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1月1日，新一年的開始，也是千陵家為數不多全員到齊的時候。

瑞雪兆豐年，洋洋洒洒，潔白一片。紅火的燈飾掛在高高的牆上、樹上，即是光源也是裝飾。小世界裏沒有太多傭人，只有經過層層審查，沒有牽掛的人才被允許進來，他們端著端著精美的托盤在人群中穿梭，不遠處，機械人們舉著高高的燈籠，連成一串掛在樹上。

「新年快樂。」家主千陵筠生站在高台上，舉起高腳杯，「祝我們大家在新的一年裏越來越好，乾杯!」

此起彼伏的碰撞聲響起，拉開新一年的序幕。

新年第一件事，不是穿新衣討紅包，而是…睡覺。

不管別人是不是這樣，反正他是這樣。

陌塵和周圍人打聲招呼，回到自己的小城堡里，完善的隔音裝置完美的擋住外面的歡聲笑語。

開玩笑，他剛參加完24小時考試，大腦筋疲力盡，實在沒力氣和下面那群人一起等天亮。

太子趴在他床頭，一天不見甚是想念，想舔舔他疲憊的容顏，又不想打擾他睡覺，乾脆直接窩進陌塵懷裏。

誒嘿，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陌塵是被胸前的重量給壓醒的，睜開眼就看見太子黑白相間的花紋，耳邊還能聽見輕微的鼾聲，氣得想把它的毛剃禿。

用氣流輕輕托起身上的重物，把它放在一邊，陌塵起床換衣洗漱，衣服是一早就被放在衣帽間里的，是大姐親手做的，自從立志要當服裝設計師后，他們家的日常服基本全出自她的手。

衣服是簡約大氣的紅色，靈感大概來源於燈籠，全身上下一片紅，紅得耀眼，紅得喜慶，紅出新高度，穿出去，保證是小世界裏最靚的崽。

換好衣服回房間時太子已經醒了，見到他來矜持的跳下床，圍着他打轉，陌塵拿出一條紅圍巾「來吧太子，戴好我們下樓。」

太子有點嫌棄圍巾，它堂堂白虎後裔，怎麼可能需要這種東西取暖？它哼了一聲，不要。

陌塵又拿出大型動物舞獅套裝，「二選一。」

太子瞅瞅這個，瞅瞅那個，艱難的把爪子放在圍巾上，其實…這玩意也還行？

陌塵忍不住笑了，也不再逗太子，拿出自己準備的紅寶石項鏈系在太子身上，伸出手「新的一年，還請多多關照。」

太子把爪子搭上去，嗷了一嗓子，本王一定會關照你的。

靈里，穿着舞獅套裝蹦噠的靈有點可惜的看着陌塵又把衣服放回來，他還想和太子一起演舞獅呢。

陌塵又看向流月，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是和太子同款的項鏈「新年快樂。」

流月詫異地飛到盒子前，問道「這是…給我的？」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嗎？流月眼眶含淚，以前，小塵也會像這樣給他準備禮物，本以為今年出了這種事，他不會再給自己準備……沒想到，嗚嗚嗚，小塵果然是個好人!

「嗯。」陌塵點頭，拿出項鏈系在他的脖子處，伸出食指「新的一年，請多多關照。」

「嗯!「流月重重的點頭，小小的手掌緊緊握住白皙的指尖，「還請多多關照，小塵!」

陌塵愣了一下，眼前的小精靈和以前的長相併不一樣，但說話的方式內容卻幾乎一模一樣，萬一，說不定，他真的是風琴呢？

「小塵？」流月疑惑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陌塵，陌塵回過神，把他放在肩上，領着太子下樓，「沒什麼，以後請多多指教。」

樓下大廳里，與嫡系關係相近的旁系年輕一代幾乎都聚在陌塵的城堡里，一年沒見，他們有許多話想說，嘰嘰喳喳的，卻又不約而同的降低聲音。

陌塵站在電梯出口，對或坐或站的人恭喜「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小塵。」眾人看着迎面走來的少年，拿出一早就準備的紅包「恭喜發財，這是今年的紅包。」

要說新年最開心的，就是收到壓歲錢的成就感，陌塵一邊收著大家給的紅包，嘴裏跟抹了蜜一樣說着不要錢的吉祥話，一邊給比他小的人發紅包，聽他們說着不要錢的吉祥話。

要完同輩要長輩，陌塵領着眾人去外面轉了一圈。長輩給的不像小輩一樣只發壓歲錢，他們還把為後輩準備的禮物一起放在包里，來到主城堡時，陌塵已經收穫幾大車的禮物，全是大家給他滿滿的愛。

