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關東大賽賽事過半，眾人也迎來半年一度的期中考試，為了拯救赤也和明太郎兩位正選的英語，以及為其他英語不好的部員着想，秉承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觀念，陌塵在網球部安了個音響，在他們訓練時，邊練邊放，形成肌肉記憶。

最重要的是，挽救他日益暴躁的心。

你永遠想不到，一個英語不好的人能把人逼到什麼程度。

「我爸媽都沒這麼關心過我的學習。」明太郎一臉菜色的站在廣播底下的VIP黃金位置，一邊擊球一邊和另一個處於同一位置的人吐槽。

「知足吧，你是不知道去年他在家裏搞了個什麼24小時全天候無間斷播放知識點的廣播，大晚上的睡個覺都不能睡安穩。」那段時間簡直是他的噩夢。

明太郎同情的看着赤也，一想到未來兩年自己也會得到同種待遇，心裏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英語差招誰惹誰了？

「所以我們為什麼也要跟着聽？」鶴田鬱悶的站在另一個網球場，和來指導的玉川抱怨，他英語及格了好嗎？

玉川好脾氣的笑笑「陌塵說，只要考試沒得滿分的人都要聽。」

「艹，哪個變態考試能考滿分！」這不是為難人嗎？

山本指了指隔壁球場指導普通部員正反手的藍發少年，「那位，一個月領三次獎，每次考試都是滿分的天才。」

鶴田：……是他不配。

「其實聽聽也是好事，明年就要上高中了，多學幾個也能考個好學校。」玉川笑道「而且陌塵也說了，如果這次期中全員八十分，關東大賽后，遊樂場、電玩城隨便挑，但是不及格的，果茶一桶。」這也是為了防止不重視的人不當回事，拖別人後腿。

聽到果茶一桶，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這玩意的材料絕對不是人能想出來的。

「這不是他去年合宿拿來當獎品的選項嗎？」山本回憶去年夏天的四校合宿，到最後他只得了一個遊戲機，還挺好玩的。

「就是照搬那次。」玉川看了下時間，「好了，休息時間結束，我們繼續。」

有蛋糕在前面吊著，眾人卯足勁的學習，不過在這之前……

「來來來，切原部長，我們聊聊物理啊！」

「別不好意思，我們一起學化學啊！」

「明太郎，這題怎麼做？」

明太郎一臉血的看着和他同班的普通部員，「你一個英語課代表問我英語？」你怎麼不上天啊！

「我就是想看看這個知識點你掌握了沒有。」英語課代表也沒客氣，和旁邊人說了一下，就坐到他位上「沒掌握我給你講講。」

「現在是課間。」

「我知道，上課、部活我也不能來不是？」英語課代表趴在椅背上「學不學？」

「學學學，我學。」明太郎認命的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學習是為自己學的，有人主動教自己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再說了，上次他拿回家的隨堂小測，他媽看着還挺高興的。

赤也最近也挺難的，為了維護自己部長的尊嚴，他主動找上陌塵讓他幫忙輔導，雖說讓一個二年級教他一個三年級的有點不太好，但誰讓這個二年級的講課比老師講的通俗易懂，就是有點暴躁。

