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

「duke全壘打!」

…3……

「已滅無。」

…4……

「世界海盜!」

…5……

陌塵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球拍掉在一邊，汗水混合灰塵沾滿衣衫，赤也和丸井過來把他扶起來架到觀眾席上。

平等院扛着自己的球拍走過來「小子不錯。」如果他能從高清輝手上堅持下來，那他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多謝指教。」陌塵撐著身體坐起來，手心濕漉漉的，即便有靈力的補充，但連續打了這麼多場比賽，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都有點吃不消。

千陵遠輝過來時就看見他們千陵家的小少爺，傳聞中的S級一副剛在地上滾了一圈的樣子「還真是狼狽啊，小塵。」

眾人看向發聲處，來者容貌綺麗，身着黑色棒球服，下着同色工裝褲，手裏拿着顏色錯雜的五階魔方，本是一位謙謙君子，一開口卻痞氣十足。

「他就是高清輝？」「聽說他才17歲…」周圍人竊竊私語，陌塵用手帕凈手，「遠輝表哥，好久不見。」

「確實，兩年不見你怎麼還沒放棄網球啊。」千陵遠輝走到陌塵身前抹去他臉上的灰漬，捻了捻手指「這麼狼狽可真不像你的風格。」

陌塵躲開他的手，「你說笑了，網球我是不可能放棄的。」

千陵遠輝切了一聲，「還和以前一樣倔強，不過沒關係，明天的比賽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網球。」說完就離開了。

眾人被這兄弟反目的情節驚到，等千陵遠輝離開才反應過來「他是來幹什麼的？」

「下戰書的。」陌塵把東西收拾好，「時間不早了，要去吃飯嗎？」

赤也只覺得兩人的氣氛不太對，但也沒想那麼多，聞言拉着陌塵不讓他跑「部長說了，要我看着你必須去吃飯。」

「這麼嚴格的嗎？」陌塵任由赤也拉着。

赤也狐疑的看着他「你該不會又想跑吧。」

「怎麼會？」陌塵輕笑一聲「就算想跑我也沒勁跑啊。」

兩人又看向面色凝重的眾人「前輩們不去用餐嗎？」

立海大等人對視，把擔憂收到心裏，面露輕快「去啊，怎麼不去，我們可是快餓扁了。」

「走了。」跡部招呼冰帝的人離開，其他人見狀也跟着走了。

大部隊走到食堂，遇見了本該離開的千陵遠輝，陌塵和立海大的人說了聲，隨便挑了些吃的就坐到千陵遠輝身旁。

兄弟倆如出一轍的嫌棄食堂的飯，看得周圍人紛紛懷疑這裏的飯是有多難吃，讓他們這樣嫌棄。

「聽說你畫的萬葉櫻拿到了全國優勝。」千陵遠輝戳著碗裏的飯，突然冒出一句。

陌塵夾起一粒米「大概吧，我沒太關注。」不過是一副畫而已。

千陵遠輝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心中怒火直燒。

對於普通人來說需要花費全部心力才能獲得的優勝、第一在他們嫡系眼裏就好像家常便飯，理所應當，根本沒把這些放在眼裏。就像他費勁千辛萬苦熬了三年才得到A級的評價，而眼前這位小少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S級。他本以為兩人不會有什麼交集，直到這位小少爺學習網球。

雖然心裏安慰自己沒關係，他只學了兩年，才剛剛入門，是不可能打敗自己的。但事實上，他親眼見證這位小少爺只學了半年就帶領一群菜鳥獲得J.R冠軍，學了一年就打敗一堆從小學習的人獲得全國冠軍。他開始擔心，擔心自己辛辛苦苦獲得的成就就這麼輕易被他奪去。

陌塵不明白這位表哥為什麼又生氣，不過也沒太在意。

他對這位表哥的印象也只有初學網球時了解到他打敗了旁系所有學網球的族人拿到世界冠軍。其他的也只有兩年前他剛學習時對方莫名的挑戰，那次比賽讓他見識到了屬於網球的無限可能，也加深了他學網球的心，更多的，可能是小時候和他玩過？