難得的休息日，眾人什麼也不想的坐在打掃乾淨的草地上，和其他人嘮家常，嘮自己在不同世界裏遇到的奇葩事。

作為嫡系長女，千陵雪佳帶着關係好的同輩找了處無人的地方，陌塵坐在小鞦韆上，腳下漫不經心的蹬著，和他同一屆的千陵雪音和千陵衣瀨佔據他身側的位置，三人聊著感興趣的話題，聊著聊著就跨了個頻道。

「今年的題好難啊，我的筆試都扣了106分。」千陵雪音扣著鞦韆上的繩索，每次遠輝哥出題，她的分數都會破百，最慘的一次直接破150，差點就被踢出S班。

「我比你慘，我扣了124分。」千陵衣瀨無力的靠在後面，他喜歡音樂，擅長文科一類的功課，對於理科這種沒有情調的不是一般的苦手。

兩人哭喪一會兒，看着微笑不開口的陌塵「說說你的分數，讓我們膜拜一下。」

「這可是你們讓我說的，」陌塵輕笑「我扣了5分。」

兩人頓時就裂開了，半晌從鞦韆滑下來，「蒼天啊，大地啊，我的心，碎了!」

陌塵看着兩人浮誇的演技，乾咳兩聲，散去臉上的笑意。

現在笑總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一直聊天也沒什麼意思，有人建議玩個小遊戲——抽鬼牌，反正閑着也是閑的，眾人圍坐兩三圈，因為人數太多，就不能照搬原來的規則。眾人商量一下，決定分為三組三副牌，但只有一張鬼牌，遊戲設定是抽中鬼牌的人指定三組中的任意一個人完成任務，完成任務的人負責下一輪的洗牌。

玩遊戲的人里學習特殊能力的人大有人在，因此，防止別人作弊和怎麼成功坑到自己想坑的人也是遊戲的一大樂趣所在。

在一起玩的基本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起來也沒那麼多顧忌，怎麼瘋怎麼來，一直到晚上聚餐才罷手，一個個操著喊破音的嗓子，慢悠悠的晃到主城堡。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反正你們也不想聽。」千陵父笑呵呵的，底下人附和，是啊是啊，快點說完，沒人想聽你說話，眾人笑鬧成一團，「別打岔，就一句話。」千陵父故作不滿的瞪着開口的人「新春佳節萬物生，祝爾工作順利，事事順心。」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眾人舉杯齊歡。

口袋裏響起叮叮咚咚的消息提示聲，陌塵拿出來看了一下，大群里熱鬧非凡，被瘋狂艾特的跡部大爺一連發了十幾個紅包，下面一長串的謝謝金主的表情包，陌塵笑了下，也發了幾個，收起手機和哥哥姐姐聊天。

一直鬧到晚上十二點，未成年收到系統發來的消息，有經驗的選擇屏蔽，沒經驗的下意識拿起一看，上面寫的是他們的考試成績，頓時哀嚎遍地，很好的滿足了老油條們的惡趣味。

陌塵看了下，筆試五分，基礎實操兩分，體術七分，軍事實操三分，精神力測試零分，能力運用三分，課外興趣零分，總分二十分，級別S，名次1，還算不錯，只比去年多了兩分。

其他人也能看到總名次，排名第二的千陵淼比第一的小少爺整整多了十倍。

啊，小少爺，永遠的神。

成績出來，場上的氣氛就沒有先前那麼熱鬧，眾人習以為常，紛紛告辭離開大廳，有的比較忙就沒有多留，拖家帶口的回到他們駐守的地方。

陌塵回到自己在主宅的房間，拿起叮叮咚咚響了幾個小時的手機，幸村主教群里正在討論今天晚上的廟會，赤也還專門艾特陌塵，揚言要帶他這個不知道撈金魚為何物的土包子長長見識，長按回復大過年也一樣活潑的前輩[我已經了解撈金魚的規則。]雖然只是在網上。

[紅眼小惡魔：了解歸了解，實際操作你肯定沒我厲害。]

[白毛狐狸:需要我提醒你去年弄壞的七張網嗎？]

趴在床上的赤也急了，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的嗎？仁王前輩不講信用!

