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
藍湛把魏嬰輕輕放在了床上,奪過他手裏的雲南白藥,等着他的回答。
「我沒事,就是摔了而已,第一次滑雪誰還沒摔過幾次。我跟你說我學得可快了,新手坡道對我來說都沒意思,還是大坡過癮,今天這真不是我技術問題,本來滑地好好的,快到坡底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摔到我前面,我急着躲開才沒控制住摔出去的,手機可能就是那時候丟的。」
藍湛就靜靜聽着,等魏嬰自己說但他重點。
魏嬰見藍湛沒什麼反應,也不再繞彎子,乖乖掀開浴袍下擺:「就嗑到膝蓋了。」
藍湛看着魏嬰有些紅腫的膝蓋,終於明白為什麼魏嬰從進門開始要麼站着不動要麼走在他身後。
「護具沒帶嗎?」
「開始帶了,後來玩得溜了就借給同學了,我玩得那麼好,總不能看着人家女同學一直摔還無動於衷吧!」
特意給他準備的護具,他借給別人,結果自己摔傷了,藍湛心裏這個氣:「你有舊傷不知道嗎?」
「這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是,我今天不來就不會知道了。」藍湛說着打開藥瓶蓋子,噴在魏嬰膝蓋,輕輕揉了起來。
「巧了,每次都被你知道。你說我是不是多災多難的命啊?」
「別胡說。」
「我開玩笑的,別這麼嚴肅啊!」
「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本來也不怎麼疼。」
「早點休息吧。」
為了避開同學,魏嬰難得跟上了藍湛的作息起了個大早,一個翻身下床,剛要站起來撲通又坐了回去,膝蓋貌似比昨天又腫了一些。他慢慢起身蹭到衛生間,光速搞定了洗漱,剛出來藍湛就拿着早餐回來了。
「這麼快就回來啦!」
「嗯,餐廳沒什麼人。」
「我換衣服你先吃,我的一會拿車上吃就行。」
「不差這一會。」
「越早走越安全,在這裏被看到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藍湛沒再爭辯,不只是同學,連金光瑤都知道他們來滑雪場了,確實應該小心。
「腿好點沒?能走嗎?」藍湛拿上魏嬰的包,扶他站起來。
「沒事,我能走。」魏嬰借力站起來,勉強維持着看似正常的步伐。
「我背你吧!」
「大男人還要背,太難看了。」
「很難看嗎?」
「很好看嗎?」
「你背過我的。」
「那不一樣,你那次摔得…」
魏嬰話說到一半兩個人都愣住,此情此景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四目相對間,柔和的笑意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那些承載着記憶的默契,只屬於他們兩個人,那是他們一世情深的證明。
魏嬰倚在沙發上,看着正給他燉骨頭湯的藍湛,想去幫忙卻心有餘力不足,委屈地埋怨起來:「我好像每次回來不是養病就是養傷,真應該去算一算,今年不是犯太歲就是水逆了,要不我再買個紅繩帶?」
「你信?」藍湛神情認真地回過頭。
魏嬰本來隨口一說,被藍湛這麼一看也跟着認真起來:「也不是,據說人在不順的時候總是願意信點什麼,大概是找個心裏寄託吧!」
「都會過去的。」藍湛聲音低沉,不知道是安慰魏嬰還是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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