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1章 秦烈的成長

部隊的指揮權，交給了秦烈，這是對秦烈的考驗，也是給秦烈積累將來留在這裏的聲望和資本。而秦若他們，現在其實已經把絕大部分的關於部落的工作交給了秦烈，他們已經隱居幕後，為秦烈的將來打算。也是為人類的將來打算。

秦烈其實是個很成熟的領導人了，畢竟要是單論年紀，他比秦若小几十歲而已……在這個世界中，小几十歲……真的可以忽略不計。

他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綜合知識水準，都不必秦若他們差多少，絕對有資格列入人類的第一集團，和秦若他們一起。他唯一差的，就是在上一代人面前的自信。

而這一次，秦烈自己單獨的執行這樣的任務，雖然在秦若他們眼裏看起來簡單，但是秦烈依然十分的謹慎小心。

這不是一次簡單的戰鬥，而是統合這個世界的開始！

但是……秦烈發現，他雖然很重視，但是這樣的戰鬥，真的乏善可陳……

只是在一處山谷中，簡單的設置了一個埋伏之後，對方的人就沒頭沒腦的沖了進來……然後秦烈挖開兩側山上的熔岩岩漿，直接淹沒了大部分對方的人。緊接着，趁着他們的混亂，把沒命的往上跑的人，用弩箭好像是射擊那些行動緩慢的靶子一樣射死就完事了……

從開始到結束，戰鬥持續了三天……但是這三天，甚至從沒正式開戰過，從頭到尾，都是秦烈帶着的三百萬戰士在漫山遍野的追殺……

第四天，秦烈帶着隊伍回到了駐地，卻是苦笑不已……因為這樣的戰鬥，根本沒有任何的戰術或者藝術性可言，只是從頭到尾的獵殺而已。

甚至最後秦烈都懶得統計到底有多少戰果，只是到對方的千萬人大軍，進入了那個巨大的山谷之後，逃出去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大批的人手被熔岩岩漿淹沒，殘存的數百萬人，被堵在山谷中，在熔岩岩漿的侵襲下，很快被獵殺完畢。只有隊伍的最後面的約莫百來萬人，四散逃走嗎，但是卻被追殺了三天之後，也沒有多少參與。對方這一千多萬人的隊伍，基本上是全軍覆沒，估計能逃回去的，百萬人都不可能。

「這真的只是屠殺而已……」秦烈看着秦若，忍不住說道，眼皮子抽動。

秦若看着他：「如果反過來，今天是我們處於弱勢，對方會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

秦烈一愣，然後輕輕的搖搖頭：「不可能……」

「那就對了，收起你那無謂的憐憫。這是個殘酷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們做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來守護的。現在我們付出的，只是對屠殺的一點愧疚而已。可是如果不小心，那麼，付出的就是我們的所有。」秦若沒有給秦烈好臉色，他能看出來秦烈的猶豫和心中的不忍。

這對將來可能要負責人類未來的秦烈來說，是不允許的。

做一個領導人，做一個領導族群前進的領導人，至少要把對外族的，沒有臣服的種族的任何的憐憫全部收起來。否則，在這個世界中，就是致命的弱點。一旦這個弱點被人利用，無限放大之後，就是要命的事情。

所以，這個時候，秦若不會給秦烈任何有自責憐憫的機會，必須讓他學會心腸堅硬起來，再堅硬起來。

這裏的殘酷，看起來殘酷，但是比起當初秦若所經歷的那些殘酷，尤其是雇傭兵時代，現在看起來是同族相殘的慘劇，算不了什麼。

對任何種族來講，任何外族，都只是野獸一樣的存在，不需要憐憫。憐憫外族，尤其是敵人，那是幼稚的行為。

這個世界，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存在，一旦存在，就離死不遠了。

秦烈默然回去，去找劉虎去了。但是劉虎看到秦烈嘟嘟囔囔的說着屠殺的時候，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猛然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秦烈頓時愣住了。

「虎叔……」秦烈驚訝的看着劉虎。

劉虎看着秦烈，鄭重的說道：「今天你回來，你不該對我說屠殺有多麼殘忍，他們多麼無助。你只能告訴我，你指揮的如何順利，你的軍隊如何簡單輕鬆的收割對方的生命的快感。你要記住，你不是你自己，你不是秦烈，你更不屬於你自己，你屬於人類。當你決定跟隨你父親的步伐的時候，你就該有這個覺悟。你的父親，為了人類，做出過多少犧牲？這樣的犧牲，就是其中一種！如果你做不到，回家去吧。」

劉虎說完，直接轉身而去，留下秦烈一個人在岩洞裏發獃。

秦烈曾經殺過野獸，殺過高等智慧生物，而且數量很不少。當初和外族的戰鬥中，他的艦隊消滅過為數不少的外族。但是那都是虛空的戰鬥，即便是對方被殺的人再多，也看不到血肉橫飛，只能看到留下一些艦船的廢墟而已。殺人，也只是按動按鈕而已。

