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白棺紅布(上)
隨着我倆腳步的推進,我忽然發現,這屋就是不大,準確的說,是不寬,但是足夠長,目測長度至少百米開外。
青灰色的水泥地在月光下顯的愈發慘白,我和虞瀾的腳步聲,在狹長的屋子裏格外的刺耳。仟韆仦哾
「誰?」一聲冗長又沉悶地聲音在我倆身後突然想起。
這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一般,炸的我魂飛魄散。
我一頭冷汗地看着身後,一手抓緊虞瀾,一手把手摸向身後的天蓬尺,防著對面來人的突然逞凶。
一陣陣拖沓的腳步聲陡然響起,像是誰穿着拖鞋在地上不停的蹭著,直到遠處猛然亮起的手電筒突然劃破黑暗,我這心才有點踏實下來。
這人拖拖拉拉地腳步聲由遠及近,離老遠就聞見一股子酒味,接着手電筒的光,勉強看清這人的樣子,四方大臉,蒜頭鼻子,不算大的眼睛裏,充滿了迷離。
「你,是什麼人啊?」這人醉醺醺的問道。
我把虞瀾護在身後,反問道:「你是什麼人?」
「嗝」一個響亮的酒嗝讓他喘了好幾口粗氣,這我就徹底放心了,按照他這身體狀況看,他就算有什麼歹心,我也不怕了,不誇張地說,這人的身體基本已經到了糟爛的地步。
「我啊,我是打更的啊。」這人迷迷糊糊地回答著。
這深更半夜在殯儀館里突然冒出個人,說出話我也不敢信。
我故意說道:「是李老闆雇的你?」
這人晃晃悠悠的一揮手,說道:「什麼李老闆,姓王,王老闆。」
他這一句話,算是徹底解除了我的戒備心。
我不解地問道:「這出這麼大的事兒,你還敢晚上自己在這?」
他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說道:「錢啊,王老闆給錢啊,一宿就給我五百。」
我嘆了口氣,這也是個為錢玩命的苦命人。
「你喝這麼多酒,你還咋打更啊?」
「你傻啊?不喝多了,誰敢在這獃著?喝多了,就啥也不知道了,屋裏、屋裏……」
話沒說完,響亮的呼嚕聲瞬間響徹屋內,任我怎麼呼喚也沒用。
屋裏咋的了?
本想着好好問問有用的信息,結果這人還突然睡著了。
虞瀾從包里掏出了幾塊糖,一把塞進嘴裏,說道:「吃糖能緩解緊張。」
說着,就要給我嘴裏也塞上一塊兒,我有點不好意思點一擺手,啪,糖就掉地上了。
虞瀾白了我一眼,說道:「嘁,不吃拉倒。」
我突然拉緊虞瀾地手,一把搭在我褲腰帶上。
虞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呀,你幹嘛?」
我警惕地看着裏面的屋子,小聲地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緊抓着我腰帶,躲在我後面就好。」
我心裏如同打鼓一般,小心翼翼的推開屋裏的這扇門。
可還沒等我用力,呱嗒一聲,門毫無徵兆的自己打開了,一股燒紙味兒瞬間撲了出來,我靠在牆邊,警惕的看着屋裏。
卧槽!我心瞬間擰到一塊了,屋裏赫然擺放着一口棺材!
按理說,我作為一個道士,也不是第一天入行了,看見棺材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這棺材,竟然是一口雪白色的棺材,這也不算怪異,更詭異的是,這棺材上面竟然蓋着一大塊光禿禿的紅布。
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棺材的顏色都是黑色或者棕色。古代的傳統是人死要入土,黑色和棕色是土地的顏色,這叫「入土為安」
從民俗的角度看,只有用上黑、棕色的棺材,才能被稱為入土為安。
這紅布就更詭異了,沒人在葬禮上用紅布蓋棺材,哪怕是喜喪,也不會把紅布直接蓋在棺材蓋上,這不扯犢子嗎?
已經到這了,也由不得我倆選擇了。
我和虞瀾把腳步放的更加緩慢,逐步向棺材靠近,一靠近棺材,卻發現棺材裏好像有聲音。
是人說話的聲音!
我倆趕緊蹲在棺材旁,貼耳細聽着棺材裏的聲音。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虞瀾抓着我腰帶的手已經開始有些顫抖,不怪她害怕,她要是不怕,那才是有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