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

距離比賽還有一天，陌塵收到來自主家的快遞，裏面裝的是他期待已久的能量石。把能量石放進卡槽里，陌塵打開靈的治療功能「治療。」淺綠色的光籠罩在兩隻被包裹的手腕上。

等光芒黯淡消失，陌塵把繃帶拆開，繃帶下紅腫的手腕變得完好如初，活動兩下並沒有感受到熟悉的刺痛，陌塵給靈點了個甜甜圈「謝謝。」

「不客氣。」靈趴在假山上啃著甜點「你要去挑戰他們嗎？」

「嗯，我想看看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陌塵收拾好東西，背起自己的網球袋「一會兒可能還得麻煩你。」

「不麻煩，能幫上小塵的忙我很開心。」靈道。

陌塵根據靈給的路線找到和鬼、德川一塊的入江，提出比賽的要求。

「和我嗎？」入江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答覆后拿着自己的球拍上場。

陌塵沒有留手，從一開始就打出了超強旋轉的網球，中途更是用上了異次元，強大的威壓蔓延到入江半場，在入江眼裏，小小的不足一拳的網球變大了成百上千倍，這一球，他不可能打回去。

比賽結束，入江看着身旁被打穿的球拍，轉身看向只出了一層薄汗的陌塵，笑道「你很厲害。」

「謝謝指教。」陌塵和他握手，把拍子收好找到毛利。

「誒？和我比賽？」毛利指了指自己，笑道「可我是雙打哦。」

「前輩和越智前輩一起上也可以。」陌塵仰頭對上面無表情的越智。

毛利愣了一下，看出陌塵眼裏的堅定，收起臉上的嬉笑，「我是不會輸得。」

三人走到一處無人的場地，第一局陌塵發球。陌塵習慣性地打出懸浮球，毛利微微俯身，注意到球有下落的趨勢時往上一撈，強大的力道阻礙了球的運動趨勢。陌塵下蹲蓄力，利用千錘百鍊把力量集中在右手，跳起，在空中扣殺，球上的力量雖然沒有鬼十次郎大，但有着千錘百鍊的加成，其威力自然也不可小覷。毛利轉拍削弱上面的力度，趁陌塵下落的空擋放小球。看着閃現出現在球后的陌塵，毛利率先跑向與襲來的小球截然相反的方向，觀察了那麼多次，他大概確認了陌塵的移形換影的效果和大和的絕技差不多，都是利用了視覺誘導加預判，所以只要剋制自己的動作，在球被擊出的瞬間改變方向即可。

「壽三郎。」場外的越智出聲提醒，毛利轉身，盯着身後的小球，臉上的笑容僵住，如果他剛才沒有離開，那這球……

「這招的原理是什麼？」毛利走到小球前把球挑起，放到拍上顛了顛。

原理？打網球還需要原理？

陌塵把自己建模時添加的因素大概說了一遍。聽着什麼球速、人速、方向旋轉、彈射角度、揮拍位置等等一系列能聽懂但又聽不懂的術語后，毛利：告辭。

兩人的比賽並不算太激烈。和與仁王跡部的比賽不同，雖然毛利基礎比較紮實，應對反應能力都不錯，但面對陌塵bug一樣的旋轉球，尤其是旋轉球的角度還特別刁鑽的情況下，即使他把手臂扭曲到非人的程度也只能勉力打回，更不用說到後來陌塵開啟了異次元，面對靡堅不摧的網球，除非他選擇自行脫臼，不過即使用上足以脫臼的力道，他可能也打不回能碾壓一切的異次元。

比賽結束，陌塵向一旁站着的越智提出比賽邀請，看完壽三郎的比賽，越智也對立海大一年級小王牌的實力十分感興趣，於是果斷拿起球拍代替毛利上場。

毛利皺着眉看着場上似乎不知疲倦的陌塵，想了想給幸村打電話。柳聽到幸村包里響起的鈴聲，看了一眼訓練精神力的幸村，沒有接，而是等幸村結束一階段的訓練后把這件事告訴他。

等幸村等人得到消息並趕到球場時，兩人的比賽已經接近尾聲。這一局是越智的發球局，越智的眼眸從厚重的劉海后露出，猶如實質性的目光盯着不受他影響的陌塵，仗着超高的身高打出完美的平擊球，這球的速度遠超和跡部他們比賽時發球，是真正意義，沒有六成實力限制的馬赫發球。

