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再無隔閡(下)
我看了看虞瀾,說道:「我身上還帶着個陰魂呢,這陰魂的來路,到現在也很模糊啊。」
「如果不是特別着急的事兒,就先別去了。」玄虎放下筷子,凝神想了想:「你的劫,應該就在這幾天。」
「能算出具體日期嗎?」我問道。
玄虎白了我一眼:「你是第一天做道士嗎?能想辦法幫你躲過一劫已經很難了,你還想知道具體日子?」
我訕笑着回應道:「我這不是沒經歷過嘛。那,在這之前,有沒有什麼徵兆啊?」
玄虎看着虞瀾,問道:「你昨天打他腦袋了?」
虞瀾愣了一下:「沒有啊,我打他幹嘛?」
玄虎豎起眉毛,直勾勾地看着我,問道:「徵兆?你讓老天提前給你打個電話多好啊,那多方便啊。」
「您別抬杠啊。」我悻悻地說道。仟韆仦哾
玄虎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我抬杠?你聽聽你自己說的是什麼話?」
行了,話說到這了,我就知道答案了——這劫是毫無徵兆的湧現出來,根本不給我一絲躲避的機會。
我無奈地說道:「可我就算留在這,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玄虎把目光放在扎紙匠身上,問道:「你大概需要多久能做完?」
扎紙匠看看外面的太陽,說道:「一切順利的話,大概日落之前就能完事。」
「好。」玄虎認真地說道:「明天你們跟我走。」
「去哪啊?」虞瀾問道。
「遊山玩水。」
玄虎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到處遊逛,他沒有普通修道士的雅興,而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着。
「您就別逗了,是出去躲劫去吧?」
玄虎用筷子不輕不重地敲了我一下:「就你知道的多。」
吃完飯,扎紙匠一頭就扎進自己的屋裏,我則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寧。我現在對於這所謂的「劫」,既好奇,又恐懼,我很想知道,這個所謂的「劫」,到底應該是什麼樣,我更想知道,扎紙匠的紙人,究竟能不能替我扛過這一劫。
傍晚時分,我兜里的手機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我摸出手機一看,是師傅。
師傅言簡意賅的表達一件事——謝詩雯的情況,已經摸清了。
據師傅所說,師傅派出了道觀里年紀最長,辦事最穩妥的道士,按照謝詩雯給的地址,找了過去。到了地方,他沒有直接進謝詩雯的家裏,反而是在附近打探了好幾天的消息,按照周圍鄰居所提供的信息,可以證明謝詩雯嘴所言屬實。
而師傅派出去的人,辦事確實很穩妥,連謝詩雯家的詳細情況都打探清楚了,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也沒有太複雜的社會圈子,謝詩雯更是十里八鄉出了門的好學生。這就間接的證明了,謝詩雯不會和邪教的人有什麼來往。
這一通電話,讓我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有了安放的地方,只要她不是探子,我帶着她也無妨。
既然這樣,那我就該把她喊出來,重新談談了。
想到這,我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快速把屋裏的窗帘拉上,又從外套內兜里掏出鎮邪瓶,把謝詩雯放了出來。
謝詩雯一出現,滿臉哀怨的看着我,問道:「你這人不講信用。」
「嘿!我怎麼就不講誠信了?」我不解地問道。
「你明明說過,每天晚上都會給我放出來透透氣,這都幾天了!」謝詩雯不滿地說道。
我尷尬地笑了笑:「這確實怪我,這幾天太忙了。」
片刻之後,我收起笑容,換上一副較為嚴肅的面孔:「我覺得,我們是時候好好談談了。」
「談什麼?」謝詩雯狐疑地問道。
我把雙手抱在胸前,認真地說道:「談你以後的去處。」
一聽這話,謝詩雯的臉上佈滿哀愁:「我還有路可走嗎?」
我看着謝詩雯,緩緩地說道:「我覺得,你有點本事。」
「呵!」謝詩雯苦笑一聲:「我能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