或者，小規模的戰鬥，即便是有血肉橫飛，也不會那麼的慘烈。

今天的戰鬥，看着無數的人在熔岩岩漿中哀嚎，被射死，尤其是大片的人瘋狂的爬上來，好像是野獸一樣，然後被直接殺死，撕碎，漫山遍野都是死去的高等智慧生物的屍體，甚至他們的血液在這個熔岩的山谷中，形成了一層厚重的血紅色的霧氣。

那種慘烈，一般人都很難接受。

秦烈也是一樣，他確實是也被秦若他們保護的時間太久了……

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只要他挺過去，將來，他就能從容的面對很多事情。不會再為這種情況困擾。如果挺不過去，那將來就是個巨大的麻煩，甚至再無寸進。

但是他終究是神尊，調節自己的能力強大，哪怕沒有外人幫助，一個月之後，自己就走出了自己居住的岩洞，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精神。

看到他的變化，秦若知道，秦烈已經心裏解開那個憐憫的結。

這就夠了……

接下來的日子，秦若他們其實很無聊，並不去參加，只是讓秦烈帶着軍隊，四處征討。尤其是那個鐵金部落，在秦烈數次的突襲中損失慘重，被殺超過五千萬人，也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最後無奈投降。整個族群合併到了秦烈的領導之下。

而這不是一個部落，周圍附屬的幾十個人口至少百萬，動輒千萬的部落，也緊跟着合併進來：那麼巨大的鐵金部落都不行，何況是他們？

但是這個時候，秦若他們不得不停下擴張的步伐：食物供應不夠了……只有現在被稱為第一台地的地方，環境得到了改善，周圍方圓百萬公里之內，食物產量大幅度的增加。但是更遠的地方，還涉及不到。而第一台地，容納一億人已經是極限。

這就導致，其他人，只能繼續留在鐵金台地。要依靠這裏的部落不斷的運送物資過去，才能改善那邊的生活。如果不能改善那邊的生活，讓那邊的人也感覺到跟隨秦若他們的好處，那就沒有多少意義。

秦若他們的壓力增加，但是這也沒辦法，只能暫時撐住。擴張只能暫時停止。

「爸，已經一億三千萬人了！食物供應現在很緊張。我們停止了擴張，是不是能考慮一下其他的辦法？比如掠奪其他部落？」秦烈這一段下來，也變的心思更加的成熟，或者說堅硬。

對於掠奪其他的部落來補給自己，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秦若笑道：「你倒是這方面成長的過快了。沒有好處的掠奪我們不做。而且，將來那都是我們的部落中的子民。現在我們去掠奪很容易，但是掠奪之後，他們就要大批的死亡，包括餓死。將來就等於損失了我們的人手。有的時候，戰鬥不可避免，但是戰鬥之外的仁慈之心，還是要有的。這個需要你自己去慢慢的把握。」

秦烈撓撓頭，嘿嘿一笑：「這個，我得去慢慢的嘗試。畢竟我從沒有真正的主持過一個世界的工作。也沒面對過這樣的局勢。」

秦若點點頭：「你知道這一點就很好了。只要知道這一點，你就會自己慢慢的去掌握其中的度了。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整合部落，打散重組，防止出現部落內的大規模的集團形成。一旦形成太大規模的集團，影響到你的權威的執行了，那就是最大的危機。一個政府性質的架構，不能全靠力量的壓制。要依靠的是法律和相對的公平。但是你也別指望絕對的公平。絕對的公平是永遠不存在的。」

秦烈點點頭：「這個我懂。但是我們現在該採取什麼樣的社會架構？他們這種部落狀態，肯定不適合之後的發展。」

秦若考慮一下，看着秦烈：「我們的發展歷程，從部落到原始社會，到奴隸社會，再到封建社會，再到後來的所謂民主社會，以及現在的這種社會形態。你看這裏適合哪一個？」

秦烈稍微考慮一下就找到了答案：「奴隸社會肯定不合適。那太過禁錮發展力。但是他們的文明失落太久，太高等架構他們也接受不了。所以，只能取封建社會。可是封建社會，難道我要做帝王嗎？」

「帝王怎麼了？帝王只是個稱呼，是個職位而已。只不過，帝王的傳承，被禁錮在了某個家族的中央。你若是不願意一直做，或者不希望秦家一直做皇帝，改動帝王的傳承就好了。」秦若笑道。

秦烈沉默了，許久之後看着秦若：「爸，這個問題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再做決定。」

秦若點點頭：「去想吧，不要着急，慢慢來。這種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秦烈點點頭，離開去自己衡量考慮，不過他的衡量考慮，肯定不是閉門造車，那是傻子的行為，他找到了太清他們，也找到了劉虎，除了秦若，所有在這裏的人類他都仔細的徵詢了意見。然後他找到了已經擁有的原來是族長，現在是長老的一共十多個長老，對他們進行了一次算是徵詢意見的談話。這一次談話之後，秦烈就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