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妥協(下)

第七百四十七章:妥協(下)

半晌兒,扎紙匠轉過頭來,緩緩地說道:「可是,這活替一旦扎出來,就相當於世間上有一個和你一樣的人,這是要天譴的。」

「這只是你的想法。」我堅定地說道:「紙人是從你手裏出來的,不是胎生卵化。所以,從根本上說,他依然是個死物。」

我看着還在猶豫的扎紙匠,又補了一句:「人世間的風清氣正,有你一份。」

扎紙匠低下頭,不自覺的擺弄著自己的雙手,說道:「可他依然是我的孩子。」

「我理解那種心情,可是,咱現在不是沒辦法了嗎?」我勸慰道。

扎紙匠低着頭,沒吭聲,雙手互相用力掐著,在經歷好一頓掙扎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可扎活替身沒那麼簡單。」

行了,扎紙匠的這就一句話,就已經代表他的態度了。

「之前你不是幫我扎過替身嗎?好像也沒那麼麻煩啊。」我又問道。

扎紙匠搖了搖頭:「那只是最基本的紙人,根本不是活替。」

「活替身,是有感情的。」

說完這句話,扎紙匠特別難過,低着頭,半天沒出聲。說實話,我是打心眼裏覺得愧的慌,我這是犧牲扎紙匠的心頭好,才換來一個活命的機會。

可仔細想想,我這不算騙他。我這一路,確實是一直在做好事啊。想到這,我心中的愧疚還能退下去一些。

扎紙匠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這活替身一旦紮成,他就和你有了想通的記憶,你經歷過的事兒,他都知道,你心中所想的東西,他也會知道。」

玄虎把竹篾拿到了扎紙匠面前,輕聲說道:「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扎紙匠輕聲說道:「要他的唇珠血,指甲十個,額前腦後的頭髮,各要一綹,貼身的內衣全部給我。」

玄虎看了我一眼:「別猶豫了。」

虞瀾很自覺的把身子轉了過去,我嘆了口氣,麻利的把衣服脫了下來,又掏出匕首,對着自己的唇珠狠狠的劃了下去。

唇珠血,算得上是人身上陽氣最重的血,別說是道士,就是普通人的唇珠血,一般邪祟都怕的要死。

鮮血從我的上唇上咕咕的流了出來,我看着扎紙匠,含糊不清地問道:「我把這血裝在哪啊?」

扎紙匠沒說話,而是從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個類似毛筆,但比毛筆長的東西。扎紙匠一面用這東西,蘸着我嘴上的血,一面拿起竹篾,把我的血畫了上去。

靜悄悄的屋裏只剩下唰唰的聲音,我的嘴唇在筆刷的作用下又疼又癢,想叫又不能發出聲,而這時,我嘴唇上的血慢慢乾涸,筆尖上再也蘸不出一滴血。

「擠。」扎紙匠面無表情地說道。

玄虎回過身子,兩手掐住我的嘴唇,手上一點沒客氣,硬生生的把血逼了出來。

「哎呀,疼。」我到底是沒忍住,還是叫出了聲音。

玄虎一面擠著,一面說道:「再疼也比丟了命強。」

「好了。」許久之後,扎紙匠輕飄飄地說道。

這兩個字傳到我耳朵里,簡直就是天籟之音!我輕輕的摸了摸嘴唇,卻發現嘴唇早已腫的像香腸一樣。

「你那邊,有空屋子吧?」扎紙匠問道。

見玄虎點頭,扎紙匠繼續說道:「我就在你這扎吧。我帶着這麼個東西,不方便。」

玄虎的嘴角一下就揚了起來,感激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扎紙匠聽完,還是那副樣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雙手捧著沾滿鮮血的竹篾,繞過玄虎,徑直出了門。仟韆仦哾

扎紙匠一走,玄虎拎着竹竿,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邊,有些落寞的坐在床上。而虞瀾這時候也從院子裏走了進來。

一進門,虞瀾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

話沒說完,虞瀾就發現我和玄虎之間的氣氛不是特別對,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我,便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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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有個小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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