[不到兩米的紅毛：哈哈，赤也這麼菜的嗎？]

[不到一米七的紅毛:需要耐心的遊戲他基本都菜。]

[滷蛋:赤也他格鬥遊戲玩得還是很不錯的。]

[紅眼小惡魔：啊啊啊，為什麼要說我啊，重點不是陌塵嗎？]

[藍發小天使：比賽我是不會輸的，切原前輩。]

[沒眼二號：一直想說，我們的昵稱是怎麼回事？]

[沒眼二號：……]柳生透過屏幕勉強看見自己戴眼鏡的臉，沉默。

[幸村：不好聽嗎？]這可是他辛辛苦苦想出來的。

[沒眼一號：好聽。]

[嚴肅大叔：好聽。]

[紅眼小惡魔：特別好聽，部長真厲害!]

[白毛狐狸：不愧是幸村。]

[藍發小精靈：好聽。]

[不到兩米的紅毛：吹得有點過了啊。]

[不到兩米的紅毛撤回一條消息。]

[不到兩米的紅毛：好聽。]

真慫，眾人在心裏鄙視道。

嬉鬧了一會兒，幸村也沒讓他們繼續留着這個名字，把他們原來的昵稱換了回來。

回歸正題，眾人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地點就下線睡覺了。

早上起來，照例翻了翻聊天記錄，大部分都被家長薅起來去廟裏祈禱，然後拜訪親戚朋友。陌塵沒有這些安排，千陵家的新年在昨天就已經結束。

「日安，流月。」陌塵對坐在蛋殼上揉眼的流月問好，流月小小的打個哈欠「早啊小塵。」語氣和風琴一模一樣，陌塵漸漸信了他說的話。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流月飛到陌塵肩上，好奇道。

陌塵載着他到浴室洗漱「爭取在晚上集合前給你做身衣服。」家裏其實還有風琴以前穿的，只不過被他收起來了。

他想和流月重新認識，過去的那些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流月怔住，他在小塵心裏正名了？不是以風琴的身份，而是他現在、流月的身份？他眼眶微紅，這是他今年收到最好的新年禮物。

要知道，一直活在一個人的陰影下，哪怕這個人是曾經的自己，也是很難受的。

陌塵的手工只停留在把兩塊布縫在一起的水準，至今唯一一個手工品還是集訓期間和本丸的大家一起做的玩偶，像只鳥樣，也難為本丸的刀劍們能昧著良心誇它好看。

雪佳聽完弟弟的要求，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一想到他弟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給玩偶換衣服過家家，雪佳的一顆少女心都要被萌化了，陌塵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姐蕩漾的表情，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他才不想讓其他人做，不然他玩娃娃，不是，做小衣服的事就會鬧得人盡皆知。

雪佳懷揣著一顆萌動的少女心帶着他弟到她的工作室，在一問三不知后，少女心死了，教導主任活了，塞給她弟厚厚一打書，打發他去看。

陌塵抱着書回到自己房間，簡單翻了下，不是，上面的設計靈感，誰設計的，成就如何，發明了什麼和他製作衣服有什麼關係？完全不相干好嗎？

把書扔一邊，陌塵通過靈搜索到一些視頻，對展開為一塊長方形布料的和服有了興趣，這種只剪出領子袖口的衣服實在太適合他這樣的新手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流月看着眼前的一塊布，默默飄走，他還是穿他以前的衣服吧。

這種沒有透氣孔，沒有襟，沒有袖付的衣服是要鬧哪樣啊!

面對流月全身心的拒絕，陌塵選擇按着他強套在他身上，「好像…是不太可以。」

這不是不太可以，而是絕對不可以!流月死魚眼的看着陌塵。

「我還是再去找大姐吧。」陌塵又去敲了他姐的房門，明確要求他只是做一件衣服，不是要考服裝設計，所以別給他推銷那些書。

雪佳看着自己還不會走就想跑的弟弟，讓他進來，拿一匹布，邊講解邊示範，力圖讓小弟明白他的想法是有多麼異想天開。

陌塵聽着她說的各種技巧，那匹精美的布料在雪佳手中飛快成型，「所以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知道了。」陌塵隨口應道，徵求雪佳同意后，找到自己想用的布料，當着雪佳面照搬她剛才的動作，一步不落的做完一整套衣服「謝謝大姐，那我就先走了。」

「啊，再見…」雪佳還沒從他弟剛才的動作反應過來，聽到關門聲才驚醒，看了看乾淨整潔的工作枱，半晌，吐出字正腔圓的「草!」

流月換上新衣服，美滋滋的在鏡子前臭美，陌塵回到本丸，「集合!」長谷部晃着庭院上掛着的鈴鐺，此時本丸正值四月，正是開荒種田內番＋1的大好時光，眾刀劍聽到鈴聲，晃晃悠悠的來到庭院，定睛一看，立馬來了精神，唰唰幾下站的整齊劃一。