「把數值帶進去。」陌塵指著紙上的公式，赤也瞅了瞅「帶哪個？」

「這個，考的是電就帶電學公式。」陌塵拿筆在題目上畫下幾道橫線，「帶不進去啊。」他沒給電流啊。

「帶不進去就換一個，這不給了電壓和電阻嗎？」

「昂，帶哪個？」

「帶這個。」陌塵直接把公式寫出來，赤也恍然大悟，刷刷刷寫下過程，寫完還看了看「為什麼帶的是電，求的是熱？」

「這個跟考試無關，我們看下一道。」

赤也咂咂嘴，行吧。

同樣擔心赤也成績的幸村等人來到網球部，被大廣播嚇到，再看他們再看部員即使在這種氛圍也能刻苦訓練，揮灑汗水，眾人滿意的點頭，然後走了。

開玩笑，好不容易畢業了，誰還想回顧國中的噩夢？

就在眾人緊鑼密鼓，翹首以盼時，陌塵和赤也輪流帶隊，又拿到一場比賽的勝利，緊接着，期中考試開始了。

拿到考卷，先看最後一題，很好，這題學過，考試穩了。

考完成績下來，這和預想的有點不太對。最後統計下來，一科八十分一下的有一小半，誰也怨不得誰，倒是沒有一個不及格的，這個消息還是挺讓人開心的。

試后，陌塵做出總結「學習是給自己學的，懲罰手段只是為了更好的激勵你們，考的好錦上添花，考的不好再接再厲，爭取這次的期末取得一個好成績。」

「那這次期末還會有獎勵嗎？」一名部員大膽發言。

「我剛說了，學習是為了你們自己，難道沒有獎勵你們就不好好學了嗎？」陌塵看着他的眼睛，後者被看的後背一涼，頭都快要搖掉「如果真是這樣，與我，我能考個好成績，參加比賽，獲得獎章;與你，考的不好，家長生氣，老師批評，放假補考，我沒有任何損失。」

「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那你儘管可能去試，到最後，看受傷的會是誰。」

「對不起，我錯了。」那人九十度鞠躬，臉上寫滿愧疚，喊的特別大聲。

陌塵滿意點頭，回到隊里，輪到赤也宣佈半決賽和冰帝的出戰名單。

冰帝這屆能看的只有日吉、鳳和齊名，出於保險，他們三個可能會全上單打，所以他們只需要判斷三人的上場順序，最後確定的是：雙打：明太郎司磊明和玉川鶴田組合，單打：赤也，陌塵還有浦山，替補結木。

半決賽那天，天氣明媚，萬里有雲還挺多，大朵大朵的雲跟不要錢一樣鋪滿天空，也沒有阻擋灼熱的太陽揮灑的紫外線，曬人。

比賽開始，第一對出場的是明太郎組合對戰鳳和另一個不認識，據說叫酒井的，看樣子是打算保雙打，賭立海大雙打短板。

事實證明，他們賭對了一半。

鳳本來就是雙打的一把好手，他的重炮發球在這場比賽幾乎算是無敵的存在，一旁的酒井雖然能力比不上宍戶，但也儘可能的給鳳創造機會，司磊明和明太郎能做的只有保下發球局，把戰線拉長。

眾所周知，冰帝的體能不是很好，而他們，不好意思，經過陌塵家堪稱玩命的訓練，他們的體力別的不敢說，但持久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鳳也看出這點，想盡辦法在他們體力耗盡前打破這個局面，抓緊時機贏得比賽勝利，拿下開門紅。

冰帝的人歡欣鼓舞，一百多號拉拉隊拼了命的喊勝者是冰帝。

第二場是玉川組合對齊名和松島。

玉川和鶴田自當正選以來一直苦練雙打，是立海大重點培養的雙打組合。玉川擅長高吊球，他的高吊球速度快，落地准，鶴田擅長網前截擊和扣殺，是三年級里有名的進攻型選手，兩人看出齊名和松島配合零默契，逮著松島一個人暴打，不和齊名的波動球對上，成功獲得一分。

這下輪到立海大的拉拉隊歡呼雀躍。

「打的不錯。」赤也讚許道，雖然齊名的實力他看不上，但畢竟是和陌塵並列的小王牌，能打贏已經很棒了。

日吉面色凝重，他們本來打算贏得兩場雙打，只要他再贏一場單打，就能拿下比賽勝利，這個風險太大但也比他們三人全上單打靠譜，如果他們全上單打，放棄雙打，那立海大隻要贏一場單打就能晉級，但沒想到立海大的雙打也這麼厲害。

失策了。

第三場單打陌塵對戰日吉，但看到對面那人時，每日修心的日吉也忍不住暴躁，按理說實力強的不是單打一就是單打二，反正怎麼壓軸怎麼來，哪像立海大，王牌放到單打三，生怕靠後就沒比賽打嗎？

陌塵笑眯眯的伸出手「好久不見。」日吉複雜的看着連外套都沒脫的人，這是有多不把比賽放心上「好久不見。」

注意到他的視線，陌塵看了眼自己身上「穿外套只是我的個人習慣，還請不要介意。」

「沒介意。」日吉憋悶的心稍稍好受點，抬頭看了眼漂流不動的雲，橫豎都是輸，不如放開打個盡興。

再說了，這麼好的陪練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遇見的。

打定主意，日吉放開手打，不再去管什麼輸贏勝負，一切只為了開心宣洩，卻沒想到意外達到了無我境界，陌塵看着對面沉浸比賽的人，說不清羨慕還是什麼，偷偷把比賽拉長，等差不多了，才結束這場比賽。

