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
「嘶！」
那人當即被祁飛踹了一個趔趄，因為雙手被反剪著綁到身後，行動不便，趔趄著滾了一圈。
那嘭的一聲，沈牧野聽着都覺得痛快，「就是就是，不過一個跳樑小丑，竟然還如此認不清形勢！活該！」
「呵呵……」溫啟明幾人不由好笑道。
祁飛收回腳，順勢站到祁世臻身後，深藏功與名。
「嗤……」祁世臻笑了笑，「看樣子你還不清楚如今的情況?」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人眼神陰冷地落在祁飛等人身上，冷聲說道。
「啪！啪！啪」祁世臻突然鼓掌，隨即說道：「喲，還挺有骨氣！」
「就是不知道你們的骨頭是否也一樣硬氣了！」
「嘖嘖！」溫啟明幾人看着祁世臻笑得肆意的模樣，再看看地上那幾張，莫名地預料到，這幾人待會估計很慘！
果然，祁世臻就打了一個響指，當下幾名暗衛會意，一同上前，對他們幾人拳打腳踢。每每都往那些看着不甚顯眼，但是被打卻會巨疼的地方招呼，就連沈牧野都忍不住上前給了那個扮鬼嚇他的人兩腳。
「說?為何嚇你爺爺我?」沈牧野說着，又是一覺踢在那人身上，他的攻擊力度與暗衛們相比自是不足一提。他踹了幾腳出氣，又眼睜睜地看着暗衛使勁招呼他們，心中樂極。
幾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祁世臻也不叫停，反而是抱着雙臂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而沈牧野則在站在旁邊一邊惡狠狠說道：「說不說?喲呵，很有骨氣啊，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說着他還尤為不解氣地再踹了一腳，這才站到祁世臻身邊，感覺心中那口惡氣散了之後，頓時心情舒爽多了。
他倒是出了氣爽了，但是扮鬼嚇人的那位已經快要哭了……
『你一直問問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的，你們倒是給我機會開口啊……』那人心裏苦！
祁世臻看着，也明白了那人的意思，當下樂得哈哈大笑。
「嗯?」沈牧野偏頭，看了祁世臻一眼，還以為她是看着手底下的打人出氣特別爽。
「住手！快……住……手啊……我說，我……說……」那人被人打得渾身上下哪哪都疼，磕磕絆絆的一句求饒的話，好一會才說完整。
而其餘幾人甚至到現在嘴裏都塞著塊布，即便被暴打一頓，也是發出陣陣悶哼聲而已。
「想說?晚了!小爺可不感興趣！」祁世臻張揚地說，小拇指還很隨意地掏了掏耳朵，那模樣，簡直了。
「求求你們了，快住手，我說我說！」
那人大概是心裏權衡了一下，反正都被抓住了，與其被折磨了再招，還不如痛痛快快地如實招來。
只是，很顯然，祁世臻惡趣味一起，自然不願意配合了，當下她不開口，暗衛們便也不停，依舊手腳並用在他們幾人身上招呼著。
「哎呀……疼疼疼！饒命啊……」
其餘幾人被束縛住了嘴巴，唯獨那人口中的布被抽走，於是，在場中，頓時聲他一個人在不停地求饒。
「別介呀！我還想知道為何這三水觀背後有何陰謀呢！」沈牧野著會完全將剛剛自己那番模樣掠過腦後，他正興味地看着那幾人，又看了看祁世臻說道。
就連溫啟明幾人，也露出一副頗為好奇的樣子，既事來三水觀探險的，自然想要知道這觀中的蹊蹺。
祁世臻睨了他們幾人一眼，這才道：「好吧，那就聽聽他們怎麼編。」
祁世臻說罷，暗衛們也隨之停下圍毆的動作，紛紛退到一旁。
而後，祁世臻站在那幾人跟前，道：「說吧，怎麼回事?」
那人終於鬆了口氣，只是此時是真的變成了鼻青臉腫的模樣，而不再是剛剛用硃砂在臉上勾勒慘狀的假象了。
那人嘶了一句，隨即開口道：「小的只是接到命令，在此地扮鬼嚇人，務必不讓任何人進了這三水觀，鬼宅之說，也是小的們傳出去的。」
「那又為何讓我等進了這三水觀?」祁世臻問道。
「小的也只是沒想到你們幾人會讓我們今日栽了個大跟頭！」那人咬牙說着，其實這會心裏已經沒有多少震驚與怒氣了。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多掙扎……他抬眸看了看那一隊武功高強的暗衛，暗自搖了搖頭，只怕還是徒勞罷了。
那人開口說了幾句，他的其餘幾個同夥紛紛怒目而視，看着他們的領頭人在眼前被屈打成招，暗恨他的軟骨頭，卻又同時在心中思索了一下，若是祁世臻問的是自己，自己會如何?