陌塵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說了今晚廟會的事，問他們有誰想要去的到近侍不動那報名，「一會兒還要去萬屋買新衣服，所以只有半個小時。」

話音剛落，機動最快的愛染就竄到不動身旁，還拉上螢丸一起，「我、螢還有國行都去!」

「誒？我就不需要了吧。」明石懶洋洋道，愛染扭過頭抱怨「國行你今天都在部屋躺一天了。」螢丸也看着他「一起吧，國行。」

「既然你們兩個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去吧。」畢竟自己是他們兩個的監護人嘛。

「國行萬歲!」兩小隻歡呼。

其他人也涌到不動這邊，嘰嘰喳喳的報名，不動被眼前烏泱泱的人影嚇得酒都醒了「慢點，一個一個來，嗝!」當近侍好麻煩。

「麻煩不動了，我們粟田口的人都去。」

「麻煩了…」

「還有我們!」

「不動也一起啊，我們一起華麗的大鬧一場吧!」

但是，不動看着日夜相處的小夥伴，他剛來時他們也是這麼拉着他融入本丸這個大家庭，心裏暖暖的，他好像，喜歡現在的家了。

不到半小時，陌塵就收到不動統計的名單還有他請求修行的申請，「不動辛苦了。」

「不…嗝，不辛苦。」不動臉上還有喝醉后的酐紅，但眼睛卻亮亮的。

「至於修行的事，不如等今天的慶典結束，和大家盡情的享受一番現代的熱鬧再去，如何？」

「好!」不動應道。

目送他離開，陌塵敲了敲桌面。

對於不動戀前主他其實並沒有太介意，雖然他們一直叫他主公大將，但在他心裏，他和刀劍們的關係即是上下級也是朋友，也僅此而已，況且每個人在相遇前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你總不能要求你的下屬或者朋友忘掉過去吧。

再說了，變強或者留戀過去都是一個人的自由，所以，對於不動拒絕修行的態度也只是抱着想去最好，不想去隨他的心態。

帶着本丸的大家來到萬屋，龐大的人群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即使路上眼瞎碰見也只是面無表情的感嘆一句：啊，B1476號本丸又來進貨了或者：啊，又是那個萬惡的資本主義。

他們已經被虐習慣了。

出來進貨的資本主義攜他的下屬滿載而歸，出來也差不多快到集合時間。

把刀劍們扔到其中一個入口處，約定好在哪集合后，陌塵就趕往另一個入口，和立海大的大家集合，意料之中的看見其他學校的人。

赤也眼尖的看見緩緩走來的陌塵，被眼前風姿卓越的少年小小的驚艷到，圍着他轉了幾圈，感嘆「你這身也太好看了吧!」淺藍色的浴衣上點綴幾顆青翠欲滴的翠竹，隨着光影的不斷變化，淺淡的暗紋隱約可見，與藍色互補的嫩黃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身，絕了。

「切原前輩的也很好看。」陌塵眼裏鋪了一層薄薄的笑意，赤也叉腰「那是，這可是我親自挑選的。」

商量好看煙花的時間，眾人找上各自的小夥伴三三兩兩的進場，陌塵被赤也拉着直奔撈金魚的攤子，「老闆，兩個網!」

「好嘞。」老闆收好錢，拿出兩個紙網，紙薄的都能看見光，赤也捋起礙事的袖子，信心十足的一撈，還沒來得及放到魚缸里，紙網就碎了。

「再來!」這次他等了一會兒，凝神聚氣，動作快准狠——爛了。

「再來!」我就不信了!

一連碎了六七張網，赤也一條魚都沒撈到，一旁圍觀的丸井搖搖頭「比去年還慘。」向老闆要一張網，動作迅速的撈到一條魚，雖然紙網有破損，但總歸是撈到了，把魚放到赤也缸里「給，一條魚也沒有未免太可憐了。」說完和桑原還有芥川走了。