跡部面色不太好看，任誰知道自己拼盡全力只是贏得放了一太平洋水的比賽，他的臉上都不太好看。

陌塵只覺得一道光閃過，身體下意識地跟過去，他的身體經由靈力的洗滌，身體素質有了大幅度提高，五感也比之前敏銳了不知凡幾，對於別人來說始料不及的發球，對他來說也只是較為難辦，唯幾需要克服的是眼睛、神經、大腦、身體之間的反應速度。

被越智拿下一局，陌塵用基礎打法失掉自己的發球局，越智看出對手的想法但也無計可施，只能打出一倍音速的馬赫發球。

陌塵認真觀察他的動作，在他揮拍的一瞬間動作，腳下的步法發揮到極致，一球，兩球，三球……他和小球間的距離逐漸縮短，直到最後一球，球拍邊緣擦過小球。

赤也不自覺的扣住身前的樹榦，強忍住驚呼的衝動，生怕引起下面人的注意「他居然跟上了越智前輩的發球…」

跡部食中二指豎在眼前，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虹膜上不斷閃過兩人擊球時網球的軌跡，半晌吐出一口氣，雖然能看清一點，但還是太勉強了。

確定自己能跟上越智發球的速度，陌塵四個高旋轉多次變向的球拿下比賽。

辭別毛利和越智，陌塵按照靈給的路線依次找上君島、遠野、大麴龍次，一上午的時間就在比賽中度過。

陌塵和大麴龍次握手，餘光看見樹林里跟了他一上午的國中生，心裏嘆氣，這件事他不知道該怎麼和部長他們解釋，就讓他們以為自己是一時抽風好了。

赤也回到宿舍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陌塵，故作輕鬆道「中午怎麼沒見你去食堂？又在宿舍吃什麼好東西了嗎？」

陌塵坐起身，拿出保一個保溫盒遞給赤也，輕笑「有什麼好東西自然也會給前輩留。」

赤也打開盒蓋，裏面裝着他喜歡的烤肉和壽司，不由眼底一熱，鼻頭微酸。來時明明說好的九個人要一起留在最後，但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名單出來前離開!他知道他不該質問，但是他真的忍不住…

「怎麼了？」陌塵見赤也低着頭半天不見動靜，心裏大概猜到了什麼。

「柳…柳前輩說你會離開合宿。」赤也眼睛微微發亮，語帶希翼「你不會離開的對不對？」這一刻，他特別希望柳前輩的數據是錯的，哪怕只有0.01%的幾率。

陌塵不忍打破赤也的希望，但拖得越久對兩人都沒有好處「抱歉切原前輩。」他不確定明天的比賽自己會不會贏，所以他不能給他任何希望。

赤也眼裏的光消失，隨即重新振作「你放心，我會帶着你的那份比賽的。」我一定會站在世界的頂端!

「那就拜託前輩了。」說完這句，又是良久的沉默。日吉和海棠對視一眼，對渾身寫滿喪字的赤也無能為力。

下午休整完畢，陌塵帶着自己的球拍找到訓練的鬼十次郎，耐心的等他訓練結束。國中生們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意圖，和早已暴露看熱鬧意圖的高中生們一起跟在陌塵身後，同他一起看鬼訓練。

被一堆眼睛盯着訓練的鬼放下手上的杠鈴，拿起一旁的球拍對乖巧等待的陌塵道「走吧，不是要比賽？」

陌塵走進場，因為以前交過不止一次手的緣故，兩人對彼此間的實力還算比較了解，所以也沒留手，讓圍觀群眾欣賞了一次力量與技巧的碰撞。

「殘破的提線魔偶!」他這招能不能接下來，和對手的實力高低沒有關係，只和對手球拍拍線的強弱有關。

鬼之前被這一招打壞了三個球拍，在那之後他就長記性換了更加堅韌的球拍，再加上傳聞能舉起一噸巨石的力量，竟是把打穿眾多選手球拍的殘破的提線魔偶打回，不過小球在兩人力量的夾擊下，爆成碎片，散落在兩人場地。

「好厲害!」場邊眾說紛紜，困擾他們的世紀難題居然得到了解決，而答案居然只是換個球拍？

見自己的全力一擊被破，陌塵就知道自己贏不了掌握了異次元與天衣無縫的鬼，雖然這兩個自己也會，但他還要為明天的比賽做準備，不可能像鬼一樣全力以赴，雖然他全力以赴可能也不會贏。