賽后敬禮，日吉滿頭大汗的看着對面清爽無汗的對手，整場比賽都在對手控制下的感覺可不是一般的憋屈，雖然他也挺開心就是。

後面的比賽毫無懸念，浦山贏得第四場比賽的勝利，對此日吉也沒有意外，立海大的這個跟獨角獸一樣的後輩可是在U17里打敗了幾十個高中生，是隱藏在千陵光芒下的另一張王牌。

不過想這些也沒用，回去抓緊訓練，全國大賽他們冰帝可是要討回來的。

半決賽后，赤也吸取教訓，安排了一場隊內排位賽，確定決賽的人選。這次他把結木加上，結木的數據網球堪稱雙打萬金油，和明太郎配合的也還算可以，另一對雙打依舊是玉川鶴田，不過這次他把陌塵放在單打一，自己上單打二。

「這樣合適嗎？」一直都是部長擔任單打一的。

「這有什麼？青學的手冢前輩不還打過單打三？」赤也不以為意，「再說了，還不一定能輪到單打一，那我待在能還有什麼意思？」

「那全國大賽，切原部長要上單打一嗎？」

「當然，我可是要把海棠打得落花流水！」

決賽這天沒有什麼意外，兩支隊伍都沒有遲到，一切是那麼的正常，多麼令人感動。

兩隊寒暄一會兒，回到自己的位置。

第一場比賽，結木明太郎對戰桃城和堀尾，陌塵猜測他們是想效仿冰帝，保下雙打，事實也正是這樣，剛上場，桃城就讓堀尾站在一邊，準備以一敵二，他的jackknife打得兩人措手不及，絕對的力量壓的他們毫無勝算。

「看來我們隊的雙打訓練要提上日程了。」陌塵在紙上記下，但也沒辦法，隊里實力能和桃城他們想抗衡的只有他和切原前輩，偏偏他們又都是單打。

第二場青學派的是勝郎勝雄倆兄弟，不出意外，完敗。

比分一比一平。

第三場青學上的是龍馬，「陌塵呢？」

「陌塵他是單打一。」浦山回道，臉頰上的兩團紅暈看着更加明顯，能和越前打一局也是意外之喜。

失算了。

龍馬本以為單打三不是切原前輩就是陌塵，兩人不管誰上都可以，所以就答應龍崎教練的安排，沒想到，大意了。

這一局毫無懸念，以浦山目前的實力，就算他竭盡全力也沒從龍馬手裏拿下一分，不過他也沒灰心，還沒等陌塵安慰他，就自己把自己安慰好，可以說特別貼心了。

第四場王對王，赤也對戰海棠。

「嘿嘿，看我怎樣擊潰你吧。」赤也轉着球拍，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是挑釁的角度，海棠目光凝重「誰打敗誰還不一定呢，嘶～」

「走着瞧吧，你終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經過U17外加世界賽的歷練，赤也的反應速度、攻擊力度都有了大幅度增長，而在無我、紅眼模式下的他可以說，場上除了陌塵和龍馬外沒人能打敗他。

海棠使盡渾身解數，蛇球，短蛇球，龍捲風蛇球，怎麼曲折怎麼來，但在赤也模模擬田的動如雷霆下，不管他打的角度再怎麼離奇，赤也都能如數返還，甚至打出比他還刁鑽的角度。

「結果還真的沒有輪到我上場啊。」陌塵聳聳肩，看着頒獎台上意氣風發，連髮絲都透著張揚的前輩，赤也舉着手裏的獎盃大聲喊道「明年的關東大賽冠軍還會是我們立海大的！」他看着站在底下的藍發少年，陌塵對上他的眼睛，眉眼彎彎「嗯，還會是我們的。」

「嘿嘿！」赤也臉上忍不住露出傻笑，餘光看見坐在觀眾席上的前輩們，高舉手裏的獎盃「幸村部長，我做到了！」

「恭喜。」幸村笑道。

少年終將成王，他們的後輩也長大到可以獨當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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