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吵架

第六百五十四章 吵架

誰知他非但不願結親,聽這意思還要報仇,莫非他和文萬青真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眾人犯起了沉吟,順水推舟賣個好誰都樂意,摻合進人家的恩怨是非里就沒意思了,多數人都打定了隔岸觀火的主意。

文萬青臉上鎮定,心裏卻是翻江倒海。將手中鮫綃帕子絞成了繩子。

文萬青也不明就裏,暗自盤算年輕時做下的幾樁大事,可曾留下什麼遺孤,思來想去,都是乾乾淨淨斬草除根,一點禍患沒留。

他皺了皺眉,冷笑道:「不知老夫何時得罪了閣下?」

牧雲山掀了掀眼皮:「文長老言重,倒是敝徒不知何時得罪了令嬡,讓她幾次三番痛下殺手。」

眾人聽了都暗自鬆了一口氣,道他不願任由文氏父女拿捏,故意拿爐鼎做文章,搭足架子,免得被人視為攀龍附鳳的贅婿之流。

文長老以己度人,也會錯了意,朗聲大笑一陣,眼中閃過陰鷙之色,對女兒道:「冰蘭,你可曾為難過那位姑娘?這卻是你的不是了,那位姑娘是連山道君愛寵,常言道打狗還需看主人,便是道君不見怪,為父也要罵你,你是什麼身份,與那等……」

他頓了頓,似乎在搜腸刮肚找個合適的詞,半晌一臉嫌惡道:「那等地位地下的人……」

文冰蘭急得淚盈於睫:「爹爹!」這不是火上澆油么?

文冰蘭向來重門閥,自恃家世,總覺得牧雲山出身太低,性子又太傲,有些委屈了女兒。

此時見他藉著桃夭的事下自己女兒臉面,心中惱怒,加上酒意上頭,忍不住出言不遜。

話一出口,卻立時有些後悔,女兒的面子固然要緊,他的大計卻也需要助力,實在沒有比牧雲山更適合的人選了。

有人打着哈哈和稀泥:「您也別苛責令嬡,誰年輕時沒這般小兒女心思。」

又對牧雲山道:「您也別見怪,女孩兒家鬧着玩罷了,冰蘭她是老夫看着長大的,人品氣度沒話說,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

牧雲山冷冷掃了那人一眼:「我雲生派的徒弟,輪不到別人來容。」

牧雲山畢竟是女子,此時心中一片堵塞,彷彿往心口塞了一抔雪,一片冰涼。

她沉吟片刻,站起身,給牧雲山行了一禮:「請閣下明鑒,小女子從不曾加害於高足。身陷魔窟時,小女子本已暗自下定決心捨身成仁,與那魔頭同歸於盡。只是諸派道友不忍見小女子受辱,小女子再三思慮,唯恐打草驚蛇,反而累及道友,故此按兵不動,一旦脫身,小女子便與兩個同門前去營救,當時還遇上了閣下,閣下想必還記得?幸而上天眷顧,高足安然無恙。」

她句句說是己過,又句句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生在這樣的人家,她自小知道一個道理,說出的話未必要讓別人相信,卻必須冠冕堂皇無可指摘。這套說辭連山君不會信,在場眾人也不會信,但只要她是文家嫡支的大小姐,他們只能裝作相信。

便即有人打圓場:「冰蘭是老夫看着長大的,純真善良,絕無害人之心,其中定有誤會。」

又有人道:「既然閣下高足全身而退,何必計較過去的事……」

「是啊,得饒人處且饒人,閣下是當世大能,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一個女孩兒計較……」

牧雲山掃了那幾人一眼:「敝徒不曾叫人害死,憑的是她自己的聰明才智。但有人要害她,做師父的便要計較到底。」

他掀了掀眼皮:「也好叫人知道,什麼人動不得。」

文萬青冷笑道:「小女已說了不曾加害於閣下那鼎爐,閣下紅口白牙地誣陷小女,毀她清譽,莫非是欺我花間派無人?他怒氣勃然,牙關緊咬,脖子上青筋暴起。

文萬青卻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是不是誣陷,不如問問令嬡。」

桃夭低着頭,裝看不見,一直坐在後位的青雲山將手放在桌下,施了個法。

文冰蘭剛想辯解,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不斷地擠壓她,像是要把她暗藏的心思從身體里擠出來。

她感到透不過氣來,後背上汗如雨下,一個辯解的字也說不出來。

不過片刻,她便忍受不了行將窒息的折磨,開口道:「我……就是想那賤人去死……」

說出真話后,那股壓迫之力頓時一松,她的心裏話像水一樣往外流:「本來他們是要抽籤決定的,我怎麼能讓他們抽籤?萬一抽到我呢?何況抽籤抽到那賤人的機會太小,我想她死,更想她被玩弄死,最好讓連山君看到她的醜態,想起她只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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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夫人是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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