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離開警局的時候，魏嬰雙眼通紅，臉頰上還有未乾的淚痕，說不清是流給委屈還是流給感動，但可以確定的是此時的內心無比通透，好像所有的鬱結都散盡了一樣。

「藍湛，這是你的主意嗎？」

魏嬰雖然不算多了解肖海楓，但今天這一幕總覺得不是那個隨性的人能夠想到的，何況肖隊也不大可能記得他的生日。

「這是他們應該的。」藍湛語氣森冷，眼中的恨意還未消退。

肖海楓抓到人就第一時間告訴了他，但今天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些人，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衝上去狠狠揍上幾拳。他們每個人都只是做了一件極小極簡單的事，最後的懲罰也很有限。而魏嬰受過的傷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撫平的，那些傷痛可能這些人一輩子也體會不到。

藍湛沒有否認，魏嬰知道他是默認了，這對他來說是最特別的生日禮物。

回到公寓，藍湛正要去洗菜，卻被魏嬰攔住了：「明天就要去比賽了，今天好好休息，我們點外賣吧。」

藍湛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答應，魏嬰的生日，他想親自為他下廚。

魏嬰當然明白藍湛的心思，繼續勸說道：「別忙了，你去比賽我們一個月都見不到了，今天我要一起補上。」

魏嬰這句話似乎戳中了藍湛的心思，果斷地應了一聲「好」。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魏嬰點了一部新上映的電影，又撕開一袋薯片，捏起一片塞到了藍湛的口中。

「好吃嗎？」

「嗯」藍湛原本不怎麼喜歡吃這種零食，但此刻卻很享受這些從魏嬰指尖流連過的味道，每一片彷彿都帶着那個人的暖意。

兩個人幾乎一整晚都這樣依偎在沙發上，一邊看着電影，一邊吃着晚餐、水果、零食，一秒都不想分開。

時鐘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走向了12點，藍湛起身從冰箱裏拿出早已定好的蛋糕，掐著時間送上了祝福：「魏嬰，生日快樂！」

魏嬰嘴角不住地彎成了好看的弧度，雙眼卻無法抑制地模糊起來。

這一年他經歷了太多，給他本就波折的人生又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去年的今天，藍湛說要幫他記得每一個生日，在經歷了這麼多變故之後，這個人依舊不離不棄，牢牢信守着他的諾言。

藍湛抬手抹掉了魏嬰眼角剛剛閃下的一滴晶瑩：「以後的每一年生日，我都會陪你一起過。」

「藍湛，你現在果然話變多了。」

「只對你多。」

魏嬰破涕為笑：「藍湛，你的情商隱藏地也太深了吧，哪個小姑娘能禁得住你這麼撩撥。」

「不會的。」藍湛的神色忽然認真起來。

「不會什麼？」面對藍湛突然的鄭重，魏嬰有些懵。

「不會有別人。」

「我當然知道，四捨五入我們也算是經歷過生死離別了，以後沒什麼風浪能阻擋我們了。」

魏嬰話音剛落，看到藍湛有些凝重的臉色，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他現在是真的不在意了，那些人受到了法律的懲罰，也跟他道過歉了，本就不相識的人，沒必要再糾結，但藍湛似乎還做不到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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