千陵遠輝強壓住怒火，把盤子收拾好「我吃飽了。」

赤也和齊名等千陵遠輝走後端著盤子來到陌塵這「他怎麼了？」

「不知道。」陌塵聳聳肩，「可能是不滿意我對獲獎的態度？」

這算什麼回答啊，赤也和齊名滿腦袋問號，獲獎能有什麼態度？三跪九叩恭迎它的到來？

第二天，陌塵換上自己的私服，這一次他代表的是個人。

「比賽開始，千陵陌塵對千陵遠輝，千陵陌塵發球。」

陌塵走到網前和千陵遠輝握手，千陵遠輝看着伸過來的小手，帶着幾分懷念「你如果答應來我的隊伍，我們就不會兵戈相見。」他本來是想邀請陌塵來他的戰隊征戰世界。

「如果我是隊長的話，我會考慮的。」陌塵淡淡道。

千陵遠輝收回手，如果陌塵當隊長，那豈不是當眾承認他技不如人？

比賽開始，陌塵手腕抖動，小球裹着強旋轉自由落體，被等候已久的球拍抽到對面，彈起靜止不動。

「陌塵的懸浮球威力比以前更大了。」正當眾人以為陌塵會率先拿下一分時，只見千陵遠輝隨意地打在旋轉最弱的點，靜止不動的小球以光速穿過半場，在眾人始料不及時飛過。陌塵腳下一蹬，攔住就要落地的網球，逼迫對方打出吊高球。

千陵遠輝順着他的意打出吊高球。陌塵開啟千錘百鍊，在空中把力量全部集中在左手，拼盡全力打出殘破的提線魔偶，這招有着千錘百鍊的加成，威力比之前更勝一籌，千陵遠輝球拍被打穿，自己也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帶得往後退了幾步。

「太好了，陌塵得分了!」赤也高興的歡呼，但接下來的比賽並沒有這麼樂觀。

陌塵無往不利的旋轉球總是被千陵遠輝第一時間看破，移形換影在眼力過人的選手面前也只是簡單的障眼法，能得分的殘破的提線魔偶也被千陵遠輝化解。這讓眾人真真切切意識到，他們即將面臨的世界有多龐大。

「千陵遠輝勝，比分3—1。」除了剛開始的一局，陌塵竟是一局都沒贏。

千陵遠輝輕按酸痛的眼角，長時間的觀察讓他的眼睛酸痛異常。而且只學兩年就能打出這種職業級別的球技，不得不說，這位小少爺的天賦果然非比尋常，假以時日，怕是真能打敗他也說不定。

陌塵平復呼吸，掐斷體內源源不斷的靈力循環，他想看看單憑自己究竟能打到什麼程度。

「要上了!」千陵遠輝身後隱隱有黑影浮現，在眾人慌神間刺向陌塵。

陌塵捂住肩膀，一縷鮮血從指縫處流出，「這是什麼招？」

「我的異次元——殺手。」千陵遠輝身後的黑影展露出他的真面目，與此同時，眾人眼前一黑，等光明重現時就看見陌塵滿身鮮血跪倒在地，千陵遠輝身後的殺手手握兩柄沾滿血的雙刀。

「比分，4—1。」

陌塵從地上掙扎著站起，「很不錯的招數。」以前不是沒有人對他有過殺心，但是…陌塵眼裏流露一絲悲哀，但是這是他第一次面對來自親人的殺意。

他的眼裏漩渦輪轉，紅白雙色的霧氣瀰漫整個球場「雖然不知道我的異次元叫什麼，但一定比你的殺手好。」

「嘁!」千陵遠輝的殺手身後冒出一雙黑紅色的翅膀，竟和陌塵的異次元有幾分相似「我是真沒想到你能成長到這種地步。」我歷盡千辛萬苦抱着即便是死也要獲勝的信念才踏入的修羅神道就這麼被他學會，我不甘心——

陌塵看見殺手身後的黑紅雙翼就明白這位表哥選的是demon，但就像他說的一樣，只有一種力量的異次元是比不過融合了兩種力量的他。場上比分逐漸追平，紅白雙霧中，殺手的行蹤無處遁形。

「千陵陌塵勝，比分4—5。」

「遊戲到此結束。」千陵遠輝咬牙，本來不想做到這個地步的，但是……

陌塵感受到球上的力量變了，不管他在球上加多大的旋轉，又是用多大的力氣，對方都能輕輕鬆鬆的打回，恐懼無助感從心底升起。

不想打了，反正也不會贏，就這樣算了吧，打來打去又有什麼意思……

千陵遠輝身後的殺手悄無聲息的等待一擊必殺的時刻，紅白的霧氣中夾雜了一絲絲黑色。

人在面對死亡威脅時，不管平常多麼膽大，內心都會不由自主的升起恐懼，這種感覺即使受過訓練，但內心深處總會有那麼一兩縷是不受控制的，而他只要結合這一點，在對方腦海里、心裏形成只要拿起球拍就會面臨死亡威脅的印象，那這場比賽他就贏定了。

