的粉末倒進了空盒子裏,展開了那張紙,發現是一張藥方子的殘片。

看起來應該是包粉末的人隨手撕了一張不用的藥方,把粉末包了起來。

藍月兒蓋上了那個米粉盒子,又拿手帕小心翼翼的在外麵包了一圈,收進了自己這裏,「我回去之後找人看一看這是什麼東西。」

花岫雲心中其實已經有了預感,她點點頭,「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很有可能是自己出去的,而且故意支開了下人,大半夜的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這樣到底是圖什麼?」

藍月兒道:「岫雲,先不要想那麼多,這粉末究竟是什麼我們還不知道呢,先看看再說。」

藍月兒一回宮就把這粉末交給了王太醫,王太醫現在處理這種事情已經駕輕就熟,很快就給了藍月兒答案。

「這粉末是江湖上一個新出現的小門派秘制的迷藥,娘娘是怎麼得到這種東西的?」王太醫明顯對這粉末很感興趣,說話的時候眼睛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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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王爺炒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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