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病

犯病

藍湛前腳剛他出門,幾個中年男子緊跟着從包廂里喧嘩著推搡出來。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喝了很多,一個個面紅耳赤,走起路來東倒西歪,互相攙扶著,一口一個老闆經理地寒暄著,看樣子是來這裏應酬的。

魏嬰向一旁稍稍避讓開,畢竟離喝高的人遠一點比較安全,不過有人卻沒能避過去。

眼看着其中一位男子急切又殷勤地把另外幾個人送上了車,終於忍不住猛然一個轉身,扶著身側的一棵銀杏樹,哇地一口吐了出來。恰巧一個掛着耳機的少年從旁經過,黑色的帆布鞋上正濺上了幾滴黃褐色的液體。

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地猛推了一把中年男人,把人推了個踉蹌,一下子跌到了馬路下停著的兩輛汽車之間,後背不輕不重地撞在了一輛車的車尾,順着車體滑到在地。中年男子倒地的一瞬間身體不由得蜷縮起來,左手狠狠抓着胸口,表情明顯地扭曲起來,似乎非常難受,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少年厭惡地啐了一口,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魏嬰見狀推門沖了出去,想要將那個中年男子扶起來,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不僅是喝多和摔傷那麼簡單,而且他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問什麼也說不清楚,口中喃喃地喊著「兒子」,右手似乎摸索着想要翻出手機。

魏嬰當機立斷先打了120,正要幫男子翻找手機,藍湛已經把車開了過來,看到魏嬰蹲在一個中年男子身旁,迅速把車停在了路邊,跳下車跑了過來。

「怎麼了?」藍湛急切地問。

「藍湛你回來啦,這個人好像犯病了,看起來挺嚴重的,我已經打了120,他好像要找手機,你幫我一下。」

藍湛鬆了口氣,和魏嬰一起幫着男子稍稍翻了個身,以更舒服的姿勢躺在了地上。魏嬰翻出了手機,把男子的大拇指按在解鎖位打開了手機,在最近的通話記錄里找到了「兒子」這個聯繫人,直接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才接通,一個男孩的聲音問:「怎麼了?又回不來了是不是?」

魏嬰愣了一下,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說:「你好,這個號碼是你爸爸的電話吧!」

男孩立刻換了警惕的語氣問道:「你誰啊?怎麼拿着我爸的電話。」

「你爸爸在XX烤肉店門口摔倒了,現在意識不清,我已經打了120,你現在能趕過來嗎?」

「我馬上到。」男孩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連具體地址也沒問一下。

魏嬰原本以為男孩的「馬上」只是因為着急隨口一說,沒想到真的就是「馬上到」,不到五分鐘,一個騎着單車的男孩子就停在了魏嬰面前。

男孩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背着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應該是個高中生。想來他剛剛就在附近,而且對這家店非常熟悉。

在他看到魏嬰的一瞬間先是一愣,眼中有不易察覺的厭惡伴隨着躲閃漸漸退去,神色也越發複雜起來,好像是感謝又好像是愧疚,看得人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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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之你是我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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