赤也瞪着悠閑自得的金魚，又買了一個，路過的齊名看了會兒，嘲笑赤也技術太菜「起開，看我的!」一撈，沒撈到，再一撈，紙破了。

「就你這水平，呵，還是看我的吧!」赤也嘲諷回去。

跡部和樺地晃過這裏，看了下，兩個菜雞「都讓開，看本大爺的!」

兩人默默給大佬讓路，跡部眼神一厲，下手如閃電，一條魚就躺在他網上撲騰「啊嗯，還是本——」還沒說完，紙破了。

齊名捂住臉，心累。

一旁射擊攤位的越智看了眼後輩，砰的一槍，小鳥玩偶應聲倒下，接過攤主遞來的玩偶放到跡部身邊，你也一樣。

毛利在一旁笑得肚子疼，尤其在跡部額頭蹦出井字后笑得更加放肆。

「本…本大爺只是小小的失誤，是不是樺地？」

「Wushi。」

為了一雪前恥，跡部撈了一缸魚，一直撈到老闆臉都綠了才罷休，仰著下巴，俯視兩手空空的兩人「啊嗯，看到了嗎？本大爺華麗的技術無可挑剔。」說完就帶着樺地走了。

圍觀這麼久，陌塵也有點感興趣，失敗幾次找到規律后一撈一個準，準的赤也都有點備受打擊，金魚也不撈了，拉着他跑到隔壁攤子比射擊，徒留齊名在原地和金魚較勁。

陌塵拿起槍，動作熟練標準，老闆暗道不好，遇到高手了!

果然，在赤也還在調整角度時，陌塵一氣打出十槍，彈無虛發，甚至因為角度關係，還有一個被子彈給彈了下來，赤也吃了一驚，定下心神擊中六個，「還行吧。」

老闆搬獎品的手都是抖得，他擺的獎品就這麼沒了一半…

「老闆，那些我不要，只要這個就行。」陌塵指的是傻裏傻氣的小老虎，拿回去給太子作伴。

赤也也沒打算全拿，礙事，所以他只選了遊戲機和菜鳥玩偶，放到還在和金魚作鬥爭的齊名身前，放完就跑，背後響起齊名的怒罵，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兩人繼續逛，一邊走一邊給沒來過的陌塵介紹什麼好吃什麼好玩。

「這個叫蘋果糖」赤也遞給陌塵一個蘋果糖「可甜了，你嘗嘗。」

陌塵咬下最上面的糖片「嗯，味道還不錯。」

「是吧。」赤也眼睛亮晶晶的，又買了份章魚小丸子「這個也好吃，裏面的料特別足!」

「還有這個…，這個…」

還沒到集合地點，兩人手裏就拎着大包小包，最後實在沒手拿了，便找個地清理庫存。

「嗚哇，好飽!」赤也心滿意足的吃下鯛魚燒，摸了摸滾遠的肚子，「我已經吃不下了」

陌塵看着他們中間放的還沒動的鹽燒和其他烤串，「一會兒看煙花時分給大家吧。」

赤也耳朵一動，以東西太少為由拉着陌塵在攤子前穿梭，卡著最後一點時間跑到集合地。

「你們這是…去進貨了？」仁王數了數他們買的東西，好傢夥，這差不多有二三十袋了吧。

陌塵吧東西分給其他人，跑完消化的赤也又拿了一串烤魷魚，還不忘給部長推薦什麼好吃。

周圍熙熙攘攘，聲音多雜卻不刺耳，人們在這新春佳節里和朋友家人聊天，隨着第一朵煙花綻放，眾人抬起頭，璀璨奪目的花火從他們的眼前綻放消失，只留下一瞬間的美好。

少年們在最後的新年快樂的煙花中，眼含笑意，對身邊的好友道「新的一年，還請多多關照。」

遠在德國的手冢收到手機提示，點開看了下，星星點點的黑夜上開出絢麗的煙火，卻沒有他們臉上的笑容引人注目，不二給他發了條消息[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手冢又打了幾行字，放下手機，繼續學習新學校的課程。

看着手機上的回復，不二笑了下，「幸村，你們立海大還缺人嗎？」他的聲音很輕，在周圍的吵鬧聲中很容易被忽視，幸村微笑「我們立海大，永遠歡迎你的到來。」

不二側過頭，晚風吹起他栗色的發尾，還沒息屏的手機上隱約可見一行小字[這麼說有點不好，但我還是希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像他一樣，手冢心想，不二充滿靈氣的網球不應該被青學束縛住。手裏的筆停下，不知為何他想到不二和越前比過賽后無意間說的話，「越前的天賦很強，有他在，青學一定可以打到全國大賽吧。」

「啊，嗯。」

「也一定會和立海大碰上吧。」他想去立海大，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和越前打完這場比賽，但是，他看着身旁面容冷峻的少年，如果他走了，依手冢的性格也一定會拼着胳膊廢掉也要為青學爭取一絲希望。

所以，他還是留下吧。

夜晚的風很冷，眾人在看完煙花就準備回去，不二依舊和菊丸他們說笑，幸村也看着赤也的手舞足蹈，兩人誰也沒提剛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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