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鬥法

文冰蘭一股腦地往外說，文萬青壓根來不及阻止，惱羞成怒地瞪向牧雲山：「你竟敢對我女兒用禁術！」

然後這並不是牧雲山做的。

他搖頭道：「此等密法世間少見，並不是我。許是令嬡良心發現說出實情，與我何干。」

文萬青咬牙切齒：「你待如何？那女子毫髮無傷，莫非還要我堂堂文家女兒低三下四賠禮道歉？」

牧雲山眼皮也沒抬一下：「這倒不必，令嬡那些廢話一文不值。」

「你……」他「騰」地站起身，指著牧雲山的臉，「小子張狂，今日勢必不肯善罷甘休了？真當我文家無人？」

牧雲山一哂：「文掌門修為高深，劍法精妙。至於其他姓文的，請恕某孤陋寡聞，的確不曾聽聞過。」

文萬青劍法修為也自不差，但天資就比長兄差了一截，平素最恨別人說他不如兄長，當下急怒攻心，本命劍鏘一聲出鞘，劍鋒直指牧雲山的臉。

牧雲山淡定如常，目光堅定。

文冰蘭看着，不由又心旌蕩漾，她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生想要的男子求而不得，越是這種求而不得，她心中情焰愈熾，一時忘了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竟看得痴了。

右手邊坐的是扶搖派的右長老，見狀忙起身按住他的手：「文兄切莫衝動，有話好好說。」

眾人也都勸解起來：「年輕人氣盛，文兄是長輩，且擔待着些。」

牧雲山卻是氣定神閑，但沒人注意到他的眼底微微發藍光，青玄早已經偷偷放了自己的意識上去。

只見牧雲山甚至端起茶杯潤了潤喉，這才放下杯盞，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卻不去拔劍，對文萬青道：「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便是文長老吝於賜教，蘇某也要討教。」

又向眾人一揖：「此事是我與文長老個人恩怨，與諸位無涉，今日攪擾諸位雅興，請容蘇某日後向諸位賠罪。」

眾人方才見他氣焰囂張，對着文長老一個前輩大能出言不遜，心中多有不悅，但眼下見他只針對文家的的，對他們倒是彬彬有禮，心下稍寬，越發不想蹚渾水。

牧雲山不怕文長老找幫手，便是這些老傢伙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他沒必要浪費靈力，更沒必要給門派樹那麼多仇敵。

文萬青情知其他人已打定了主意作壁上觀，但既已拔劍，便沒有轉圜的餘地，趁著牧雲山還未拔劍，提劍一躍而起。

這幾乎有偷襲之嫌，當然有失體面，然而勁敵當前，公平較量他全無把握，也顧不上大能的臉面了。

劍身上符文隱隱流動，紅光熠熠，如欲燃燒，從高而下，真有丹鳳朝陽之勢。

文長老到了這個地位，極少有與人動手的機會，然而一招使出，威勢不減當年，反而多了幾分老辣，必是苦練不輟，無一日鬆懈。

眾人暗忖，換作自己，未必接得住這一劍，即便能避開，必然倉皇狼狽，先就輸了氣勢。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錯眼地盯着牧雲山，看他如何化解。

卻見牧雲山不去拔劍，從几案上拿起一支玉筷箸，揚手一格，只聽金玉相擊叮一聲脆響，那玉箸竟然完好無損，對方劍身上的符文卻是一黯。

文萬青又驚又惱，對方連劍都不拔，用細細一根玉箸迎敵，這已經不是把他的臉面踩在腳底，而是踩了他的臉還要碾上幾腳。

他當下挺劍再度襲去，他有數百年勤學苦練打下的底子，劍路沉穩，劍招綿密，一撩一刺、一劈一削，劍劍着實，手手穩慎，幾乎找不出破綻。牧雲山看着火劍向他橫掃而來，知他這一擊押上了全力，也不藏鋒，拈起玉箸一架。

文萬青只覺一股霜雪之氣撲面而來，灌注全力的一劍偏偏劈不下去，劍身上的離火剎那間熄滅，劍尖結起霜花，迅速蔓延到劍柄，文萬青手掌一陣刺疼，竟被凍在了劍柄上。

牧雲山用玉箸將劍一撥，文長急退一步，揮劍再斫，卻聽連珠似的「叮叮」幾聲，數十招之後，牧雲山反守為攻，文萬青勉力招架，被根筷子逼得連連招架。

牧雲山忽然將手一揚，發出利箭般的破空之聲，直取文萬青面門。

文萬青一驚，不及閃避，橫劍一擋，玉箸卻徑直穿過堅不可摧的劍身，直直釘入文萬青的右眼。

牧雲山以兩指夾住文萬青的長劍，手腕一轉，本命劍應聲斷成了兩截。

牧雲山自然本身無這功法，青玄附身後自然是屈指可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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