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是對,還是錯
沈銘嘉卻沒有說什麼,轉身直接回去她的屋子。
我看着她背影漸行漸遠,忍不住淡淡一笑,也許在沈銘嘉看來,我說的這些事情都特別無聊。
我在陽台抽了一根香煙,完事兒也去睡覺了。
次日我見車鑰匙給了沈銘嘉,讓她先送萌萌去上學,然後再上班,我請一天假,幫岳父把事情辦妥貼。
沈銘嘉平時盯着我,真的我有事情,她還是蠻支持跟理解的,還給了我一張她朋友的名片,是個律師,說要是我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可以提前諮詢一下。
我自然不會拒絕,法律上的事情,還是需要專業人士指點才更靠譜。
靠着我自己瞎貓撞死耗子,就算方向是對的,也需要浪費不少時間。
我打車去的岳父家,但當我推開門,發現岳父已經坐在沙發上,而且神色萎靡,「爸,你不會一夜也沒睡覺吧?」
我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大事情,但為了一個不知的關心的女人一夜不睡,這簡直就是蒸騰他自己的身體有沒有?
「你來了。」
岳父精氣神還算可以,淡淡笑道:「做的是不是有點過激了,林東,要不算了吧。」
「為什麼?」
「狠不下心。」
岳父拍拍他旁邊位置讓我坐下,「好歹過了大半輩子,一起生兒育女,真的做得如此絕情,我反而於心不忍。」
「我知道,你岳母心狠,她是不會在乎我的,可男人嘛,應該大度的時候,還是要大度一些,不能斤斤計較。」
這一句話我就明白岳父的用意了,他是要損害自身利益,幫吳倩倩在我這裏說情。
直接說他怕我接受不了,就用了這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可憐天下父母心,但做子女的,真的體諒過父母嗎?
岳父可以為了吳倩倩受這種委屈,還要繼續跟岳母離婚了爭財產,分給那個狠心女人一半,而吳倩倩卻是那個包庇岳母,矇騙岳父的認。
我坐下來,岳父這麼說,我實在是也沒辦法,「爸,心裏不難受?不委屈?」
岳父淡淡笑道:「這一把年紀,哪裏有那麼矯情,一把老骨頭能為兒女做的就那麼點事情,何況現在人不中用了,兒女都嫌棄,我還有什麼資格不甘心。」
「林東,你是個聰明孩子,我不奢望你原諒倩倩,就跟我沒辦法原諒你岳母一樣,男人,難得糊塗難得糊塗,可也不能糊裏糊塗,那真是獲得不明白,死了純屬於活該。」
「可誰讓我是倩倩的爸爸呢,天底下做父母的,那有一個不希望自己兒女過得好,在不爭氣,再傷父母的心,那還是孩子啊。」
「我懂了!」
我點點頭,「您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但最後結局註定改變不了,爸,我也希望你能夠明白。」
「懂!」
岳父點點頭,「要不留下來,我們兩個早上喝幾口?」
「算了吧!」
我佯裝無所謂笑道:「哪裏有大早上喝酒的,而且你身體可不算好,注意保養才是真的,喝酒什麼別了。」
「那你忙去吧!」
岳父好似蒼老了很多,「今後這個家只剩下我自己,你可要經常帶着萌萌來看我,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倩倩是不可能了,她要跟她媽住在一起,你岳母的脾氣我知道,離婚之後,這輩子也不會再見我,也不會讓倩倩輕易見我,吳文凱那小混蛋更是指望不上,不給我闖禍就算不錯。」
「剩下只是對不起你,再就是放不下萌萌。」
我忍不住眼淚流下來,我甚至此時都開始質疑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做的對,還是做的錯,要是不讓岳父知道岳母出軌,他是不是還是那個平時喝喝茶,下下棋,哄哄外孫女的快樂老頭。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事已至此,我不清楚是自己太自私,還是這麼做真的對岳父有好處。
我內心甚至都安慰自己,這麼做一定不是錯的,一定是為了岳父好。
」爸,我跟倩倩離婚,我也還是你的半個兒子,有事沒事都可以找我,我先走了。「
我擦擦眼淚,沖着岳父勉強一笑,然後離開岳父家。
我沒有去銘嘉傳媒,心情實在是太糟糕,現在回去也不可能投入工作中,就一個人在街邊溜達。
想着這段時間的種種,想着岳父今天對我說的話,我反而心裏對吳倩倩一直以來的怨念慢慢平復了不少。
事已至此,誰都沒有選擇重來的機會,那隻能不停的往前走,往前看。
「梁冬,幹什麼呢?一個人在大馬路上瞎溜達,今天不上班啊?」
我背後傳來一陣大喊聲,扭頭就看到一輛賓利停在後面道口,梁斌從車上下來,「咋的了,無精打採的,我可聽說了,沈伯父現在權力支持陳昊,你就一點不着急?」
「你煩不煩?」
我一臉不耐煩道:「這些事情跟你有關係?」
梁斌愣了一下,可憐兮兮道:「吃錯藥了?卸磨殺驢也沒這麼快啊,我這可是跑過來給你通風報信,你別不知好歹啊,而且怎麼就跟我沒關係,跟我關係大了去,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忘了啊?」
我聽得心裏厭煩,現在沒心情考慮陳昊的事情,也沒心情考慮銘嘉傳媒的事情,沒好氣道:「梁冬,你就跟一隻蒼蠅差不多,我現在心裏很亂,很煩,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喝酒不?」
梁冬這份執著的精神當真讓人佩服,完全就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裏煩躁,走,哥哥帶你去喝幾杯就舒坦了,多大點的事情,沒什麼過不去的。」
我拒絕岳父喝酒,是不想兩個失意的認聚在一起悶倒驢,但我確實很想喝酒,也好久沒有痛快喝一頓了。
我自認為不是一個善用酒精麻痹自己逃避責任的人,但有些時候想要喝酒,也許就是想要防空自己的思想,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享受片刻的自由。
思想枷鎖背負的太多,鎖的太緊,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來,我拍拍梁冬肩膀,「算說了一句人話,喝酒去,你請客!」
「朝,這話不多於,我梁斌帶人喝酒,還需要別人掏錢?那不是打我梁斌臉是什麼,上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