「比賽結束，鬼勝，比分6—4。」

1……

雖然這場比賽陌塵輸了，但能從鬼手裏拿下四局，實力也得到了其他高中生的認可。

陌塵看了下周圍的吃瓜群眾，剩下的人里，他能打敗的幾乎沒有，但他還是想試一試

「你確定嗎？」德川提醒了一句「我是不會放水的。」

「我知道。」陌塵語氣堅定「能比一場嗎？」

「可以。」德川對上陌塵不屈的眼神，點頭同意。

兩人走到隔壁沒被打壞的球場，德川一手拿五球「多球賽可以嗎？」

「可以。」陌塵看着輕輕鬆鬆拿起五顆球的德川，也拿起…兩顆球。

「我來吧。」德川先打五球，又拿出五球打了過去，要等那小子打滿十球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陌塵把手裏的球放回去，閃身來到十顆球前，速度快到只剩一抹殘影。

德川手臂揮舞，眨眼間把前九顆球打回，到最後一球時，察覺到拍上的力度不對，手腕一翻，把斜著竄的小球削回去。

趁德川破最後一球的旋轉，陌塵在前九球上依次加入不同的旋轉，和第十球一起送了回去。

一步錯，步步錯。從第一球開始，德川的節奏被打亂，在一次失誤中漏掉一球，失去一分。

兩人調整了一下規則，從十球回歸最開始的一球，德川凝視對面小小的身影，出於愛才的心理，他打出了對身體有傷害但是威力巨大的黑洞。

「那個傢伙…」鬼抱臂看着不顧身體打出黑洞的德川，額頭上的汗一滴滴滑落。

入江雙手插兜，倒是沒像鬼那樣生氣「德川他和你一樣，想要培養出下一代有才能的人。」

鬼沒有吭聲，而是看向剛和他打了一場的陌塵，陌塵頭上也有一層薄汗，但和鬼比起來並不算多，而且他的回球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並不比剛才弱。

陌塵在球上加了一層又一層的旋轉，但都被德川的黑洞抵擋靜止然後被削弱，等球上的旋轉速度力道都消失，小球就可以按照德川的意願隨意回球。

又失了幾球，陌塵觀察到德川是根據來球的軌跡安放黑洞，只要在他安放之前轉變方向，是不是就可以側面突破黑洞？

德川盯着眼前左右橫跳的小球，那球忽上忽下搖擺不定，但就在它快要突破防線時，德川手臂一揮，它身前的空間消減，小球被迫停在原地，無法動彈。

看來是不行了。陌塵微微嘆氣。也是，德川前輩可是連平等院大哥的世界海盜都能抵擋住，怎麼可能擋不住他的？

「比賽結束，德川勝，比分6—3。」

…2……

德川走過來和陌塵握手「你很不錯。」

「謝謝。」陌塵氣息不太穩，給德川檢查了下身體后，走到赤也旁邊休息，順便歸納總結。

赤也擰開一瓶水遞給陌塵，擔憂道「你還要繼續挑戰下去嗎？」

陌塵手上動作一頓，「我不知道。」或許會或許不會。連輸兩場的經歷讓他不想繼續下去。

這是什麼回答，眾人啞然，幸村走到他身邊「能問一下你為什麼要挑戰那麼多人嗎？」

陌塵停下動作，看着周圍面露擔心的夥伴，微微一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明天會有一場比賽，我想看看我有幾分勝算。」結果卻毫無勝算。

「比賽？」跡部輕點淚痣「和誰的比賽能讓你費這麼大勁？」還要計算勝負。

「我表哥，千陵遠輝。」見眾人面露迷茫，陌塵調出一份資料「他的另一個名字，你們應該知道，高清輝。」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引起軒然大波。

「高清輝，就是那個連續蟬聯三屆世界網球冠軍，全滿貫得主的高清輝!」高清輝這個名字在網球界可是家喻戶曉，有人說他是網球界的天才，也有人說他是網球界的毒瘤。因為這兩年和他比賽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選擇放棄網球。

「陌塵你…」丸井想勸陌塵不要和他對上。

陌塵翻看着千陵遠輝的資料，「抱歉啊前輩，這場比賽我必須參加。」不管是為了嫡系的尊嚴還是自己，明天的比賽他都會上。

眾人對這場比賽並不看好，但想起兩人的關係，或許那個世界冠軍可以看在陌塵是他的表弟份上，手下留情呢？

U17大門外，千陵遠輝利落的從緊閉的大門上躍過，抬頭看了眼不斷運轉的監控，隨手一個復原的魔方扔了過去。

他可是來踢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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