這招也算是為陌塵獨家定製，這兩年的比賽他實驗過很多次，保證萬無一失。

「比賽結束，千陵遠輝勝，比分6—4。」

「陌塵!」赤也接住陷入昏迷的陌塵，憤恨地瞪着沒有一絲悔過的千陵遠輝，眼睛氣得發紅「我一定要擊潰你!」

「就你？還是再練幾百年吧。」不是他看不起這小子，實在是對方弱得連讓他出手的欲|望都沒有。

踢完館，千陵遠輝施施然的揮着手離開，徒留眾人對着昏迷的陌塵茫然無措。

「先把他帶去醫務室吧。」入江和其他高中生冷靜的安排接下來的事情，該練習的練習，該比賽的比賽，拒絕所有要求陪床的請求。

醫務室內，靈給陌塵檢查了一遍又一遍身體，但他能治好身上的創傷，卻治不了心上的，只能抱着變成壞蛋的風琴在錶盤里靜靜等待。

要是他有實體就好了，他不只一次的許願。

陌塵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中，曾經快樂的、開心的記憶變得痛苦不堪，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來自那位表哥的背叛。腦海里充斥着龐大的負面情緒，甚至到了看見網球就會難受的地步。

從昏迷中蘇醒，夕陽的光輕輕散落在周圍，陌塵看了眼放在床頭柜上的球拍，手不自覺的哆嗦。

他可能不會再打網球了。

「風琴呢？」陌塵想起來他的守護甜心，如果他不想打網球，那風琴怎麼辦？

「他變成蛋休息了。」靈修改了措辭，見陌塵面色不對，又慌忙道「不過沒關係，只要你克服內心的恐懼，風琴他一定會再回來的。」

「我知道了。」陌塵右手握住球拍，左手握住顫抖的右手。他不能讓前輩們擔心，也不能讓風琴在黑暗中等太久。

回到宿舍，陌塵坐在書桌前搜索PTSD的治療方法。

赤也打開門，看見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愣「…陌塵…」

「切原前輩。」陌塵接住抱着他哭的赤也，小心安撫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赤也哭得超大聲，上午陌塵渾身是血的暈過去時他都快擔心死了，現在見到人沒事，情緒大起大落間，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

其他回來的人聽到赤也的哭聲也過來看，真田把赤也從陌塵懷裏拉出來「傷勢還好嗎？」

陌塵站起身，微微張開雙臂「已經治療過了，沒事。」

「那就好。」真田想說什麼，但見陌塵一臉笑容也不像是心裏受到創傷的樣子，便放下心。

其他人也過來例行慰問一下，因為時間不早也就離開了。今天他們的狀態不太好，被教練們壓着加了三倍訓，既然陌塵沒事，他們也就放下心。

屋內只剩立海大的十四人，日吉和海棠見他們有話想說，很有眼色的去其他宿舍串寢。

陌塵拿出幾把小椅子，沙發有點佔地，寢室地方小放不下那麼多。

「真的沒事嗎？」柳見陌塵想回答，又加了一句「我是指心理。」

在昨天他就收集過千陵遠輝的資料，發現凡是他的對手，比賽后都會去看心理醫生，網上甚至流傳他們退出網球界的消息，也有記者採訪時說出自己內心感受的，那種惶恐不安，恐懼無措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可能會有點吧，不過我也不太清楚。」陌塵深知說沒有，他們肯定不信，所以模糊了下語言。

確實，如果陌塵直接說他沒事，他們肯定會懷疑，但見他神色不似作假，眾人半信半疑，在見陌塵揮舞球拍臉色也沒變時，也放下心。叮囑他好好休息后，也離開了。

赤也直覺有哪裏不對勁，他總覺得陌塵的笑容有點假，但卻找不出證據。

陌塵把顫抖的手指隱藏在手心裏，笑着看向赤也「明天要和我比一場嗎？」

「當然!」一說起比賽，赤也轉眼就忘了陌塵的不對勁。

約定好比賽時間后，兩人把到處串的海棠和日吉叫回來，並向他們表達感謝。

第二天，陌塵把赤也帶到正對着監控的球場，這個位置能保證監控室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你要做的就是堅持下來，保持清醒。」陌塵正色道。

