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溫馨總是短暫的
找到林嫣兒，秦若直接把硬碟交給她，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眉頭微微的皺着看着她：「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林嫣兒愕然一愣，她沒料到事情居然出現了這樣的進展和變化，這實在是有點奇怪了。
微微顰眉，林嫣兒坐在沙發上默然不語，房間里十分的安靜，安靜的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一台掛在牆壁上的石英鐘秒針跳動的聲音不停的傳來。
等到牆上的石英鐘分針轉過四十多圈，時間過去快要一個小時的時候，林嫣兒呼出一口氣，抬頭看着秦若：「我的個人直覺告訴我，這件案子變的複雜了。就算沒有其他的變化，只是一個簡單的謀財害命的姦殺案，也會牽扯到更多的人和事情。若是這件事情最重落實，怕是這裏……」
林嫣兒指了指自己的腳下：「這城市裏的銀行和警察兩個系統會出現地震。」
秦若看着她，微微點頭：「要我幫你處理還是你自己來？」
林嫣兒看着秦若，很仔細的想了想：「先讓我來，若是我處理不了，我會找你。這一段時間你不是也會在這嗎？難道要走？」
秦若連忙搖頭：「我接到了師門任務是在俗世進行調查，可是師門對這個調查也是一頭霧水，什麼頭緒都沒有。所以，下山的弟子，接到的任務雖然重大，卻暫時來說執行極其簡單：那就是融入俗世生活，尋找可能的線索。」
說到這裏，秦若聳聳肩：「很可能，這個行動的最後可能會有那麼幾個人或者一兩個人找到點線索，然後擴展開來。絕大多數弟子，怕是也就是在俗世生活一段罷了。這一段，反正任務是如此，我就跟着你一起好了。」
林嫣兒看着秦若，微微笑了笑：「你不必對我解釋這麼清楚的。」
秦若自己也感覺到有點畫蛇添足，可是他現在看林嫣兒的眼色發生了很大的不同。
雇傭兵的生涯形成的性格，已經根深蒂固的在他的性格中，要改變，比較難。
他的世界中，尤其是雇傭兵的世界裏，女人，絕大多數情況下是玩具。但是雇傭兵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感情，遇到真的傾心的人，卻遠比普通人更加的重視。
甚至秦若本來回國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個老婆的……雖然這個當初的想法看起來有點玩笑，事實卻已經就是如此了。現在林嫣兒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個女人，他自然對她很是重視。
而更多的，卻是想要補償：成為修鍊者，秦若認為這是一個好事，林嫣兒卻不能修鍊，這就需要補償。
有的時候，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的簡單。
「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想要補償我。」林嫣兒如今已不是當初的青蔥少女，能夠理解秦若這種人的感情世界——至少是能部分理解。「我希望得到你的補償，那些嘴上說的大義凜然的女人太虛假。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這個補償有限度。更加上你我現在的身份，你不能過分的幫我，否則，以後我怎麼辦？你早晚都要離開的，不是嗎？」
說着，林嫣兒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眼睛似乎失去了焦距，很久之後才突然笑了起來：「很好笑是嗎？當初我們都是你的房客，可是後來……她們跟你去了那個世界，我留下，我之前沒感覺什麼，等到你們真的走了，突然感覺到空虛，害怕，害怕失去你們，尤其是失去你。」
「但是這世界或許就是這樣，我有點看不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順其自然吧。」林嫣兒嘆了口氣。
秦若走到她身後，輕輕的伸出手，摟住她的腰把她摟在懷裏，一起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
空氣里有些傷感，卻也有一股如釋重負的味道。
「都說出來，我突然感覺輕鬆多了。」林嫣兒長出一口氣，懶洋洋的背靠在秦若懷裏，腦袋摩擦幾下，讓自己更舒服點。「有個胸膛依靠的感覺真舒服。」
秦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擁着她。
「我只能儘力而為。」秦若輕輕的摩擦着她耳邊的頭髮，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耳鬢廝磨？
秦若只感覺現在這種感覺很好，很好……
過了一會，秦若小聲說道：「案子的事情，我看……」