聞言，沈牧野當即就問道：「接到命令?誰的命令?」
倒黴黑衣人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差點被自己嚇暈的沈少爺，神色怔了怔，還不待他開口，就見他旁邊的一個小公子也開口問道：「你們主子是誰?難道他想霸佔這三水觀?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話之人，正是戴奕潛，他狀似深思地摸了摸下巴，腦中快速過着各種猜測。
祁世臻對於他們幾人的對話不置可否，站在一旁，看着那幾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沉思：是什麼樣的底氣呢?
「不知！」
那人搖了搖頭道。
「不知?怎會不知?」沈牧野反應比較大，當即便問道，其他幾人若有所思。
「因為小的們與主子從來都是單線聯繫，一直是主子派人與我們下達命令，我們卻是無法知道主子的行蹤！」那人看了看在一旁的祁世臻，心有忌憚。
對於祁世臻，他是知道的，就連鎮國公祁耿，他亦知曉一二，那是一個極其護短之人，若是祁世臻在此出了事，只怕……
是已，他見祁世臻等人快要發覺這三水觀的關竅之後，只是想着先盡量嚇退他們，倒是沒想到，這祁世臻身邊竟然跟了這麼多武功過人的暗衛。
當下大意失荊州！那人恨不得捶胸頓足，悔之晚矣，早知如此，在祁世臻他們靠近觀門的時候就應該先逼退他們……
「也就是說，你們並未見過你們的主子?」祁世臻挑眉，說道，語氣看似疑問，實則肯定。
「嗯！我們亦不知在為誰做事！」那人老老實實答道，到現在，他已經不打算耍什麼花招了！
「這可就有意思了！」祁世臻摸了摸下巴說道，眼神玩味，眼瞼微闔間，閃過一道精光！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了自己剛剛被打斷的行動，將此事一一串連起來，祁世臻肯定，這三水觀中，有蹊蹺。
只是她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夕陽晚照，只怕時辰不早了，這裏離玄武街的距離並不短，不好再耽擱了。
至於這三水觀，交給祁飛他們去探查罷。
這般想着，祁世臻接下來的對話就簡單多了。
她知道：「小爺現在無意知道你們為誰做事，只不過，你剛剛嚇到了我的朋友，這可不好辦吶！」
『朋友?』兩字從祁世臻口中吐出，溫啟明幾人紛紛一愣，隨即笑意深了些許，尤其是沈牧野。
「這……」那黑衣人感受着渾身上下難以忽略的疼痛，再看了看同樣一副慘狀的同伴，恨不得指著祁世臻的鼻子大喊一聲：難道這一頓毒打還不夠嗎?
只是可惜，他並沒有那個膽量，再加上他被五花大綁，根本連用手指著祁世臻都做不到。
「小公爺請講！」那人咬了咬牙，隨即問道，豎線落在祁世臻身上，眼神暗了暗，這回真的是玩脫了……
祁世臻燦然一笑，「就這麼着吧！你們留下所有身家、離開三水觀，或是死，選一個！」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那幾人，明明她不過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身量不高，可她含笑地站在那裏，卻讓他們感受到了不可忽略的氣勢，心中甚至生不起與之敵對的心思。
這些祁世臻不知，她只是將她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好！」那人咬咬牙，最後一點頭答應道，只是心裏卻想起那神不知鬼不覺的主子，心中涼了半截！
「祁世臻，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沈牧野看着祁世臻，指着地上那幾人疑惑道。
他們之間年齡相仿，可他們總是捉摸不透祁世臻的心思，每次自以為懂了她幾分想法，轉眼間她又不按常理出牌，簡直是……
「嗯！」祁世臻點了點頭。她目光在幾人複雜且不解的臉上看了看，隨即說道：「怕被人尋仇?」祁世臻頓了頓，神色高深莫測，突然又道：「小爺自然留着他們釣魚，那神秘的主子，小爺可是好奇得很！」
「原來如此！」幾人瞭然地點點頭，也不在意這麼一個解決結果了。
「好了，既然知道此鬼宅非彼鬼宅，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且這三水觀亦沒有什麼值得我們留戀的地方，還是回府吧！」
祁世臻拍了拍手道，心中思忖著今日之事，劉子峰，葉文彬等人被打，不知他們背後的勢力會作何反應?
這麼一想，祁世臻思緒頓時飄遠了！
「嗯！時辰不早了，是該回府了！」
溫啟明看了看殿宇外，此時天邊紅霞漫布，不知不覺間，這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從指縫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