赤也預感到接下來的比賽不會太輕鬆，但他相信陌塵不會害他「放心吧，我可是立海大二年級的王牌!」

陌塵走到自己半場，眼裏的紅色漩渦流轉，紅色的霧氣慢慢向赤也靠攏。赤也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抓住，又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壓得他喘不過氣。

「切原前輩堅持住。」見赤也有變紅的跡象，陌塵把球打到他的左手處，放鬆了對赤也的壓制。

「我能行!」赤也壓住內心的暴躁。小球擦過陌塵身體，心裏的恐懼突然冒出，陌塵手心直冒冷汗，手上的力度也減輕了不少。

還是不行嗎？

勉力壓住內心的恐懼，陌塵維持着周身的氣場，打出一球又一球。赤也渾身通紅，眼底卻是一片清明，緊接着又被洶湧而來的紅海掀翻，象徵理智的火明明滅滅。

要撐住啊……陌塵控制着力度，雙手死死握住球拍，心頭的恐懼蔓延，昨日的場景不斷在腦海里重現，不想繼續了，但是不行，現在放棄的話就前功盡棄了，都堅持到這裏了，他也可以……

赤也眼前一片紅色，心裏充滿了暴虐弒殺，想要把對手染紅，想要贏得比賽，想要……但是不行，對面是陌塵，他不能傷害他。部長他們也一定不希望他陷進去，他不能讓大家失望，他可是立海大的王牌!是要打敗三巨頭站在世界巔峰的人!他絕不能在這裏倒下!

星星之火點燃周圍的霧氣，眼前的紅色燒灼一空，赤也身後浮現穿戴護胸，全身和羽翼都是綠色，頭戴白銀盔的人像。

「Angel…」

「赤也的異次元是卡麥爾嗎？」柳微微睜開眼「傳說中卡麥爾是以光明天使和墮天使形象交互出現的，是除了加百利外無敵的戰神。」

「光明天使和墮天使…」幸村輕笑「到是和赤也的形象蠻符合的。」

「不過只憑一場比賽就能讓赤也覺醒到這地步，陌塵也算用心良苦，噗哩～」仁王繞着自己的小辮子。

場上，陌塵見赤也身後的虛影凝實，也放鬆了對赤也的壓迫，任由對方一顆球擦過身體砸在後場，眼底寫滿疲憊。

赤也眼底一片清明，身上紅色退散，看着對面微笑的少年不由眼底一熱，撲了上去「謝謝!」

「不客氣。」陌塵順勢丟下被汗打濕的球拍，這場比賽不管是對切原前輩還是對他自己，都算是一個突破。

監控室里，黑部點了點手上的名單，「他知不知道那個切原已經入選了？」

「或許知道吧。」齋藤站在他身後端著一杯咖啡「不過他要的不是有可能，而是絕對。」

「這倒像是他的風格。」黑部放大監控，看着眼裏不自覺帶着恐懼和欣慰的陌塵感嘆「要是他的身份和跡部君一樣普通就好了。可惜了…」可惜他的身份太過強大，要是真把他收進來，國際上肯定會鬧翻的。

因為沒人相信，掌握世界一大半力量的小少爺能老老實實，什麼也不做，一心一意地只打網球。

齋藤知道黑部在可惜什麼，但連總監督都無法決定的事他又何必參和，還是老老實實地研究小少爺補償的精神訓練儀吧，那可是個好東西。

陌塵把遠野的No.8號勳章遞給赤也，赤也內心的激動褪去，眼前模糊一片，他不想讓陌塵走。

「我會在世界大賽的觀眾席上看着你的，前輩可要加油啊。」

明明對方才是最小最應該被照顧的那個，卻反過來要照顧他們，赤也吸溜下鼻子「我會的，我會帶着你的那份打敗他們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陌塵撿起自己的球拍「時間不早了，前輩也該去訓練了，我就在這裏轉轉，先不會走的。」