「先不談案子，讓我舒服一會，這樣的機會不……多……該死！」林嫣兒懶洋洋的，卻沒有一點工作的意思，哪怕這是工作時間，可是突然卻被打斷了，林嫣兒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外面一個人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拿着手裏的一個U盤：「林警官，我們調查的資料……呃……那個……要不我過會再來？」
一個年輕的警察看到林嫣兒和秦若剛剛分開，林嫣兒隨手整理衣服，頓時尷尬的臉色一下子紅了。對於秦若和林嫣兒的關係，警局上下沒有人說什麼，但是都是有眼睛的，都知道這倆人肯定是情侶。
林嫣兒倒是大大方方的說道：「不用了，說吧。」
那警察尷尬的對秦若笑笑，笑的比哭的都難看幾分，秦若只是溫和的笑笑，指了指沙發：「坐下吧。」
那警察專業素質還是不錯的，很快恢復了正常，把這幾天走訪的一些資料交給林嫣兒，然後做了一個簡單卻十分明晰的報告。
「……根據我們前一段的調查，目標還沒鎖定具體的範圍，但是我們已經確定了主要的區域。您看，這是幾個區域，按照這幾個區域的工作量，我們只需要五天左右，就能鎖定基本的範圍。」警察認真的彙報。
秦若看着電腦上的區域範圍，卻有點感覺：偏了。
這幾個一步步縮小的範圍，主要目標對準了低收入地區。如果是剛來的時候，秦若不會認為這有什麼不對。但是秦若得到的硬碟的信息，卻改變了最初的看法：那人未必就是低收入人群。
「謀財害命的就一定是窮人嗎？」秦若看着那個年輕警察，突然開口說道。
那警察一愣，隨即轉頭看向秦若：「當然不會！只是幾率大一些。等等，秦警官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範圍是不是不對？」
沒等秦若和林嫣兒說什麼，那警察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受害人家庭屬於高收入家庭，能接觸的人肯定不會是收入很低的階層，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就算是網絡上認識的，怕是也不會太差。那我們的排查方向……」
秦若和林嫣兒都忍不住互相對視一眼，這小警察腦子還真是快啊。這一點，秦若和林嫣兒都沒想到。或者說，都刻意忽略了。
網絡，本來就是一個模糊人在世界中的身份的最佳的位置。網絡上認識的人，未必就是本來面目。
但是，人，總是有着自己的判斷力的，而且，人，也總是更習慣於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群交往的。
比如一個白領，周圍的朋友，肯定是白領居多，絕不會其他的朋友或者熟人來自其他的階層居多。
即便是網絡中，要熟悉起來，能繼續接觸交往下去，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家庭地址的人，估計還是有很大部分是屬於這個範疇的。
不排除小部分的特例。
「嗯，繼續縮小目前的範圍，另外，你們對另外忽略的區域，也增加調查的人手和精力。」林嫣兒點點頭說道。
那小警察立刻答應下來，林嫣兒接着對他的其他幾個問題，比如人力調配增加，比如車輛使用費用等做了請示。這都是小問題，林嫣兒立刻答應他和上面負責的人溝通之後，他立刻就走了。
「扯皮的事情真多。」等到那人走了，林嫣兒明顯的有些不滿，拿起了電話，和幾個這裏的領導溝通。
畢竟她是異地辦案，當地能給她具體的人力和物力調派許可權，已經是超越常規的權力，人家其實也不容易。
秦若只是笑了笑，這種事情，不只是華夏，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如此。
溝通了半個多小時才算是初步解決，林嫣兒放下電話，揉揉太陽穴：「還是自己的老窩舒心。」
秦若笑了笑：「那肯定的。」
林嫣兒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養神幾分鐘，就抬頭看着秦若：「你剛才的消息你怎麼看？」
秦若想了想：「如果這硬碟是有意為之，那麼，我們在這裏和警察的合作，怕是就沒什麼結果。」
林嫣兒點點頭：「若是這事是真的，至少涉及到這裏的高層領導，怕是事情就不好辦了。可是……」
秦若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還有我。不一定非要藉助警察的實力。劉虎帶着兩個黑客高手親自來了，倒是正好。他這邊也有分公司的，雖然是在省城，但是那邊的關係，要查這邊的事情，應該不難。」
地下勢力與白道，就像是孿生兄弟，從來沒有能夠分清楚的一天，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不管是華夏還是國外，莫不例外。
秦若和林嫣兒等到下班的時間到了，一起回去住宿的酒店，劉虎過來見面。劉虎和林嫣兒也是老熟人了，在首都，兩人也是聯手過的：好幾個林嫣兒負責的大案，都有劉虎的幫忙。
對林嫣兒的要求，劉虎二話不說，立刻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不過兩個小時，兩輛黑色平治就停在了這家賓館的門口，幾個看起來像是正經商人的人，急匆匆的從車裏下來，屬下去辦理住宿，兩個為首的人卻急匆匆的帶着助手直接上樓去了。。