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所謂商業
一路上了五樓，龔博林悠哉游哉坐着喝茶呢，看到我跟賈小佳，笑眯眯招呼道：「來了，坐，嘗一嘗我弄來的西湖龍井，特工品，這一年也炒不出幾罐來，我可是脫了好大的關係，繞了一大圈弄到手。」
我轉身對小秘書道：「能麻煩你跟我的助理一起出去一會兒嗎？我跟你們龔總單獨談談。」
「這……」
女秘書明顯優於了。
「有何不可嗎？」
我望着龔博林。
龔博林揮揮手，意思是她可以出去了。
」我為什麼也要出去？」賈小佳並不想出去等著。
我淡淡道：「出去吧，我跟龔博林的談話對你沒任何可以學習的地方，聽話。」
賈小佳不情不願離開，我這才坐在龔博林對面，諾大辦公室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也開門見山，並沒有伸手去碰那杯茶水。」
「龔博林，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沒好氣道:「搞我是不是？」
「林東，現在都坐上代理總裁的位置，身份不同，說話為何還如此莽撞？」
「商場上那點事情，你不是應該跟我一樣清楚才對，現在反而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有點讓我吃驚啊，陰謀，陽謀，都是管用的手段罷了，怎麼到你這裏，突然變得如此稀奇？」
「不應該稀奇的意思唄?」
我怒道：「我那麼相信你，你背後搞我，就算這是商業慣用手段，可起碼也需要利益衝突的前提下啊，我們明嘉傳媒跟你是互利互惠的，兩家公司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你壞我們一下，對你沒好處啊。」
「誰說我要壞你了？」
龔博林笑道：「對我沒好處的事情，我幹什麼要去做呢？」
「林東，你說的很對，出現這種情況，最起碼也要有利益衝突，我們之間乾淨利落，沒有利益衝突，我幹什麼一定要這麼做？沒有理由的，你很清楚，這麼做對我沒有一點好處，我沒理由這麼做。」
「是啊，你沒理由。」
「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你問我啊？」
我隱忍着怒意，「你不是最應該問你自己嗎？問我有什麼用？我要是知道，還用在這裏跟你磨嘴皮子？」
「那麼我說，這些都是周苗苗自己的意思呢？」
龔博林一臉無辜道：「我唯一做出的隱瞞，也就是沒告訴你，那幾家店，擁有絕對的獨立許可權。」
「可這跟我們一開始的合作並沒關係，也不衝突，你們只需要直播帶貨，提高他們的銷售額度就可以，對吧？」
「林東，你跑來我這裏發脾氣，其實真的一點用都沒有，利益點不在我這裏，你我都很清楚，我沒必要壞你一分一毫。」
我被他說的有點啞口無言，好話，壞話，都讓他一個人給說乾淨了，「龔博林，現在我們談一下怎麼解決眼下問題吧，不管你真無辜，還是假無辜，都需要給我一個解決方案，不是嗎？」
「我沒那麼多時間跟經歷繼續在這件事情上浪費。」
「嗯哼，說的完全正確，拿問題來了，你打算怎麼解決？」
龔博林笑眯眯道：「我確實有這個能力幫你，但在商言商，我請你喝一杯茶，這算是我對你的禮數，在昂貴的茶水你喝了，我都不會覺得這是商業，可幫你一個大忙，這就牽扯到了利益，但凡是跟利益有關係的事情，都不會那麼容易被解決，不是嗎？」
「有道理！」
我端起茶杯，當着他的面一飲而盡，絲毫不講究，「現在可以說說了吧，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忙，或者說，你到底需要什麼？」
「我要的很簡單，我最近也去了一趟國外，嘔吼，當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能嚇一跳啊，原來直播帶貨如此的暴利跟容易，可以這麼順遂的讓人大賺特賺，所以我就想，我是不是也應該從中多要一點抽成。」
龔博林流露出的是奸商最普通的嘴臉，「十個點，不多吧？」
我差點心裏要氣炸了，簡直就是挖了坑，等著今天坐地起價。
「你這就不太講究道義了。」
我沉聲道：「你真覺得這樣好嗎？」
龔博林撇撇嘴，換了一個比較舒坦的姿態，「林東，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你傻了嗎？還是說你現在隨着職位的提升，腦子反而下降了，一個問題反覆問，要我回答你多少遍，商場是戰場，陰謀，陽謀，都是手段，你只能承受，懂嗎？」
我點點頭，「百分之十太多了，少一點吧，別吧我這個執行總裁想的太有權利，沈明嘉回來，我還是要乖乖滾回我的部門獃著去。」
「你覺得多少合適？」
「百分之五，別跟我討價還價，這是我所能給與最高的，我的許可權擺在那裏，沒你想得那麼高，你要是提出更高，我只能說不好意思，我們公司只能寧願毀約了，賠償金多少全數給你。」
我的態度不可謂不強硬，實在是比的無奈，這種爛攤子，還是我一手造成的，就算多付出百分之五，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沈明嘉交代。
決策上的失誤，自己有眼無珠，分辨不出對方的意圖，這怪不得別人，只能自認倒霉。
我神色萎靡道：「這是我來明嘉傳媒最大的失誤，失誤在你手裏，你可以嘲笑我，以前怎麼嘲笑我的，仙子完全落實了，我確實太無能，沒辦法給沈明嘉創造更多利益，反而害的明嘉傳媒虧損。」
「但龔博林，做人留一線，正因為這是我的失誤，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痛苦，都沒辦法接受眼前現實。」
「失敗過，抵抗力會增加，但我同樣不能允許這麼低級的錯誤一隻出現在我身上，失敗一次，那是我的公司，我認倒霉，可這是沈明嘉的公司。」
龔博林嚴肅道：「林東，你今天狀態很不對勁。」
「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狀態，跟以前一樣生龍活虎的？」
「你被挫敗感吞噬了。」
龔博林感覺很可笑，「商場上犯錯不是常有的事情，你為何反應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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