赤也一步三回頭地回到立海大的隊伍，陌塵看着對面的國中生和高中生，心裏有股莫名的孤寂。

就這樣，一個人挺好…

漫無目的地走在訓練營的小道，陌塵晃了會兒碰見了找人的木手，聽到對方的要求也沒意外，和對方比了一場，展示了對方的實力後繼續散步，然後又碰上其他人，周而復始。

「嘿，要喝嗎？」一盒溫熱的牛奶扔過，陌塵下意識接住「謝謝前輩。」

種島騎着自己的賽格威，圍着陌塵轉了幾圈「打那麼久的比賽很累吧。放鬆一下也好，小孩子那麼大壓力會長不高的。」

「謝謝前輩，我知道了。」陌塵拿出一杯果茶「要試試嗎？這個味道還不錯。」

種島狐疑地看着他，勉強相信這個小少爺不會以怨報德，「味道真不難喝？」

「當然。」這可是他辛辛苦苦調配的。

種島打開喝了一口，濃濃的果香混雜着茶葉的清香，味道複雜卻又簡單，「好喝。」

「前輩喜歡就好。」陌塵打開牛奶喝了口，溫熱的奶香充斥鼻尖。

中午，陌塵通過內部賬號登入各大官網，下載了部長他們可能會遇上的對手視頻，把這些打包壓縮發給管資料的柳，又根據自身經驗編寫了一些改良方法發給德川，途中遇上了回房的平等院，耐心聽完對方關於世界的看法，從裏面發掘出對方想告訴自己與世界對決的覺悟，陌塵不想說他已經不想打網球這種掃興的話，幫他治好身上的舊傷后默然離開。

平等院坐在自己床上，看着緊閉的房門，硬冷的臉上帶着一絲擔憂，還是不行嗎？

正當陌塵想要回房時，被鬼叫住。

「喂，你會參加世界賽嗎？」鬼靠在門邊，看着準備上樓的小孩。

「唔…」陌塵沉思，「大概會吧，不過可能是個人賽。」團隊賽他想參加也參加不了啊。

鬼欣慰地笑了，「拿出你全部的實力打敗那個傲慢的高清輝，能做到嗎？」

「當然能!」陌塵眼裏透著星光，神采奕奕道。他是不會輸給同一個人三次的。

入江含笑着看着他們，「加油吧。」不管是他們還是陌塵，都一起加油吧。

下午，陌塵又找上赤也，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打了場不知道過程，不知道結果的比賽。

「你要走了嗎？」赤也握緊球拍，剛才那一戰就好像指導賽一樣，弄得他有點心慌。

「嗯。」陌塵遞給他一顆糖「別擔心，我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了。而且學校老師佈置的作業還沒寫完，我先回去補作業了。」

這話一說，赤也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收回去了「能不能不要提醒我還有作業!」啊啊啊，萬一考不上高中怎麼辦!

陌塵失笑「等世界賽結束，我給你補習，保證你能考上立海大高中，如何？」

赤也抓狂的動作一頓，伸出手「成交!」

陌塵笑着和他碰拳。

離開時，他誰都沒有告訴，但在大門處卻站着他熟悉的眾人，「記得來看比賽。」

「我們會打出最棒的成績。」

「回到學校好好上課。」

「我會站在世界巔峰的!」

陌塵眼眶一熱，深深鞠躬「放心吧，我會的。」

有時候往後看看，你會發現那些你幫助過得，沒有幫助過得都在身後靜靜地陪着你，看着你，你不是一個人。

目送加長版轎車離開，眾人收拾心情回到球場，剛準備練習就收到來自無人機的空投。

三船教練依舊不修邊幅，「我是U17日本代表隊的監督三船入道。」

「真的假的啊!那傢伙是監督？」敗者組的人不敢相信。

「啊恩？你們認識那個大叔？」跡部代表勝者組發出疑問。

沒等真田回答，三船大吼一聲拉回眾人的注意「作為國際網球協會培養新人的目的，本次的U17世界盃破例允許各國國中生參賽。」

「我一直注視着你們的精神、潛力，然後跟教練們商量后決定了與世界對決的國中生代表隊伍。這就是把你們全國的國中生召集到這場合宿的理由。那麼，我就公佈代表國中生參賽的13名選手。」因為越前龍馬和千陵陌塵已經提前離開，他就把這兩個人從名單里刪去。

U17國中生代表隊伍：隊長：跡部景吾，隊員：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蓮二，遠山金太郎，切原赤也，仁王雅治，木手永四郎，不二周助，丸井文太，白石藏之介，亞久津仁，石田銀。

「為什麼部長不是隊長？」赤也無視身旁跡部的怒瞪，好奇道。

「因為在這之後我準備去打職業。」要是再當日本代表隊隊長難免會兩邊都照顧不到。

「這樣啊……」赤也似懂非懂，掰着手指數了數「我們立海大有六個人上榜了誒，加上陌…，我忘了他已經走了。」

「別難過。」丸井一手壓住他的腦袋揉了揉「帶着他的那一份共同努力吧。」

「嗯!」

夕陽下，路的盡頭，陌塵看着手上三船發來的消息。十三個人入榜了六個嗎？他們立海大果然是最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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