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獸醫(下)
「前幾年,二雷子他媳婦生孩子,大半夜的給我喊了過去,我也沒多尋思,跟着二雷子就去了。結果,那天也不知道咋的了,我這手上勁兒沒用好,咔吧一下,給孩子頭扯斷了。」悍婦的臉色驚恐中帶着絲絲尷尬。
虞瀾聽完都瞪大了眼睛,大聲問道:「這是醫療事故啊,你這是要吃官司的!」
「哎,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吃官司,反正當時給拿了兩袋大米,我給人家還回去了,又給二雷子拿了幾隻下蛋雞。」
「這就完了?」
「完啦,不然還能咋辦?我也不能再給他生一個啊。」這悍婦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都什麼歪理邪說?這事靠幾隻下蛋雞就能解決?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覺瞬間迸發出來,我怎麼感覺我倆生活的不是一個年代呢?
虞瀾被她這幾句話,弄的不知道怎麼說了,愣了半天,沒出聲。我在一旁問道:「重點呢?」
「重點就是,從那往後,我這手就有點不受控制,特別是接生的時候,弄不好就掰折個胳膊啥的。」悍婦有些自責地說道:「以前,可從來沒出過這種狀況,我也不知道咋的了。」
「你沒去找人瞧瞧?」我問道。悍婦嘆了口氣:「我找過先生,俺們村裏唯一會看這些玩意的,就是老李頭子。」
「他是陰陽先生?」
「不啊,唱竹板書的啊。」
好傢夥,你們村還真出人才,獸醫當接生婆用,唱竹板書的當先生使,一個個真是多才多藝啊。
「我挺好奇,這唱竹板書的,看完咋說的啊?」我問道。
悍婦想了想:「就說讓我以後接生之前都燒柱香,念叨念叨就好了。」
我在一旁聽着,這唱竹板書的先生所說的這些,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未必對症。如果婦女在生產的時候,發現難產,而且接生婆莫名的不敢下手,這時候就揣著把小米,帶着幾根香,到門口燒一燒,拜拜周圍不能投胎小鬼,求它們別搗亂。一般情況下,這個辦法是有用的。
但也有特例,燒了好幾次香,接生婆還是莫名的心慌手軟,這時候就不用帶香了,找自己家已經結婚的男丁,揣上剪臍帶的剪子,走到大門外,把剪子倒著往地上一插,就什麼都不用管了。但很明顯,他說的這玩意對悍婦來講,並沒有多大的作用。我摸了摸下巴,繼續問道:「除了你說的這些,還有沒有別的怪事?」
「經常半夜有人敲門,一開門啥都沒有,老李頭子讓我在門上掛上個八卦鏡,我怕掛一個不頂用,就四面牆都掛上了。」悍婦把這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掛上以後好使了?」
「沒有啊,還是那樣。」
我瞬間讓她弄的有些無語:「那你還掛它幹啥?損人不利己啊,趕緊撤下來。」
「有就比沒有強啊!」
我皺着眉頭看着她,認真地說道:「你碰上我了,這事我就給你辦了。從現在開始,我咋說你就咋辦?行不?」
這悍婦用力的點點頭,臉上的橫肉大幅度的晃動着,忙不迭地應道:「行行行,你是活菩薩啊!」「行了,別活菩薩了,現在回你家,趕緊把剩下的鏡子摘下來,晚上我在你院子裏誦經。」按照我以往的經驗,這不算什麼棘手的事兒,欠下的陰債,想辦法還上,應該就沒啥事了。
我看了看虞瀾:「走吧,有事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